睨着元嘉拂袖而去的背影,喜上眉梢。陆琮信却是眉宇深锁,拍去了手中寿礼沾上的雪花,便陪着洛萦走进祥云阁。
接连着几天,京城都刮着急风暴雪,洛萦正好可以窝在殿里绣绣荷包、写写诗词,早午晚膳之余再吃几碗陆琮信自御膳房捎回来的银耳羹,日子过得惬意。
琴舒见此却是隐隐不安,便让璃珠每日都去探听宫中大小事。
雪停了的那天,璃珠从外头慌慌张张地跑回了祥云阁,还险些因地上的结冰滑伤了膝盖。
洛萦在庭院赏着一株白梅,正饶有兴致地吟咏道:“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
“公主,不好了……”
“你是怎么了?这般急急忙忙,成何体统?”
“今日…… 皇上下朝后召了皇子们问话,问了…… 对西宁王提亲的看法。大皇子和二皇子都赞成和亲,但却在人选上有异议……”
洛萦这才看向汗涔涔的璃珠,“接着说。”
“大皇子主张顺从西宁王‘嫡出’的条件,让元嘉公主出嫁;二皇子则…… 提起了唐太宗时高阳公主爱慕和尚之事……” 璃珠偷偷瞥了洛萦身边的陆琮信一眼,“二、二皇子向皇上说了为保公主清誉及皇家颜面,就该同唐太宗当年尽快让公主出嫁…… 快刀斩乱麻……”
洛萦惊愕地瞪着她,嗓音在冰冷的空气中虚浮飘动,“你…… 在说什么?宫世郯,跟父皇说了什么?!”
一旁的陆琮信连忙安抚道:“公主,您冷静冷静。”
洛萦深沉地望进了陆琮信的眸底,嘶吼道:“本宫不能嫁!不能!”
“公主…… 皇上的意思也还不明……”
洛萦掐着掌心,眼光狠戾道:“去漱玉斋。”
陆琮信看向了洛萦那颗蕴着血光的泪痣,听见了雪再次陨落的声音。天边的云翳张牙舞爪地往漱玉斋的方向缓缓爬去,像苟延残喘的倒竖着灰毛的虎躯,一步一步吞噬了清朗的日光。
当洛萦至漱玉斋时,宫世郢正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