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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爱为饵,陆总对她上瘾失控! 全集

茜茜鹃子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晏茴无心考究陆呈泽话里几分真几分假,她迫切希望他尽快从自己眼前消失。“不劳陆总挂心,我很好。”后半句话,她刻意咬重字音。陆呈泽怔了怔,努力忽略晏茴言语间的冷漠疏离,唇角笑意浅浅,只是姿态难免有些牵强。“小茴,我给了你一星期的时间冷静,难道还要继续和我闹下去?”“陆总。”晏茴的声音没有因为陆呈泽的话激起丁点波澜,“我可以肯定,六年来没有哪一刻比现在还要冷静的。如果你认为是我在同你闹情绪的话,那我不妨再提醒你一遍,我和你,结束了。”陆呈泽勾起的唇角一点点放平,眸子瞬间冷了下去,已然有了恼意,“晏茴,你他妈凭什么说结束,经过我同意了吗?”“结束就是结束了,不需要......”话未说完,晏茴只觉腰间一紧,整个人撞进了一个坚硬的怀抱里,毫无防...

主角:晏茴陆呈泽   更新:2025-01-15 14:0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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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晏茴陆呈泽的其他类型小说《以爱为饵,陆总对她上瘾失控! 全集》,由网络作家“茜茜鹃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晏茴无心考究陆呈泽话里几分真几分假,她迫切希望他尽快从自己眼前消失。“不劳陆总挂心,我很好。”后半句话,她刻意咬重字音。陆呈泽怔了怔,努力忽略晏茴言语间的冷漠疏离,唇角笑意浅浅,只是姿态难免有些牵强。“小茴,我给了你一星期的时间冷静,难道还要继续和我闹下去?”“陆总。”晏茴的声音没有因为陆呈泽的话激起丁点波澜,“我可以肯定,六年来没有哪一刻比现在还要冷静的。如果你认为是我在同你闹情绪的话,那我不妨再提醒你一遍,我和你,结束了。”陆呈泽勾起的唇角一点点放平,眸子瞬间冷了下去,已然有了恼意,“晏茴,你他妈凭什么说结束,经过我同意了吗?”“结束就是结束了,不需要......”话未说完,晏茴只觉腰间一紧,整个人撞进了一个坚硬的怀抱里,毫无防...

《以爱为饵,陆总对她上瘾失控! 全集》精彩片段

晏茴无心考究陆呈泽话里几分真几分假,她迫切希望他尽快从自己眼前消失。
“不劳陆总挂心,我很好。”
后半句话,她刻意咬重字音。
陆呈泽怔了怔,努力忽略晏茴言语间的冷漠疏离,唇角笑意浅浅,只是姿态难免有些牵强。
“小茴,我给了你一星期的时间冷静,难道还要继续和我闹下去?”
“陆总。”晏茴的声音没有因为陆呈泽的话激起丁点波澜,“我可以肯定,六年来没有哪一刻比现在还要冷静的。如果你认为是我在同你闹情绪的话,那我不妨再提醒你一遍,我和你,结束了。”
陆呈泽勾起的唇角一点点放平,眸子瞬间冷了下去,已然有了恼意,“晏茴,你他妈凭什么说结束,经过我同意了吗?”
“结束就是结束了,不需要......”
话未说完,晏茴只觉腰间一紧,整个人撞进了一个坚硬的怀抱里,毫无防备的,陆呈泽的唇已经压了上来,像一个饿食多日的猛兽,贪婪地想要将面前的猎物拆骨入腹。
晏茴下意识后退,直至后背抵在墙上退无可退。男人的吻霸道而疯狂,唇齿间的厮磨无不是在发泄心中的不甘与委屈。
可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在他怀中挣扎无果的女人,居然毫不留情地在他脸上甩了一巴掌。
楼道里是黑的,几近绝望的颜色,外面楼台高低的星点灯火在风中摇曳,在黑暗中变得恍恍惚惚。
清脆的巴掌声在空荡的楼道里格外刺耳,陆呈泽显然被打懵了,眼睛里带有几分难以置信,“晏茴,你敢打我!”
相识多年,晏茴的性子虽是冷了些,胜在大方得体,鲜少与陆呈泽红脸。有些时候折腾的狠了,嘴皮因为隐忍被咬破,她都没指责过他半句。
这样的人,怎么会突然出手打他?
真的是自己把她逼得太紧了吗?
掌心传来的酥麻感提醒着晏茴,刚刚她对陆呈泽做了什么,借着夜色的掩护,她悄悄将手藏到了身后,“陆呈泽,我无心过问你和徐陵之间的恩怨是非,被当作你们明争暗斗的棋子是我活该,毕竟当初是我自己主动入的局,看在我这颗棋子曾替你扳回一局的份上,可不可以放过我。”
陆呈泽的心绪变得微妙难言,他看着晏茴强忍着泪水,字字诛心,掷地有声地诉说他一直不肯承认的事实。
事实真是如此吗?
“我承认,一开始接近你的确是带着目的的,后来......后来......”陆呈泽顿了片刻,一咬牙,抱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心理,把深藏许久的心意向晏茴坦露。
“后来我发现,我喜欢上你了,是真心想要和你一起过日子的,和徐陵没有半毛钱关系。我怎么可能利用你来对付徐陵,我巴不得你离他远远的。”
如若不是顾及时间太晚,动静太大会引来别人的围观,晏茴真想仰天长笑。
陆呈泽居然开口说喜欢她?!
她等了六年,他们在床上的时间比别的任何时候都要多,即便情到浓时,他连哄她一句的情话都吝啬的要命,更别提说喜欢她。
晏茴第一次觉得,未必所有的得偿所愿都会令人愉悦。
她闭了闭眼,言简意赅地问:“陆呈泽,你知道怎样才叫做喜欢一个人吗?”
陆呈泽不禁哑然。
他这辈子没喜欢过什么人,在听晏茴说他们之间结束时,那一刻他整个人都慌了。
他克制着自己不去在意,不去想起有关晏茴的记忆,可大脑就像被塞进一部无声的DV机,一桢桢画面浮现在眼前全是他和晏茴在一起的点滴。
陆呈泽的沉默在晏茴的意料之中,她讥讽一笑,“陆呈泽,你的人生众星捧月,第一次尝到被人拒绝,所以觉得不甘。不过是把不甘和喜欢的情感混作一谈,而你对我所做的一切,和喜欢沾不到半点关系。”
心意被质疑,陆呈泽英俊的面容上立时笼上一层寒霜,想着来之前祁闻再三叮嘱的话,他的语气放软了几分,“小茴,咱别闹了好不好,我以后一定会对你好,用实际行动来证明,我对你不是不甘而是喜欢,你给我一次证明自己的机会。”
晏茴深吸一口气,一句“晚了”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陆呈泽,太晚了,我们回不去了。
陆呈泽气急败坏,抡起拳头,掠过晏茴耳畔,狠狠砸在她身后的墙上,他这辈子对谁这般低三下四过,陌生的连他自己都觉得是不是脑子抽风了。
偏偏晏茴一点情面不给,不识抬举,冥顽不化。
陆呈泽走了。
盯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黑夜尽头,晏茴终于绷不住了,整个人都泄了力气,双腿一软,瘫倒在地。
再一次见到陆呈泽,莘城已经进入隆冬,迎来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那日是晏茴的生日,按照公司惯例,何曾在一家私房菜馆订了包厢,借着为晏茴庆生的由头,请全公司的同事聚餐。
人多热闹,赶上初雪,一帮人闹了很久,身为寿星的晏茴轮着被大家敬酒,走出饭馆时双腿都在打着颤。
方屿舟是中途过来的,没有喝酒,他和晏茴住在同一个方向,顺理成章地担起了送晏茴回家的职责。
半路经过一家药店,方屿舟下车给晏茴买了解酒药,到了公寓楼下,晏茴的醉意散了七八分。
下了车,晏茴向方屿舟道了声谢,转身往楼道走去,忽然被方屿舟叫住。
方屿舟打开车门下了车,手里多了一张塑料卡片,“白天在公司忘记给你,下个季度的燃气费已经续了,你拿回去插上就可以用。”
晏茴又道了声谢。
她当初搬得急,联系方屿舟想让他帮忙在公司员工宿舍安排个地儿,结果方屿舟告诉她,总公司那边为了节约成本,打算取消提供员工住宿的福利,不过他自己在莘城有一处闲置的房产正在招租,可以租给她。
瞌睡有人送枕头,晏茴没多想,当即交了三个月的房租。
她没打算租多久,总归是上下属关系,不想与方屿舟有金钱上的牵扯。三个月的时间,足够她好好找一处安定的居所。
晏茴伸手接过燃气卡,下一瞬,卡片从指尖划过,被人夺了去。

“他们是兄弟关系。”
陆呈泽和徐陵是兄弟关系。
晏茴的脑子里瞬间一片空白,心脏在静默中渐渐生出一种陌生的恐惧,喧哗的会场内,她觉得自己五感尽失,若不是程郁及时扶住她,怕是已昏倒在地。
缓过那一阵晕眩,晏茴脸上已是惨白一片,李乐言也被吓了一跳,“你怎么了,别装作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我不吃这套。”
晏茴极缓慢的调整呼吸,压制住胸腔处传出的钝痛,她伸手抓住李乐言的胳膊,指尖不住地颤抖,“李乐言,你知道徐陵妈妈是什么时候嫁进陆家的吗?”
李乐言微微一愣,心跳突然失了规律,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蔓延出来,在她没弄清自己的不安来自哪里前,还是把自己知道的向晏茴和盘托出。
“很早之前了吧,具体记不清了,那时我好像刚念小学,我哥带我去参加了陆伯伯和姜阿姨的婚礼。听说当时呈泽哥哥妈妈过世还没满两年,父子俩闹了很久,你问这个做什么?”
所以陆呈泽恨陆家的人,恨陆父新娶进家门的继母。
李乐言刚上小学,陆呈泽差不多初中的样子,还是个毛没长齐的小屁孩,对付不了陆家的人,便把所有的仇恨转移到徐陵身上。
对,一定是这样,只有这样,之前发生的种种也都解释得通了。
为什么那晚陆呈泽会在徐陵的生日派对上替她解围,为什么她身边出现的追求者陆呈泽可以视若无睹,偏偏徐陵一出现,他整个人就会失去理智。
一切的一切,不过是陆呈泽用来对付徐陵的筹码。
枉她一直以为是自己做得不够好,不配得到陆呈泽的喜欢,她常常陷入自我怀疑,为此瞒着陆呈泽服用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抑郁药。
现在事实告诉她,她只是陆呈泽手里的一颗棋子。
一颗棋子罢了,哪配谈什么情情爱爱的,到头来也不过是黄粱一梦。
十年的爱恋,六年的相伴算得了什么,梦也该醒了。
程郁和李乐言对视一眼,“晏茴姐,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我先送你回去?”
晏茴知道自己不宜久留,她要离开这里,一会儿陆呈泽会带着未婚妻出现,她不想看见他们。
“没事,我自己回去。”
李乐言原是想拉住晏茴,好戏未开场,怎能少了她这个观众。可看到晏茴一脸失魂落魄的样子,伸出的手又缩了回来。
宴会正式开始了,会场内的灯光从亮逐渐变暗,交替变换,在晏茴第五次撞到其他宾客时,程郁终于按捺不住了,拉着李乐言往出口处大步跟了上去。
刚迈出会场,程李二人的脚步就顿住了。
陆呈泽来了,身侧亲密挽着的是万为集团的千金唐小纾。
晏茴与他们面对面而立。
陆呈泽见到晏茴愣了几秒,脸色不易察觉的慌了下,欲盖弥章地拉开唐小纾圈在臂弯上的手。
“晏茴,你怎么在这儿?”
晏茴眼神灼灼地盯着陆呈泽,唇角勾了勾,扯出一抹近似病态的笑,“我为什么不能在这儿?”
陆呈泽心中一紧,相识多年,晏茴第一次用这种口吻对他,“谁带你来的?”
他突然反应过来,恶狠狠地看向与他们两步之遥的李乐言,李乐言扬了扬下巴,一副看好戏的姿态。
晏茴双手握了握拳,又慢慢松开,“陆总这么害怕见到我,是有什么秘密不想被我知道吗?”
陆呈泽以为晏茴是介意他带着唐小纾一同出席宴会,“我不知道李乐言都和你说了什么,外界都在传唐小纾是我的未婚妻,只是传言而已,你不要相信。”
“陆总真是好笑,你和谁在一起,何需向一颗棋子解释。”
一声声“陆总”听得陆呈泽肺管都快扎穿,“什么棋子?晏茴,你究竟在闹什么?”
晏茴一时哑然,她张了张嘴,发觉喉咙像被一团棉花堵住发不出声,眼眶内突然有什么东西掉下,一滴泪猝不及防地顺着脸颊滚下,她想抬手擦掉,可是泪珠越掉越多。
陆呈泽见状,心里一阵剧烈的酸疼,上前搂住晏茴,被她用力挣开,指尖残留的温度无比珍惜的握在掌心。
“小茴......你别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说开了就好。”
李乐言和唐小纾在一旁面面相觑,要说不嫉妒是假的,可眼前的陆呈泽,还是她们认识的那个吗?
眼前雾蒙蒙的一片,连陆呈泽近在咫尺的轮廓都变得模糊,半晌,晏茴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你和徐陵究竟是什么关系?”
一语中的。
陆呈泽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陆呈泽神情沉默而又悲伤,忽然结巴起来,嘴唇嚅动着却拼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你不喜欢现在的继母,所以处处与她儿子作对,连他即将要表白的对象你也要染指。陆总,你不觉得恶心吗?”
陆呈泽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我是不喜欢徐陵,但你不在我的计划之内。”
眼泪随着心死而干涸,晏茴惨白着一张脸默默看了陆呈泽许久,目光绝望中带着决然。
“陆呈泽,我后悔了......”
后悔爱上你,后悔不顾一切的想要和你在一起。
晏茴后面的话没有继续下去,爱上陆呈泽是她自己的事,她怨不了任何人。
她闭了闭眼,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我们结束吧。”
“我们结束吧”五个字被晏茴轻飘飘地说出来,一种比秘密被揭穿来得更强烈的恐惧朝陆呈泽罩下来,他从没喜欢什么人,和晏茴相处这段时间以来,晏茴带给他的是从未体会的归属感。
真的要这么结束了吗?
“晏茴,你他妈不要恃宠而骄,我从来没有承认过徐陵是我陆家人,犯不着拿这事来闹我。”
陆呈泽又急又气,心中的不安一瞬间发酵成了冲动与焦躁,纵横情场数年,只有他甩别人的份,何时被别人甩过,还是当着那么多外人的面。
一句话耗尽了晏茴最后一丝力气,她疲于再应付陆呈泽,侧过身径直往电梯口走去。
“晏茴!”
陆呈泽怒吼一声,晏茴脚下的步子迈得更快。
陆呈泽的火气又上来了,捏着拳头砸在了墙上,“你他妈别后悔,你算个什么东西,真当自己是碟子菜,我陆呈泽不缺女人。”

四目凝视,晏茴的目光如此迫人,陆呈泽一时招架不住,低低垂下了头。
“对不起,小茴,我刚刚......”
这一刻,晏茴真的是非常瞧不起自己,她竟然静静地在等待着陆呈泽的一个解释。
在她被邱小凡诬陷,被不明所以的路人口诛笔伐,被两个男人围殴,陆呈泽的突然出现,仿若一块浮木救她于泥潭之中。
她甚至有过片刻的动容,耳畔回荡的全是陆呈泽之前许下的甜言蜜语。
如果没有那句“我是她的领导”,她差点就信了陆呈泽是喜欢自己的。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车厢内静谧的可怖,像是被什么扼住了彼此的咽喉发不出丁点声响。
晏茴终是没能等到陆呈泽一句完整的解释,自嘲一笑,旋身去拉车门准备离开。
“啪”的一声,车门被陆呈泽上了锁,“你要去哪,难不成还想回去上班,没看到那些人等着看你笑话吗?”
晏茴扣着门把,用力得指节泛白,“不劳陆总操心。”
陆呈泽心中叹了口气,放软语气,“我让祁闻安排了酒店,你先去避几天,等方屿舟收拾完烂摊子再做打算。”
说完不等晏茴回应,自顾启动车子,汇入车流中。
一路无言。
晏茴接了两通电话,一通是程郁打来的,听话音似乎还不知道公司楼下发生的事,问她怎么还没到公司,晏茴随便扯了谎搪塞了过去。
另一通是方屿舟打来的,郑重其事地向晏茴道了歉,表示自己一定会尽快处理好家事,给她一个满意的交代。
车子停在了一个五星级酒店楼下,陆呈泽意外地没有一起下车,让一直等候着的祁闻领着晏茴进了套房,不多时,陆呈泽的家庭医生赶来给晏茴的脸上了药。
送走医生,祁闻再回来时手里多了几个购物袋,是陆呈泽亲自为晏茴准备的换洗衣物。
“晏茴姐,陆总让你这几天都不要离开酒店半步,邱小凡早上在公司楼下堵你是有备而来的,她找人拍了视频发布在自己账号上,现在整个格澜美被她的粉丝围得水泄不通,要求公司开除你。陆总担心那些人继续找你麻烦,安排了保镖在酒店楼下盯着。”
事情闹到这个地步在晏茴意料之外,若是时间可以倒回,她绝对不会为了图省事租下方屿舟的房子。如今,名声臭了,工作也要保不住,以后能不能继续在这个行业里混还是个未知数。
陆呈泽的顾虑没有错,一波跟风的脑残粉丝当晚就找到了晏茴所在的酒店,幸好陆呈泽早有防备,守在楼下的保镖将人通通赶了出去。
晏茴搜索过邱小凡的账号,一个其貌不扬的女人在美颜的润色下,竟然靠着几个扭动腰肢的视频收获近千万的粉丝,最近发布的殴打小三的视频,短短几个小时爬上了搜索榜榜首的位置。
等晏茴第二日醒来,再次点开邱小凡的账号,发现她的账号被封了,任何关于前一日邱小凡殴打小三的讯息也都没了,好像那件事从未发生过。
互联网的信息可以没有,人大脑的记忆却不能。
晏茴是在第三日下午,在酒店楼下的咖啡厅见到何曾和程郁的。
一见晏茴,程郁扑上来就是一个紧实的拥抱,“晏茴姐,你怎么瘦了这么多,那些人是不是找你麻烦了?”
晏茴在酒店的几日,陆呈泽一次都没出现过,却吩咐了人好汤好水的伺候着,人身安全也有保镖二十四小时轮番守着,程郁说她瘦了委实有些夸张。
等二人寒暄完,何曾开门见山说明来意,“小晏,你和屿舟的事,我们大伙都清楚是个误会。虽然视频被压下去了,但整件事对公司负面影响是无可厚非的,事情因屿舟而起,他向总公司递了辞呈,高层没有应允。论为公司创造的价值,他们更倾向于舍弃你。”
晏茴早料到会这样,可有些事自己想是一回事,从别人嘴里听来又是另一回事。
近几年里,晏茴时常午夜梦回,在梦里她看到陶丽华抱着一个小女孩痛哭,“小茴对不起,为了妈妈和哥哥能活下去,只能舍弃你了。”
从小到大,她一直是被舍弃的一方,仅仅是因为她无法给别人创造更多的价值。
晏茴捏着手里的咖啡勺机械地搅动着杯里的咖啡,“我可以离开,不过我希望邱小凡能出具一个正式的道歉声明,随同我的离职报告一起递交给总公司。”
何曾似有些为难,“屿舟与邱小凡为了离婚的事闹得挺僵,道歉声明我不敢保证她一定会答应,我只能竭尽所能去办。”
何曾公事公办的态度令程郁十分不满,“既然何总觉得为难就不麻烦何总了,晏茴姐你放心,给我一天时间,我保证让她写封一千字的道歉声明,纯手写的那种。”
程郁是在年初被何曾安排给晏茴当助理的,两人相处时间不算长,后来又在江海酒店让她撞到了自己和陆呈泽分手的场面,之后很长一段时间相处得颇为尴尬。
能在她危难之时挺身而出,晏茴心头涌现出感动的情绪。
何曾斜睨了程郁一眼,“好人都给你当了,公司的安排我也是身不由己。幸好,我今日过来还给小晏带了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快说快说。”程郁急不可耐。
何曾神秘一笑,“我有一个朋友在海市新开了个工作室,刚起步,正是招兵买马的关键时刻,我向他推荐小晏,若是小晏愿意的话,过完年就可以过去报道。”
海市?
晏茴十七岁之前都是和养父母一直生活在海市,后来被退养,才不得不回了莘城。
又一个十年过去,晏茴和海市的养父母从未联系过,对方俨然是不想与她再有瓜葛。倘若她去海市工作,早晚有一天会与他们重逢,也不知道他们乐不乐意见到她。
何曾没有要求晏茴立刻答复,没几天就过年了,一切等到年后再说,让她认真考虑一下。
程郁的办事风格和她的性格一样风风火火,翌日清早,晏茴收到了公司群发的邮件。
邮件里只字未提晏茴离职的事,反倒是一封岗位变动任命书,明着把晏茴夸了一通,调任她去海市分公司任设计总监,同时附上的还有一封来自邱小凡手写的道歉声明。
晏茴只当是何曾暗箱操作,留给她的最后一丝体面,并没有深想。

女人约莫四十岁左右,个头不高,身形丰腴,穿了身皮外套,超短裙,过膝长靴,一头大波浪卷发随性的披在肩后,五官略显粗犷,又化了浓妆,看起来像是道上混的大姐大。
公司里有关方屿舟与妻子婚变的传闻众说纷纭,晏茴不是个爱八卦的,从程郁嘴里听过一耳朵。
方屿舟与妻子十多年的婚姻名存实亡,两人没有感情基础,当年迫于父母的压力才娶了对方,而今妻子沉迷于互联网,成了小有名气的网红,不时会与一些男粉丝暧昧不清,故而提出了离婚。
至于真相如何,晏茴不得而知,更不知对方为何会找到自己跟前来。
从女人阴冷的眼神中,晏茴隐约嗅到来者不善的意思。
晏茴淡淡问了句,“你有什么事?”
“晏小姐知道我为什么来找你吗?”邱小凡不答反问。
晏茴看她一眼,如实答:“不知道。”
邱小凡似乎被对方不痛不痒的态度惹恼,眉眼轻挑,嗤笑一声,“晏小姐瞧着年纪不大,本来想给你留几分脸面的,既然你不想要,我就无需顾忌了。”
她四下张望了一圈,正是上班高峰期,楼下簇拥的人越来越多,一双丹凤眼里夹杂着一丝伺机而动的得意,语调刻意的提高了,“晏小姐,我和我丈夫十多年的婚姻不容易,你还年轻,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为什么非要和一个有妇之夫纠缠不清?”
晏茴满脑袋问号,“什么有妇之夫,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再胡言乱语,我就报警了。”
“报警?”邱小凡像是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不顾形象地笑出声来,“你一个偷男人的第三者,也敢报警。我告诉你,识相点从格澜美滚出去,离我丈夫远一点,否则别怪我把你之前被男人包养的腌臜事发布到网上去,让粉丝们用正义的唾沫淹死你。”
晏茴算是听出了些明堂,诬陷她和方屿舟有染简直无稽之谈,她没有理会邱小凡的挑衅,掏出手机,点开拨号盘,110三个数字尚未按完,手机被站在邱小凡身后的一个流里流气的男人夺了去。
另一个男人也冲了过来,逼近晏茴,恐吓道:“喂~小表砸,记住我们小凡姐的话,赶紧辞职去,不要给脸不要脸,不然有你好看的。”
随着两个男人的动作,这边的动静引起了不少上班族停下了好奇的脚步,一听是原配找小三对质的戏码,纷纷拿出手机拍下充满戏剧的一幕。
晏茴退后半步,与几人拉开距离,声音被周围的喧哗遮盖些许,仍掷地有声,“我和方总之间清清白白,单纯的上下属关系,你若不相信,大可把他叫过来当面对质。”
邱小凡闻言一脸厌恶,啐了一声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得什么算盘,老娘就见不惯你这副楚楚可怜的贱样。狗屁的上下属关系,傍男人傍上瘾的小表砸,金主换了一个又一个,不和男人睡会死是不是......”
说罢,扬起手一巴掌不偏不倚落在晏茴的右脸上。
晏茴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变故,整个人被打的后退了一步,还没有反应过来,马尾辫被邱小凡粗鲁地揪住,晏茴刚抬手去护,膝盖处又被狠狠踹了下,脚下一个踉跄,险些跪倒。
“臭不要脸的小三,破坏别人家庭,不得好死!”有个围观的女声忽然大喊。
“姐姐快抓花她的脸,看她以后还有没有脸去勾引男人!”
“不要脸的东西,姐姐扒光她!”
“......”
四周的谩骂声此起彼伏,那些人不明就里,自认站在道德的顶端,义愤填膺地去谴责一个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真相如何根本不重要,她们只相信自己看到的。
邱小凡惯会利用舆论的力量,所以她声势浩大跑来公司楼下堵晏茴,就是想把事情闹大,坐实晏茴就是破坏她婚姻的罪魁祸首,再者免费给自己炒一波热度。
晏茴一开始念在方屿舟帮过自己的份上,对邱小凡有所顾忌,不期然对方是非不分,摆明了与自己过不去,终于忍无可忍,紧握的拳头朝着邱小凡的腹部挥了出去。
晏茴经常练拳,手上的力气比旁人重上几分,邱小凡吃了一拳,身子痛得一弯,揪着晏茴马尾辫的手下意识地松开,转而捂住腹部。
邱小凡带来的两个男人见状,全然忽略了站在他们对面的是个女人,纷纷冲上前,扬起拳头就想往晏茴身上招呼。
可是他们的拳头还没有落下,二人手腕就被一个如同钢铁般坚硬的手掌用力扣住了,痛得直发颤。
二人惊愕的看向挡在晏茴身前的年轻男人,一身笔挺的西装,外面披着件烟灰色羊绒大衣,五官清隽生动,一双漆黑幽沉的眼睛像淬了毒,在他们身上来回扫视了一圈,不发一言却是不怒自威。
邱小凡这一会儿总算是缓过劲儿来了,“先生,我在处理家事,你最好不要多管闲事。”
陆呈泽手上一收力,两个男人连连退后几步堪堪稳住脚步,他不疾不徐脱下大衣披在晏茴身上,遮住她一身狼狈。
“如果我说,我非要管呢,你待我如何?”
邱小凡心中有了几分猜测,“你是这贱人什么人,该不会也是她相好的吧?”
邱小凡字里行间都是对晏茴的侮辱,如一颗颗石子,在陆呈泽平静外表下,每落下一颗砸得他内心惊涛骇浪。
“我是她......”陆呈泽眉头不自然跳动,“男朋友”三个字几乎呼之欲出,却在最后一刻替换成了,“我是她的领导。”
“原来是她领导啊......”邱小凡刻意在“领导”二字上拖长音节,“这贱人方才也说我丈夫是她领导,怎么,领导这词什么时候有了别的歧义。”
陆呈泽被说的一噎,立时有些后悔,早知道干脆利落的说自己是晏茴男朋友,也不知道抽了什么风非得欲盖弥章,反而将事情越描越黑。
“方太太,你和方先生的家事我不感兴趣,但为此恶意去诬陷一个无辜之人,休怪我不客气。今日你所伤她的每一分,来日定会让你也好好品尝一番。”他靠着仅存的教养,强忍着没有对邱小凡动粗。
这时,方屿舟带着几名保安姗姗来迟,在保安们电棍的震慑下,围观的人群渐渐散去,陆呈泽伺机拉着晏茴离开了是非之地。
等坐到车里,不远处邱小凡与方屿舟的争吵声不时传来,陆呈泽伸手捋了捋晏茴的秀发,将她额头的碎发撩至耳后。
手指沿着冷白的下颚滑至下巴,轻轻托住,仔细端详着她早已红肿的右脸,眼中满是心疼,说出的话禁不住多了些许责备。
“早点从方屿舟房子里搬出来就没今天的事,为什么不听话?”
晏茴别过脸,转而迎上他的视线,“陆领导觉着我是咎由自取,对吗?”

晏茴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
陆呈泽的手太过用力砸破了皮,鲜血顺着指缝一滴一滴的流下来。
方才的场面一度陷入混乱,李乐言原是抱着看戏的心态,到最后被陆呈泽的气势吓得面如土色,意外的是,她豁出一切,等来了想要的结果。
她从手包里翻出一条丝巾,想要替陆呈泽包扎伤口,被唐小纾一把按了回去。
“不想被殃及池鱼,最好什么都别做。”
当然,她不认为李乐言是无辜的,纯粹是看在唐李两家的交情上,好心提个醒罢了。
偏生有些人就爱自讨没趣。
李乐言甩开唐小纾,剜了她一眼,拿着丝巾往陆呈泽身边走去。
“呈泽哥哥,你手流血了,我先帮你处理一下再送你去医院。”
她动作利落,丝巾在手里迅速折成三角形,然后一圈一圈缠在陆呈泽受伤的地方,收尾时小心翼翼在上面系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包扎完伤口,陆呈泽好像才缓过神来,目光从晏茴离开的方向收回移至李乐言身上,冷冷一笑,而后不着痕迹地扯开伤口上的丝巾,大概他的动作太过粗鲁牵动了伤口,鲜血喷涌而出。
“呈泽哥哥......”
李乐言担心的话尚未来得及说出口,只觉脸颊上有抹冰凉的液体滑过,难闻的血腥味毫无预兆地冲进鼻腔。
下一秒,她引以为傲的下巴被人用力捏住。
“滚!”
一个字铿锵有力,像是用千年寒冰铸成的利刃,狠狠扎进李乐言胸腔。
接风宴后的接连五天,陆呈泽把自己关在别墅里,公司里的事不闻不问,每日饮酒度日,任由酒精来麻痹自己。
搁以前,陆呈泽怎么都不会相信,会因为一个女人把自己搞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这几日来,大脑几乎没有一日是清醒的,心口的疼却一日深过一日,他忽然意识到,他其实是喜欢晏茴的,一边喜欢,一边却又不敢承认。
相处日久,这份喜欢渐渐蒙了层雾,被他忽略。
到了第六日,祁闻终于敲开了陆呈泽的家门。
空气里郁结了几日的酒味呛得祁闻险些吐出来,他麻溜地跑去窗边打开窗户,陆呈泽偏过头,看到了久违的太阳。
“她怎么样了?”陆呈泽刻意咬着字,在酒精的刺激下,声音变得喑哑。
“还能怎么样。”祁闻提着垃圾袋,把凌乱倒地的空酒瓶一个个捡起,“晏茴姐从公寓搬走了,简单带了几身换洗衣服,其他的都没动。”
祁闻又想起什么,把垃圾袋拎到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晏茴姐让我交给你的,里面是这些年你打给她的生活费,她一分没动过。”
陆呈泽闻言,眼皮暴跳,积压许久的怒火再次爆发,抬腿一脚揣翻了面前的茶几,上面祁闻刚收拾整齐的物什摔得七零八落。
“谁他妈要一张破卡,不知好歹的东西,到底是谁离不开谁!”
接风宴那日发生的事,唐小纾第一时间联系了祁闻,听说晏茴当众提出分手,祁闻差点没抓稳手机,后来他一路赶去公寓寻晏茴,晏茴交给他一张银行卡,让他帮忙还给陆呈泽。
祁闻看得出陆呈泽对晏茴是有感情的,否则也不会发那么大的火,在晏茴搬出公寓后,他着人跟着她,直到摸清她的新住址。
祁闻扫了眼一地的狼藉,眉头抽了抽,索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双腿一盘,在陆呈泽对面的软垫上坐了下来,“陆总,你到底怎么想的?”
陆呈泽似乎不解气,捞起沙发的上抱枕甩到一边,旋即重重坐了下去。
“什么怎么想的?”
祁闻头痛地抚了抚额,“就是你到底喜不喜欢晏茴姐啊,想不想和她继续走下去?”
陆呈泽不自觉蜷起手指,指尖有一下没一下轻轻刮蹭着沙发上的皮革,眼睛不知看向何处,竟失了神,好似在认真思考着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祁闻跪坐着的双腿渐渐失了知觉,心想自己是等不来陆呈泽的答案了。
也罢,既没有感情,两个人非要绑在一处也是相互折磨,散了未必是坏事。
“想。”陆呈泽听见自己说。
祁闻还以为自己听错,语气都是迟疑的,“你说什么?”
陆呈泽垂在两侧的手紧握成拳,一瞬间,仿佛坚定了什么心思,“我想和晏茴走下去,我喜欢她。”
原来承认喜欢一个人,并非是什么难事,陆呈泽像是打开了新世界大门,郑重其事的又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
祁闻忍不住乐了,“喜欢就去追啊,你们在一起六年,感情不是说散就散的,把误会解释清楚,我相信晏茴姐会原谅你的。”
追?怎么追?
陆呈泽一下像找到了人生主心骨,一下又像只无头苍蝇迷了方向。
向来只有别人追求他的份,他的人生风光璀璨三十载,从没费劲心思地去讨好一个人。
“要不,我给兰漾姐去个电话,让她......”祁闻正要给陆呈泽出主意,谁知陆呈泽直接打断了他。
“我三十岁了,不是三岁,追个女人而已,犯得着借别人的手,且看着吧。”
于是这天晚上,晏茴在新租的公寓楼下,看到了那辆熟悉的黄色越野车,陆呈泽正双手环胸,靠在车门上,一脸势在必得的表情看向她。
晏茴万万没想到陆呈泽会主动来找她?那晚在江海酒店,让他在众人跟前丢了面子,该是恨透了她,从此老死不相往来的。
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视若无睹地从陆呈泽面前经过,往楼道里走去。
被无视了的陆呈泽,气不打一处来,“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我等得都快冻僵了。”
晏茴停下脚步,悠然转身,发现陆呈泽居然跟了上来,下意识退了两步,和他拉开距离。
“你来做什么?”
来追你啊。
话头在舌尖上跳了跳,终是没好意思说出口,陆呈泽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刚好在附近办事,顺路来看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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