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许嫣侯府的其他类型小说《被夫君扔进山村后,我死心了许嫣侯府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许嫣”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沈恪回到书房中,重重地坐在了椅子上。不知为何,自从许嫣回来后,他就总是心神不宁,好似有什么东西正在慢慢脱离自己的控制。他厌恶这种失去掌控的感觉。从前的许嫣满心满眼都是自己,一颦一笑,喜怒哀乐皆是因为他。可现如今,他居然有些看不透她了。想到府里的婆子说,许嫣每夜都会腹痛,他忍不住皱起眉。她的身子向来康健,何时患上的腹痛?为什么没有告诉他?以许嫣的性子,若是有了小病小痛,应该第一时间跑到自己这里来寻求关心才是。沈恪越想越不安,从前那个深爱自己的许嫣好像正在离他越来越远。他心神不定地走出了书房,向着偏院走去。我坐在桌边,面前放着那颗通体黝黑的蛇毒。终于能够回家了。只要吃下这颗蛇毒,明日找机会溜上山去,自己就能过回从前的日子,再也不用留在侯...
《被夫君扔进山村后,我死心了许嫣侯府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沈恪回到书房中,重重地坐在了椅子上。
不知为何,自从许嫣回来后,他就总是心神不宁,好似有什么东西正在慢慢脱离自己的控制。
他厌恶这种失去掌控的感觉。
从前的许嫣满心满眼都是自己,一颦一笑,喜怒哀乐皆是因为他。
可现如今,他居然有些看不透她了。
想到府里的婆子说,许嫣每夜都会腹痛,他忍不住皱起眉。
她的身子向来康健,何时患上的腹痛?
为什么没有告诉他?
以许嫣的性子,若是有了小病小痛,应该第一时间跑到自己这里来寻求关心才是。
沈恪越想越不安,从前那个深爱自己的许嫣好像正在离他越来越远。
他心神不定地走出了书房,向着偏院走去。
我坐在桌边,面前放着那颗通体黝黑的蛇毒。
终于能够回家了。
只要吃下这颗蛇毒,明日找机会溜上山去,自己就能过回从前的日子,再也不用留在侯府之中饱受折磨了。
我毫不犹豫地将蛇毒吞了下去。
猛烈的毒性瞬间席卷全身,我痛得面色惨白,大颗大颗的汗珠止不住地往下冒。
可心中却涌起了解脱的快意。
“你在干什么!”
门口想起了沈恪冰冷的声音。
透过模糊的视线,我看见了他阴沉的脸。
沈恪似是愤怒至极,他紧握着双拳,压抑自己的怒气。
“许嫣,没想到你居然会用这种肮脏的手段来争宠。”
“居然还买通府里的下人在我面前演戏,你可真是叫我恶心!”
我早已痛得意识模糊,腹中似是有千百只虫蚁啃噬一般,手下意识地伸向了沈恪。
“不是的……”他一脚将我踢开,像是沾上了什么脏东西一样,眼中的厌恶溢了出来。
“用死来威胁我,你是不是真以为自己很重要啊?”
“你就这么想死是吗?
好,那我就成全你!”
他狠狠掐住了我的脖颈,剧烈的窒息感袭来,胸腔像是要爆炸一般火辣辣地疼。
眼前阵阵发黑,眼眶中渗出泪水,滚烫的眼泪落在他苍白的手上,意识模糊之际,我似乎看到了沈恪泛红的眼眶。
是幻觉吧。
他松开了手,只留下了一个冰冷的眼神,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偏院。
回到书房后,沈恪怒气冲冲地将桌子上的案卷全部拂到了地上。
明明这么多年了,自己早就知道许嫣是个多么心机深重的女人,为何还会上这种当呢?
侍卫走上前来,手里还拿着一封信。
“侯爷,这是去桃源村的人寄来的信,您要不要看看?”
沈恪冷冷地瞥了一眼,接过信毫不犹豫地扔进了一旁的火盆里。
“不必,想来又是那个女人使的什么下作手段。”
侍卫愣了愣,最终还是闭上了嘴,一言不发。
第二日,我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
蛇毒的威力让我整个人虚弱不堪。
可是心中的期待却只增不减。
只要过了今天,我就自由了。
顺着昨日的记忆,我一路上山,寻到了那处蛇窟。
十几条毒蛇警惕地看着我,眼中是冰冷嗜血的光。
在常人看来,这一幕足以令人胆寒,可是在我眼里,这些冷血的动物却叫人无比兴奋。
我一步一步走向蛇窟,看着洞里蜿蜒缠绕的毒蛇,激动地抬起脚。
身后却传来了一阵撕心裂肺的叫声。
“许嫣!”
回过头,沈恪的脸意外地出现在我面前,脸上的焦急和心痛恍惚间让我以为自己眼花了。
我有些诧异。
他怎么会在这儿?
难道府里的下人向他告了密?
“嫣儿,回来,听话!”
他目眦欲裂,惊慌地盯着我身侧的几条毒蛇,心中的恐惧几乎要将他淹没。
他看上去似乎很是担心我。
可他不是巴不得我去死吗?
想来又是我自作多情吧。
我只冲他笑了笑,然后毫不犹豫地跃下了蛇窟。
到了傍晚,我的肚子开始咕咕响起来,没人给我送来吃食,只能自己出去寻。
只是刚走出院子,柳芸儿便挽着沈恪袅袅婷婷地迎了上来。
“夫人,你终于回来了,芸儿可是盼了你好久呢。”
她云鬓桃腮,一身锦缎,身旁两个丫鬟扶着,施施然走到了我面前,垂眸打量着我,眼中划过一抹幸灾乐祸。
“夫人,你怎么把自己弄成了这副模样,一点儿侯府夫人的样子都没有,要是叫旁人看了去,还以为我侯府宠妾灭妻呢。”
柳芸儿嗔怪地看了沈恪一眼:“侯爷,你是不是哪里又惹夫人不快了?”
我难堪地低下头。
自己一身褴褛,穿的还是村长夫人不要的旧衣,打满补丁,丝毫没有大家闺秀的样子。
从前在我面前伏低做小的柳芸儿,此刻更像侯府的夫人见我没有答话,沈恪怒意盎然,语气冷硬:“许嫣,你到底要装到什么时候?”
“掂量清楚自己的斤两,要是再敢在芸儿面前摆谱,你看我——”沈恪抬起手想要来抓我。
“噗通”一声,我跪在了地上,将自己蜷缩起来,止不住地颤抖。
“别打我,我知道错了,求求你别打我……”沈恪愣住了,面上浮现出一丝空白。
他有些诧异,不明白我为什么会这般恐惧。
一旁的柳芸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夫人,许久不见,你还是这么喜欢演戏。”
“侯爷不过是想拉你一把,你竟然这么大反应,未免有些太夸张了吧。”
沈恪闻言,脸色再度阴沉下来,怒火更盛,狠狠拽住了我的头发,逼迫我仰起头看着他。
“许嫣,你是连我的话都不听了是吗?
我让你别装了你听不懂吗?”
“从前不是很风光吗?
不是仗着自己的身份谁也不放在眼里?”
“我都派人打听过了,桃源村民风淳朴,没人会打你,少在这里装模作样!”
我浑身发抖,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往再度涌入脑海,嘴里的字句破碎得不成样子。
“我没有……我没有……”柳芸儿得意地笑着,温柔地挽住沈恪的手臂。
“侯爷,夫人也是为了想要引起你的注意,让你喜爱她罢了。”
“她虽然害得妾没了孩子,可到底还是侯爷的结发妻子,老侯爷临走前还要侯爷好好照顾她呢,妾委屈些没什么的。”
沈恪不屑地冷笑,握紧了柳芸儿的手:“我已经负过你一次了,不会再让你受委屈的。”
“今日谁都不许给她送饭,让她好好反省自己的过错!”
我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心中阵阵发凉。
为什么?
我明明已经极尽所能地躲着他们了,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我呢?
寨子里的书信很快就送了过来。
大长老说,圣女继任的仪式已经准备好,就等我回去了。
苗寨的历任圣女,须得是冰清玉洁的处子之身。
我既然嫁过人,便需要服下锦囊中的蛇毒,彻底洗骨易髓后,才能完成仪式。
我看着手中孤零零的锦囊,缓缓扯出一抹笑容。
恐怕我目前残破不堪的身子,一颗蛇毒是无法洗净的。
惟有跳下万毒蛇窟,才能彻底涤净我身上的罪恶与污秽。
我偷偷溜出侯府,往不远处的山上跑去。
那处山上阴云密布,想来定是有着毒物盘踞。
只是我的身体亏空严重,没走两步就累得筋疲力尽,蛇窟没找到,天倒是先黑了下来。
我忧心忡忡地看着昏黑的天幕。
若是沈恪发现我不在府中,会不会又大发雷霆,将我送回桃源村呢?
我摇了摇头。
他又怎会去偏院看我呢,想来就算是我死在了那里,他也发现不了吧。
我气喘吁吁地往山上爬,眼前果然出现了几条盘在一起歇息的毒蛇。
找到了!
我兴奋地向着蛇窟的位置跑去,身后却忽然被火把照得亮如白昼。
一只手握住了我的手臂。
我吓了一跳,回头一看,竟是府里的侍卫。
“夫人,您莫要小的们为难,”他阴沉着脸,很是不满,“下次不要再用这种拙劣的方式吸引侯爷的注意力了。”
我被拖到了沈恪面前,一头雾水。
他这是怎么了?
难道看见寨子里给我寄的信了?
可是我走了,不就能给他的柳芸儿腾出正妻的位置了吗?
他看向我的目光里夹杂着旺盛的怒火。
“许嫣,你长本事了啊,居然敢离家出走!”
“你知不知道这山上有毒蛇,每年都会咬死人啊。”
我怔了怔。
沈恪这是在关心我吗?
可下一秒,他便露出了本性。
“你以为自己对我来说很重要吗?
若不是因为父亲的嘱托,你是死是活我才不在意!”
我自嘲地勾了勾嘴角。
果然,对他来说,我本就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柳芸儿柔顺乖巧地替他顺着背。
“侯爷,夫人不过是想吸引你的注意力罢了,小女儿家的心思你还不知晓吗?”
沈恪厌烦地看了我一眼:“东施效颦。”
我跪在原地,愣愣地看着柳芸儿得意洋洋地挽着他的胳膊离去,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讽刺。
原来这么久了,他还以为我对他情根深种。
可我早就不在乎他了啊。
话音刚落,沈恪的脸色就变得惨白。
拿着碗的手在细细密密地颤抖着,他似乎努力想要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不愿将自己的恐惧和无措表露出来。
可是紧抿的双唇仍旧出卖了他内心的惶然不安。
沈恪跪在地上,像个被抛弃的孩子,额头紧贴在我的手心。
“嫣儿,你是不是真的不会原谅我了。”
“对不起,我是个混蛋,我罪该万死,可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恕罪的机会?”
“你真的不要我了吗?
可你说过的,你说过会一直陪在我身边的,为什么连你也要抛弃我……”我从未见过沈恪如此卑微失措的模样。
他向来都是骄傲的,不论任何人都无法令他害怕。
我忽然觉得这一切都很可笑。
很无聊。
我抽出手,翻了个身。
“沈恪,你走吧。”
“我累了。”
苗寨久等我不来,便知道我出事了。
大长老亲自带着人杀到了侯府。
从前沈恪是看不上苗寨的,可如今却将他们奉为座上宾,命人好生招待。
大长老心急如焚,见到沈恪时眼中满是愤怒与悲痛:“沈恪,嫣儿若有个三长两短,我苗疆定不会放过你!”
沈恪低垂下头,任他责骂:“嫣儿是我的妻,我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救她。”
大长老冷哼一声:“不用你在这儿假惺惺的,嫣儿发生的事我们都已知晓,如今她既不愿留在这里,那我们便将她带回苗寨。”
沈恪浑身一震。
他毕恭毕敬,可态度却十分坚硬:“嫣儿是我的妻,不管她是生是死,都要与我在一起。”
大长老愤怒不已,虽想将我强行带走。
可沈恪早已失去了理智,他调派不动禁军,便用自己曾经的军功换来的虎符,从城郊的大营调派士兵,将侯府团团围住。
朝堂之上,弹劾他的折子堆成了山,沈恪却固执地不肯撤兵。
“本侯保护自己的妻子,何罪之有?”
他回来地越来越晚,可每当他回府,第一件事总是跑来看我。
“嫣儿,你放心,我不会让任何人将你带走。”
“我们不会再分开的。”
我漠然地看着他的,沈恪将我搂在怀中,语气近乎恳求。
“嫣儿,你再等等我,再等等我。”
“我一定会解决这一切的,到时你不管想去哪里,我都陪你一起,好不好?”
“只要你留在我身边。”
我不想再等了,我等了你五年,已经太累了。
我不想留在你身边。
不好。
我在心中无声地回答他。
蛇毒使人断情绝爱,我已经忘记了从前一心想要与他在一起时的自己是什么模样的了。
我望着四四方方的院墙,恍惚间似乎看见了苗疆的十万大山。
辽阔,雄壮,自由自在。
这里不是我的家。
没错,这里才不是我的家。
朝臣无休无止的弹劾终于让陛下震怒。
沈恪替他打下了江山,他本对沈恪无比包容。
可现如今,也容不下他袒护沈恪了。
一封圣旨将沈恪宣进了宫。
他终究存着一分理智,不敢抗旨,只能跟着前来宣旨的太监坐上了进宫的马车。
临走前,他握着我的手,眼神闪烁。
“嫣儿,你等我回来。”
我破天荒地点了点头,看着他惊喜的目光消失在视线里。
然后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包裹。
我没有告诉任何人,蛇毒的毒性已解,我圣女的功力已经恢复了七八成。
虽是七八成,但足以叫我躲开府兵,坐上回苗疆的马车。
我看着越来越远的京城,心中涌起一股奇异的感觉。
我在这里待了五年,却依旧陌生。
看来我注定不属于这里。
回到苗疆之后,我换回了圣女服饰,接受了继任仪式。
大长老带领苗疆数万百姓恭迎我的回归。
我看着面前的十万大山,久违地轻松。
我在山洞里闭关数日,彻底修养好之后回到了寨子里。
见到我出现,大长老似是有些犹豫。
我心里蓦地冒出了一个念头。
“是沈恪的事吗?”
他一愣,惊异地抬起头,见我眼中再没有任何感情,这才松了一口气。
“没错。”
“他知道你回来以后,想要率兵攻打苗寨,将你夺回去。”
我忍不住笑出了声。
从前怎么没发现,沈恪是这般可笑的一个人。
这种将自己往绝路上逼的法子也想得出来。
“不过索性陛下及时发现,将他软禁在了府中,夺了兵权,往后恐怕只能在侯府度过余生了。”
大长老小心翼翼地看着我的脸色,可我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波澜。
他的余生,与我又有何干?
如今的我是苗疆圣女,是苗寨未来几十年的守护者。
我有自己的信仰,又自己的使命。
我已断情绝爱,从今往后只想守着十万大山,守护好苗寨数万子民。
昏睡的日子里,我的精神却是清明的,能够清楚地听到周围发生的一切。
沈恪衣不解带地守在床边照顾我。
我发起了高热,是蛇毒在净化我体内的圣女血脉。
沈恪却不知道。
他寻变京城名医,可不论是谁,都解不了我体内的毒。
听说云游四海的神医路过京城,他便重金派人前去将人请来,奉为上宾。
可就连百姓口中的神医,也拿我的毒束手无策。
沈恪愤怒地将所有人赶了出去:“滚!
都滚!
连蛇毒都解不了,我要你们有什么用!”
他的情绪越来越不稳定,我时常听见他半夜呓语,口中一声声喊我的名字,夜半惊醒后又伏在我枕边哭泣。
“为什么,嫣儿,你为什么不把受的委屈告诉我?”
“我是你夫君啊,你受了那么多的苦,为什么连我都要隐瞒,你究竟拿我当什么?”
“若你告诉我,若你让我为你做主……”他将脸埋在我的手心,泣不成声。
我感受着手心的湿润,心中只觉得茫然疑惑。
若我告诉他,一切就能改变吗?
他何曾信任过我?如今在这里做出一副情深义重的样子又有什么意思呢?
他带人去了桃源村,没有向任何人声张,只是回来后露出了久违的兴奋的语气:“嫣儿,我替你报仇了!”
“你知道吗?
当我想起你在那里受的苦时,恨不得将他们千刀万剐。”
“一死了之太便宜他们的,但是为了你的声誉,我不能将此事声张。”
“你快醒过来好吗,我已经等不及要将这个消息告诉你了。”
曾几何时,我恨不得那个村子里的人全部消失。
可此时此刻,当我的愿望真正实现时,却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开心。
杀了那些人又有什么用呢?
明明罪魁祸首就在我眼前。
他拉着我的手,相视捧着自己最珍重的宝物,温声对我说道:“嫣儿,上元节快到了,你之前不是一直想同我一起去看花灯吗?
等你醒过来,我们一起去好不好,只有你和我。”
我记不清自己是何时说过这些话了,仿佛我的记忆正在有意地将这些与他有关的曾经从我的脑海之中抹去。
我只记得每当我提出想要和他在一起时,他总会十分不耐烦地挥挥手:“我已经娶了你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许嫣,人要懂得知足!”
只是没想到,这些事他还记得。
沈恪几乎从早到晚守在我床边,絮絮叨叨地对我讲述着我们曾经发生过的事。
“嫣儿,我早就已经爱上你了,只不过我太自负,不愿承认自己对你的感情。”
“我不愿像那些世家公子一样,接受父母之命娶一个自己不爱的女子,固执地将你当做我的敌人。”
“可明明你才是那个最无辜的人啊,我为什么偏偏选择了伤害你呢?”
你真的不明白吗?
因为你知道我爱你,知道我已经没有后路可走了,无论你怎样对我,我都不会离开你。
所以才给了你能够无所顾忌地伤害我的依仗。
他凄然一笑,好像在嘲笑自己的自大,又像是在笑话自己后知后觉的爱。
“我想和你重新开始的,把你接回来之后,我是想要和你好好过日子的。”
“可是你却变了,我再也无法从你眼中找到我的影子了。”
“你从前见到我时会笑,会开心,会吵着闹着要我陪你。”
“可自从你回来之后,你的眼中只有对我的逃避,厌恶,还有……”他声音颤抖着,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可我知道。
还有恐惧。
我怕他。
我记得刚被他送进桃源村的时候,曾经想过逃离。
可是却被村头玩耍的孩童发现了,他们带着家里的大人将我抓了回去,把我的双脚浸入沸水之中,又用烧红的铁链做了一副脚铐。
从那以后,我再也不敢逃跑了。
那副脚铐锁住了许嫣的双腿,也锁住了我心中所有的希冀和余念。
所以沈恪,你说我为什么变了呢?
只因我不同意夫君那怀孕的外室进门,他便以善妒的名义将我送到了人烟罕至的“桃源村”。
“这里进不去出不来,但民风纯正,你就好好在这儿反省吧。”
可所谓的民风纯正,不过是愚民无知。
被男人抛弃,就成了可以被肆意欺辱的存在。
每日辛苦做活,却食不果腹。
村妇嫉恨我肤白貌美,扯我衣裳,却又白眼撕扯他们的夫君远离。
彻底沦为村里的贱民后,哪怕智力残缺的老汉,也能在我身上肆意发泄欲望。
直到夫君派人来寻我,我瑟缩在角落,下意识扯出一抹讨好的笑。
“夫人,三年已满,侯爷让我带您回府了!”
我一愣,三年了,原来他还记得我的存在。
出去后,我将圣女回归的书信寄回苗寨,亲口服下了断情绝爱的蛇毒,跳下了蛇窟。
他不知道,当初那个骄傲难驯的许嫣,已经死在了深山之中。
我被关的牛棚终年不见阳光,还没从刺目的光线中缓过神来,村长就一把将我从地上拉起来。
“小贱人,回去以后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吧!”
我木然地站在原地,一言不发,像个失了魂魄的布娃娃一样,让他撕扯到了门外。
从前的苗疆圣女,如今只剩一具空壳。
经年累月的折磨让我早已麻木,我反应迟缓地打量着牛棚外的世界。
侯府的侍从看见我痴傻的样子皱了皱眉,不悦道:“夫人,快走吧,侯爷还在府中等着您呢。”
我黯淡无光的眸子闪了闪。
沈恪,那个我爱了五年的男人,如今却是我最深的梦魇。
离开侯府三年,这里早就大变了模样。
我被引到了离主屋最远的偏院。
陌生的下人趾高气昂地看着我:“侯爷带着柳姨娘赴宴去了,夫人且先等着吧。”
侯府的下人都是见风使舵的主儿,看着我被沈恪厌弃,也都纷纷想法子磋磨我,好去柳芸儿那里讨赏。
我看着炭盆里细碎的煤渣,呛人的烟灰熏得人睁不开眼睛。
薄薄的衾被里棉花都结了团,几乎只剩一层潮湿冷硬的粗布。
可我已经十分知足了。
在桃源村的三年,我睡的是四面透风的牛棚。
没有棉被,常年衣不蔽体,只能用稻草勉强遮挡寒风。
能有一处屋角栖身,对我来说已经是奢望了。
只是这里终归不是我的家。
我给寨子写了封信寄出去,答应回去继续做圣女。
我看着侯府四方的院墙,心中涌起一抹苦涩。
五年了,我到底没能捂化那块坚冰。
想来我离开了,沈恪也会开心吧。
从驿馆回来后,屋子里坐着一个不速之客。
一身玄色衣袍的男人坐在房中,我忽然站在了原地,脚下生了根一般一动不动。
这张脸曾无数次出现在我的梦魇里,带着深深的厌烦与嫌恶,对我的眼泪和恳求视而不见,将我推入深渊。
我面色苍白,指尖深陷进手心,迈不出一步。
终于,男人不耐的声音响起:
“许嫣,三年了,你还没有长记性吗?”
“在那傻站着干什么?少在我面前拿乔,我不吃你这一套!”
我浑身一颤,那股深深的绝望又涌上了心头。
我怎么能忘呢,这个曾在爹爹走后给予我温暖的男人是多么厌恶我,恨不得我从他面前彻底消失。
见我只是一言不发,沈恪生出了怒气。
“怎么,怨我将你送到这儿来,故意给我脸色看?”
我忍不住一个激灵,木然地张了张嘴,嗓音沙哑地不成样子:
“我没有……”
我脸色苍白,双唇毫无血色,若仔细看起,便能发现干裂的唇瓣正在细密地颤抖着。
可沈恪像是十分厌烦一般挪开了视线。
冷笑一声。
“哼,还算识相,看来当初将你送到那儿去的决定是正确的。”
要是换做从前,我早就出声呛他了。
可现如今,我却低垂着头,任由他冷嘲热讽。
沈恪眉头微蹙,对于我突然变得如此“乖巧”感到有些诧异,冷哼了一声,随即移开了目光。
“装模作样。”
我垂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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