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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亲你逼的,我一品诰命了你哭什么宁明歌梁靖最新章节

隔夜小鲜鱼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诸位请看,我手中的这对三彩釉色花瓶,是前朝官窑出品,胎质细腻如婴儿之肌,福禄寿喜的纹饰寓意讨喜。起拍价八百两。”拍卖官描述得颇具煽动性,下面出价的客人却只有寥寥几个。这样的一对花瓶,放在外面可以算佳品,但在臻园只能用作拍卖暖场。宁明歌对台上的拍卖置若罔闻,只是低头反复打量手中的地契。水云轩那块地不用看。宁明歌准备等开凿运河的告示出来,转手就卖了。下面那张当做添头的三百亩下等水田,才是宁明歌看中的下金蛋的鸡。前世她曾在夜里经过顺天码头,那里灯火通明,上百家船坊的灯笼,绕着运河像条绵延几十里的火龙。宁明歌做梦都想不到,未来价值万金的顺天船坊,还能有自己的一份子。梁靖凑过来逗她:“真的就这么喜欢?”宁明歌只是傻乐。梁靖被她感染,想到那十...

主角:宁明歌梁靖   更新:2025-01-09 11:0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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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宁明歌梁靖的其他类型小说《换亲你逼的,我一品诰命了你哭什么宁明歌梁靖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隔夜小鲜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诸位请看,我手中的这对三彩釉色花瓶,是前朝官窑出品,胎质细腻如婴儿之肌,福禄寿喜的纹饰寓意讨喜。起拍价八百两。”拍卖官描述得颇具煽动性,下面出价的客人却只有寥寥几个。这样的一对花瓶,放在外面可以算佳品,但在臻园只能用作拍卖暖场。宁明歌对台上的拍卖置若罔闻,只是低头反复打量手中的地契。水云轩那块地不用看。宁明歌准备等开凿运河的告示出来,转手就卖了。下面那张当做添头的三百亩下等水田,才是宁明歌看中的下金蛋的鸡。前世她曾在夜里经过顺天码头,那里灯火通明,上百家船坊的灯笼,绕着运河像条绵延几十里的火龙。宁明歌做梦都想不到,未来价值万金的顺天船坊,还能有自己的一份子。梁靖凑过来逗她:“真的就这么喜欢?”宁明歌只是傻乐。梁靖被她感染,想到那十...

《换亲你逼的,我一品诰命了你哭什么宁明歌梁靖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诸位请看,我手中的这对三彩釉色花瓶,是前朝官窑出品,胎质细腻如婴儿之肌,福禄寿喜的纹饰寓意讨喜。起拍价八百两。”

拍卖官描述得颇具煽动性,下面出价的客人却只有寥寥几个。

这样的一对花瓶,放在外面可以算佳品,但在臻园只能用作拍卖暖场。

宁明歌对台上的拍卖置若罔闻,只是低头反复打量手中的地契。

水云轩那块地不用看。

宁明歌准备等开凿运河的告示出来,转手就卖了。

下面那张当做添头的三百亩下等水田,才是宁明歌看中的下金蛋的鸡。

前世她曾在夜里经过顺天码头,那里灯火通明,上百家船坊的灯笼,绕着运河像条绵延几十里的火龙。

宁明歌做梦都想不到,未来价值万金的顺天船坊,还能有自己的一份子。

梁靖凑过来逗她:“真的就这么喜欢?”

宁明歌只是傻乐。

梁靖被她感染,想到那十万两还剩一半,“拍品的单子我看了,里面有一株三尺高的红珊瑚树,奇货可居。若有一日转手放在市面上,应该能卖得更高。”

梁靖也算摸清了自己这未婚妻的脾气。

珠宝、首饰这些奢靡的东西,她不喜欢。

土地、房产、庄子这些能得到她喜欢,也是因为能产生收益。

宁明歌:“红珊瑚树?那不是贡品吗?”

梁靖:“那应该是淮阳王的私人藏品。”

关于臻园,梁靖知道点内情。

淮阳王能长久待在顺天做他的逍遥王爷,背后有陛下的支持。

淮阳王是陛下个人的钱袋子。

这株红珊瑚树,就是从宫里哪个仓库翻出来的。

陛下利用臻园暗查百官。

台上的拍卖官、周遭的侍卫,不少都充当着眼线,有不少还是梁靖在督察院的下属。

不然这臻园的帖子,也送不到宁明歌手里。

石正溪特意坐在两人不远处的后面,从拍卖会开始,他的目光就没从这两人身上下来过。

他从宁明歌的口型,推测出二人的目标,是淮阳王此次的压轴拍品。

红珊瑚树是吧?

石正溪:“嘉善妹妹,拍品看得怎么样了,可有喜欢的?”

宁嘉善纤细的手指,点中拍品单子倒数的红珊瑚树。

宁嘉善:“正溪哥哥,这红珊瑚树有多大一株?你先前可有见过?”

宁嘉善的话正中石正溪下怀。

石正溪:“嘉善妹妹也看中这红珊瑚树?”

宁嘉善:“听说红珊瑚树是贡品,我这辈子都没见过,好奇罢了。”

宁嘉善不算说谎,她这辈子没见过红珊瑚树。

上辈子,梁怀之曾在婚后赠与妻子一株红珊瑚树。

那株永不褪色的红珊瑚树,端放在梁怀之院子中堂长台上。

入院的客人,无不称赞梁怀之夫妇的恩爱。

红珊瑚树作为贡品,极少在市面上流通。

宁嘉善迫切想要确认,它是不是就是自己记忆中的那一株!

梁怀之注意到了宁嘉善的异常,他回忆那株珊瑚的样子。

通体鲜红的珊瑚树,对于喜好珠宝华服的女孩子来说,确实很有吸引力。

石正溪拍拍梁怀之,开着玩笑道:“嘉善那么喜欢,你我各出一半钱,拍下来放在你们婚房大堂,给嘉善妹妹长长脸!”

这株珍贵的血珊瑚树,应该有不少人看中。

若是被别人拍去还好说,要是被土包子夫妇捡了漏,石正溪最起码要懊悔一个月!

因此石正溪极力撺掇梁怀之下场。

他们兄弟二人合力。

在场的,谁能掏出比他们二人更多的现银?

梁怀之:“嘉善,你若喜欢,今日我必拍下送你。”

嘉善对自己痴心一片。

宁可绝食也要保住他们的婚事。

梁怀之觉得,自己应该要向自己的未婚妻展露些实力。

最近因为梁靖那个半路找回的嫡子。

嘉善跟着自己受了委屈。

宁嘉善眼睛发酸:“真的可以拍下来送我吗?”

宁嘉善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响。

可以!当然可以!

这辈子,你才是梁怀之唯一的妻子!

梁怀之眼中柔情无限,言语肯定:“当然!”

石正溪被二人酸的倒牙!

恰好在此时,前面的拍卖都已经结束。

拍卖官:“接下来,让我们迎来本次拍卖会上的压轴品,整株红珊瑚树!”

拍卖官声音高昂,厅内站于窗边的小厮们推开窗。

外面有侍从手持铜镜,将光聚于展厅中央的红珊瑚树上。

厅内四射着红珊瑚树映出的红色,每个人都红光满面。

“真是难得一见的宝物啊!”

“不愧是淮阳王,那可是一整株完整的红珊瑚树!”

“错过了今日,恐怕再难见到这样的珍品了。”

宁明歌见到红珊瑚树的第一时间,回头寻找宁嘉善!

果然在宁嘉善脸上见到恍惚、惆怅、不甘、期待夹揉在一起的神色。

没错,关于这株大名鼎鼎的红珊瑚树与梁怀之爱妻的故事,宁明歌也有耳闻。

宁明歌在梁靖耳边压低声音道:“刚才石正溪在背后搞鬼,这把轮到我们抬轿子了,这株红珊瑚树梁怀之志在必得。等下我们狠狠抬一下价格,让他们出点血!”

梁靖回头看着庶弟。

谁不是志在必得?

红珊瑚是佛门七宝之一,有避厄、驱灾之效。

放在宁明歌的房间里,她那个财迷,天天看着睡觉也香甜些。

梁靖阳奉阴违道:“嗯,知道了。”

石正溪与梁靖的视线短暂交汇,双方都没给对方好脸色。

拍卖官报价:“整株红珊瑚树,高三尺一寸,起拍价两万两,每次加价一千两!”

“两万一千两!”

“两万二千两!”

“两万三千两!”

众人给出的价格咬得很紧。

梁靖出价:“三万两!”

拍卖官:“三万两!有没有人加价?”

石正溪一把坐直,喊价:“三万一千两!”

梁靖:“四万两!”

石正溪觉得可笑,梁靖这急头白脸的跳价,想吓唬谁呢?

可惜拍卖官在前面说了,一千两一拍。

不然,石正溪一定只加一两。

慢慢吊着他玩,这多有意思!

石正溪:“四万一千两。”




梁国公府,客厅。

梁靖刚一迈入,迎来梁国公劈头盖脸的咒骂:“你这个逆子,还知道回来!”

梁靖瞧着客厅中的一家三口。

怒目而视的梁国公,红着眼一看就刚哭过的母亲徐氏,亲密陪伴在徐氏左右的庶弟。

多么和谐的一家人。

梁国公挥舞着手中的荆条,“看看你外面干的那些好事,兄弟阋墙,败坏梁家名声,还有对你母亲不敬,今日我要家法处置!”

徐氏带着哭腔,抱着梁国公:“老爷,别这样,都是误会,靖儿没有那个意思。”

梁靖觉得十分有意思,“父亲要教训我,不正是母亲的意思吗?为何现在又要拦着?”

徐氏的哭声戛然而止,不可思议地看着梁靖。

梁靖嘲讽道:“若没有你的煽动,弟弟的挑拨,父亲会迁怒于我?今日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母亲和弟弟不是最清楚吗?”

梁国公大怒,“畜生!你就是这么对自己母亲说话的?你这规矩都是谁教的?”

梁靖冷笑:“规矩?从小饭都吃不饱,哪里有那功夫学什么规矩。”

大厅内陷入诡异的沉默。

梁国公身上的气焰被一盆冷水浇了个干净,徐氏低头开始啜泣。

梁靖盯着自己的生母,问出刚在马场上就想问的话。

“母亲这是在为我哭?

当众说我聚赌,提出要搜我身的时候,您怎么不哭?

我名声扫地,任人污蔑的时候,您怎么不哭?

现在才哭,迟了些吧!”

徐氏不可思议地看着她的亲生儿子。

那是她十月怀胎生下的骨肉!

他这些话,刀刀割在当娘的心坎上。

徐氏:“你是在责怪我?当时的场景让我如何开口,都怪那该死的宁家大姑娘,她提出要自证清白,不然——”

“够了!”梁靖的眼神,幽深可怕。

母亲现在这是要做什么?

偏爱给了梁怀之,偏恨却要记在明歌头上?

梁靖深谙调解之道。

解决不了问题,那只有制造一个更大的问题。

“母亲对宁明歌不满意?那就把婚退了吧,我今日瞧见她,没有宁嘉善长得美,我要娶宁嘉善,反正她本来应该是我的未婚妻,不是吗?”

徐氏倒吸一口凉气,梁国公将手边的瓷杯砸向梁靖。

客厅内一片狼藉。

梁国公:“好啊,梁靖你出息了,竟然和自己的兄弟抢女人!”

梁靖假意嫌弃:“你们让我娶宁明歌,到底安的什么心?她做事一板一眼,动不动下跪磕头,满脸写着规矩规矩!在我们乡下,娶她这样的,就是娶了个管家婆!”

徐氏没想到梁靖叛逆说要退婚,竟是为了这理由。

想到白天宁家大姑娘的一举一动。

好像自她出现起,靖儿确实被她牵着鼻子走。

若婚后她能站在自己这边。

还怕收拢不了儿子的心?

徐氏越想越觉得这主意不错。

她哄道:“聘礼已经下了,婚期都定好了,换人是绝对不行的。她是嫁到我们家,今后由我这个婆母管着,骑不到你头上!”

梁靖冷笑道:“哼,然后没几天,再传出我虐待媳妇,我梁靖有多少名声够你败坏?”

梁国公盯着这半路找回来的嫡子,瞧他浑身懒散的泼皮样子,忽然笑了。

他看出来这小子有别的目的。

“我看不是宁家大姑娘不好,是你另有所图!说吧,你想要什么?”

梁靖:“我要补偿!宁嘉善珠光宝气,嫁妆应该不少吧?宁明歌能有多少嫁妆?”

梁国公不屑地看着大儿子。

鼠目寸光的东西。

就为了钱?

梁国公:“说吧,你要多少?”

梁靖伸出两只手:“我已经不是刚从乡下来的穷小子了,国公府的家底我也打听了不少。十万两,少一分钱,我现在就去顺天府尹那里,状告梁怀之夺人之妻!”

十万两!

梁靖的狗嘴里,怎么敢喊出这个数!

梁国公气笑了,“十万两,你以为钱庄是梁家开的?”

梁靖忽然吐出一句话,令梁国公和梁怀之双双变了脸色。

“拿不出来?梁家联合石家做这么大的生意,十万两都拿不出来?”

梁国公脱口而出:“谁告诉你的?”

先前只是猜测,这时梁靖已经确定,石家的生意背后有梁家掺股。

自己的便宜老爷,蠢得不行!

这么烫手的钱都敢要。

真是寿星吃砒霜,找死。

督察院早就盯上石家,梁靖愿意回来,除了需要一个在顺天行走的合理身份,也是想要顺手捞一捞梁家。

梁靖重复道:“十万两,我现在就要。”

徐氏茫然地看着他们父子三人。

十万两和石家又有什么关系?

银票到手,梁靖毫不留恋,转身出就走。

梁国公追问:“你个臭小子,又要去哪里?”

梁靖:“没钱,我是石正溪口中可以随意欺负的猎户。

有了钱,当然是要出去当一回堂堂正正的梁国公嫡子!”

梁国公几乎要被这不学无术的逆子气死。

他失望地看着嫡子离去,对身边的梁怀之道:“这畜生不要也罢!今后我就只认你一个儿子。”

梁怀之:“哥哥只是一时失言,您别往心里去。”

梁怀之恨不得仰天大笑!

梁靖这扶不起的阿斗。

十万两就把梁国公继承人的位置卖了?

——

宁明歌正在书房里,回忆今日遇见的贵妇人们的性格,或许哪天就能用得上。

“咚——咚——”

花窗那里传来声响。

“谁在外面?”宁明歌心中映出一张脸。

宁明歌提灯支开窗户,忽然一阵风吹过。

灯灭了。

宁明歌压低声音,不确定道:“梁靖?”

梁靖:“是小偷,不是梁靖!”

宁明歌笑了。

她觉得自己适应能力真好,现在书房半夜进了男人,都还能笑得出来。

室内恢复了光线。

烛火下,梁靖站在书桌前,正看着宁明歌正写着的东西。

宁明歌也不避他,“你怎么来了?”

梁靖:“我来给你添妆!”

宁明歌:“所以你是我娘家哪边的长辈?”

梁靖盯着宁明歌,像不认识她一般,发现现在想要逗她,已经不容易了。

梁靖掏出怀中的鱼鳞册和一叠厚厚的银票,回归正题:“梁国公用十万两替梁怀之买断了爵位,银子没有田地实在,我们把这钱换成良田吧!”

身为督察院右都御史,梁靖不缺钱。

这十万两来的讽刺。

梁国公明明可以给他一顿棒棍,认真管教他这个半路找回的儿子。他却偏偏用这钱,买断了梁靖继承国公爵位的可能。

梁靖现在的心情很糟糕,所以他来找宁明歌。

宁明歌喜欢钱。

她提到钱的时候眼睛总是亮亮的。

梁靖现在很想宁明歌教他,用这十万两,该怎么样能让他心情好一点。

宁明歌见他说话掐头去尾的,知道他心里未必有面上表现的轻松,索性顺着他的话说:“那你可真是找对人了,顺天买哪块地最升值,我可是一清二楚!”

宁明歌没有细究为何梁靖能拿来督察院的鱼鳞图。

她光是见到图上每块地的标价时,理智轰然崩塌。

上等水田,十二两一亩。

带泉眼的荒山,二百两一座。

未来会改建成码头的荒地,现在连成片全买下来才五百两。

这些都是前世她想伸手,够都够不到的地方。

发…发财了!

宁明歌忽然换上甜美笑容,用腻死人的声音道:“靖哥哥~人家明天就想去买地。”

按规矩,男女成婚前几日不宜见面。

不过宁明歌知道,梁靖一定有办法的。

果然,就听梁靖声音发涩道:“知道了,你等我消息。”




梁靖特意回过身看了石正溪一眼,加价:“五万两!”

这在石正溪看来,是梁靖心虚的表现。

梁靖手里一共才十万两。

李达渊骗走五万五千两。

他手里还能剩多少?

五万、六万?

兜里就那么两个子,也敢来臻园摆阔?

石正溪的声音吊儿锒铛的,“五万一千两!”

拍卖官慷慨激昂地转向梁靖,向他报价:“五万一千两!在场的诸位有没有出更高价的?”

这次梁靖没有跟价。

石正溪发出一声讥笑,在安静的拍卖会上异常突兀。

拍卖官报价:“五万一千两一次!五万一千两第二次!”

拍卖官落锤前,梁靖再次报价:“六万两!”

石正溪挑眉。

他用手肘点了点身边的梁怀之,“那穷鬼准备哄抬价格,你怎么说,跟不跟?”

台上的红珊瑚属于难得一见的珍品。

且除了淮阳王的臻园,市面上根本不可能找到同样品相的珊瑚。

梁怀之在宁嘉善期待的目光中,肯定答复:“拍!现在才六万两,十万两以内,价格随你拍!”

石正溪了然。

石家和梁家合伙做的“小生意”,快到盘账的时候了。

十万两这个数字,差不多是这一季度的收益。

梁怀之这是动真格了。

石正溪得了准信,泰然出价:“六万一千两。”

梁靖咬紧价格:“六万两千两。”

石正溪根本不给梁靖喘气的机会,“七万两!”

梁靖加价:“七万一千两。”

一时间,攻防互换。

石正溪真的给这穷酸逗笑了。

他石正溪在顺天名利场长大,会被梁靖这个穷鬼三两下唬住才有鬼。

他抬手示意,请臻园的小厮去核实梁靖身上的现银。

梁靖至多还有五万两银票,加上一张水云轩的地契。

臻园有一条规矩,交易只收现银,物品一律按价格打对折。

这样算下来,梁靖一共身价不到八万两。

一个小厮很快走向梁靖。

石正溪快速报价:“八万两!”

接下来,就等着看梁靖出丑吧!

有臻园的小厮在一旁核实,直接停了梁靖的牌,他将没有资格报价。

石正溪丢给梁靖一个侮辱的手势。

土鳖,规矩都不懂,还学人进拍卖场!

小厮贴近梁靖,在他耳边耳语几句,梁靖从怀里掏出一块牌子。

宁明歌低头,瞥见“都察院”三个字。

小厮变了脸色。手持督察院的牌子,可以在臻园随意行走。

甚至面前的上官,可以无理由中断这场拍卖。

小厮有礼地退后半步,向拍卖官举手示意。

梁靖成功报价:“八万一千两!”

石正溪激动地跳起来,大喊:“不可能,他身上哪来那么多钱?”

拍卖官纠正道:“客人的身价已经核实,没有问题!八万一千两第一次!”

梁怀之眸色深沉地盯着梁靖。

他的钱哪里来的?

莫非娘心软偷偷塞了贴己钱?

梁怀之第一次主动开口:“八万五千两!”

宁明歌紧张地抿紧嘴。

她没眼花的话,梁靖刚才拿的,是大名鼎鼎的都察院的令牌。

他不是个猎户吗?怎么一转眼成了都察院的人。

前世怎么没听宁嘉善提起?

梁靖出价:“九万两!”

说完他悄悄在宁明歌耳边低声道:“等会慢慢和你解释。”

男子炽热的鼻息扑在宁明歌耳边,把她的脸烧得通红。

宁明歌随即反应过来,报价已经上了九万两!

他们是来哄抬价格的。

再加价,这红珊瑚砸手里怎么办?

宁明歌偷偷捏住梁靖的手,暗示他可以收手了。

梁靖的大手反客为主,趁机将宁明歌纤细的手握住。

他粗粝的拇指在宁明歌细腻的手背上摩擦。

暧昧至极。

宁明歌瞪眼看着他,想抽回手。

梁靖拇指是老实了,可手还是不肯松。

宁明歌气的话都是从牙里挤出来的,“松手!还有不许再加价了。”

梁靖轻声讨饶道:“再加一次!”

说罢,在梁怀之报出九万五千两时,直接喊价:“十万两!”

宁明歌愤怒抽手。

十万两,已经到了梁怀之的底线。

他现在更关心的是,梁靖哪里来的银子,可以叫出十万两高价。

宁嘉善带着哀求的目光看向梁怀之。

她实在不甘心!

前世她做不了怀之哥哥的妻子也就罢了。

这一世红珊瑚竟要落在梁靖和宁明歌手里!

石正溪催促道:“怀之,加价啊!输给谁也不能输给那土包子!”

梁怀之在二人期待的目光中开口:“十万一千两。”

梁靖看着宁明歌,见她大有自己再报价,就起身要走的态势,老实地闭上了嘴。

拍卖官:“十万一千两第一次、十万一千两第二次——”

中间拍卖官刻意拉长声线,见无人继续跟拍,最终落锤:“十万一千两第三次,成交!”

宁嘉善欣喜地看着臻园的小厮给红珊瑚盖上红布,将它小心抬了下去。

这红珊瑚是她的了!

宁嘉善雀跃道:“怀之哥哥,你真是太厉害了,这珊瑚是我们的了!”

石正溪撇了撇嘴,假意生气:“没良心的,你正溪哥哥也出了一半钱的!”

宁嘉善回应他一个灿烂笑容。

梁怀之有些心不在焉。

梁靖那莫名出现的十万两,让他有些心烦意乱。

梁怀之:“正溪,帮我一个忙,等出了臻园,派你家的赵管家去趟国公府,就说梁靖伙同外人,在拍卖场与我们恶意抬价,你我二人被哄得上头了,花十万两高价拍了一株红珊瑚树。”

梁国公手中的荆条,会替他问出梁靖那十万两的来历。

石正溪颇为意外地看着好友,“哟,你这泥人也被拱出火气啦?早就该给梁靖一个教训了。有你这句话,今天这十万两没白花!”

宁嘉善好像第一次认识梁怀之。

十万两的红珊瑚树,梁怀之说拍就拍。

石家的管家,任凭梁怀之差遣。

至于梁靖,宁嘉善只有一个念头。

前世梁怀之怎么没有早点弄死他!

——

梁国公府。

梁国公得到石家传来的消息,第一时间准备好荆条,徘徊在门口等梁靖这个逆子回来。

国公府朱管家挪动肥胖的身躯,带着大喘气来报:“老爷,门外停了六辆马车,分别是杨阁老、工部刘尚书、户部侍郎、五军都督同知、锦衣卫副指挥使、太子少保六家,都说要求见梁靖大少爷?”

梁国公怀疑自己的耳朵坏了,他就是现在高呼造反,都凑不齐这六家来抓人。

“找谁?梁靖?他小子在外面把天戳破了?怎么不把十万天兵喊来,把他收了算了!”




李达渊自我介绍道:“鄙人名叫李达渊,刚才听到二位想要买地,我这边有个不错的园子,二位可以了解一下。”

宁明歌听到园子二字,兴趣瞬间减去大半。

带产出的庄子,佃户租熟的田地。

这些有价值的土地,才是宁明歌这次的目标。

园子只能用来享乐。

宁明歌有自己的享乐方式。

那就是挣钱!

李达渊看出宁明歌兴趣不大,掉转目标向梁靖兜售道:“这位公子,您听说过水云轩吗?”

梁靖听到水云轩三个字,神情开始变得微妙起来。

礼部侍郎周铭获罪下狱。

关于处置他的折子,圣上暂时按下不发。

礼部尚书全力在保,而杨阁老的意思,是要给周铭定个死罪。

两派人还在博弈中。

据传水云轩背后的老板就是周铭。

督察院盯了很久,没有找到二者之间的直接联系。

面前这位李老板,自称是水云轩的主人,主动找上自己。

是巧合,还是他背后的人故意试探?

水云轩,会不会是礼部上下交给他的投名状?

梁靖的身份虽然未公开,但在二品以上要员的圈子里,不是秘密。

梁靖接过李老板递来的文书,“庄子具体多大,卖价多少?”

李达渊道:“占地三千亩,价值八万两。”

三千亩?

顺天城除了皇家,谁能拥有三千亩的园子?

宁明歌来了兴趣,她凑上去打量梁靖手中的文书。

才发现李达渊的话有些夸大其词。

园子远在顺天城外好几十里,在顺天管辖下的小县城宣州附近。

等等,宣州附近!

宁明歌想到什么,发问:“宣州那边盛产菱角,你口中的水云轩,该不会周边都是不成片的水塘吧?”

李达渊被揭穿了,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嘴上却避重就轻地狡辩着:“当初建这个园子的时候,光是运来太湖石造景,就花了上万两!小姐您没去过那里,只要去逛过一次,您一定会爱上那儿的。”

会不会爱上那园子,宁明歌不知道。

她爱上了水云轩的位置。

根据前世记忆,朝廷很快会下发文书,宣布开凿运河。

水云轩所在的那个位置,因多泥塘,水系发达,被敲定为顺天码头所在地。

整个宣州的土地,都会因为运河码头水涨船高。

现在价值八万两的水云轩,未来的价值会翻几十倍。

泼天的财富砸下来。

宁明歌没有被砸晕,反倒格外清醒。

这巨额的财富,他们二人接不住。

就像那日的聘雁一样。

金山银山就在眼前打了水漂,宁明歌像蔫了的白菜,提不起精神。

梁靖不明白,为何刚才还对水云轩感兴趣的宁明歌,一下子又变得意兴阑珊。

梁靖:“抱歉,这园子我们买不起。”

不是不喜欢,而是买不起。

那就是有戏!

李达渊立马打蛇上棍,“价格还可以再谈!您还个数,说得过去我们就卖!”

梁靖不回他。

李达渊:“六万两,不不不,五万两,就要五万两!

两位就当是救救我吧,在下的生意实在周转不开,就差最后五万两,不然上好的园子,我绝不会往外卖的!”

梁靖觉得好笑,这姓李的嘴里没一句实话。

宁明歌却觉得心如刀割。

顺天码头三千亩的地,八万两都不要。

五万两!

只要五万两。

宁明歌怀里的银票,只用一半就能买下来。

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宁明歌一咬牙,决定今日就把这钱挣了。

五万两收的地,等朝廷告示发下来,随便出个八万两卖给熟人,还能顺手捞个人情。

宁明歌:“五万两买个周围全是泥塘子的园子,李老板去找别的冤大头吧!”

李达渊没有理会宁明歌,而是继续对着梁靖介绍着:“五万两真的是个极低的价格了,那园子漂亮极了,将来您若在里面宴请宾客,那可是极有面子。”

梁靖一句话就把他打发了。

“我听她的。”

李达渊被噎得半死。

该死的,没人告诉他梁国公家这个嫡子,是个耙耳朵。

李达渊为贵人做事多年。

深谙一个原则。

女主人不一定能决定买什么。

但女主人一定可以决定不买!

李达渊快速掉转船头,“这位贵人,都说挑货才是买货人,我这园子的价格实在是让不了了,要不给您搭点添头?园子后面有座山,那山上物产丰饶,多果树。若您买我这园子,山上这几百亩,我也送给您?”

宁明歌:“满是水塘的园子,被你吹得天上有地上无的,那山不会是荒山吧?”

接下来就听到宁明歌和李达渊不断扯皮。

最终宁明歌以五万五千两的价格,买下水云轩以及周边的三百亩下等水田。

交付掏钱时,宁明歌才反应过来,她都没和梁靖商量。

梁靖又不知道未来顺天码头的事。

五万五千两买下水云轩,怎么看都像是赔钱的买卖!

宁明歌:“李老板,我们最后再商量一下!”

李达渊:“都谈到这会了,您才说要商量,这不是逗人玩吗!”

梁靖按住激动的李达渊,“不用商量了,明歌的决定就是我的决定!”

李达渊暗骂。

呸,惧内还说的那么好听!

交易完成,李达渊数钱的时候,余光时不时瞄向两人身后的某处。

梁靖不动声色看去。

发现石正溪、梁怀之和宁嘉善三人全程注视着这边。

李达渊怀揣巨款离去,像是给了周围人信号,无数的掮客卖家涌了过来。

“梁公子,我这边有尊前朝玉佛......”

“梁公子,宅院有需要的吗?”

梁靖明白是自己多想了。水云轩与朝堂风波无关。

单纯只是石正溪在背后搞鬼。

石正溪毫不避讳地,在梁靖的注视下,点出十张百两银票放在李达渊手上。

倒是对面的李达渊,根本不敢看梁靖。

宁明歌对着石正溪灿烂一笑。

谢了!送财童子!

石正溪指着宁明歌笑道:“瞧那两个蠢货,真以为自己捡了便宜,还在那傻乐呢!”

就在这时,一群衣着华丽的少女,手捧号牌依次入场。

提醒着臻园的贵客们。

真正的重头戏,拍卖会。

马上就要开场了。




羲和公主眼神温柔地看向宁明歌。

这倒是个实心眼的孩子。

她贵为长公主,什么样的奇珍异宝没见过。

怎会稀罕宁明歌的东西。

长公主有意逗她:“这剑套上的宝石拆下来,足以做一套体面的首饰。你当真舍得?”

宁明歌拿出毕生演技,偷偷瞥了一眼梁靖,羞涩开口:“日子…日子是一天天过出来的。今日因这剑套,窥见梁大公子的爱护之心,明歌心满意足。”

长公主:“说得好!我听嬷嬷说,你的手在马场上受伤了?刚才为何不说?”

宁明歌表示自己并不在意。

“那时最要紧的是还梁大公子清白,其余的没顾上。”

长公主由衷赞叹:“梁国公府的臭小子,真是走运!找了个好媳妇。”

见宁明歌至今还跪着,手里紧握着想要送给她的剑套,长公主道:“你这孩子,太死心眼!

今日我不收下你的礼,你还准备一直跪着吗?

我看这样吧!这剑套我收下了,来人,赏一对羊脂玉龙凤镯!”

长公主赐下的东西,必定不是凡物。

石夫人是这个时候跳出来打圆场的。

“我那欠打的儿子犯下大错,闹了这么一出,怎么敢让长公主破费。

要不这样吧。

由我出面,拿出三千两银子买下这副剑套,本来就是孩子们之间的玩笑过了火,也算是我对梁大公子和宁家小姐的补偿。

石家与梁家交好,你们新婚那日我还要厚着脸上门讨杯喜酒呢,这三千两银子算是压岁钱!”

宁明歌听了这话羞得脑袋都抬不起来。

她紧握着手中的剑套。

不肯松手。

她兜了这么大一个圈子,三千两可不够。

长公主的赏赐被打断,不善地盯着石夫人。

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子。

石正溪的跋扈,七分像眼前的石夫人。

长公主敲打道:“都说好事成双,我这羊脂玉镯都是一对,三千两给这两个孩子,该怎么分好?”

石夫人的假笑僵在脸上。

三千两对半,一人能得一千五百两。

怎么不能分!

只是这话她不敢说出口。

当下改口道:“瞧我这糊涂性子,好事成双!好事成双!六千两!”

石夫人生怕长公主继续加价,快速取了六千两来,塞在宁明歌手里,将那要命的剑套换回来。

宁明歌看向长公主,见对方点头,这才笑着收下银票。

长公主也将准备好的羊脂玉手镯套在宁明歌手上。

她是真的有些喜欢这孩子。

讲情义,知进退。

在场的夫人们皆出来道喜。

宁明歌和梁靖这对年轻人,夫人们是越看越满意。

男方虽然出身乡野,莽莽撞撞不懂顺天浮华圈子的规矩。

但真心可贵。

女方是宁家不受宠的庶女,却敢在关键时候挺身而出。

行事有理,进退得当。

触动最大的是柳氏,她从面前这对有情人身上,见到了自己年轻时候的影子。

她跟在长公主后面,褪下手上的镯子,套在宁明歌手上。

宁明歌不认识对方。

手抬在那,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长公主越过柳氏,见到身后梁国公夫人的脸,像吃了苍蝇似的。

忽然生出一个绝妙的主意。

她牵过宁明歌的手,招呼梁靖过来。

长公主:“一事不烦二主,你们二人鲜少出门走动,这里的有些长辈都是第一次见,我带着你们认认人。”

新媳妇进门,婆母需要领着去各家认长辈。

宁明歌不想打了婆婆的脸。正要找理由拒绝,沉默不语的梁靖开口:“多谢长公主成全。”

宁明歌错愕地看着他。

想到徐氏今日的所作所为,应该是伤了他的心。

算了,随他心意吧!

反正虱子多了头不痒。

婆婆嘛,多得罪几次,她就自己适应了。

梁靖倒没想那么多。

他是觉得宁明歌都演这么久了,只收获六千两和一对镯子,还不够还她今日假哭的那几滴泪。

他这未婚妻,才认识自己几天,膝盖跪肿了,眼泪也没少流。

太委屈了。

宁明歌与梁靖二人,真的就像一对新婚燕尔,在成婚第二天,跟着长辈逐一敬茶。

一圈下来,宁明歌身上挂满了长辈们赐的珠玉,浑身珠光宝气。

柳氏由衷称赞道:“男的英俊挺拔,女的粉雕玉琢,真是一对金童玉女。”

宁明歌这边热热闹闹的,衬托的梁国公夫人那里愈加凄凉。

她是梁靖的生母。

她的儿子却跟在长公主后面,见人就笑。

他是什么意思?

难道真的因为搜身一事,对她心生怨恨?

还有那宁明歌!

趋炎附势的势利眼,上赶着抱长公主的大腿。

有没有把她这个未来婆婆放在眼里!

同样不好受的,还有宁嘉善。

她手里的帕子,都快要绞碎了!

周萍将马场帷帐中,众人的表现尽收眼底。

宁明歌大出风头,她非但不恼,更喜闻乐见。别看宁明歌现在众星捧月,那都是镜花水月。

女人一辈子。

待得最多的地方,是后院。

相处最久的人,不是在外奔波的丈夫,而是婆婆。

徐氏对宁明歌多一分厌恶,她的嘉儿就会多得一份偏爱。

周萍用手肘碰了碰女儿,示意她到梁国公夫人身边。

宁嘉善心领神会。

她来到徐氏身边,温柔地牵起她的手,在她身边耳语几句,逗得徐氏有了笑容。

夕阳西斜,到了宴会散场的时候。

宁明歌将今日所得全部搂在一起,塞到梁靖怀里,交代道:“这东西放在我这不方便,先存在你那里,下次我们见面,再五五分!”

梁靖见她一脸认真,觉得好笑,逗她,“不用再仔细数数,不怕我私吞?”

宁明歌已经适应他跳脱的行事风格,反击道:“你若敢私吞,那我就永远都不告诉,那两千两银子去哪儿了。”

梁靖挑眉,承认他被宁明歌拿捏住了。

周萍在远处向宁明歌招手催促:“明歌,该上车了。”

宁明歌回头应道:“就来!”

在与梁靖分别前,她在梁靖耳边低语。

少女的香气夹杂着热乎的吐息,挠得梁靖耳朵发烫。

宁明歌只说了一句。

“马场大槐树、喜雀窝,记得去拿。”

夕阳下,梁靖看着宁明歌离去。

少女上马车前,回首对他灿烂一笑,伸出手比了个五。

还不忘用口型重复:五五分!

梁靖低头,笑骂一声:“财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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