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庭上,孟瑶拿出了关键性证据。
结合之前整理的关于养母的伤情报告,外加一番铿锵有力的指控。
陶希方的律师再三诡辩,也难逃败局。
一审宣判,恶意殴打致人死亡的陶家司机,被判十五年有期徒刑。
而作为指使人的陶希,被判两年,并处以二十万赔偿金。
她当场崩溃,尖叫着扑上前说一切都是陷害。
“都是她!
是向之南这个贱女人,她嫉妒我的一切嫉妒青野哥哥爱我,所以要毁了我!”
杜青野戴着口罩,从她身旁走过。
淡淡地丢下一句,“我从未爱过你,我爱的人从始至终都是向之南。”
“我对你,只有利用。
是你自己恬不知耻地凑上来。”
惊愕过后,陶希更崩溃了,又哭又闹当场晕厥。
路尘要开车送我去医院复查。
追出来的杜青野却死死拽住我的手,语带恳求:“南南,别抛下我。”
我嫌恶地甩开他的手,“从此我们桥归桥路归路。”
但杜青野没动,他向旁边看了一眼。
一旁好些手拿玫瑰花的女孩就一拥而上,将我和他围在中间。
橘黄色的灯牌一一亮起,上面印着我和杜青野还有养母的合照。
他还是不死心,试图唤起我对过往温馨的留恋。
“我知道,过去半年我错了,大错特错。
我不该想借着陶希上位,更不该只往前走却抛下你。”
“南南,看在妈妈的面子上,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可以吗?”
杜青野单膝下跪,从怀里掏出了戒指。
“毕业那年我向你求婚时,没有鲜花,没有烟火,只有一枚不怎么好看的戒指。”
“当时我还那么卑微无能,你却傻笑着答应我了。”
他满脸怀念,颤声问我:“那现在,你还愿意要我吗?”
我没有多看一眼他手中璀璨的钻戒。
只是平静地道:“你知道吗杜青野,妈妈是为了给我们还高额的房贷,才会出事的。”
“她傻傻地想要帮我们减轻负担,可她不知道,那时的你已经搭上了千金小姐,一次直播就赚上百万。”
“她临死前的最后一通电话,是让我给你熬点雪梨银耳羹,她说你给他打电话时声音沙哑得很,一定是工作太辛苦了。”
“你更不知道,为了拿到视频证据,我给林大哥的母亲捐了骨髓。”
“今天下雨,我的腰其实很疼。
如果不是路尘一直扶着我,我可能坚持不下来。”
我说完这些,杜青野已经泣不成声。
他就那样跪在地上,像片飘零的树叶般发抖。
看我转身,又费力地抬起手拉住我的衣角。
“对不起,我不知道,我是真的不知道这些……”我拂开他的手,流着泪往前走。
这一次,杜青野再说不出一句挽留的话。
他切实地知道,自己无形中当了陶希的刽子手,伤害了我,更害了对他有恩的养母。
善良的养母不会原谅他恶心的所作所为。
我也不会再回头看他一眼。
几天后,失去陶家公司庇护的杜青野。
接连被爆出人设造假,脚踏两只船,恩将仇报等等糟心事。
失去商业价值的他,背上了巨额违约金,还被辱骂到不敢出门。
杜青野别无他法,只能酗酒发泄。
这天凌晨被送到医院抢救,他嘴里念叨着:“南南,我要死了。”
但大家都说他在作秀。
这些笑话都与我无关了。
我重新找了个自媒体公司入职,领导班子都是女性。
薪资待遇不算高,但工作氛围很好。
女老板特意在入职那天给我封了个红包,附文:劫后余生万事顺遂。
听说了我的经历后,同事都对我很友好。
甚至有不少热心的女同事要给我介绍男友。
我正不知如何招架只能尬笑时。
路尘手捧鲜花出现,将我一把薅进了怀里。
“感谢各位姐妹,但是名花有主了哈。”
在一片带着惊喜和善意的起哄声中,路尘将我带到车里。
我笑着问他:“我们这是去哪啊?”
“手术那天你答应过我的,陪我去旅行!
是时候兑现了!”
“不带上孟瑶一起吗?”
“带她干吗?
当电灯泡吗?”
我们都笑起来。
车辆启动,我双手挥舞,去追赶那片盛大温暖的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