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杜婉婉夜庭潇的其他类型小说《被驱逐出族?我在荒年占地为王!杜婉婉夜庭潇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风四公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夜一一看,果然,主子脸上黑黢黢的,手的皮肤却是白生生的,的确很容易看出破绽。夜二瞧了瞧,没有出声,心底却是佩服杜婉婉的观察力。这个女娃娃给他的感觉很怪,不像是山野村庄里长大的,懂得东西很多。心思细腻,善于观察,还会医术,她真的是个村姑?瞧着怎么不像呢?夜庭潇打量了一眼杜婉婉,冷冰冰的脸上看不出情绪:“真会治病?”“会!”杜婉婉点头,十分自信。心里忍不住吐槽,要不是逃荒在即,手里没钱,谁乐意给你看伤?万一惹上什么麻烦怎么办?“开始吧!”夜庭潇坐下来,伸出手递到杜婉婉面前。她也不客气,伸出两指,开始把脉。中医她不是没学过,针灸药浴,制毒解毒什么的她也懂,只是习惯了西医,一时半会有那么点不适应。她是全科医生,大到心脏手术,小到伤风感冒,她...
《被驱逐出族?我在荒年占地为王!杜婉婉夜庭潇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夜一一看,果然,主子脸上黑黢黢的,手的皮肤却是白生生的,的确很容易看出破绽。
夜二瞧了瞧,没有出声,心底却是佩服杜婉婉的观察力。
这个女娃娃给他的感觉很怪,不像是山野村庄里长大的,懂得东西很多。
心思细腻,善于观察,还会医术,她真的是个村姑?
瞧着怎么不像呢?
夜庭潇打量了一眼杜婉婉,冷冰冰的脸上看不出情绪:“真会治病?”
“会!”
杜婉婉点头,十分自信。
心里忍不住吐槽,要不是逃荒在即,手里没钱,谁乐意给你看伤?
万一惹上什么麻烦怎么办?
“开始吧!”
夜庭潇坐下来,伸出手递到杜婉婉面前。
她也不客气,伸出两指,开始把脉。
中医她不是没学过,针灸药浴,制毒解毒什么的她也懂,只是习惯了西医,一时半会有那么点不适应。
她是全科医生,大到心脏手术,小到伤风感冒,她统统能看,就连妇科病,给人接生,剖宫产都学过。
片刻后,她说:“你的伤口已经腐烂,发炎,再不医治,你会因炎症而亡。
治,必须按照我的要求来。
不治,就当咱们没见过。”
瞧女人说话这么干脆利落,夜庭潇反倒愣了一下。
说实话,他见过的女人大部分都是温温柔柔,娇娇弱弱的,很少听见说话这么直接,语气不容人商量的。
“什么要求?”
他问。
“把你打晕,让你的侍卫离开屋子,去外面看守,没我的命令,绝对不能进来打扰。”
夜一反对:“这不行,我们主子怎么能跟你单独相处,万一你心怀不轨怎么办?”
夜二没吭声,就盯着杜婉婉看,想听听她会说什么。
这女人是个灾星,十七岁了还没人来她家提亲,想对他们世子爷欲行不轨也不是不可能。
“切!
一个半死不活的男人,身上腐烂的味道都能熏死人,你觉得我有那么饥不择食?
挣了银子,去到外面,缺好看的小哥哥吗?”
杜婉婉的话让夜一夜二张大的嘴巴半天没合上。
天呐!
这女娃也太敢讲了,他们家世子爷竟然被个灾星藐视了?
夜庭潇的脸黑的犹如锅底,哪怕脸上抹了锅灰,杜婉婉也感觉的出来。
只是她不觉得有什么,她说的是实话,一个不明来路的男人,她可不敢随便招惹。
要不是因为逃荒躲兵祸,兜里没钱,心里发慌,她才不会白白浪费自己的精力给他做什么缝合手术呢。
荒山野岭的,要啥没啥,麻药,缝合针线都得她家“丫丫”拿出来。
不把他打晕,要叫他看见了,还不得暴露了自己的秘密。
“赶紧决定,我没义务陪着你们消耗时间,今天不做,明天免谈。”
杜婉婉从来就是个没什么耐性的人,磨磨唧唧的事她最烦。
“做!”
夜庭潇咬牙切齿挤出一个字,对着夜一夜二挥手,“你们两个去外边把守,没有命令不能进屋。”
“是!”
“是!”
夜一和夜二答应一声,快步走了出去。
他们也知道,世子爷身上的伤很严重,的确开始腐烂,味道还特别难闻。
要不尽早医治,只怕真的会酿成大错。
躲在这小村庄里,实在是无奈之举。
兵荒马乱的找不到好大夫,加上世子爷一直低热高热交替不断,想离开都得掂量掂量。
从这里去往县城要走好几十里山路,周围连个城镇都没有。
为了隐藏身份,不敢随便暴露身上有伤。
任务没完成,世子爷不同意回大本营梁郡去。
好不容易有人说能救他们世子爷,他们不想错过机会。
两个护卫一走,夜庭潇刚要开口问杜婉婉接下来该干什么,就见她抬手给了自己一下,随即眼前一黑,晕倒在地。
很好,简单粗暴,一点不浪费时间。
杜婉婉将人抱起来放在床上,关上房门,一个意念,带着人进了空间。
找出麻醉药给夜庭潇注射上,等了一会儿,见他已经没了反应,才如释重负地跟“丫丫”说话。
“丫丫!
我要在空间做个外科缝合手术,你把我要的外科手术器械准备好送来。”
话音刚落,杜婉婉身边就出现了一个小推车,上面放着外科手术所有需要用到的东西。
这就是杜婉婉和“丫丫”意念相通的效果,只要进了空间,她想要什么,干什么,说一声就好。
“丫丫”很聪慧,什么都会为她准备好。
“谢谢你!
丫丫!”
哪怕她从来没见过这个丫丫,在杜婉婉的心里,她是存在的。
有时候,她还觉得“丫丫”有预知的本领,不然外伤缝合的手术器械为什么准备的这么快?
她就说了一声,小推车自己就过来了。
这不是预知是什么?
前世也出现过好几次这样的情况,她敢断定,“丫丫”一定能预知她身边事。
解开夜庭潇的衣服,腹部的腐肉发出十分难闻的味道,要不是她带着口罩,估计都得被熏的吐出来。
伤口有点长,从左腹一直到右胸,裹着伤口的布已经黑乎乎的布满了血迹和别的脏东西。
杜婉婉不想再费力气去解,干脆拿出剪刀将那些布条都剪断,一会儿手术完了必须换上干净的消毒纱布。
伤口的肉不但红肿,还流脓。
忍住恶心,压下喉咙口的麻麻痒,杜婉婉拿出一瓶生理盐水先给病人挂上,里头加了消炎药水。
再用酒精清洗伤口上的污秽,腐烂流脓的地方全部剪掉。
剪下来的肉丢在一起,瞧着很是惊悚。
现代人的卫生条件再差,医疗条件再不好,也不会落到这种地步。
尽管他们经常在外边执行任务,受了伤,第一时间有随行医生出手相助。
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让伤口变成这样。
把所有伤口的腐肉都剔除干净,杜婉婉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直到没有问题了,她才准备针线,开始缝合。
“打死她,这个灾星不能留。”
“对,不能留。”
“今天必须处理了,不然我们都得死她手里。”
“······!”
灾星?
打死?
谁是灾星?
要打死谁?
杜婉婉整个人都昏昏沉沉,感觉耳朵边很吵。
努力睁开眼睛,发现眼前站着一圈的人。
一圈古代人,男男女女都有,个个穿着短打,凶神恶煞地望着她。
头顶响起一个女人尖利的哭喊声:“不是,我家婉婉不是灾星,你们的心也太狠了。
她才十七岁,怎么就灾星了?
怎么就得打死?”
杜婉婉看了眼女人的侧颜,是个三十来岁的妇人,皮肤蜡黄,瘦骨嶙峋,头发枯黄,隐见白发。
应该是平日里太过操劳,又常年吃不饱造成的。
“怎么不是灾星?
你家婉婉就是灾星,打死了也不过份。”
“可不就是,出生那天山洪暴发,周岁那天瘟疫暴发,两岁生日那天,她爹进山砍柴摔断腿,成了瘸子。”
“五岁生日那天山火暴发,八岁生日那天下冰雹,十二岁生日那天泥石流掩埋了半个村庄。
十五岁生日那天狼群下山,村里死了十多个壮汉。”
“总之,她就是大家公认的灾星,今天是她十七岁生日,突然县里头通知要逃荒。
说是边防守护兵败,北方的跶子打了过来。”
“她不是灾星是什么?
几乎每年生日都会有灾祸降临,她就是灾星,必须打死。”
“对,打死她,她要不死,咱们全村人都没活路。”
地上躺着的杜婉婉好想骂娘,倒霉悲催的,就因为她出任务抢救同伴,连续三天三夜做手术没合眼,一睁眼就到了这儿,成了人人喊打喊杀的灾星。
她是随行军医,特种部队出身,五岁就进了基地训练,十八岁毕业,跟着特殊任务的人随时出行,救护他们的性命。
无知的古人太愚昧,把自然灾害全都归咎到一个十七岁的女孩身上,还真的将她给活活打死了。
原主可真够怯懦的,人家要打她就傻傻地站着给人打,难道不会跑?
脚长了是干嘛用的?
摆设?
正吐槽,脑袋一疼,一股子不属于她的记忆冲进来,记录了原主短暂的一生。
她其实不是什么灾星,就是生性胆小,因为能听懂兽语,时常一个人叽叽咕咕地跟鸡鸭鹅,猪狗牛说话,村里人觉得她行为异常。
加上刚出生时有山洪暴发之事,以讹传讹,灾星的名号就越传越响亮了。
她天生神力,只是不敢随便表现出来,怕人知道会更厌恶她。
长到了十七岁也没人来提亲,家里早就厌恶了她,好在父母偏爱,给她留了一席存身之地。
“你们不是人,你们太狠心了。”
守在她身边的女人姚美贤对着村里人怒骂,哭喊,“我家婉婉怎么就灾星了?
山洪暴发,山火暴发,北方跶子打进来怎么能怪罪到她头上?
你们是畜生,不讲理。”
杜婉婉的身边站着三个年轻人,通过原主的记忆,知道这是她的三个弟弟,瘸腿的父亲蹲在她身后一直抹眼泪。
歇了几口气,杜婉婉缓缓地坐了起来,将姚美贤惊呆了,赶紧上前抱着她:“婉婉!
你醒过来了?
你终于醒过来了?
太好了!”
杜婉婉的父亲杜江也喜极而泣:“好!
好!
老天保佑,总算是醒过来了。”
边上的三个弟弟也高兴地回头望着她,虽然没吭声,眼底的喜悦骗不了人。
村民们一看她醒过来,再次愤怒,有人拿着石头就朝她身上砸,边砸还边骂。
“打死灾星,打死她。”
“对,打死她。”
姚美贤和杜江赶紧用身体护住女儿,不让石块砸到她身上。
杜婉婉的三个弟弟也将她死死护住,宁愿石块落在自己身上,也要护住大姐。
娘说大姐是他们家的福星,没有大姐就没有他们,必须好好保护。
眼看砸石块的人越来越多,杜婉婉猛地站起来,将父母弟弟扒拉在自己身后,抬手抓住袭击来的石块,朝着打她的人反击回去。
她出手,可不是轻飘飘的,必定要让他们感觉到痛,感觉到危险才能住手。
否则,她双手难敌四拳,这种混战局面不宜时间过长,得速战速决。
原主力气很大,加上她的速度飞快,精准度极高,石头反射回去,将打她的人门牙打落了好几颗,捂着嘴哀嚎。
一个手臂被打中,一个大腿被打中,一个后背被打中,一个前胸被打中。
凡是朝她扔石块的人,全都被她快若闪电的手法“啪啪啪”地反击回去,打的一个个躺在地上痛苦嚎叫。
一众人里,有三位个子挺高,皮肤黝黑的人一直在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眼底露出震惊。
“主子!
这女娃子不一般,那打人的手法太过厉害。”
“力道也拿捏的很准,多一分会致人伤残,死亡,少一分又起不到震慑的作用。”
被称为主子的男人眼神如炬,看了眼杜婉婉和地上哀嚎的人,没有说话。
他当然看出来了她的与众不同,只是他很想看看接下来她要怎么处理这乱糟糟的场面。
“杜婉婉!
你好大的胆子,一个灾星,竟然不受死,还把我们的村民打伤了,你想干什么?”
说话的是杜家村的村长,五十来岁,身材不高,自认为读过几年私塾,在杜家村人面前总觉得高人一等。
“我想活,错了吗?”
杜婉婉冷厉的眼神不含一丝温度,慢慢地扫过人群,最后停留在村长的身上,吓的杜家村的人个个噤若寒蝉。
今天的她看起来很可怕,跟平日里判若两人。
那眼神能将人的血液都冻住,冷的人心底打颤,汗毛孔都竖了起来。
“当然,你是灾星,没有活的权利。”
村长也害怕杜婉婉的眼神,壮着胆子,扯起脖子吼。
“你是阎王爷?”
目光紧紧锁定村长,一身冷冽的气息疯狂外泄,瞬间将他包裹,村长感觉尾椎骨“嗤嗤嗤”地冒冷气,直达天灵盖。
太可怕了,这样的杜婉婉很可怕,连他这个村长都快要镇压不住了。
这还是以前那个唯唯诺诺,整天一声不吭,见人就想躲起来的灾星吗?
配药很简单,她都不用交代,“丫丫”就已经给她配好了。
只是要等到明天才能给他们送来,送的太早,怕引起那位公子的怀疑。
哪儿有人配药配的这么快的?
不是糊弄人吗?
隔个一天半天的再来,时间上也合理些。
只是她无所事事怎么办?
父母弟弟好像都把她当成了宝,什么都不叫她干。
弄的她很没有存在感。
回到家,母亲姚美贤已经做好了饭,三个弟弟见她回来,赶紧放下手里的活,洗了手,准备吃饭。
大弟弟杜文军十五岁,大约一米七左右,高高瘦瘦的,一头乱蓬蓬的头发,枯黄枯黄。
二弟弟杜文观十三岁,一米五的样子,有点矮挫挫的,不瘦不胖,五官长相随了他们的娘姚美贤。
三弟杜文霍十一岁,差不多一米二,也是瘦嘎嘎的,五官跟她有点像,都随了他们爹。
杜婉婉没事仔细打量原主爹,发现他其实长的不错,就是常年辛苦劳作,加上吃不饱,看上去比较苍老。
要是仔细养着,应该会是个中年美大叔。
前世她就孤家寡人一个,没有父母兄弟,来了这里,猛地多了这么多亲人,一下子有点不大习惯。
好在原主以前也话不多,正附和了她的人设。
要是原主是个话痨,那就糟糕了,家里人肯定能瞧出她不是原主。
马上要逃荒,加上村里的习惯,一家人每天就吃两顿饭,杜婉婉很不习惯,又不能随便说出来。
好在她空间里有吃的,饿了“丫丫”会给她送好吃的来。
次日,将配好的药给了夜庭潇,得了一百两银票,杜婉婉心情极好。
“杜姑娘!
你们逃荒准备去哪儿?”
“不知道。”
夜庭潇的问话简直奇怪,她就一小姑娘,哪里知道往哪儿去?
脑子一转,随即明白了过来:“公子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去梁郡吧!”
夜庭潇说着从袖口里拿出一块绿色的小竹牌递了过来,“到了那儿,要是守城门的不让你进,把这个给他看,保准你们一家能在梁郡落户。”
“梁郡?”
杜婉婉接过竹牌看了看,这是一块一指长,两指宽,竹子做的牌子,正面刻着花纹,没有字。
反面有字,繁体的“壹”,其余就没了。
竹牌被漆成了绿色,上头用一根红线拴着,带着男人身上的体温。
“为什么好心帮我?
图谋我的医术?”
“咳咳咳!”
心思被人看穿,夜庭潇举拳唇边,假咳掩饰,“姑娘要这么说也未尝不可。”
“你是梁郡的?”
杜婉婉打量了一下夜庭潇,眉头轻轻蹙起,“梁郡的人窝在我们村,肯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本来以为她下面还会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她却硬生生打住了,转身就走。
到了门边,蓦地回头,望着夜庭潇:“奉劝你一句,你身上的伤切记动武,伤口一旦崩裂,会很麻烦。”
“多久可以彻底痊愈?”
夜庭潇不动声色地问。
“至少得十天。”
“多谢!
记住了!”
杜婉婉愣怔了一下,没再多言,回头离开。
这人一看就不是个平常百姓,一身凛然正气,来这里,还被伤的那么重,一定与北方跶子引起的征战有关。
算了,那都是男人的事,她没必要操心。
眼下她要操心的是怎么安全快速地带领一家人离开这里,找一个依山傍水的好地方重新安家。
去不去梁郡她还没决定,要看那地方适合不适合生存。
三天的时间已经过去,杜家人准备着出发逃荒。
杜婉婉找大弟弟杜文军要了一套男式短打,头发也扎成了男人的样子,看的一家人十分狐疑。
姚美贤拉着女儿左看右看,很是不解:“婉婉!
为什么要把自己弄成男娃子?”
杜江瞅了瞅,给出答案:“男娃在外行走方便。”
三个弟弟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没有多话,只是好奇地打量着她。
杜婉婉给了老爹一个大拇指,夸赞道:“爹说对了,出发前,咱们来说明一下,我在外头不叫杜婉婉,叫杜大朗。”
说完,愣了一下,莫名地想起了那句经典台词。
大朗!
该喝药了!
姚美贤点头:“娘记住了,你叫杜大朗,名字就叫杜文婉。”
三个弟弟并排站着,跟着一致点头,异口同声:“我们都记住了。”
“好!”
杜婉婉夸赞了他们一遍,“聪明!
以后,推板车的事归我,我力气大。
爹走不动了就坐板车。
娘和你们各自照管好各自的东西,除了必需品,其他的能不带就别带。”
姚美贤看了看女儿,艰难地问:“婉婉,什么是必需品?”
“粮食,衣服,棉被,做饭的工具,像桌椅板凳那些就丢了吧!
出门在外,一时半会儿用不着。
带着累赘。”
杜江挥手:“都听婉婉的。”
姚美贤和三个弟弟,赶紧将放上车的破板凳破桌子都拿下来,依依不舍地堆放在一旁。
杜文军实在舍不得,趁杜婉婉往脸上摸锅灰的空隙,将一条从小坐到大的小马扎给拿起来,重新放回车上。
杜文观见了想说什么,被他一把捂住嘴巴。
杜文霍本来也想说,被他眼睛一瞪,不敢了。
杜婉婉就是个大大咧咧的性子,让她扮演一个乖乖巧巧的女孩子,还不如女扮男装来的痛快。
他们一家五口,四个都是男的,就她娘一个是女的,就算有人想来打他们的主意,都得掂量掂量。
“整理好自己的东西,准备出发。
爹!
村长他们原打算逃荒去哪儿?”
“京城。”
“京城?
那可远了,咱们是去还是不去?”
杜婉婉问。
“不去。”
杜江回答的很干脆,“既然跟他们分开了,没必要纠缠在一起。
反正逃荒,逃到哪儿算哪儿。”
老爹这么一说,杜婉婉心里就有数了,她抬手轻飘飘地推起车子,让杜江坐上去。
杜江死活不肯:“你推着粮食就好,爹不坐,能走。”
姚美贤从来没见过女儿推车,生怕她推不稳,急的跟在边上一起扶着。
好像有她扶着,女儿就能推稳了似的。
当面被人瞧不起,要在往日,夜一保证不服气,冲上去跟人再打一架。
今天领教了杜婉婉的手段之后,他心里清楚,她没说假话。
这女娃邪门的很,自己真的不是她的对手。
哪怕他在一众护卫里脱颖而出,在这女娃手底下,他也不够看。
也不知道她使的是什么功夫,就抓住了自己的手腕,浑身上下麻的不行。
连内力都无法凝聚,这种功夫可真诡异。
不是他太差,而是女娃太强。
被杜婉婉露的这一手给打击到,夜一整个人脸色灰败,发誓以后再不跟她正面刚。
拿了银票的杜婉婉根本不管夜一怎么想,借着月色,优哉游哉地回了家。
古代人晚上没什么娱乐,吃了饭就睡觉。
等她回来,家里人早都睡下了。
摸黑走到自己的床边,轻手轻脚爬上去,哪怕床板硬邦邦的,被子不够暖和,她依然很快入眠。
前世养成的好习惯,不管条件都艰苦,该吃吃,该睡睡,她半点不挑。
夜庭潇一觉睡到天蒙蒙亮才醒,睁开眼睛,夜一夜二守在他床前,两人坐着背靠背打盹。
知道他们辛苦,夜庭潇没有发出任何声响,而是伸手摸了摸伤口,感觉有纱布裹着,还紧绷绷的。
这是怎么回事?
伤口已经不怎么疼了,他也没有起热。
睡饱之后,神清气爽。
夜二心比较细,听见轻微的响动,马上睁开眼,见夜庭潇醒来,心里欢喜不已。
“爷!
感觉怎么样?”
听见夜二说话的声音,夜一也醒了,跟着问:“饿不饿?
我去熬点稀饭。”
夜庭潇慢慢地坐起来,看了看两个手下:“她人呢?”
“回去了。”
夜二指着桌上的几瓶药,“杜姑娘说了,爷醒来必须先吃点东西才能喝药。
一次一瓶,一天三次。”
转头看着那小巧的口服液玻璃瓶,蓝莹莹的十分好看,里头装着半瓶浑浊的药水。
琉璃小瓶?
她怎么会有这么精致的东西?
外头刷锅准备熬粥的夜一关心地问:“爷!
感觉有没有比先前好一些?”
“好多了。”
夜庭潇伸手握住那小小的瓶子,扫了眼两位手下,“关于杜姑娘的事,希望你们守口如瓶。”
那个女人太特别了,她的医术真的很好,本来折磨的他生不如死的伤口,这会儿除了有点疼之外,已经没有什么不适。
修养个三两天,他们便可以离开这里,去执行还没执行完的任务。
他是镇守梁郡的平阳侯世子,梁郡的地理位置很特别,处在一个三国临界的点上。
北面是防御北方跶子的第二道天险,南面却是防御南疆的第一道天险。
如今天下一分为五,北方跶子,南疆,西陇,大魏,东辰。
大魏国居中,周边四国虎视眈眈。
他父亲平阳侯接到密报,北方跶子有意与南疆人联手瓜分梁郡,德郡,宝川郡。
只要攻下梁郡,后面几个郡洲势必手到擒来。
他的任务是破坏北方跶子和南疆人的会晤成功,在他们中间起到一个挑拨离间,相互不信任的作用。
刚得手了两次,第三次就被南疆人识破了,带人追杀他们,跟着出来的一百五十多名护卫,几乎全军覆没,就剩下了夜一夜二。
没办法,他们只能龟缩在这小山村里,希望养好伤口,再去完成未完成的任务。
伤口太深,太长,一时半会儿根本好不了。
没想到遇上这位杜姑娘,也不知道她用了什么药,他的伤口明显不那么难受了。
身上的发热症状也减轻了不少,太好了,他死不了了。
“是!”
夜二躬身回答。
夜一假装没听见,那女人与他而言是耻辱,他才不会跟人提起这事呢,太丢脸了。
熬好粥,夜庭潇吃了一碗,两刻钟后服下一瓶药,感觉眼皮沉重,再次睡了过去。
夜二探了探他的鼻息,感觉世子爷的呼吸平稳,放下心来。
杜婉婉早上起来,在屋里屋外转了转,三个弟弟都在各自忙着各自的事,就是她不知道该干什么。
记忆里的原主是个比较不爱说话不爱动的人,家里家外的事有父母弟弟,她顶多去外边扯点青草回来喂鸡。
如今逃荒,鸡都被梅氏,陈氏,邱氏她们带走了,她也用不着扯草喂养了。
干脆去村里各家各户转转,看看有没有遗留下来什么,要是还能用就收进空间。
走了一圈,什么都没碰到,家家户户收拾的比贼光顾了还干净。
也不知道他们背着扛着那么多东西还怎么赶路,要是遇上北方跶子,逃的掉吗?
好在她有“丫丫”,等一开始上路,她就让“丫丫”将车上的粮食都收起来,推着那么重的车子,肯定走不快。
遇上流民,山匪,那些粮食绝对保不住,不如交给“丫丫”保管。
闲着没事,杜婉婉来看了看夜庭潇,见他睡着,给他把了把脉,嘱咐了几句。
昨晚上顾着做缝合,没仔细看,今天冷不丁瞄一眼,感觉这男人的五官长的真不错。
要不是饱受伤痛折磨,瘦削苍白,丰润起来,估计女人都比不上他倾国倾城。
怎么一个男人会长了一张女人的脸?
前世她见惯了战友们的粗犷,猛然间见到这古代肤白貌美的男人,还真的有点恍惚。
“这药不能多吃,一天只吃三瓶,多吃会引起身体不适,三天后要是不会起烧,那就没事了。
要是还起烧,药不能停。”
“记住了!”
夜二恭恭敬敬地回答。
夜一站在一旁,低着脑袋,浑身不自在,败在一个女娃手里,怎么都觉得丢脸。
可又没办法,谁让他技不如人呢?
“后天一早我们就会离开,要是想买药,必须趁早说。”
“买!
再买三天的量。”
夜庭潇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嘶哑着声音开口,“杜姑娘!
麻烦你回去准备好送来,一百两银子够吗?”
“够!”
言简意赅的杜婉婉看了他一眼,起身走了。
不用说都知道,她是回家准备药去了。
有钱挣为什么不挣?
有钱不挣是傻子,她才不是傻子呢。
那画面,要多滑稽有多滑稽,杜婉婉瞧了都好想笑,只是努力憋住了。
“丫丫”适时地给了一小玻璃瓶水,七妹赶紧喝了一口,总算是顺了过来。
花婶看了看女儿,责怪她:“你这孩子,怎么就馋成这样,慢慢吃,恩人给的食物不能浪费了。”
七妹低着脑袋,像是有点不好意思,看杜婉婉没有笑话它,才一下一下地啄着树叶上的小米。
“大哥!
吃饭了!”
远处二弟弟杜文观在喊,杜婉婉答应着起身:“七妹!
花婶!
我先去吃饭,你们吃完了就过来找我。”
“好!
谢谢恩人!”
花婶对着杜婉婉很是优雅地说道,看的出来,这位花婶应该在乌鸦界有一定的地位,不然她的动作不会总给人一种雅致到极致的视觉冲击。
七妹也跟着说了一句:“谢谢恩人!”
“不客气!”
杜婉婉说完走向了家人,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孕妇的马车旁边多了一位慈眉善目的老人,手里捧着吃食,递给了一旁的丫鬟。
孕妇不知道跟老人说了什么,老人家苦着脸,摇头晃脑地走了。
出门在外,杜婉婉也没闲心八卦,事实上她就不是个爱八卦的人。
明天一早就走了,谁管他那么多的事呢。
花婶和七妹吃完树叶上的食物,过来找杜婉婉,花婶不能飞,只能是七妹背着飞过来。
七妹瘦小,背的很吃力,杜婉婉伸手接住,看的杜文军,杜文观,杜文霍兄弟三人惊奇的不得了。
“大哥!
这是你抓的鸟儿吗?”
杜文霍最小,话最多,“这是乌鸦,你怎么抓住的?
给我养可以吗?”
七妹听了他的话,吓的瑟瑟发抖,赶紧跳到杜婉婉的肩膀上大喊:“不要,不要,不要。”
花婶抬起头看了看七妹,警告:“你闭嘴,恩人不会将我们送出去的。”
杜婉婉自然不会将这两只乌鸦交给弟弟,她只是救治一下花婶,并没有要把她们据为己有的打算。
“不可以。
她们只是暂时跟我在一起,等花婶的伤好了,她会带着七妹离开。”
杜婉婉的话让三兄弟更是惊奇,大哥怎么连名字都给取好了。
花婶?
七妹?
听上去是两只母鸟。
杜江知道女儿懂兽语,只是没说出来,家里的三个儿子不知道,如今逃荒在外,环境恶劣,他就更不敢说了。
姚美贤也知道女儿的不寻常之处,同样守口如瓶。
“大哥!
花婶为什么会受伤?
有人打她们吗?
是不是北方来的跶子?”
杜文观对北方跶子深恶痛绝,要不是他们,村里人怎么会将逃荒的事怪罪到他姐姐身上?
怎么会说她是灾星要打死她?
还将他们从杜家村给赶出来,连族谱上的名字都被划掉了,都是可恶的北方跶子惹的祸。
有机会,他一定要弄死他们。
花婶见恩人的弟弟问起,不由得做出了解释:“不是北方跶子,是一条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大蛇。
我们乌鸦一族居住的大树上来了一条很大的蛇,它吞食我们的族人。
七妹的爹是族长,为了阻止那条蛇,带着六个儿子跟它对峙。”
七妹悲伤地接着说:“爹和哥哥们都被那蛇吞食掉了,嫂嫂们伤心欲绝,跟那蛇搏斗,最后都被它吃了。
我娘飞到蛇脑袋上想啄它的眼睛,没成功,还差点被它咬住。
族人们死的死,伤的伤,各自逃命。”
听完她们的话,杜婉婉把这个乌鸦一族和大蛇搏斗的故事绘声绘色地讲了一遍。
杜文军,杜文观,杜文霍兄弟三人久久没吭声。
片刻后,杜文军才有气无力地开口:“没想到乌鸦一族的遭遇跟咱们还挺像,北方跶子就是那条蛇,咱们就是弱小的乌鸦。”
杜文观:“是呀,人和动物也有相似的遭遇。”
杜文霍没说话,很是同情地看着花婶和七妹。
杜婉婉却是很乐观地告诉弟弟们:“其实人和动物有相似的地方,也有不同的地方。
乌鸦一族吃亏就吃亏在力气小,打不过蛇。
我们人类不一样,我们懂得创造,懂得埋伏,懂得策略。
今天咱们是打不过北方跶子,说不定过个几天,咱们就打回去了。”
花婶首先赞同杜婉婉的观点:“恩人分析的很对,同物种纷争,伤害再大,也没有不同物种来的快速,迅猛。
我男人和六个儿子,那可恶的蛇两口就吞完了。”
七妹没说话,呜呜咽咽地缩在杜婉婉的肩膀上,显然是被当时惨烈的战争吓着了。
伸手将七妹抓下来,捧在掌心,顺着它的毛安慰:“别怕,都过去了,以后你们跟着我们生活,再不会有谁敢伤害你们。”
“嗯!”
七妹“叽咕”了一声,拿鸟头蹭着杜婉婉的大拇指,像是在寻找安慰。
兄弟三人都看傻了,感觉这小乌鸦成精了,竟然跟他们大哥这么好。
杜文霍依然第一个发问:“哥!
鸟能听懂你说话?
那我说什么它也能听懂吗?”
“当然能了,不信你可以试试。”
“真的?”
杜文观兴奋了起来,问七妹,“你的名字是谁给你取的?
我哥吗?”
七妹抬起小眼珠子看了看杜文观,摇摇小脑袋,然后看向自己的娘。
一系列操作下来,再傻的人也知道她的名字是谁取的了。
杜文军第一次见乌鸦这么聪明,也问了一个问题:“你打算跟着我们多久?”
七妹被问住了,转着小眼珠子四处乱看,最后还是叽叽喳喳地叫,杜文军一句没听懂。
杜婉婉听明白了,只是她不想告诉杜文军,怕弟弟们藏不住事。
十五六岁的年纪,正是中二病犯的时候,被人一激一怒,说不定就会将底牌露给别人看。
花婶靠在杜婉婉的腿边,缩成一团,明显是累了,困了,要休息。
“都去睡吧!
明早还赶路呢。”
杜婉婉招呼弟弟们去整理睡觉的地方,自己则是起身来到杜江身边,“爹!
你先睡,我来值守。
更深露重的,您的伤腿怕是会受不了。
我年轻力壮身体好,不怕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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