想扶他起来,他却突然睁开眼,看清是我后,脸上满是厌恶,咒骂道:“你个瞎子,来这儿干什么?丢人现眼!”
此时,贺娜娜听到动静,扭动着腰肢款款走来,她仗着我看不见,一边摸着贺泽的大腿,一边故意提高音量,娇声说道:“泽哥哥,你看你,喝这么多还没尽兴,你是跟悦悦姐回家,还是留下来跟我们一起通宵呀?”那语气,仿佛我根本不存在,又似是在向众人宣告她才是最有资格站在贺泽身边的人。周围的人听到这话,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跟着哄笑起来,言语间尽是对我的嘲讽,把我的残疾当作笑柄。
那一刻,我终于彻底心死。我看着眼前这个曾经深爱的男人,如今变得如此陌生、如此残忍,我知道,是时候离开了,这里没有我的容身之处,我要奔赴属于自己的新生活。
六
婚期日益临近,家中一片忙碌景象,我和贺泽的共同好友们进进出出为我们的婚礼筹备着。他们满脸笑意,谈论着婚礼的种种细节,憧憬着这场盛典的浪漫与美好,可我却仿若置身事外,只觉得这一切犹如一场荒诞的闹剧。每一张他们亲手贴上的喜字,每一束精心摆放的鲜花,此刻在我眼中,都似在无情地嘲笑着我的愚蠢与天真。
深夜,我躺在床上,却辗转难眠,往昔的回忆如鬼魅般缠上心头。恍惚间,我竟陷入了梦境,那是年少时的画面,贺泽穿着洗得发白的旧校服,背着破旧的书包出现在我家门前。那时,我家条件优渥,父母心善,见他成绩优异却家境贫寒,便资助他上学。我总是带着纯真的笑容,将新买的文具、书籍递给他,在他眼中,我或许就是那温暖他灰暗童年的小太阳。可我也分明察觉到,他在接受帮助时,眼底深处藏着一抹可笑的自尊心,有时会倔强地拒绝我一些好意,却又在无人处悄悄拾起。
后来,那场噩梦般的车祸降临,我的世界瞬间天翻地覆。父母离世,家庭破碎,奶奶悲痛万分不愿面对现实,姑姑在无奈之下选择带着奶奶离开京海到北华定居,徒留我一人在这冰冷的星海挣扎。贺泽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