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孟庭舟庭舟的其他类型小说《农门小仙妻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红豆姐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三个女人,一人一碗面疙瘩。里头加了些青菜叶,就着一碟腌菜,炒一个萝卜丝,就能凑合一顿了。林青青一脸的不高兴扒拉着碗里的面疙瘩,小声的嘀咕道:“又是青菜面疙瘩,娘,咱们家这天天顿顿的都是面疙瘩,吃多了也会腻的呀。”就不能蒸点馒头,或者擀点儿面条吃么!“腻了?那就别吃了,正好省了做明早的早饭。”孟许氏不冷不热的语气,让林青青表情微僵。孟家的条件,其实不算差的。相反,因为孟家大郎孟庭尧是个走货郎,每月家里总能有点进项,孟家的赚钱能力,在妙山村绝对算得上是数一数二了。这也是林青青作为一个秀才家的女儿,嫁进孟家,除了因为孟家大郎品貌端正之外,最重要的原因。但,赚再多的钱,都架不住一个病秧子。这些年孟大郎赚的钱,几乎都搭在孟庭舟的身子上了。林青...
《农门小仙妻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三个女人,一人一碗面疙瘩。
里头加了些青菜叶,就着一碟腌菜,炒一个萝卜丝,就能凑合一顿了。
林青青一脸的不高兴扒拉着碗里的面疙瘩,小声的嘀咕道:“又是青菜面疙瘩,娘,咱们家这天天顿顿的都是面疙瘩,吃多了也会腻的呀。”
就不能蒸点馒头,或者擀点儿面条吃么!
“腻了?那就别吃了,正好省了做明早的早饭。”孟许氏不冷不热的语气,让林青青表情微僵。
孟家的条件,其实不算差的。
相反,因为孟家大郎孟庭尧是个走货郎,每月家里总能有点进项,孟家的赚钱能力,在妙山村绝对算得上是数一数二了。这也是林青青作为一个秀才家的女儿,嫁进孟家,除了因为孟家大郎品貌端正之外,最重要的原因。
但,赚再多的钱,都架不住一个病秧子。
这些年孟大郎赚的钱,几乎都搭在孟庭舟的身子上了。
林青青才过门的时候,她也不好说什么,但随着时间长了,矛盾就出来了。
“不是,娘啊,你看我这肚子马上也有三个月,就算我不吃,肚子里的孩子总是要吃的吧,再说,大郎每月都是有银钱交回来的呀,娘,你收了钱,也不能弱待肚子里的孩子不是......”
她还想说什么。
孟许氏却“嘭——”一声,放下了手里的碗,冷冰冰的看着林青青,问道:“我是少了你的吃了,还是少了你的穿了,我就弱待你啊?你前儿要是不去碰火麻草,老娘能省下两百文钱,够买多少面了?”
她不止没有弱待林青青,甚至因为林青青是孕妇,家里还格外的加了一餐饭。
别人家里,一天只有两顿的!
而且又说回那火麻草,就说妙山村里三岁的小娃,都知道那火麻草碰不得,可林青青却非要去碰!
这才叫她白白花了两百文钱!
她都还没说林青青半句不是,她倒是挑拣起吃食了。
林青青表情一僵,不甘的说道:“我没去碰火麻草。”
“没去碰,那怎么就你周身痒痒?”
孟许氏一句话,怼得林青青哑口无言,当即她也不敢再开口,怂了吧唧的端着碗,开始吃饭。
见林青青老实了,孟许氏才开口道:“明儿我要早起,准备把家里的那几只鸭子和鸡逮去卖掉,十七丫头你照管着家里,家务做完了就拎些粪水,把后院我才种下去的菜苗浇一下,至于林氏,你照应着庭舟。”
自从林青青进了门,孟许氏甚少用“林氏”来称呼林青青;
这一次,她用上了这个称呼,便表示林青青是不能拒绝的了。
林青青心头不服气,问道:“娘,那些鸡鸭都卖掉了,以后我坐月子的时候,吃什么呀?”
“吃、吃、吃,你是饿死鬼投胎么就知道吃,你现在不是才怀上两个多月么,坐月子还早啊。”孟许氏恼火了,平日里林青青争点儿吃的,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但是眼下,大郎没回来。
回春堂的帐是要有个交代的,她这不也是没办法了,才决定卖鸡的么!
“可是......”
林青青还想说什么,但瞧着孟许氏脸色不对,当即也软了声线,小声的嘟囔道:“大郎没回来,家里的进项就看着那几只鸡下的蛋了,把鸡卖了,怕是以后家里的油盐都拿不回来了。”
孟许氏这次没有开口,因为林青青说得是事实。
倒是端着饭碗的小锦鲤,诧异的问道:“婶儿,为什么要卖掉鸡鸭啊?”
她可是下午喂鸡的时候,才用瑶池仙水浸过鸡食儿呢,保管家里的母鸡天天下蛋,个个双黄,为什么要卖掉啊?
孟许氏沉默着,没有搭腔。
还不是因为欠了回春堂的钱!
孟庭舟在回春堂拿药,三个月一结,差不多每次都要七八两银子,这一次原本家里也是备着这笔钱的;
但......
唉,不提也罢!
看着孟许氏那欲言又止的神情,小锦鲤好似懂了一些。
问道:“是因为孟二哥的医药费么?”
其实,那天下午李大夫在柴房门口与孟许氏的对话,小锦鲤也听见了,是记得她们隐约提到医药费什么的。
“嗯。”
孟许氏点头。
她跟回春堂也算是熟人了,李家老大夫相信她,肯先给她抓药,然后再结钱,已经是很客气了。
她不能不讲信义。
虽然卖掉鸡鸭,也凑不齐欠回春堂的药钱;
但,能凑一点是一点;
然后再去找娘家借一点,多多少少,总也是个交待。
小锦鲤似懂非懂的点头,忽然神秘的道:“婶儿,我听村里的人说,咱们村子后头的山上有好多猎物呢,有山鸡,野兔,抓了就能卖钱,我可以去抓山鸡,野兔来卖,家里的鸡鸭就按照嫂子说的,养着生蛋吧!”
“你去抓?”
孟许氏犹疑的看着岑十七。
而后坚定的摇头拒绝:“不行,不行,咱们村子后面的凤鸣山,方圆上百里,里头的密林里据说还有野猪,老虎之类的猛兽,就是村里专门吃这碗饭的猎户,都不敢往深了走,你一个小丫头,去抓什么山鸡野兔,别叫老虎把你叼走了,还不够塞牙缝的。”
林青青也丢过来一个鄙视的眼神。
虽然她也很赞同小锦鲤的提议,但要说岑十七自己上山去抓野鸡野兔?
还是算了吧。
她娘家的大哥,就是林家村出了名的猎户。
她可是听大哥说过,那大山深处,就算是带了几个人,他都不敢贸然进去。
就岑十七这小身板儿;
呵!
见孟许氏不赞同,小锦鲤认真的道:“我行的,婶儿,你就相信我嘛。”
虽然她现在的灵力只剩下一成了,用得多了会有反噬的危险,但只要力度合适,应该不会有问题的!
“不行,说了不行就是不行!”
孟许氏眼睛一瞪,脸上都是坚定的神情,“赶紧吃饭,收拾完了全都给我回屋,别浪费我的灯油。”
孟许氏不愧是出了名的凶悍。
一句话,让小锦鲤和林青青半句话都不敢多说。
三个人各自吃完自己的饭食,最后由小锦鲤收拾干净后,各自回了屋子。
林氏回屋换了衣裳后,就去了厨房,待发现砂锅里的白米粥都不见了,便心想着定是被岑十七给端走了,气势汹汹的就冲到了孟庭舟的房间门口,正好看见小锦鲤喂孟庭舟喝粥。
小锦鲤靠近孟庭舟,林青青本是不在意的。
但她端走那喷香诱人的白粥,她就很难受了,当即便骂了起来:“好你个小贱人,你没听婆婆说不让你靠近二叔么!你是觉得还害得我们家不够,想要克死二叔!”
看着她手里拽着的小竹棍,小锦鲤心头还是怂了一下,搁下碗紧张的道:“喂,打死人是要触犯律法的,你,你不要乱来啊!”
“打死人是犯法,但老娘又没说要打死你!”林氏咬牙切齿的走了过来,扯着小锦鲤就去了柴房。
她是怀着身子的人。
论跑论跳,都不是这小贱人的对手;
所以,还是把她拖进柴房里打,免得她跑了!
小锦鲤前一脚被林氏拖着进了柴房,床铺上一直昏迷不醒的孟庭舟就突然咳嗽了一声,隐隐有着将要苏醒的趋势。
......
林氏恶狠狠的瞪着小锦鲤。
气恼她推翻了她的粥,正想要揍她一顿泄愤。
忽然,她面露难色。
后背上传来火辣辣的痛感,像是被什么毒虫咬了一般,又痛又痒,让她情不自禁的想要伸手去挠;
然而痒痒的地方又在后背,她挠不到的地方。
眼下正是三月春耕,万物复苏的时节,是有不少的毒虫开始爬出来活动了。
难不成是她的衣服上爬了虫子,咬了她?
林氏诧异的想着,当即,她是连收拾小锦鲤的心思都没了。
她锁上了柴房的门,回房去脱了衣裳检查,看看衣服上是不是爬了什么毒虫。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林氏是什么爬虫也没找到,身上瘙痒的地方却越来越多。
想抓,但一碰就痛。
不抓,又痒得难受,那感觉,才叫一个生不如死。
天色暗沉。
这一夜,是小锦鲤下凡后,在人间过的第一夜。
黑暗中的小锦鲤除了浑身的伤,疼得厉害之外,肚子还不争气的叫了起来。
在瑶池里生活了几百年的小锦鲤,也做了几百年不食人间烟火的小仙女,何时体会过这饿肚子的滋味?
而且,她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作为一个重生在人身上的小仙女,应该要吃饭这回事,只是捂着已经饿瘪的肚子,感叹这种浑身无力的感觉,好难受。
院子里传来陌生的人声和脚步声。
小锦鲤知道,那是孟许氏请来给孟庭舟瞧病的大夫来了;
孟庭舟的病,一直是在镇上回春堂瞧的;
今儿随着孟许氏来的,是回春堂老板的儿子李玄明。
一行人坐了马车回来的,才走到门口,就听到林氏在房间里鬼哭狼嚎的快疯了。
孟许氏偏爱儿子。
原是想让李玄明先看儿子的,但奈何林氏哭声太凄惨了,孟许氏念着林氏还怀着孕,便让大夫先去给林氏瞧。
可,林青青是个妇道人家;
伤的地方,不止是胳膊,还有后背,胸口等极其私密的位置,李玄明一个年轻男子,且不说他不好意思给林青青看,就是林青青自己,也感觉臊得慌。
最后,李玄明只是看了看林青青胳膊上的伤,推断了她其他位置的情况,最后给林青青开了解毒药膏,抹上后情况才稍稍好一些,也由于伤的位置挺宽,足足拿了三盒药膏,花去了两百文钱。
而且李大夫还说了:“这火麻草的毒性也强,孟大嫂那伤,有的被抓破了皮,要好起来,最起码要三四天,尽量别沾水,否则容易溃烂。”
也就是说,这三四天内,林氏都别想舒坦了!
李玄明看完林青青,才又去了孟庭舟的房间。
孟庭舟身子一贯不好,这么多年下来早就是油尽灯枯,回天乏力了,作为孟庭舟的固定大夫,没有人比回春堂李木通大夫更清楚孟庭舟的身体了。
多年来,在父亲的耳濡目染下,李玄明也知道一些,所以这才趁着他爹出外诊未归的空档,由他来了。
李玄明为孟庭舟把了脉,表情却凝重起来。
“李大夫,我儿子的病,到底怎么样了,是不是还得换个药吃吃。”孟许氏在一旁瞧着这阵仗就不对,当时就急了。
“不好说。”
“这有什么不好说的,李大夫,有什么你尽管直说了便是了。”孟许氏着急的开口道。
“令郎的脉象,有点奇怪。”李玄明迟疑了一下,给孟许氏递了一个眼色。
孟许氏会意。
跟着李玄明前后脚出了孟庭舟的卧房。
二人在柴房门口站定,李玄明这才开口道:“孟大娘,令郎一息脉跳动不足四次,乃迟脉之象;脉来艰涩,如轻刀刮竹,滞涩不滑利。脉涩而有力,主气滞血瘀,脉道受阻,血行不流利,这是寒症引起气血淤阻,所以令郎会畏寒、咳嗽,喘不上气,这一次诊断的脉象来看,隐约是比上一次要好转一些了。”
但,怪就怪在这里。
孟庭舟一直在回春堂看病,开的药李玄明也知道,若是那些药真的有效果不至于拖延这么多年久治不愈,而凭着他行医多年的经验来判断,孟庭舟这般好转的表现,并非是病情有所好转的征兆;
而是,回光返照!
故而他离开之时,对孟许氏道:“孟大娘,令郎的身体本就油尽灯枯,此番突然好转我觉得,并非好事,你们还是早做准备为好。”
一句话,让孟许氏如遭雷击。
末了,李玄明在临走之时,还留下一句话:“孟大娘,出门前内人让我告诉你一声,眼看着三月中旬就要过了,你在我们药铺第一季度拿药的药钱,孟大娘你方便的时候,去找内人结算一下。”
孟庭舟常年拿药,都是在回春堂拿的。
以前都是拿一次,付一次的药钱,后来熟络了之后,李玄明的父亲便让他们一季度一结,这样平日里便也不会这么紧张。
孟许氏还处于孟庭舟已经是“回光返照”的震惊之中,以至于晚饭时,孟庭舟醒了,还自己喝下了半碗的白米粥这样好转的迹象,都让她开心不起来。
吃完晚饭后,她更是害怕孟庭舟察觉到异常,安顿好孟庭舟之后,便进了自己的卧室独自抹眼泪去了。
完全忘记了还被林青青关在柴房里的小锦鲤。
“这是二麻子的声音,怎么喊得这么急?”孟许氏诧异的从灶间伸出脑袋,准备去开门,却被孟庭舟给拦了下来。
“娘,我去开。”
“那你慢点儿啊。”孟许氏是真不放心儿子。
孟庭舟轻应了一声,转身去开门。
门口站着的人,正是村里的二麻子。
他原本姓叶,因为长了一张大麻脸,村民们习惯性得叫他二麻子,久而久之的,妙山村的村民们,不分男女老幼,都这么叫他,连他原本的姓名都忘记了。
他见了孟庭舟之后,急声说道:“孟二哥,你昨儿叫我打听的事,我连夜打听到了......”
等到孟许氏弄好早饭,从厨房出来的时候,二麻子已经走了,只看到孟庭舟阴沉着脸色坐在了院子里的木凳上。
“庭舟,你怎么了?”
孟许氏端着早饭走了过来,一碗白米粥搁推到了孟庭舟跟前。
“娘,我没事。”
孟庭舟回神,看着眼前的早饭,便淡声问了一句:“她呢?”
孟许氏愣了一下,以为他问的是大嫂林青青。
便解释道:“你大嫂昨儿个被火麻草给伤了,虽然已经抹了药,可手臂、脸上都一直肿着,可能是不好意思出门,一直呆在自己房里不肯出来,你先吃吧,她的待会儿我给她端过去。”
说着,又端了一小叠的腌菜。
这两年年景不好,国家忙于征战、赋税也重,老百姓的日子本就不好过,一般都只是吃两顿。
但孟家,却是有三顿的。
一来是孟庭舟身子不好;二来则是林青青怀着孕;
平日里,孟许氏虽然是凶了些,但却也从来不会苛待儿媳妇,更何况,这个儿媳妇现在还怀着孩子!
“娘,我说的是岑家姑娘。”孟庭舟缓声道。
“好好的,你管岑家姑娘做什么?”
孟许氏说着,又给自己盛了碗面疙瘩,嘴上说着不让孟庭舟管岑十七的事,但她还是忍不住给他说:“她还在柴房关着呢,放心,我不会饿死她的,我还指着她退回十两银子呢,庭舟啊,待会儿吃完饭,你就回房去歇着,娘要出门去一趟。”
孟庭舟顿了一下。
开口问道:“娘是准备带着她去找黄三姑么?”
他也是昨天岑十七被抬到孟家之后才知道,原来黄三姑收了他娘十两银子,答应给他找个媳妇儿冲喜。
“是啊,黄媒婆那人不厚道,明明收了我十两银子,却卖给我一个灾星,我肯定得去找她退钱啊。”说起昨天的事情,孟许氏到现在还是一肚子的火气。
她是盘算好了;
就算是撕破脸皮跟那黄媒婆打一架,她也得把这个钱给退了!
当然,不退钱也行;
那就退亲;
最起码换个姑娘。
反正这个岑十七,她是不要的。
“娘,你不用去了。”
孟庭舟的话,让孟许氏愣住,而后不解的道:“为什么不去啊?庭舟,你就信娘一回,若水寺的主持真的跟我说过的,只要你娶一房媳妇儿冲喜,你的病就会好的,其实要说这个岑十七也是水灵的姑娘,只是她是灾星要不得,我今儿一定要去找黄媒婆,要么给我退钱,要么给我换人。”
反正,她不能吃了这个哑巴亏!
听孟许氏说要换人,孟庭舟是无语又无奈。
心知他娘是打定了主意,非要跟他娶一门媳妇儿了!
只是,他这样的人,不论是娶了谁,都是害了人家,又是何苦呢。
看着孟许氏那认真,丝毫不像是开玩笑的脸,孟庭舟缓声道:“我昨儿找叶良去岑家湾打听过了,黄三姑昨儿把十七送到咱们家之后,便收拾了东西离开了岑家湾,你今儿就是去了,也找不到人的。”
叶良,就是二麻子的名字。
虽然村里的人都二麻子二麻子的叫他,但孟庭舟却是一个例外。
孟许氏猛然听到这个消息,都顾不得去想到底哪个是叶良,当即就丢了碗,气愤要站起来,“什么,那个老泼皮居然离开了!”
“说是去了外地女儿家里给外孙过生辰。”孟庭舟缓声说着方才二麻子给他带来的消息。
没错;
他昨夜辗转难眠;
实在是做不得这将小姑娘推入火坑的事情,就去找二麻子叫他帮忙打听一下岑家湾的事儿,虽然以前也听说过岑十七是灾星的传言,但到底是道听途说,不知道具体怎么回事。
今日一早。
二麻子不止把岑十七在岑家湾的处境给打听清楚了,还顺带着把黄媒婆去了女儿家的消息给带回来了。
孟许氏气的咬牙:“不行,不能叫这老泼皮就这么跑了,她女儿嫁在哪里,老娘就算追到她女儿家,也得叫她把这事儿给我办妥当了。”
“娘,黄媒婆也算是这十里八乡有名的人牙子了,你什么时候听说过她有女儿?”孟庭舟轻声反问。
孟许氏一愣,瞬间明白过来。
黄媒婆儿她根本就没有女儿啊!
这个时候她离开岑家湾,摆明了就是要躲着孟许氏的,她要真的带这岑十七去岑家湾,那肯定是找不到人的。
“哎呀,老娘真是千算万算,算计了一辈子,最后竟然被黄媒婆这老泼皮给算计了,找不到这老泼皮,这亲就退不掉,钱也拿不回来,还得养着一个灾星,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哟。”
孟许氏懊恼不已,气得直拍大腿。
最后,她实在是气不过,道:“不行,就算是找不到黄媒婆,拿不回银子,这岑家姑娘我也得退了,大不了我就带着岑家姑娘去岑家湾,找那个岑有德,哼,我就不信,是他的亲闺女,他还能不认了。”
反正这个亲,是一定要退的。
她不能收留一个灾星在家里,祸害她的宝贝儿子!
听孟许氏说要把岑十七送回岑家,孟庭舟心头一窒,一想到那个眼睛里藏着星光的姑娘,被送回去之后便只能被沉塘祭天。
他心里就莫名的不好受。
想了想,道:“娘,其实你也不必如此。不是说: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么,这世间万事,皆有定数的,说不定,这岑家姑娘正是老天送到咱家的呢。”
“老天爷送来的?”
孟许氏迟疑了。
再次得到孟庭舟确定的点头后,她就不解了:“那我到底是做错了什么,老天爷要这样惩罚我们家啊?”
孟许氏是不是做错了什么,孟庭舟不知道;
但,经过孟庭舟一番劝说下来,孟许氏却如他所愿的,暂时打消了将岑十七送回岑家湾的打算。
“怎么这么吵!”
耳边隐约传来的嘈杂人声,让十七睡得极不安稳。
“小十七,你放心的去,下头的一切我都安排好了,保管你是个贵不可言的金枝玉叶,钱和美男子一样不会少的,你下凡后好吃好喝的混到老死,走完司命星君为你写的运簿就能完成历劫、功德圆满,重返天庭做愉快的瑶池小锦鲤。”
耳边又传来男子的细声叮嘱。
嗯,这是玄七的声音。
玄七,据说是历届月老里最年轻,最帅气的月老,他说的话,可信度还是非常高的。
小锦鲤喜滋滋的点头。
她本是九重天上瑶池里的小锦鲤,只因伙同十六去偷看天界战神离渊上神,一不小心打翻了姻缘盏,因此被责罚,下凡历劫,有了玄七在天上的特别关照,她下去后的日子,一定不会很辛苦的!
突如其来的失重感,如期而至。
但,在她堕入凡间彻底失去意识之前,隐约听到玄七惊呼了一声——
哎,等等......
糟了!
......
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逐渐蔓延、扩散开来。
四周一片嘈杂。
隐约夹杂着“打死她把灾星赶出去”之类的吼声,让原本昏沉的十七,有了一丝意识。
“三婶子,我知道庭舟哥的身子不好,你一直想给他娶个媳妇冲喜,但是,三婶你可清楚你今儿给庭舟哥娶回来的媳妇是哪家的姑娘么?她根本就不是岑有财家的岑玉娟,而是那个要被岑家宗族沉塘祭天的岑十七,这可是出了名的灾星转世,三婶子你让灾星进门冲喜,她还指不定怎么祸害庭舟哥呢!”
“怎么可能,黄三姑收了我十两银子,说的就是岑玉娟啊。”孟许氏脸色变得很难看。
她孟许氏在这妙山村,也是出了名的霸道;
若是叫人知道她为了给儿子冲喜,叫黄三姑那老东西骗去十两银子,她不要面子的么!
“黄媒婆那就是一个收钱办事的人牙子,说的话怎么能全信?三婶子,不管咋样,今日这新娘子是岑十七,那就是留不得,与其让她活着祸害咱们妙山村,还不如现在就打死了呢!”
“对,那岑家湾都不要的人,咱们妙山村也绝对不能收!”
“青山说得对!”
最后这话,是孟家的大儿媳林氏说的。
她是个心眼小的;
本就不赞同孟许氏花钱给二叔买个女人回来冲喜;
但奈何婆婆孟许氏没叫她掏半文,她也不好说什么。
如今传出这消息来,说这抬回来的女人是远近闻名的灾星转世,那她可就有话说了。
当即,她站在了人群的最前头,阴阳怪气的对孟许氏道:“婆婆,不是我说你,既然二弟自己都说了不乐意娶亲,你还张罗这些,白费这个银钱干什么,如今倒好,银钱花了一大把,还抬回来一个灾星转世的妖孽,这可不只是祸害咱们孟家,这是要连累整个妙山村的,依我说,这种妖孽就活该被打死算了。”
“打死?”
孟许氏迟疑了一下,坚定的摇头:“那可不行,杀生害命,是要遭报应的。”再说了,这人若是岑十七,那就得退亲。
要去退亲,也得带个大活人回去不是。
要是打死了,她拿什么去找黄媒婆退亲!
“什么报应,我们这是为民除害啊,你们大伙儿说,是不是啊!”孟林氏说得理直气壮的。
她是前年才嫁进门的,自进门后,婆婆便一直掌握着家里的银钱,原以为供着孟庭舟治病吃药也就是了,她倒是没有想到,婆婆竟会为了给孟庭舟这个病秧子冲喜,一下子拿出十两银子来。
看来,她还是小瞧了许氏这个婆婆的偏心程度呀。
不管怎么样,总归不让灾星进门这一点,是绝对错不了的。
这个年代的人,本就愚昧而迷信;
孟林氏一番挑唆之下,村民们变得群情激奋。
根本不顾孟许氏的阻拦,扛着扁担和锄头就冲了上来,想要直接打死刚刚进门的岑十七。
“嘭——”
“嗯,痛啊——”
背上传来的刺痛,让小锦鲤迷糊的意识一下子变得清醒,略带迷茫的看着眼前这群情绪激动的人:这些都是人么?
难道,她已经下凡了?!
可是这些人,为什么要打死她?
她完全搞不懂眼前的状况,只见一根扁担又举在了她的头顶,眼看着就要当头落下。
她被吓得下意识的闭眼。
于此同时,脑海里一股不属于小锦鲤的记忆,朝着她涌了过来。
身体的原主,也叫十七,姓岑。
因着远近闻名的“灾星转世”名声,被家族的人嫌弃,更因文德法师一句“十六岁生辰之日必须沉塘祭天,以平神怒”,而被宗族抓起来要沉塘,五天前,人牙子黄三姑以五两银子的价格,从生父岑有德那儿将她买了过来,又以十两的价格,将她卖到孟家为孟庭舟冲喜。
而今儿,就是原主与孟庭舟成亲的日子。
但是没有想到,冲喜娘子都到了孟家门口了,孟庭舟却说什么也不肯出来拜堂成亲;
不是他病得起不来了,而是他自给儿不乐意。
母子俩僵持不下。
倒是那些收到消息的妙山村村民们,得知黄三姑送到孟家的人是岑十七之后,便在徐青山的带领下拿着扁担来赶人,几番拉扯之下,原主岑十七竟被他们直接打死了。
然后,她就重生在了岑十七身上。
“嘭——”
耳边传来扁担打在人身上的闷响,但她并未感觉到疼痛,只是听到一个男人咬牙闷哼的声音。
她感觉自己被人紧紧的抱在怀里,鼻翼间似乎还萦绕着淡淡的草药味道。
说不得好闻,但带着让人莫名的安心。
十七睁开眼,只见自己身上趴着一个眉头紧锁,面色惨白、唇角还挂着血迹的男人,将她抱在怀里,替她挡下了这迎头的一击。
这男人,真好看!
就跟......
离渊上神一样好看。
作为九重天锦鲤池里最花痴的小锦鲤,十七的脑子里下意识的就冒出这个念头。
说起贴补银子,林青青瞬间就怂了,语气也不那么坚定了:“娘,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咱们村里的人不也容不下岑十七么,二弟非要留下她,到时候,怎么跟村里人交代啊,昨天那阵仗你也不是瞧见,到时候再发生点儿什么,也不知道二叔能不能挺得住。”
在孟许氏的心头,说她什么都行;
但不能说她儿子的不是。
当即她的脸色就不对了,啥也不管的就开始护短,“庭舟说了让她留下,那就让她留下,至于怎么跟村民交代也轮不到你操心,再说了,现在家里马上春耕了,也是需要人帮忙的。”
林青青想回一句“她那模样也不是个能下地干活的”,孟许氏却好似知道她心头的想法一样,比她还快开口:“虽然岑十七不能下地干活,但家里的活儿总归是能做一点的,你也不想家务活儿都落在你头上吧。”
这下,林青青就彻底不说话了。
毕竟孟许氏说了,留下岑十七是给家里干活儿的。
也就是说,以后她就不用干活了。
能像个大夫人似得成天在家什么也不干,有什么不好的,至于岑十七这个灾星,大不了她得空去寺里拜神的时候,顺便求几张护身符避避岑十七的煞气就是了。
就这样,小锦鲤在孟家暂时的留了下来。
孟家房屋,并不是十分宽敞,刚好够每人一间。
孟许氏虽然凶,但却并不刻薄,平日里也没做过这苛待别人的事。
她先找了块儿木板,铺上厚厚的稻草,又挪了些被褥之类铺上的,就在后院柴房的角落里给小锦鲤铺了一张床。
虽然简陋,但却也算是一个栖身之所。
小锦鲤对此,也很满意。
岑十七的生父岑有德滥赌,家里的条件是岑家湾里最差的,就岑十七没卖过来之前,住的那间屋子,比孟家的柴房还要差!
当然,小锦鲤愿意留在孟家,也有她自己的考量。
她觉得,自己下凡历劫,重生在孟庭舟的身边,一定有什么特别的意义!
不然为什么别人下凡历劫,都是转世投胎,而她偏偏是直接重生呢。
所以,她倒是要留下来看看。
岑十七是个有丰富生活经验的姑娘,但拥有她部分记忆的小锦鲤,却只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小仙女。
人生在世,很多事情实践与理论,相差甚远。
比如,第二次学着做饭的小锦鲤。
介于第一次熬粥就因为灵力反噬,差点儿烧了厨房的心里阴影,第二次煮饭,小锦鲤完全打起了精神,除了偷偷的在孟庭舟的粥里加上些瑶池仙水外,她是再也不敢善用灵力了。
主要是怕晕倒!
但,不用灵力煮饭,她就觉得真的好难。
要么是灶膛里的火熄了,去添柴的时候又不小心烫了手,要么就是煮面疙瘩的面水加多了,孟许氏在一旁看的头疼。
指望着这样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姑娘留家里“赚钱”还债?
真的是造孽哦!
不过,一想到这姑娘是儿子要求留下的,而儿子又已经是“病入膏肓”之人了,她实在是不忍心违背儿子的想法。
最后,她直接抢了小锦鲤手里的面盆。
将岑十七赶出孟家,她不忍心;
但,将她赶出厨房,她还是可以的。
小锦鲤被赶出厨房后,只能去院子里,才走出来,就碰到大嫂林青青。
林青青的手里捧着一个木盆,看样子,她是要去河边洗衣服。她看到岑十七从厨房里出来,顿时便冷下脸来,道:“喂,你过来,把我这衣服拿去河边洗了。”
“我去洗衣服?”小锦鲤有点诧异。
不是她不肯;
主要是:她,也不会!
“当然是你了,你可不要忘记了,我婆婆买你花了十两银子,现在让你留在孟家,就是干活儿还债的,厨房的事儿你帮不上,衣服还不能洗么,难道你以为我婆婆花十两银子买你回来是享福,做夫人的么?”林青青颇为嫌弃的瞪着小锦鲤。
要不是想着留下她,自己能偷懒,又能跟个夫人一样指使她干活,她才不会同意留下她来!
“哦,好,我现在去洗。”
小锦鲤不想听她啰嗦,干脆就捧着衣服朝河边去。
妙山村依山傍水。
背后的山,是绵延几十里的凤鸣山;
水,则是横贯清河镇的清水河。
平日里村里们洗刷点衣服被单什么的,全都是拿到河边去洗,小锦鲤捧着木盆去河边的时候,也有不少的村妇在河边洗衣裳、洗菜。
大家一开始也没认出小锦鲤是谁家的姑娘;
但随着走进,其中昨日去过孟家阻拦岑十七进门的村民,一眼便认出小锦鲤正是岑十七。
当即,河边的气氛就变得不一样了。
大家见她走近,纷纷自觉的让开位置,像是躲避瘟疫一样,离她远远的,更有甚者,是直接拿着自己的东西就跑了的。
河边的人,越来越少。
“都有病吧。”
小锦鲤倒是不在意别人的做法,嘟囔了一句后,稍微的观察了还没走的人是怎么样洗衣服的,大致了解之后,就学着那些人的样子,先把衣服丢河里浸湿,然后再加上皂角液,拿捣衣杵像模像样的敲打着。
不过,大家对她都格外的害怕;
趁着她不注意的时候,三三两两的都跑了,等到她洗完衣裳,河边一个人都没有了。
倒是有两个男人,说说笑笑的从山上的密林里转了出来。
其中一个笑道:“大哥,今天咱们运气不错啊,一只兔子,三只野鸡,拿到镇上少说也能值个四五百文了吧?”
“是呢,这四只猎物都还活着,一定能卖给好价钱的,要是咱们兄弟俩能天天这样好运,那咱们俩平分,一个月也能有三四两银子的纯进账了。”另外一人回答道。
“是啊,对了大哥,你打算什么时候去卖了猎物啊?我打算着卖了猎物,去市集上买两只鲫鱼,炖点鱼汤好好给我娘子补一补。”
“嗯,是呢,鲫鱼大补,现在弟妹坐月子喝,正合适。”
兄弟俩你一言,我一语的,语气里透着喜气。
渐行渐远。
谁也没有注意到河边蹲着的小锦鲤。
待二人走远后,小锦鲤才站起身,将似懂非懂的目光投向妙山村村后面那植被茂密的丛林。
小锦鲤对人间的万事万物,都不是很熟悉;
什么东西,值多少钱;
也不太明白;
但,刚刚两个人的话,她却听明白了:每天打回来三只野鸡和一只兔子,一个月下来,就能有七八两银子的进账。
这样的话,她还完孟家婶婶的十两银子,其实也只需要一个半月就够了!
另外,鱼汤大补!
要是能搞到两只鲫鱼,用瑶池仙水熬汤给孟二哥喝,应该会有点用处吧?
小锦鲤默默的想着,把最后一件衣裳放进水里清透,然后吃力的拧干水。忽然,平静清澈的水面上翻出一个不大不小的鱼尾,掀起一个浪子后,很快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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