捅清水。在这杉木做的舒爽棚栏里,羊群最爱悬挂在栏中央的大沙包,里边食盐会引得大家乐此不疲的舔舐。以至于牧羊时间,小羊羔们忒喜欢吻住主人的手掌不放。还有长辈们的嘴巴,也许上边还残留着少许盐份。
我的大家庭和睦融洽。放牧时,我跟着主人走在前边,这会,我那硕大弯曲的羊角,雪白如漆的肤色及飘逸飞扬的美髯,还有我眼生出的霸气,与生俱来的高大,都会使得一天到晚监视我们的牧羊犬不敢轻举妄动,老老实实地跟在屁股后边。更有,我纪律严明的军队会吸引人类的眼光,人类小孩常常跟着我们队列的小羊羔活蹦乱跳的。
就这样小孩子的欢乐与羊群的兴奋一直游荡天际。
而我们队伍随着小羊出现不断发展壮大,日子滚滚前进。
可这时,命运却有着重大转折,要被出售了。
那天,我就在主人身旁,听着他与商家讨价还价。
我心情杂乱,史密斯!史密斯!一呼百应的首领在命运面前也是此般无能为力。
夜晚,大地沉寂,黑色笼罩着这人间,唯有主人与妻子还亮着晕黄的灯,喋喋不休,我们一样彻夜未眠。
吉凶难料的前途,我满怀悲伤地面对我的羊群,简述着主人家如果不卖掉我们家里还不起债,过不好年,小孩读不起书,少主人没有做生意的本钱,将和父辈一样穷困一生。
大伙当时呼喊成片,凄凉,痛心疾首。结果主人家三更半夜跑到羊棚来,以为是大家饿了,加了好几袋食物。
翌日,小羊羔与怀孕母羊陆陆续续被邻里们买走,伙伴满目悲伤,却无语,泪自流。
主人没留下半只羊,我明白他这辈子再也不会养羊了,因为风里来雨里去,泥里踩沙里陷的苦日子将他的身体拖得每况日下,或者是更深层的缘由。
傍晚,羊棚打开,我们冲了出去,终于可以再见见想了好久好久的草地,天空。
我们奔跑着,尖叫着。
可一切,终止半途,几十双大手将我们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