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幼姊妹情深,她这般不明不白地走了,臣妾实在受不住啊……”
皇帝轻抚令昭仪淌着泪痕的脸颊,“朕知道了,朕会还你和萝青公道。” 语毕,便召副总管太监命其处理安葬萝青。
“遵旨。” 副总管应下后又递了一枚信封过去,“皇上,方才收到厉大将军来信。”
皇帝拆开信纸,喃喃道,“西宁王请求入宫觐见……”
令昭仪瞄着皇帝的眼色,轻声探问,“皇上在苦恼和亲之事吗?”
“嗯,你有何看法?”
“后宫不得干政呀,皇上。”
“无妨,你随意说,朕随意听。况且这是国事也是家事。”
令昭仪思忖着,柔声道,“臣妾以为,不能顺了西宁王的意,真许嫡出的元嘉公主出嫁,若如此为,怕是会使边境其他民族也动了不该有的心思。”
“朕也有此虑。”
“况且…… 宁族人个个凶猛,不断侵扰我大齐边境,到底是祸患。臣妾以为,若想一举剿灭,便是离间内部。所以适宜和亲之人,合该是心思阴毒、手段狠辣,如此才能搅乱西宁。” 令昭仪顿了顿,才又谨慎道,“若是命格里克夫,克周遭之人的性命,最为好。”
皇帝虽未再回应,却留了令昭仪侍寝。一夕之间,令昭仪复宠和西宁王将入京觐见的消息传遍前朝后宫。只是苦了紫宸宫的宫人,扫了一夜的碎瓶破碗。
时光在雪飘与不飘的日子里流转,终是迎来了洪顺十八年的末尾。因着西宁之乱与皇后囚禁,这年宫中的除夕过得索然寂静。开春后不久,西宁王便领着三十人护卫队与两名臣子抵达京师,皇帝为此特开宴席,邀厉大将军、亲王贵胄与兰贵妃、静贵妃,以及洛萦、元嘉二名公主列席。
洛萦接到口谕后,心底惶恐难安,总觉得是场鸿门宴,意欲称病推辞却被陆琮信劝服。赴宴前的梳妆,洛萦也一直是茫然无神的模样,以至于陆琮信拿了元嘉所赠的水红金绣鹧鸪襦裙和一对东珠步摇递给琴舒,她也浑然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