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淮衍看着屏风背后紧紧关闭的房门,脸上的表情也有些难看了起来。
这一份微妙的感觉就从这一日开始弥漫在了纪淮衍和明忱的中间,这短短的几日内,无论是纪淮衍装病、求原谅、还是道歉,明忱都通通只是例行公事一般的照顾他,除此之外没有多任何一分关心。
直到岳煦若的登门,纪淮衍才终于明白了这其中的问题所在。
“七皇子,身体可还有什么不舒服?
最近饮食如何?”
岳煦若替纪淮衍把过脉后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开始收拾起了自己的药箱。
身体看起来恢复的不错,余毒也清干净了,想来应当是没什么事了,就当她岳煦若终于还完他七皇子的恩情了吧。
“不好。”
纪淮衍的一句不好让岳煦若原本想要站起身离开的步伐就这么硬生生的顿住了。
“哪里不好?”
岳煦若吓了个半死,赶忙又把起了纪淮衍的脉搏,沉闷有力,弹跳自如啊!
“哪里都不好,吃不好,睡不好,心情不好……”纪淮衍抬眸看了一眼跟前明忱的闺中密友,却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急忙开口问起了岳煦若:“岳小姐,你可知什么是相思病?”
岳煦若:……“你得罪明忱了?”
岳煦若放下了纪淮衍的手臂,扬了扬眉,似乎明白了纪淮衍‘病症的根源’。
和岳煦若简单的说明了明忱和自己的事情之后,纪淮衍便将所有的希望都寄存到了岳煦若的身上。
“嗯,我明白了。”
岳煦若听了纪淮衍的意思,随后点了点头,继而才又开口道,“阿忱是还在为难。”
“为难?
什么意思?”
纪淮衍拧了拧眉,眼中划过一丝不解。
“她刚从段屿洲那段欺骗的感情之中走出来,自然没有能力也没有胆量马上接受你,你现在要做的只能……”岳煦若小声的给纪淮衍出着主意,纪淮衍听着,先是蹙了蹙眉,半晌后才疑惑道:“这能行?”
“包行的。”
岳煦若拍了拍胸口保证着,随后才提着药箱哼着歌走了,离开之前她还不忘回头叮嘱了纪淮衍一句:“等事成你们大婚的时候,记得分我三十两……不,五十两黄金!”
*翌日中午,还不到用午膳之前,天影便找到了明忱,说纪淮衍有事要寻她过去。
明忱放下手中的书,不疑有他,跟在天影的身后便七拐八拐的到了皇子府的纪淮衍常住的偏殿。
不过等明忱刚刚踏进殿内,天影便在明忱身后‘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天影,关门干什么……我有事找你,只是让他在外面守着,别让人打搅。”
偏殿之内,纪淮衍低醇磁性的嗓音平淡的传了出来,明忱无奈的吐了口浊气,随后才回身往里走去。
“啊——”可转身的瞬间,明忱蓦然的便撞进了眼前高挺男人的怀中,口中也不由自主的发出了一声轻呼。
“纪淮衍,你干什么?
放开我!”
“你拿了我的东西,你还想让我放开你?”
纪淮衍笑着,俊逸的脸上带着丝丝大病初愈后的邪魅,伸出的右手却是一把便从明忱的怀中抽走了那一枚还带着残留血迹的香囊铃铛。
“你干什么?
那是你给我的!”
“我何时说过要将这香囊铃铛给你?
这可是我心爱之人的,还是说,你,就是这香囊铃铛的原主人?”
“纪淮衍你……无赖!”
明忱气的说不出话来,可其实自她拿到这香囊铃铛仔细端详之后,她便想起了这香囊铃铛原本就是她八年前刚刚绣好的东西,只是当时没有佩戴太久便送给了别人。
如今想来,原来她送的就是纪淮衍,原来她第一次听到那铃铛声就觉得熟悉是因为这本就是她的东西。
“你受了伤不好好在床榻上躺着,还有心情跟我抢这香囊铃铛,既然你说是你的,那还给你就是了。”
明忱说着,转身气冲冲的便要离开,可纪淮衍却一把从身后攥住了她的手腕,瞬间便将她带进了自己的怀里,语气带着轻笑道:“吃干抹净不认账就算了,如今这定情信物都拿出来了,你还不肯认账?”
“谁跟你有定情信物?
纪淮衍,你不要脸!”
“我就是不要脸,我这辈子就是娶定你了,你就说你要怎么样吧。”
纪淮衍干脆破罐子破摔的耍起了无赖。
这种丢面子的事情他一个堂堂的七皇子殿下都用上了,为了明忱,他也不在乎什么脸面不脸面的了!
“你……阿忱?
七皇子。”
偏殿的大门在此时忽然被人从门外推开,明忱就这么被纪淮衍搂在怀里,侧头见到了自己许久未见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