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魏姜凌疏的其他类型小说《王妃游街惨死后,全家后悔求原谅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流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啊啊啊!痛!我的肚子好痛!”“我也......到底是怎么回事!疼死我了!”一时间,三人都因剧痛倒在地上,他们不停地扭曲着身体,活像三只巨大又恶心的蛆虫。魏姜看着这一幕,脸上没有丝毫的震惊与疑惑,依旧淡淡的,自顾自地走到一旁坐下,淡然自若地品着茶。几个人中只有魏姜没事,三人就算再蠢也猜到了是怎么回事。魏琼华怒声质问:“魏姜!你做了什么!”魏姜把玩着手里的茶杯,昏暗的眸子轻轻扫了他们一眼,泛着幽光:“看来毒药起效了。”“贱人!你给我们下毒?”不对啊!他们从头到尾都没有吃任何东西,连杯茶都没喝,是怎么中的毒?魏姜微微一笑,将腰间的香囊扔到地上:“腐骨香,味同花香,清新淡雅,闻其味者,一炷香内会感到犹如骨头腐烂的巨大痛苦,症状会持续半个时...
《王妃游街惨死后,全家后悔求原谅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啊啊啊!痛!我的肚子好痛!”
“我也......到底是怎么回事!疼死我了!”
一时间,三人都因剧痛倒在地上,他们不停地扭曲着身体,活像三只巨大又恶心的蛆虫。
魏姜看着这一幕,脸上没有丝毫的震惊与疑惑,依旧淡淡的,自顾自地走到一旁坐下,淡然自若地品着茶。
几个人中只有魏姜没事,三人就算再蠢也猜到了是怎么回事。
魏琼华怒声质问:“魏姜!你做了什么!”
魏姜把玩着手里的茶杯,昏暗的眸子轻轻扫了他们一眼,泛着幽光:“看来毒药起效了。”
“贱人!你给我们下毒?”
不对啊!他们从头到尾都没有吃任何东西,连杯茶都没喝,是怎么中的毒?
魏姜微微一笑,将腰间的香囊扔到地上:“腐骨香,味同花香,清新淡雅,闻其味者,一炷香内会感到犹如骨头腐烂的巨大痛苦,症状会持续半个时辰,若期间不服用解药,则身体化作血水而亡,不会留下丁点痕迹。”
前世她独自归宁,遭受了巨大的羞辱,她不光被这三人辱骂,临走之前魏琼华和魏冉均更是在她身上留下了不少暗伤。
既然明知今日一行凶险,她又怎么可能毫无准备地前来?
此话一出,众人都变了脸色。
魏侯又急又怒:“孽障!你竟然给你老子下毒!我可是你亲爹,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放心,若真的天打雷劈,女儿定日日陪在父亲身边,绝不落下父亲,你我父女二人在地府再续父女情也是极好的。”
魏琼华怒吼:“贱人!你给我等着!你敢给我们下毒,等毒解了,我定要扒了你的皮!将你一刀刀剁碎了喂狗!”
她朝外面大喊:“外头的人都死绝了吗!来人啊!赶紧叫大夫!不,叫御医,赶紧进宫叫御医啊!”
话音刚落,魏姜带来的护卫们立刻行动,一瞬间就把偌大个侯府围得水泄不通。
在场的人都傻眼了,魏姜这是有备而来啊!她想干什么?难道真的想杀了他们吗?
魏姜露出了一副受伤的表情:“你我姐妹相识十六载,你怎么会天真到觉得大周的这些庸医能解开我下的毒?”
“什么?”
“不过宫里的御医倒是有几分医术,若他们出手,说不定真能解毒。”
话说到一半,魏琼华三人刚看到希望,却见魏姜灿烂地笑了,说道:“可是侯府已经被我的人围起来了,没人能帮你们请太医呢,看来你们只能乖乖在这里等死了。”
这番话几乎是彻底定了他们的死路,这下三人彻底慌了。
魏侯连滚带爬地来到魏姜面前:“姜儿!你不能这样,我是你的父亲啊,你难道要弑父吗?若我死了,你也活不成的!赶快给为父解毒!为父要疼死了!”
此刻的魏侯再也没了刚才的威严,苍老的双眼中满是惊恐与怯懦。
魏姜眯着一双好看的眸子,慵懒地倒了杯茶递到对方面前,幽幽说道:“我敬的茶父亲还没喝呢。”
喝茶?这都什么时候他哪里还有心情喝茶!
魏侯心里急得不行,可看对方的样子,大有他不喝茶就弄死他的架势。
没有办法,他只得伸手去接。
可还没等他碰到茶杯,魏姜突然将里面的茶水全泼在了他脸上。
“啊!”
滚烫的茶水疼得魏侯面目狰狞,脸上立马被烫红了一片。
“魏姜!你......”
“哎呀,父亲怎么这么不小心?连小小一杯茶都接不住吗?还是说不想接女儿的茶?”
魏姜倒打一耙,顿时将魏侯咒骂的话给堵了回去。
身上的剧痛越来越强烈,他已经快神志不清了,只能忍下怒火求饶:“是......是为父不小心,姜儿,快把解药拿出来吧。”
魏姜扬起盈盈笑意:“今日是女儿归宁的好日子,我们一家人应该一起吃饭消遣才是,旁的事就先放在一旁吧。”
她叮嘱凌疏:“去让下人做一桌好菜,我要与父亲哥哥和姐姐好好说说话。”
“是,奴婢这就去办。”
凌疏动作很快,府里的下人们也不敢怠慢,很快一桌子美味佳肴出现在众人面前。
可魏侯三人已经被剧毒折磨得快疯了,哪有功夫品尝美味佳肴啊!
偏偏魏姜还像个没事人似的,她先行入座,一脸高兴的样子:“父亲,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呢?赶紧入座啊,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和你们同桌用过膳呢,今天终于可以实现了,你们知道我有多开心吗?”
魏姜的笑容十分灿烂,任谁看了都会觉得她是个天真烂漫的可爱少女。
可如今这笑容落到众人眼里跟恶鬼没什么区别,她笑得越开心,他们就越能感受到那股阴寒的恶意。
魏琼华哪里受过这样的罪,怒骂道:“魏姜!你到底要怎样才肯帮我们解毒?弑亲可是大罪,我们若是死了,你也是要被问罪的!”
魏姜疑惑地眨了眨眼:“姐姐在说什么啊?我只是想和你们一起坐下用膳而已啊,快坐下吧,等会儿菜就凉了。”
这个疯子!
她这架势摆明了不用膳不罢休,他们已经不剩多少时间了,实在不敢耗着,只能忍着怒火听话地入了座。
这下魏姜高兴了,她开始为三人夹菜:“这是父亲最爱吃的百鸟朝凤,这是姐姐最爱吃的乌龙吐珠,哥哥最喜欢的菜我记得是姜汁鱼片。”
她笑脸盈盈地望向三人:“你们的喜好我一直都记在心里,那你们知道我最喜欢吃的是什么吗?”
他们怎么可能知道!
三人答不上来,魏姜也不在意,依旧笑着:“我最喜欢的是鸡丝银耳,小时候娘做给我吃的,可惜从娘死后,我便再也没吃过了。”
魏姜高兴地向他们讲述着从小到大的趣事,若是无视了对面三人狰狞的表情,这幅画面俨然就是幸福和乐的一家人。
随着魏姜的侃侃而谈,魏侯三人越发地坐不住了,他们被剧痛折磨得生不如死,恨不得立即晕厥,可他们的意识却无比清晰,甚至能感受到体内的脏腑正在扭曲变形。
“胡说些什么。”
“我怎么胡说了,你从前是最喜欢江萋萋的,动不动就打听她的动向,调查她的喜好,还时常召她进宫说话,还叮嘱我多和她接触,让我护着她,谁都能看出来你心悦于她,现在却对她毫不关心,不是中邪是什么?”
周阙垂眸不语。
有些事太荒唐,他不知该如何向周涟遗解释。
周涟遗轻声说道:“皇兄,我不知你与江萋萋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江萋萋始终是我的救命恩人。”
周阙的眸中瞬间涌现出阴翳的狠色:“倘若她并非你的救命恩人呢?”
周涟遗愣住:“你在说什么啊?一年前我重病突发,所有太医都无能为力,你还特地请来了神医谷的人,依然治不好我,是江萋萋献药保住了我一条命,虽然她死活不愿意说出制药人是谁,可若不是她及时出手,我的坟头草都快三米高了,她怎么可能不是我的救命恩人?”
周阙一时无言。
“总之,听皇兄的话,你以后莫要再与江萋萋接触。”
在说这句话时周阙的眼神十分严肃认真,甚至带了点命令的意思,周涟遗有些吃惊,她的皇兄从未用这种眼神看过她。
到底发生了什么?
......
时间一点点地流逝,天色渐暗,星子点点,夜风微寒,宫中轮值的人换了一班又一班,亮起宫灯盏盏。
魏姜平静地打磨着手里的碎瓷片,即便手掌被划破,鲜血染了满地也不肯停下。
花了一个下午,瓷片早已被她磨得锋利无比,足以在顷刻间割破人的喉咙。
从正午周阙离开后,魏姜便一直被软禁在寝殿里,门口有侍卫严守,她连出去透气都做不到。
眼看天色彻底暗了下来,周阙依旧没有放她离开的意思,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不敢想。
但她知道,一旦落入周阙手里,她即便不死也定会遭受非人的屈辱与折磨。
既然逃不掉,那就新仇旧恨一起算。
忽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从外面传来,这个声音沉稳有力,不像是侍卫和宫人。
周阙......
魏姜垂下眼帘,眸底浮现出阴寒的杀意。
殿门发出吱呀的声音,一道阴影落下,魏姜眸光一冷,立即扑上去,将握紧的瓷片直直刺向对方的咽喉。
然而对方的动作却比她快了许多,手腕一疼,瓷片摔落在地,不等她反应,顿觉一阵天旋地转,紧接着身体被一股温暖紧紧抱住。
她想要挣扎,却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别怕,是我。”
魏姜愣住,这才看清对方的脸。
“楚湛?”
她的双眼落入对方的眸中,漆黑的瞳孔泛着清冷的幽光,凌厉的眼神中却又夹杂着一缕微不可查的温柔。
“你怎么会在这里?这可是皇宫!”
由于太过惊愕,魏姜没能掩藏住眼里的担忧。
楚湛看在眼里,微微一笑:“我来接你回家。”
接她......回家......
魏姜瞳孔微缩,心中忽然闪过一抹异样的情绪,楚湛拉着她的手走了出去,偌大的皇宫在他的眼里仿佛是空无一人的街道,幽长的宫道安静得可怕,耳边除了虫鸟的鸣叫声便只剩下彼此的心跳声。
等她回过神时,他们已经来到宫门前。
“你要将朕的客人带去哪儿?”
周阙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犹如定人生死的阎罗,让人生出缕缕寒意。
紧接着无数侍卫冲了上来,将魏姜和楚湛死死围住。
楚湛转过身,即便面对的是皇帝,他的脸上也没有片刻的惧色,只是默默握紧了魏姜的手。
“我要带她走。”
冰冷的声音回荡在夜色中,他的语气淡漠坚定,仿佛是在通知对方,没有丁点商议的余地。
周阙看着眼前的人,眸中涌现出翻江倒海的怒意:“没有人可以带走她!”
楚湛审视着对方,下一秒他竟勾起了唇角,剑指天子,笑得讥讽又挑衅:“试试?”
周阙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幕幕鲜红的画面,怒火翻涌:“动手!杀了他!”
一声令下,黑压压的一片身影涌来,利剑在月光下泛着寒光,魏姜突然视线一黑,一只手覆盖在她的双眼之上。
她什么也看不见,但鲜血喷洒的声音格外清晰,空气中充斥着铁锈味,些许血迹溅到了她脸上,黏腻得有些恶心。
“王妃!”
熟悉的声音传来。
是凌疏?
正当魏姜疑惑为什么凌疏会出现时,她的身体被重重地扔了出去,凌疏眼疾手快地扶住自家王妃。
楚湛冷冷地瞥了一眼,命令道:“带她走。”
凌疏二话不说将人推上了马车,立即驾车离去,直到马车的身影消失不见,楚湛才终于放下心来。
他扫了眼面前的一地尸体,洒下的月光将他的瞳孔映得熠熠生辉,嘴角的笑意愈发嗜血可怖,滴着血的剑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声音,他踏在血泊中,犹如地府里爬出来的可怖修罗。
之所以让魏姜离开,并非担心自己分心,只是接下来的某些画面,他还不想让对方看见。
只见不到片刻的功夫,一具具尸体倒在周阙面前,无论多少人齐上阵,都无法伤到对方分毫。
周阙看着眼前这一幕,与记忆中的画面再次重合到了一起。
紧接着,楚湛的剑已经来到他面前,利剑直指他的喉咙,只要对方稍一动手腕,他的喉咙便会在顷刻间被刺穿。
“住手!”
突然,周涟遗出现在二人面前。
她看着眼前的惨状,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楚湛!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还不赶快把剑放下!”
这人疯了,竟敢深夜闯宫,还剑指天子!他就不怕被诛九族吗!
楚湛杀意不减,他是真的想让这个人死。
可现在还不是时候。
“离魏姜远点,否则我不介意再杀你一次。”
留下这一句警告后,楚湛便消失在了夜色中。
周涟遗还未想明白对方口中的再杀一次是何意,忽然听到自家皇兄渗人的笑声。
“原来他也......他也......哈哈哈哈!”
周阙仰天长笑,五官却扭曲得可怕,仿佛濒临崩溃般疯癫。
周涟遗被吓住了,立即将对方带回了寝殿。
可刚一回到寝殿,周阙就发疯似的找东西。
“皇兄!你在找什么?”
“玉玺!我的玉玺,快让人把玉玺带来,我要拟旨!”
周涟遗顿觉不妙,试探地问:“皇兄要拟何旨意?”
“我要让楚景川和魏姜和离。”
“和离之后呢?”
“我要召魏姜入宫!我要封她为妃!封她为元妃!”
齐青看到方识的惨状后也不由得冒出了一层冷汗。
这小王妃看起来小小个的,没想到下手这么狠,简直就是朵带毒的食人花啊!
“方识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宸王妃,我家主子特地派我前来向宸王妃赔罪,还请王妃大人有大量,饶他一条狗命。”
魏姜微微一笑:“想替人求情,总得拿出些诚意来吧?”
齐青了然:“我家主子有令,请宸王妃移步至二楼品茶。”
魏姜这才满意,轻轻瞥了眼方识,笑意阴冷:“方掌柜好运气,能碰上这么个体恤下属的主子,只是不知下一次,你家主子是否还保得住你?”
方识猛地打了个寒颤,瑟缩着身子目送魏姜走上二楼,直到对方的身影彻底消失才终于松了口气。
可紧接着他就听到齐青的命令。
“主子有令,以后你不必出现在宁世居了,收拾东西滚吧。”
方识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主子要赶我走?为什么?”
“你还有脸问为什么?”齐青冷笑:“主子看中了你闻丹识药的本领才留你在宁世居做掌柜,意在让你为主子寻找人才,可你在做什么?以宁世居的名义驱赶贵客!你区区一个掌柜,谁给你的权利!”
对经商者而言,人脉是最大的财富,最忌讳的就是与人结怨。
只要能带来利益,对方的身份家世人品都无所谓。
方识却因自己的喜恶让宁世居差点损失了一个极佳的合作伙伴,无疑是在损害主子的利益。
何况魏姜就算名声再不好,那也是皇帝选的宸王妃,乃是王公家眷,方识竟敢公然羞辱,真是个蠢出生天的王八。
这种蠢货不赶走还留着过年吗?
方识傻眼了,这么多年外界对魏姜都是贬低嘲讽,根本没人把她放在眼里,就算成了宸王妃也没人看得上她,他自然也和大众一样。
谁能想到只是辱骂了魏姜一番,代价竟然这样大。
早知如此,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这么放肆啊!
“我知错了!再也不敢了!我只是一时糊涂啊,青大人!求您向主子求求情,不要赶我走啊!我若是被宁世居赶出去了,大周还有哪家医馆敢要我啊!”
任方识如何恳求,齐青始终不肯多给一个眼神,直接让护卫将人拖了出去。
另一边,魏姜被领到了二楼的厢房中。
一个白衣青年坐在主位上。
“宸王妃请坐。”
魏姜仔细打量了对方一番,这人的模样倒是生得清秀,举止温柔儒雅,气质不凡。
但她知道,此人并非齐三公子。
齐家乃是横跨几大国的第一富商,更是掌控了全江湖都敬畏的天物坊,而齐麟正是齐家这一代中能力最强的经商天才,也正是在他插手家族生意后,齐家的商业版图开始发疯的蔓延。
这样一个在商界大杀四方的人,眼神必定精如毒箭。
起码不会像眼前人这般,透着一股清澈的愚蠢。
同时青年也在打量魏姜,魏姜名声在外,虽然不是什么好名声,但他听说过这个人。
可根据传言,此人应该是个娇柔软弱的小女子,他却在对方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种莫名的冷冽之气。
“宸王妃真是好胆量,宁世居好歹也是大周最大的医馆,您却在宁世居闹出了这样大的动静,还弄伤了我们的掌柜,就不怕我们找您算账?”
魏姜笑了,轻轻抿了口茶:“听闻齐家三公子是千年难遇的经商天才,看人识物的本领无人能敌,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赚钱的机会,我作为三公子未来的合作伙伴,能为他带来的利益超乎想象,他还在乎我闹出的这点动静吗?”
此话一出,青年立刻就明白了。
合着这小王妃从一开始就是冲着他们来的啊!
原本应该是想通过宁世居和他们搭上线,可方识那个蠢货不光碍了她的路,还当众羞辱她,这才让她下了狠手,索性拿方识当看台,现场展示了一番她的实力,逼着他们出面。
这小王妃是真敢啊!
事实证明魏姜的确赌对了,她刚才演示的那一番药效,别说是齐麟,只要是稍微懂一点药理的都能明白她的药有多么精妙。
一旦问世,必定引起江湖上的轩然大波。
这样的合作伙伴,齐麟是绝对不会放过的。
青年干咳了两声,敬佩归敬佩,该走的流程还是得走的。
“王妃就这般自信自己能人我齐家的眼?”
魏姜淡淡说道:“我不似别的贵族千金精通女工歌舞,更比不上学堂里的女公子们通晓诗词歌赋,舞刀弄剑更不是我擅长之事,可唯独医术,别说大周,便是整个大陆,列国之中亦无人可与我比拟。”
她的生母出身神医谷,从生下她的那一刻起便传授医术,从有记忆以来她就每日与药作伴,即便母亲早早去世,她也未曾停过对医术的钻研。
前世成婚后她度日如年,只能靠精进医术支撑自己度日,她一直觉得自己比起其它贵女有诸多不足,可论医术,她自信不会输给任何人。
在说起医术时,魏姜的瞳孔熠熠生辉,这般自信的模样让青年也不禁看愣了一瞬。
他失笑:“王妃说的不错,您的药精妙至极,即便是神医谷也无法比拟,不过让王妃失望了,您的药不能在宁世居出售。”
此话一出,魏姜的笑意不减,但眼里已经染上了一层冷意。
她不会蠢到怀疑自己的药有问题,也坚信齐麟不会蠢到放弃她这个合作伙伴。
对方此言估计是想看看她的反应,必有后话。
魏姜笑而不语,面若寒冰,眸若星河,目光犀利,眉如远山,漆黑的眼底充满了平静。
“我刚才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明明笑得温柔,语气也和善,可青年却觉得一阵发毛,背后渗出了一层冷汗。
他原是想逗逗这位小王妃,毕竟他们齐家是首富,和他们做生意哪有那么容易,起码得端起架子让对方心生敬意才是。
可这位小王妃实在太邪性了,饶是他这个见过大场面的人都不由得心生畏惧。
气势立马就萎了:“王妃别误会,在下的意思不是看不上您的药,而是宁世居配不上您的药。
魏姜忽然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气息,回头一看,正对上楚湛那双如深渊一般的眼睛。
楚湛?
“你怎么会......”
不等魏姜震惊,楚湛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我来接你了。”
明明脸上没什么表情,可他的语气却温柔得让人要溺进去。
魏姜有一瞬间的愣神,心中涌起一股异样的情绪。
楚湛的出现是在场所有人都没预料到的。
楚景川冷了神色,目光死死盯着魏姜被抓住的手腕。
“阿湛,你来这里做什么?”
楚湛慵懒地抬了抬眸,眼角浮现出一缕戏谑的笑意:“路过。”
路过?这里可是镇宁侯府的内宅!他当是在大街上吗?
很显然,从一开始楚湛就一直藏在暗处,他是跟着魏姜过来的。
一时间,场面安静得有些诡异,兄弟二人相视无话,可空气中仿佛有刀光剑影。
倒是江萋萋首先反应过来,眼里满是惊喜之色。她之前还想找机会结识楚湛,今日机会不就来了!
“你就是景川的弟弟吧?他经常和我说起你,我可以和景川一样叫你阿湛吗?”
江萋萋扬起标志性的笑容,温婉大方,极具亲和力,任谁看了都会心生好看。
这么多年,就没有看了她的笑容不沦陷的人。
然而她注定要失望了,楚湛连个眼神都没给她,继续对楚景川说道:“哥既然还有事要忙,嫂嫂我就带走了。”
嫂嫂两个字一出,魏姜顿时皱了皱眉。
她总觉得这人在说到这两个字的时候特地加重了声音。
不给旁人反应的机会,楚湛拉着魏姜就往外走,他显然是有备而来,就连马车都在外面候着了。
就在魏姜要被他拉上车时,楚景川追了出来。
“站住!”
话落,楚景川立即抓住了魏姜的另一只手臂,眼神中夹杂着愤怒与焦急。
魏姜冷冷地看着他:“还有事?”
楚景川张着嘴,脱口而出:“你是我的王妃!不许勾引其它男人!”
“......”
这句话太容易让人误会,楚景川显然也意识到了,然后便好似故意找补一般,说了一连串的话。
“你是我的王妃!就算我不爱你,也不许你勾引别的男人!尤其是阿湛!”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算盘!得不到我的心便想勾引阿湛?这般卑劣下作的行径你也做得出来?”
“我会为阿湛寻一个大方端庄的千金贵女,只有人品样貌俱佳的女子才配得上他,你也不想想自己是什么身份,也配打他的主意?”
“我告诉你!你别做梦了!只要有我在,就绝不会容忍你这种女人接近阿湛!”
说出这些话后,场面一度寂静得可怕。
楚景川自己也很震惊。
他想说的明明不是这些,他只是想留住魏姜。
可他为什么要留住魏姜?他明明不爱这个人,对方的去留,和谁在一起,又有什么好在意的呢?
楚景川自己也想不明白,他只知道自己很愤怒,很焦急,甚至是害怕。
却始终不明白这些情绪从何而来。
魏姜听着这些话沉默了许久,就在所有人都愣神的时候,她突然伸手抓住了楚湛的领口,一把将人拽至面前,抬头吻了上去。
他们的身体贴合在一起,脸靠的很近,甚至可以看到对方脸上细小的绒毛,闻到彼此独特的香气。
魏姜的动作停在了对方的唇前,并未真正碰到那片殷红。
然而楚景川的位置正好在视角盲区。
这一刻,他只觉得一股无名的妒火翻江倒海而来,眼睛怒得发红,彻底维持不了往日的体面。
好在魏姜很快就松开了楚湛,看向楚景川的眼神透着浓烈的挑衅。
“楚景川,你可以和你的江姑娘恩爱缱绻,难道我就天生该给你守活寡?你有你的红颜,我亦有我的知己,你不爱我,可我就一定爱你吗?你我原本就只是名义上的夫妻,无论我要和谁调情暧昧,你都没资格对我指手画脚。”
这人不顾她的感受和江萋萋卿卿我我,让她被无数人议论嘲笑。
那她为何要为对方守身如玉?她是什么很贱的人吗?
既然大家都撕破了脸,她还有什么好顾忌的,不找个蓝颜知己,难不成指望对方给她立个牌坊发个锦旗?
楚景川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你说什么?你不爱我了?”
重点是这个?
魏姜突然觉得好笑:“对,我不爱你了,从你大婚当日让楚湛替你迎亲拜堂起,从你新婚之夜扔下我去陪江萋萋的那一刻起,我对你的爱就已经消耗殆尽了,楚景川,我不爱你,无论现在还是将来,我的心里都不再有你的位置。”
魏姜抬眸看见江萋萋正往这边赶来,她冷笑了声:“与其与我纠缠,你还是赶紧回去陪你的江姑娘吧,可别冷落了人家伤了佳人的心。”
说完,魏姜决绝地上了马车,很快便消失在了楚景川的视线中。
楚景川就这么僵在原地,四肢已经冷如寒冰,甚至对江萋萋的到来都毫无反应。
“景川?你怎么了?”
江萋萋唤了半天对方才终于给了个眼神,然而那眼神却透着阴森的寒意。
她心下一惊。
这是她第一次在对方的脸上看到这个眼神,从前楚景川对她很是怜爱,连放大声音都怕吓着她,几乎是将她捧在手心爱护,无论她做了什么都绝不会抱怨。
可自从重生以后她不止一次看到楚景川的失态,且这些失态都是因魏姜而起。
尤其是今天,这个人的目光几乎一直锁定在魏姜身上,喜怒哀乐皆被对方牵动。
为什么?
她还没反应过来,便听到楚景川的一声质问:“萋萋,你刚才为何要对魏姜出手?”
“琼华是我的朋友,看到她受辱,我岂能无动于衷?况且我只是吓唬一下魏姑娘,想让她道歉而已,谁知她那般顽固,我这才......”
楚景川打断了她的解释,脸上已经浮现出明显的怒意:“可你明知魏姜不会武功,怎能用这种方法吓唬她?刚才若不是阿湛及时出现,魏姜必定躲不过那一击,你可知会有什么后果?”
此话一出,江萋萋的脸色彻底变了。
“景川,你现在是在责怪我吗?因为我差点伤到了你的妻子?”
闻言,魏姜挑了挑眉,示意他说下去。
青年这才解释道:“三公子的意思是,王妃的丹药百年难见,若在寻常医馆出售,岂不是暴殄天物?所以想与您签下合约,五日后由天物坊进行拍卖。”
天物坊......拍卖?
这倒是让魏姜有些意外。
她知道自己的丹药极佳,若在宁世居出售,一粒可卖千金,可天物坊是什么地方,所有出自那里的拍品皆是天下至宝。
任意一件拿出来最低也是十几万的高价。
青年补充道:“不过我们三公子也说了,若要由天物坊拍卖,便不能暴露您是制药之人,您该知道,一件物品的价值不光取决于其效用,也取决于它的制作者。”
说白了,以魏姜目前的身份和名声,就算这药是天上的仙丹,也没人愿意出大价钱抢。
随后,青年将一份请柬递到魏姜手中:“这是五日后拍卖行的请柬,请王妃到时务必赏脸。”
看着手里的请柬,魏姜暗了暗眸子。
前世她虽知道齐家和天物坊的存在,却只能远远看一眼,根本没资格参加拍卖,对她而言,这是传说一样的地方。
而现在,她不光得到了请柬,还与齐家达成了合作。
这还只是开始,她的前路绝不止于此。
魏姜向青年福了福身,离开了宁世居。
待她走远,青年顿时像泄了气一般瘫在椅子上:“可累死我了,还好生意没黄。”
啪——
话刚说完,一记重击落到他脑袋上。
青年吃痛,委屈巴巴地捂着脑袋:“三少爷!您揍我干嘛呀!”
只见一个十岁的小少年从屏风后缓缓走出。
“还有脸说?让你跟她谈生意,你吓唬人家干什么?把人气跑了你赔我吗?”齐麟瞪了他一眼。
“我错了嘛,人家就是逗逗她。”青年嬉皮笑脸地凑到自家少爷跟前:“三少爷,那小王妃的药真这么厉害,居然能进咱们天物坊?”
齐麟冷冷一笑:“你可知神医谷的季宴礼?”
“知道啊,神医谷的小少主嘛,谷主的亲外孙,百年难遇的医术奇才,听说他的医术造诣已经远超老谷主了。”
“那个女人的医术,在季宴礼之上。”
“什么!”青年这下是彻底震惊了。
他家少爷与神医谷常有往来,所以他清楚季宴礼这个人,那可是能活死人肉白骨的绝世神医!
那位宸王妃居然比季宴礼还厉害?怎么可能!
齐麟眯着狡黠的双眼,勾起志在必得的笑意。
“魏姜,这个人我要定了!”
......
魏姜踏出宁世居,总觉得今日的阳光很好。
凌疏敏锐地察觉到自家王妃心情不错,刚想说点什么讨王妃欢心,突然一辆马车朝着她们的方向驶来。
她赶紧护在魏姜身前,紧接着马车停在二人面前,一个中年男人走了出来,恭敬地朝魏姜行了个礼。
“宸王妃,皇上有旨,请您进宫一趟。”
那人声音尖锐,显然是宫里的人。
可魏姜却当场变了脸色。
宫里......
霎时间,她的面上覆上一层寒霜。
皇帝,周阙。
那个给她赐婚的人。
前世,她救了中毒的楚景川,周阙被她的深情感动,立刻下旨为她赐婚,没人知道她当时有多高兴,也是由衷地感激过周阙。
可后来她才知道,周阙下旨赐婚根本不是什么被她的深情感动,而是这个人深爱着江萋萋,不愿看心爱之人与别的男人在一起,所以才赐婚将他们拆散。
而她,仅仅是他们恩爱情仇的一环,从头到尾就是个被人利用的玩物。
所以当周阙得知她刺伤了他心爱的江萋萋后,便下旨将她扒光游街,亲眼看着她被人们欺辱咒骂,最后倒在血泊中。
若说她对楚景川是爱恨交加,那么对于周阙,便是纯粹的恨意。
那个站在高位,一遍又一遍地用皇权折磨凌辱她的人。
也是她最想杀的人!
魏姜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绪,强压下眼底的杀意:“臣妇接旨。”
凌疏本想跟在自家王妃身边,却被太监拦下。
“宸王妃,皇上的意思是请您一人进宫,丫鬟就不必带了。”
听到这话凌疏有些惊慌,她就算是个没见识的丫鬟,也知道皇上此举不合礼数。
“王妃......”
“我没事,很快就回来。”
皇帝是天子,一句话就能夺人性命,谁又敢违抗呢?
凌疏只得一脸担忧地望着马车离开的方向。
“请问公公,皇上召我进宫所为何事?”魏姜询问。
“皇上并未详说,奴才也不知道,左不过是喝喝茶罢了,宸王妃不必担忧。”
太监的嘴很严,估计问不出什么,魏姜也不再开口。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进了宫门,魏姜被搀扶着下车,望着眼前壮丽庄严的宫殿,她觉得步子十分沉重。
大婚第二天就被单独召进宫,傻子都知道不对劲。
况且前世并没有这个走向。
周阙到底想做什么?
宫人并未将她带去正殿,也未去御书房,甚至也不是御花园,而是带去了周阙的寝殿。
“宸王妃请在此稍等,皇上处理完政务便会过来。”
说完,宫人麻利地退出去了,魏姜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
望着空无一人的寝殿,她眉头愈发紧锁。
皇帝的寝殿,她一个王妃单独在此,合规矩吗?
魏姜在这里等了许久,茶喝了一杯又一杯,却一直不见人来,慢慢的便生起了一缕困意。
她用手掌撑着下巴,渐渐放下眼帘,想着只小憩片刻,谁知这眼睛就再没睁开过。
直到快正午时,周阙才忙完政务赶了过来。
“魏......”
周阙赶到殿内时,魏姜睡得正香,一旁的宫人想将人唤醒,却被周阙阻止。
他退避了旁人,放轻脚步走到魏姜身边。
不知是梦到了什么,魏姜的睫毛微微颤动,没了平时冷冽的眼神,此时的她乖巧柔顺,就像个软糯的白面团子。
周阙脑海中有关魏姜的记忆少得可怜,每次都是远远地看一眼。
但他记得,那时的魏姜活脱脱就是个四处乱窜的小太阳,太过惹眼,惹眼到让他心烦,让他几欲将这个不知烦忧的小家伙捏碎。
他甚至想让对方吃些疼痛,若是能在他面前哭红双眼,颤抖着求他垂怜,大概会是一副不错的风景。
突然间,魏姜睁开了双眼,目光瞬间落入对方的眼眸中。
她呼吸一滞,立即起身行礼:“臣妇失态,请皇上恕罪。”
一双如寒夜般的眸子散发出点点冷光,白净如雪的脸庞没有一丝笑意,浑身散发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漠然。
周阙收敛了眼眸中复杂的情绪,声音冰冷:“无妨,是朕来迟了,坐吧。”
魏姜审视着对方的神色,并未从眼神中感受到敌意。
“不知皇上召臣妇入宫所为何事?”
周阙并未回答,而是问了句莫名的话:“楚景川待你可好?”
魏姜先是一愣,紧接着眼角浮现出一丝冷意。
以楚景川的性子,降旨让他娶一个不爱的人,没迁怒就算烧高香了,怎么可能待她好?
这么简单的道理周阙难道不知?既然知道,又为何要明知故问?是为了讽刺她?特地将她召进宫来讽刺?
不愧是能爱上江萋萋的人,摧残人心这一套真是如出一辙。
“皇上亲自赐婚,这样大的恩典,王爷怎敢待我不好。”
魏姜的声音冷了几度,周阙这只千年的老狐狸自然听出了对方语气中的不悦,一时竟愣了一下。
他......说错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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