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目瞪口呆,觉得恶心,又觉得有趣,看他撕皮的过程确实是一种无法形容的享受。
时间不长,半个胳膊的老皮都撕下来,下面露出粉红的肉。
我咽着口水说:“你要把全身的皮都撕一遍,这不相当于蛇蜕皮一样吗?”
张宏来了精神:“对啊,这就叫脱胎换骨。”
他撕完了胳膊上的,把被子掀开,开始撕身上的,让我把镜子搬过去,撕完了脖子撕肚子。
我看得全身发麻,情景已经超过能承受的极限,赶紧告辞,说明早再过来。
回到家里,老妈和妹妹正在看电视,老妈说:“强子,你成天不到半夜不着家,到底在忙活啥呢,能不能和妈妈说说。”
我坐在沙发上,鼻子里还充斥着张宏家的味道。电视里演着薯片广告,我想着刚才张宏撕皮,一时恍惚,还沉浸在那个情景里出不来。
妹妹蹬了我一脚:“哥,妈跟你说话呢。“
我缓过神:“妈,你就别操心了,三舅是啥样人你心里清楚,我跟他在一起,你应该放心。我们又不是干什么违法乱纪的事。”
老妈看着黑漆漆的后院,低声说:“三舅毕竟认门比较晚,来咱家才多少日子,这些年都干嘛了他也没说。他虽然是我哥哥,是咱们家亲戚,但你也要长点心眼。”
我应付了两句,说知道了。
晚上农村没什么消遣,九、十点钟外面就黑下来了,只能偶尔听到街上有零星的狗叫声。妹妹和老妈都去休息了,我毫无困意,斜躺在沙发上,无聊地看着电视,不停换着台。
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正迷迷糊糊的时候,忽然听到一声嚎叫,像是狼叫。
我一个激灵就醒了,电视还开着。我看看表,已经是下半夜一点。
外面又传来了一声狼嚎,响彻整个夜空。
我再也睡不着,推开院门出去,左邻右舍的灯都开了,不少村民披着衣服出来看。
我们村王姓人家居多,我问邻居王大爷,咱们这怎么还有狼?
王大爷披着衣服,为了提神,点着旱烟袋说:“有啥狼,解放前穷乡僻壤的倒是听说过有狼出入,这都多少年了,哪来的狼。别说狼,山上找只山鸡都难。”
“那怎么还出狼叫了?”我纳闷。
这时,妹妹打着手电从屋里出来,晚上有点冷,她拉着我的胳膊,打着哈欠:“哥,咋了这是。”
我正要说不知道,突然从村路的拐弯处跑来一人,一边跑一边喊,吓得众人打了激灵,一起看过去。
很多道手电照过去,这一照所有人都看傻了。狂奔而来的这人叫孙义,外号叫孙叉。为啥叫这个名,他初中没毕业就回来务农了,没什么文化,村混混一个,跟着牛二混的。村里普查让他签名,他把自己的“义”顺手写成了“叉”,当时在村里闹出个大笑话,我们都叫他孙叉。
此时的孙叉非常吓人,身上的衣服都破了,披头散发,跑的鞋都没了,模样就跟见了鬼差不多。
不少人在那笑:“孙叉你咋了,半夜刨坟让女鬼撵的。”
他们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后面有一个东西追着孙叉,从拐角里狂奔出来。光亮下,那是一条黑灰色的大狗,一边跑一边咆哮,声若闷雷,听得人头皮发麻。
我从小就有点怕狗,别看我们家是农村,可家里并没有养狗。眼前这条黑狗,打眼一看就知道,绝对是疯狗。
我一推妹妹:“快,回家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