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言淡言浅的其他类型小说《金手指上线,我在古代当神探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吃西红柿不吐番茄皮”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实际也不是什么大事……”郑老头锤了锤腰,站姿颇有些不自然,应是腰有些不好,“昨日晨间,有人从村后绕过来找丽娘,看着是一个身量不高的女子,两人似乎相熟,刚见面的时候看上去还挺高兴的……”“女子?”“是。”郑老头搓了搓衣角,回忆片刻,“穿着白裙子,不像是咱们这些村里人,倒像是县上来的。”“她们说了些什么?”“这我倒是没听见,但丽娘很激动,聊了一会只有神态大变,把女子用扫帚赶了出去,嘴里还骂着狐狸精……”老人顿了顿,“丽娘是个安静人,从未发过如此大的火,所以我猜……会不会是赵二岩在外边有了人……”他话里话外暗示赵二岩在外边偷情,似乎想把捕快们的视线引向别处。真鸡贼。言淡有些不高兴,悄悄撇了撇嘴,随后踱步渐渐走近,“你看清那女子的长相了么...
《金手指上线,我在古代当神探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实际也不是什么大事……”郑老头锤了锤腰,站姿颇有些不自然,应是腰有些不好,“昨日晨间,有人从村后绕过来找丽娘,看着是一个身量不高的女子,两人似乎相熟,刚见面的时候看上去还挺高兴的……”
“女子?”
“是。”郑老头搓了搓衣角,回忆片刻,“穿着白裙子,不像是咱们这些村里人,倒像是县上来的。”
“她们说了些什么?”
“这我倒是没听见,但丽娘很激动,聊了一会只有神态大变,把女子用扫帚赶了出去,嘴里还骂着狐狸精……”老人顿了顿,“丽娘是个安静人,从未发过如此大的火,所以我猜……会不会是赵二岩在外边有了人……”
他话里话外暗示赵二岩在外边偷情,似乎想把捕快们的视线引向别处。
真鸡贼。
言淡有些不高兴,悄悄撇了撇嘴,随后踱步渐渐走近,“你看清那女子的长相了么?”
“太远了,年纪大了眼睛不太好,便没看清楚,不过她那头上戴了一朵粉色的大绢花,很是显眼,似乎没见着其他人戴过……”
就问了这么一句,言淡缓慢转身。
问起细节,这老头说得也言之有物,不像是短时间内编排的。
可能晨间的确有过这么一个女子,专程来找过孙丽娘。
然后二人吵了一架,孙丽娘心神不宁,这才动了胎气,摔倒在地,求助于郑丰……
有了郑丰提供的线索,几个捕快便没有一人愿意继续留在这鱼献村,那心早已飞到了榆林县。
死者丈夫,本就是最受怀疑的身份。
如今还多了个外室,找到了妻子这儿……
情杀的可能性被大大提高。
而且之前那郑老头说白裙女子和孙丽娘好似相识,那便有可能是榆林县就认识的……
去榆林县查孙丽娘未出嫁之前的事,定能找出些蛛丝马迹。
几个捕快便一窝蜂的涌去了榆林县,力争第一个找到线索。
只留下了言淡在这里,一边等伏捕头拜访完靖王回来,一边查查孙丽娘的邻里关系。
她并未打草惊蛇,而是先去找了先前询问过的那位蓝衣妇人。
之前问话的时候,看她不论哪家的问题都能对答如流,大概平日里没少八卦……这简直就是村里的情报组织成员。
言淡先随意问了其他人几句,故意问了些许隐私,那蓝衣妇人皆能说出一二。
这讲话之间,她也弄清了这妇人的名牛青花。
鱼献村中大多都姓牛,她便是属于鱼献村姓牛的本家人。
之前提过的牛黑子,是后迁入鱼献村的,虽同姓牛,但属于不同的分支。
牛青花从小在这村长大,又嫁于了同村人,对这村中的家长里短都格外清楚。
后问起郑丰,牛青花便仿佛失了智一般为对方美言,看来这人被郑丰的伪装糊弄得不轻。
言淡只好有意无意把话题引到郑渠的身上。
“你说郑老头的儿子?那真的是被郑老头含辛茹苦喂养大,平日里对他是千好万好,舍不得打舍不得骂,郑老头那点子银钱全供给他,谁知这人跑到榆林县便很少回来,娶媳妇了之后也没说把他爹接过去。”
只要说到郑渠,牛青花便是一副嗤之以鼻的样子。
“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小时候便心肝黑。”
“心肝黑?”言淡有些好奇,凑近了问,“为何如此说?”
“咱们村里的小子,小时候馋肉吃,也没少打个雀或捉个鱼的,但那都是为了吃食。”牛青花紧皱眉头,“但郑渠那小子,每次和其他人一齐捉着了雀,却不马上杀掉,而是趁那鸟被石头砸懵了,一根一根把羽毛拔下来,那鸟啊叫得凄惨,羽毛都带着血……我年纪比他大不少岁数,看着都害怕,因此便阻止了他,他叫喊着说要打我……”
略一犹豫,言淡最终还是决定顺了云意的意思。
“我知道了。”她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帕子,轻轻擦拭了对方的眼泪,“你别怕,我不会逼问你,只最后一个问题,希望能如实回答我。”
“好……”
“这一个月,你去过哪些地方?”
云意的呼吸渐渐平缓,她回答得很仔细。
“奴婢大多数时候都和小姐在一起,云天楼还有珠玉阁也都和小姐寸步不离,只有在大慈寺之时……表公子也在,我们在山下等着的时候讲了会话,其余的时候便都在府中了。”
“好,我知道了。”
言淡站起身,按照约定不再询问,平淡和其告别。
转身之时,她的余光扫到云意面色稍缓,虽还有愁绪,但情绪已稳定下来。
这时言淡才明白,这女子在乎的不单单只有前两日所受的伤害,而是这伤害曝光后她所承受不了的后果。
比如刘府主子的迁怒……
比如世间人的眼光……
比如和表公子的情意……
自从知道奉公门已查到了府上,她便怕得不能入眠,嘴里都起了燎泡。
明明是被害者,却比谁都害怕其他人发现自己。
此时言淡不再追究,使云意忐忑两日的心终于能稍许平缓。知道这关暂且是过去了,短暂露出了笑意,她的眼眶微微发红更惹人怜惜,那面颊的酒窝却醉人的甜美。
这一瞬她放下了心头大石,下一秒又恢复了谨小慎微。
……
出了刘府,言淡私下和包捕头汇报,隐瞒了被侵害女眷的身份。
包捕头办案多年,见多识广。
不仅对此没有追究,还好好夸奖了言淡。
心中想着,果然如同伏捕头所言,言淡是个见微知著的好苗子,做事细心又有条理。
看着小姑娘笑意盈盈站于眼前,包捕头那是越看越顺眼。
她不仅发现了真正的受害者,没有让同僚白跑一趟。
还能照顾到受害者的情绪,避免办案过程产生纠纷。
再加上问到的被害人行程,更是使得这次案件有了很大的突破。
因为之前麻雀案的受害女子,大多都是平民出身。
近几十年国情变化,女子出门做事的越来越多。
这些被害人也是为了糊口各处奔波,接触到的人鱼龙混杂,不好排查。
但刘府的女眷不一样,她们处于守旧党的家庭,女子大多都不会抛头露面,行程也较为单一。
就如同云天楼和珠玉阁这种高消费场地,几乎是属于半封闭模式,内里只有来消费的夫人小姐以及内部工作人员,那些工作人员也全部为女性。
凶犯隐藏在此处的几率极小,大概率可以排除。
但大慈寺就不一样了,拜佛烧香这种事人人都可去,即使是刘府小姐也只能和平民一样从山脚向上爬,才能表示对佛祖的虔诚。
麻雀案的所有受害者,均在近一个月去过大慈寺拜佛。
包捕头在言淡汇报之后,立刻便锁定了大慈寺,命下属换上常服,在大慈寺附近监视排查。
交代完,他又单独看向言淡。
沉默半晌。
包捕头蓦然开口,“言捕快,你笑笑我看看。”
啥玩意?
言淡一时之间不明所以,嘴角微微抽动,僵硬牵扯出一个笑容。
虽然笑得比哭还难看,但包捕头依旧注意到了脸颊上的那个小窝。
“有酒窝。”
身为得力下属的梅遣仁立刻明白了捕头的意思,他抚了抚胡子,有些犹豫,“您是想让言捕快做诱饵,会不会太冒险?”
梅捕快是个注重生活品质的人,外边的大堂尽量简朴,连椅子据说也是人家旧居里淘换来的。
而内院真正居住的地方,那装饰可就精心的多。
不仅有几株不凡的花朵,且屋中挂有的字画和装饰的瓷器虽不能说是名贵,但也是精美雅致。
此刻雨滴溅落,窗台花儿轻轻摆动,飘进的一点雨水给足了水分,娇艳欲滴。
真是一方不错的小天地,不知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攒够钱买上这么一个宅子。
也祈祷今晚的动静不要太大,别毁坏了这片温馨。
除了梅捕快‘父女’二人,这屋子内还设置了一名看门的‘老者’和一名干粗活的小厮。
在外边消息还没进来前,这两人各司其职,待在不同的地方,默默做着手上的事。
就这样,等待到临近黄昏。
包捕头那边的消息也确认好后,递了进来。
“有四个怀疑对象……”梅捕快借着烛光看完纸条,让扮演小厮的同僚守在门口,才对言淡讲道:“包捕头排除了两名租住于京城的读书人,查过这两人不仅手无缚鸡之力,且家中并不算大富,应是用不起徽墨……且读书人一向珍惜笔墨,即使有,应不会浪费于此处。”
的确,徽墨金贵且稀少。
麻雀案的凶犯喜用徽墨在受害者家的围墙上标记符号,家中定非富即贵。
“那另两名呢?”
“一名是京城玉珍楼的老板嫡子,另一名……是太府卿应大人之子,也是后宫贤妃幼弟。”
宫中宠妃的弟弟,简直是反派身份标配啊!
在小说设定中,这种背景,多出纨绔。
不过这太府卿既然姓应,那儿子肯定也不可能是别的姓吧。
已知侵犯云意的人名为卢宸,排除掉姓应的,玉珍楼那位嫌疑便更重。
“玉珍楼老板可是姓卢?”
“是。”梅捕快倒是对着新人有些另眼相看,“没想到言捕快初入京城,消息也如此灵通。”
消息不灵通,金手指比较灵。
言淡连忙摆了摆手,“啊……过奖了,只是恰好略有耳闻。”
“言捕快不必谦虚……如今这两人未作案,还不能确认,计划仍需继续。”
“是,我这就去做准备。”
梅捕快拱了拱手,“言捕快千万小心,西厢房我已经收拾好了。”
他顿了顿,看着这个和女儿年纪差不离多少的小捕快,又嘱咐了一句。
“言捕快你千万要小心,如若歹徒进了房还无人支援,可能是外边也中了埋伏……那你便想办法拖延些时间,发出声响……我就在不远处的正房。”
“谢谢你,梅捕快!我知道了。”
感受到老捕快的善意,言淡心里熨帖,笑着走向了厢房。
夜深人静,言淡洗漱完毕。
她刚坐于床上,犹豫一刻,又跨下床铺。
走于桌前,从桌面取了个小小的白色瓷杯,转身藏于被褥中。
言淡这个人很听劝!梅捕快既然嘱咐她遇到危险时要想办法发出声响,那她便提前准备道具。
如果中药了,只要没彻底晕过去,动动手指就能把杯子推下床面。
床铺离地面的距离不低,有这声响,梅捕快应该能注意到吧。
言淡略微安心,慢慢走向床铺,刚要躺下……
但……万一梅捕快也中药了呢?
想到这种可能性,她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电视剧中不是经常演么?
设置好陷阱,同伴或捕快却突然掉链子,然后女主被抓,男主英雄救美。
但自己可不是女主,被抓了可没人救啊!
直到看见那具尸体……
尸体被陈放在绿树之下,双手握拳,苍白的脸上神色狰狞。
这是一位年轻的女人,发髻凌乱衣襟也被大大的敞开,露出从胸口延展到下腹部血腥的伤口。
翻出的皮肉泛着艳色,血液已经在皮肤上凝结成块。
肠子脏器均被搅乱,甚至掉出一截在侧边,形似一条肉色的虫,蠕动在草丛中。
部分新人早受不住的跑到远处去吐了。
剩下两个跟过几次案子的,也面色苍白站在一起,互相鼓励。
言淡看着同事们的惨状,忍了忍,总算勉强没吐出来。
但这尸体的可怕程度,依旧让她浑身上下凉了个透。
在这群新人做着心理斗争的时候,尤悠已先一步打开了箱子,正对着尸体做着检查。
“刀口不平整,看切口应不是普通刀具……”
“下身道未受损,死前未受过侵犯。”
“死者血尽而亡……”
“生前已有孕,腹中婴被盗取。”
……
他一如既往专注于尸体,被带来的捕快也渐渐缓过来,围绕在旁边做着记录。
只有袁承继独树一帜,选择先行去这现场周边找找线索……
言淡专注听着尤悠的分析,那目光却渐渐脱离了讲述范围,徘徊到了死者的头部……
这次的文字和以往不同,除了一行标准的黑体字,还多出了一个小箭头。
趁旁人不注意,言淡试着靠近死者,偷偷触碰了箭头。
下方瞬间弹出了个电脑小广告尺寸大小的弹窗,让言淡眯着眼睛认真瞧了好几遍。
黑字内容是被郑渠剖腹放血而亡的孙丽娘
箭头下的弹窗中是帮助郑渠杀害孙丽娘的郑丰
好家伙,以往都要靠猜,这次直接把帮凶写了出来。
这金手指怎么自己默默的就突然就进化了?
难道跟自己的破案次数有关……
还是和最近看了许多案卷,提升了破案技巧相关……
言淡这边猜想着,尤悠已经做完了初步尸检,几个捕快围绕在一起讨论。
……
“现场没有拖拽或挣扎的痕迹……”
“要么这里不是真正的案发现场,要么凶犯不止一人,能完全压制住孙丽娘……”
……
讨论得正热烈,却看到言淡正站在不远处默默听着,又好像双眼无神发着呆。
这女子最近风头正劲,几个新人也想见识见识她有些什么能耐,便朝着那方向招了招手。
“言捕快!”
“啊……”
见言淡答应了,其中个捕快笑着问:“言捕快也说说自己的想法吧!交流下案情。”
“我们洗耳恭听!”
“言捕快可有高见?”
看几个捕快都望着这边,言淡察觉到自己好似有些不合群,连忙走近,“高见是没有,我觉着各位说的很有道理……凶犯肯定不止一人,但这也应不是案发现场。因死者是生前被剖腹,附近却没有血液喷溅的痕迹,这里草树繁多,即使清理过也不会这么干净……不过这些也只是我的猜想。”
她侃侃而谈,逻辑清晰。
大多捕快都认为这姑娘言之有理,纷纷点头。
其中一个白净容长脸的,之前介绍自己姓孔。
孔捕快和言淡同样是新人,却是去年考试的第一名,靠此才被提拔到总部。
因此格外看不惯传说中是‘关系户’的言淡。
他不依不饶继续询问,“那言捕快认为,凶犯是男是女?如何犯案的呢?”
好家伙,什么线索都还未查到便问得这么深。
这是直接让这小姑娘当场破案?
说是劳烦。
但上级对下级的吩咐,怎可能拒绝?
再加上分部如今上值的除了自己一人,就只剩守门的蒋叔……
蒋叔也是捕快退下来的,年轻时叱咤风云受了不少伤,如今年过五十,心肝脾肺肾都有点小毛病,可不敢劳动他老人家出山。
别走到半路,一下没喘上气,成了新一桩案件。
震惊!奉公门分部捕快办案竟死于中途,总部竟参与其中。
……
因此,言淡只能认命收拾好了必备用品,和三人一齐出了奉公门。
言淡本就不是本土人,这两个月才渐渐摸清原主的人际关系和工作情况,哪能知晓军队驻地这种机密。
好在为了让她配合,伏捕头吩咐承继与其讲清楚案件详情。
在路上,袁承继三句嘲讽夹杂一句正经话,磕磕绊绊总算讲毕。
言淡忍着气听完,才知晓两日前夜间发生了一起大案。
凌朝北部驻地军队,名缘北军,是从大凌开国起便被安插在此,以备随时支援边境北府军的一把利器。
边境如若沦陷也可退守城内,抵挡一时,在战略布局上非常重要……
就这么一个重要的精良队伍,在演武大会之后庆祝之时竟有人投毒,还一回毒死了二十九个兵。
死去的除了普通的兵,其中也包括勋贵家族派来历(镀)练(金)的几个公子,有一个还能和贵妃扯上些亲戚关系。
不过事关军队,这些公子倒不是重点了。
是否是细作混入其中,有没有党派军权斗争的痕迹,和其他国有没有关系……这些才是皇帝关心的。
奉公门直属于渊目阁,而渊目阁只听令于皇帝,是专属于皇帝的职权部门。这事其他人办皇帝都不会放心,只能交给奉公门。
奉公门总部便派来伏清合,以及他的两个得力干将。
将案件在脑海中过了一遍,言谈便猜这伏清合的身份定不简单。
事关军队的事情,还牵扯到勋贵家族的人,不是单单能力强便能压得住的……还得有背景有身份才行。
她也明白了分部那些‘人精’为何一反常态,推拒这种和总部人员一起立功的机会。
想来应是这两日听到了些许风声,知晓参与人员的复杂性。
查得清楚功劳也不是自己的,查不明白搞不好要替总部背锅。
如果不小心得罪了谁,不好交代……
实在是吃力不讨好,这才都想法子躲开。
想到这里,言淡忍不住叹了口气。
喵了个咪,只有自己这个倒霉蛋中了招。
那些同事平日里‘大侄女’叫得亲热,关键时候连个提醒的人都没有。王捕头也是一样,暗示也不给,还让自己早点来……
言淡这可是错怪了王捕头。
王捕头并不知道军营那边走漏了风声,导致这群老油条逃避不上值。
在他看来,总部捕快选人帮忙,怎么也选不到言淡这个小丫头身上。
更何况这次来的奉公门门主之子伏清合,袁国公次子袁承继,即使是最不起眼的尤悠家中也至少是个京官……
这都是活生生的青年才俊啊!
言淡这丫头长得又好,不管是哪个看中了,说不准就……
王捕头用心良苦,把好友之女当自家丫头看,才为她考虑。
直到现在,他还不知晓言淡被带上了路,正自得于自己英明的安排。
事情能不能成再说,先奖励自己一杯好酒……逝去的好友也爱喝,便帮他也多喝一杯吧!
王捕头美滋滋的想着……
王捕头是美滋滋了,言淡只能苦哈哈上了车。
门内的好马都被王捕头征用去了村里,伏捕头几人的马也因连续的赶路需要休息些许时候,只剩几匹老马拉着的马车能供他们使用。
尤悠赶车,带着一行人坐马车到林间。
为了保密具体地址,再加上路面泥厚,老马走了些许时候便没了力气,只能下马车步行。
伏清合带有奉公门专属地图,因路不熟,又弯弯绕绕,走了半个多时辰才到驻地门口。
刚刚站定,便有士兵围了过来。
他早有准备,出示了令牌和密旨,队列里立刻便有人进入通报。
随后一名身着军甲的高大壮汉,带了一队人走出营地。
他走于前列,声如洪钟,“属下是副尉陆仁,将军此刻有要事在身,吩咐属下带着诸位入营。”
副尉为正九品,和奉公门普通捕快同级。
奉公门的捕头为正七品,按理来说副尉不属于奉公门内部,见面需得按照下级对上级的正礼,行揖礼,需得双手要高举与额头相齐,弯腰垂首。
而这副尉竟连拱手礼都不行,更别提揖礼。
袁承继最讨厌有人对伏捕头不敬,刚要发作,却被拦住。
“承继,以要事为先。”
“是。”
所敬重的伏捕头吩咐,袁承继岂能不从。
这人脾气看着就急躁,此刻咬牙忍下,脖子上都气得爆出了青筋,也不发一言跟在身后,默默进入驻地。
反观被怠慢的伏清合,面色自然,态度温和,仿佛无事发生,安抚似拍了拍属下的肩膀。
即使察觉到了言淡的视线,也只是微微侧目,目露疑惑。
倒是让看戏的言淡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这人的脾气真的这么好?
驻地内的路十分不好走,昨夜下了雪,浸湿了松软的土地,此刻皆成了泥泞,染湿路过的每一双鞋袜。
言淡长得矮小,没有功夫在身,在外边走时便已湿了鞋。
驻地靠山,现下往上爬,更是狼狈,裤腿裙边皆是泥点。
脏倒是罢了,言淡不讲究。
最可怕的是冬日湿了鞋不一会便可能凝结成冰壳子包在鞋外,这样走得久了,脚趾都可能冻掉……
好在言淡看着天气不好早有预料,临行前背了包裹,装了一双放在奉公门的备用鞋。
但问题是现下哪有地方给自己换……她决定再忍忍,走到现场再说。
“到了。”
副尉停了脚步,站于一白色大帐前,“死者都被搬到了帐内……”
“你们动了现场?”
话很少的尤悠出了奉公门后终于说了第一句话,他本就是瘦高的个子,此刻居高临下看着副尉,即使语气冷漠,也透出了一股质问的味道。
副尉皱眉,也冷下脸。
“昨夜大风大雪,难道要让兄弟们就这么放在外边?这山上可有不少野兽,哪里能看得过来?”
他也不等回应,干脆转向领头的伏清合。
“地方已经带到了,属下还有事,请自便吧!”说完只留下两个兵守在账外,其他人均扬长而去。
“这人好生不讲理……”袁承继欲追过去理论。
伏清合再次拦下,得到属下一个委屈的眼神。
“捕头你为何总向着外人!”
看对方委屈地直瘪嘴,伏清和忍不住长叹一口气,“承继,你冷静些……副尉这样,也是悲伤愤怒所致,情有可原。”
“捕头……”
“如若奉公门出了事,却不由自主,查都查不得,还得外人来介入,你会是什么心情。”
“怎会如此?奉公门的事何需外人插手?”
伏清合摇摇头,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你难道还不明白么?对于缘北军,我们正是外人。将心比心……”
袁承继想了想,怒火被那只温柔的手一点点掐灭。
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只能无可奈何地嘟囔,“捕头,你就是太心善……那咱们还继续查么?”
言淡眼睁睁看着袁承继的情绪被安抚得渐渐平息,再看那满面笑意的捕头,不由得心生佩服。
这捕头带着两个属下,一个脾气火爆易燃易炸,一个话少冷漠我行我素。
真是不容易。
仿佛母亲带孩子一般,还得哄。
“当然,该做的事,该履行的职责,还是得继续。”
伏清合并不知言淡现在脑海中已经替他勾勒出了一个‘男妈妈’的慈祥形象,对着属下轻声一笑,“你看,尤悠已经先进去了。”
“他竟然……”袁承继左右没看到尤悠的人影,猴一般便跃入了账中,“别想偷跑,今日我比你更快找到凶手!”
言淡默默看着这些人互动,正看得饶有趣味。
没想到伏清合摇了摇头,并未急着跟进去,反而从袖中拿出一方白布,朝着言淡递了过来。
“这是?”
见言淡并未接过,他立刻明白过来,把白布打开展示。
白布左右各缝制了两条白线,结合在一起好似现代的口罩一般。
“尸体时间长了会有些味道,你未接触过尸体,定不习惯。这个熏了草药,把这个带于面部,可遮挡些许异味。”
言淡从他手中接过,本以为对方并未注意到自己,没想到……
愣怔片刻,才缓缓带好。
伏清和见面前女子顺利带上,轻轻挑眉,夸赞。
“第一次见的人都要问此物该如何带上,言捕头不点就通,果然聪敏过人。”
“哪里哪里。”言淡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心中却想着。
伏捕头果然是男妈妈,好温柔啊,好想做他的属(小)下(孩)。
这想法刹那间而过,看着伏清合踱步走入白色大帐,又急忙跟上。
“死者二,杨显,死亡时间同样为两日前的夜间。”
“尸体口、眼皆开。”
“唇呈紫黑,疑似中毒。”
“症状和死者一相似,因何物中毒需后续进一步调查确认。”
……
刚进入,便看尤悠已展开一卷轴,边念边写。
听到脚步声,抬眼看到伏清合的身影,“刚确认两名死者,死亡时间和死亡原因,和上报基本符合,具体是什么毒,体表特征看不出来,需得之后剖开,观其变化,或取腹中残留物才能知晓。”
“尽量不剖吧!缘北军情绪本就不满,查查有没有其他线索再说。”
“好。”
尤悠并不坚持,答应了伏清合的话,便再次垂首,在卷轴上书写不停。
袁承继也完全进入工作状态,沿着帐篷地面寻找着什么,随后又检查了部分人的衣物……
看着属下完全忽略自己,伏清合早已习惯。
他有着自己的办案节奏,在帐子的最中间拿出之前便调查过的死者资料,铺在地面,一一对应。看了一会,所有死者的家世背景便被记于心中,勾勒出一条条关系线……
大家都有事做,言淡也不好在旁发呆,试探着去找些线索。
虽口鼻被遮掩,只能闻到淡淡的草药香,隔绝了尸体的腐臭。
但乍一眼看见这么多轻微腐败的尸体摆在一起,一些还被解开了衣带,还是有些震慑住了这个初入凶案现场的新人。
让其不由自主产生了些许生理性的反应……想吐。
略微往后挪了挪,言淡咽了咽口水,强行忍下作呕的欲望。
本想移开目光,余光却看到最近那一具尸体的脑袋上方有奇怪的黑色。
这是什么?
有些好奇,言淡走近几步,定睛看去。
巨大的木板上,死亡的男子面色乌青,双目圆瞪,死前应极其痛苦,脖颈和面颊都有被指甲抓伤的痕迹……
可此刻比那些伤痕更加显眼的却是,隔着头顶有五厘米距离的一行灰色的小字。
被闫岩毒杀的王四
啥玩意?
她又靠近了一些,确定了这字确实存在。
黑体。
简体字。
言淡伸手朝那方向过去挥了挥,手指顺利从字间穿过。
这字是浮在空中的。
她直起身,走向另一具尸体,直到五步左右的距离时,一行字逐步显现。
被闫岩毒杀的钱坞
又是闫岩?
闫岩你可真是作孽啊!
她干脆一个个看去,只要到了距离范围内,字就会浮现出来。
有……
被闫岩毒杀的齐承
被闫岩毒杀的吕七
……
直到半圈之后,言淡终于发现了。
被闫岩毒杀的闫岩
好家伙,我杀我自己。
凶手找到了。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