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儿,你来了!”侯夫人看见孟廷元从后面走来,眼睛都亮了,抖擞着精神,刚刚还因为谢璇嫁妆的事儿颓败下来的气焰,瞬间又支棱了起来。
“父亲、母亲,是儿子来迟了。”孟廷元朝着侯爷和侯夫人行了个礼,一脸愤恨的看着谢渊。
谢渊与其对恃着,突然又笑了,“一年多不见,世子脾气见长啊!”
一年前,谢渊曾去凉州送过粮草和军需,在军中见过孟廷元。当时只是匆匆一面,自己还给孟廷元留下了三千两银子和不少好东西,生怕这个侄女婿委屈了自己。
却没想到,此人才刚打完仗,就带着个女人回了京城,说不定这小子当初讨好女人花的银子,还是自己给的。想到这里,他真恨不得现在就将这个臭小子狠狠的揍一顿。
“一年多不见,谢家主还是如之前那样威风凛凛,但此处是侯府,不是谢家主的商铺,父亲母亲也不是谢家主铺子里面的伙计,容不得被人吆三喝四!”
孟廷元警告道,一口一个“谢家主”,说什么商铺伙计之类的话,显然是既没有把谢渊当成长辈,也是打心眼里看不起谢家。
“哈哈,哈哈哈……”
面对孟廷元这种羞辱之言,谢渊不怒反笑,过了好一会儿,才看着定远侯和侯夫人说道,“你们二位可都听到了吧?世子都一口一个‘家主’的唤着,想来应是打心底里瞧不上我谢家,也未曾把我谢家的女儿当成妻子来对待,既如此,我不将侄女带走,难道还留在侯府让你们磋磨吗?”
“怎么?谢家主单枪匹马的来我侯府,想带走我的妻子?”孟廷元怒目圆睁道。
谢家出身商贾,他打心底里瞧不上这种人。即便谢渊名声在外,他依旧看不上,若是谢家真有本事,当初在战场上又何必塞给自己那些银子来奉承讨好?
说白了,还不是谢安世没了,谢家的顶梁柱塌了,需要寻找新的靠山?
“我谢家的女儿嫁到你们侯府,受了委屈,我们接回去还不成?”谢渊冷笑道,“就准许你们违背诺言,另娶她人,我谢家还不能带回自己的女儿了?更何况,我来了有这些时日,为何迟迟不见璇儿出来,还说你们侯府不曾苛待?”
谢渊如鹰隼一样锐利的目光落在孟廷元的身上,仿佛下一刻就要将人硬生生的给刺穿。
孟廷元生硬的站在原地,一副不认输的姿态。
事情闹到这里,孟廷元自然不会半点退让,谢渊自然也是不会退让的,两相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
最后,还是侯夫人担心真闹得太僵,把谢渊给逼急了,要死要活非要拉着谢璇走,到时候事情反而不美,便开口道,“谢家老爷有所不知,并非我侯府不让元哥儿媳妇见客,实在是……是媳妇这两天身体不适,而且……这身上也不太舒坦。”
“哼,被你们侯府这样咄咄相逼到吐血,身上能舒坦才怪了。”谢渊没好气道,“既是身体不好,就更应该让我将她带回去,也少拖累侯府些。”
“这……若是寻常的病侯也就算了,但……谢氏这病,实在是……不太方便。”
侯夫人装作为难的样子,朝着身边伺候的玳瑁丢了一个眼色,玳瑁立即会意,将谢璇前段时间“发疯”的事儿一一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