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也没有去见他的意思。
既然已经下定决心离开,我就不会再回头。
既是女子,自然拿的起,放得下。
他既然这般自信,到了这个地步,还觉得我会爱他。
那我便要让他知道,现在都他对我来说,不过路边的一株草,地上的一块石。
可我没想到,他胆子大到居然敢私潜太师府。
几日不见,他憔悴了不少,神情萎靡的看着房里挂着的嫁衣,摆着的头面,悲痛的问我:“容鸢,我知道错了,不要嫁给别人好不好?”
“你是这世间唯一会为我舍生忘死的女子,你跟我走,我答应你,我一定会娶你,我们还跟以前那样好不好?”
我拔出剑指着他:“别过来,滚出去。”
可他却没有一丝一毫的畏惧,似乎笃定我不会伤害他。
他任由剑尖抵住他的胸口,一步一步朝我靠近。
“容鸢,我知道我当年能走出冷宫,是你帮了我,也已经知道之前在战场上是你救了我,是我一直没有相信你,我现在只求你再给我一个机会,求你,容鸢……”他崩溃的看着我,语无伦次的说道。
我的内心毫无波动,甚至用力将剑刺进了他的身体。
沈清衍吃痛,一把握住剑刃。
鲜血一点点滑落在地,沈清衍瞪大眼,嘶声问道:“清和,你真的想杀我?”
我冷冷的看着他:“不然呢?
难不成你半夜私闯太师府,我还要哄着你不成?”
他脚步顿了顿,难过道:“可你以前,根本舍不得我受伤,所以才会放着太师府千金不做,陪我去军营当了军医,你明明很爱我,不是吗……我知道了,你一定是生气我跟虞昭走得近是不是,可那是因为我以为她救了我,而且我也只把她当知己,还有雪云,我不该杀他,但我以后会送你一头比雪云更听话的马儿给你,所以你原谅我好不好?
我们一起……”他闷哼一声,不可置信的看着胸口又刺进了几分的长剑。
我不耐与他周旋,冷声道:“走,或者死。”
9最后,沈清衍还是走了。
临走之前他还在声嘶力竭的承诺:“我会赎罪的,容鸢,你等等我。”
“我会让你成为这世间最尊贵的女子!”
我自然没有放在心上。
等到第二天,我却听说沈清衍的王府发生了命案。
虞昭死了,但尸体却没找到。
我心口一跳,特意交代母亲加强太师府的防御。
到了半夜,我的预感没有错。
护院在巡逻时,果然抓到了一个形迹可疑的女人。
我看着被护院狼狈压在地上的虞昭。
她再没有往日的意气风发,脸上被剑划出一道狰狞的长疤,几乎是接近毁容了。
此时,她怨恨的眼神透过散乱的头发望向我,神情几近癫狂。
我随意瞥了一眼,吩咐道:“将她送去官府,别脏了太师府的地。”
虞昭发出尖锐的嘶鸣:“李容鸢!
你在得意什么?
你以为这样我就输了吗?”
“不,从头到尾输的都是你!”
从前,我还会对她这无由来的滔天恨意感到不解,不明白她为何执意陷害我,找我的麻烦。
但如今看来,也许有些恶意就是天生的。
虞昭在我冷漠的眼神中慢慢冷静下来,趴在地上绝望的笑了起来。
“你是不是以为,当初是我从中做梗,你和沈清衍才会落到今日境地。”
我没有说话,更不明白她想说什么。
虞昭猛的抬头,笑得病态:“你还不知道吧,从一开始他就知道是你救的他!
可他啊,却嫌你在救他的路上脏了身子!
所以他不愿意承认,更没办法指责自己,所以只能把所有的恶意宣泄在你身上!”
“而且你陪他的这些年见到了他太多的不堪,他如今爬到了顶点,自然也不愿看到你,让他时时想起他那比烂泥还臭的过往,他那时打你五十军杖,是真的想让你死啊!”
“你还不明白吗?
从来都不是我让你们变成了这样,而是他本身就是这样的人渣!”
“李容鸢,这三年,你从头到尾都爱错了人!”
胃部突然泛起一股剧烈的恶心感,我掐着手心,费了好大力气才让自己冷静下来。
虞昭还在凄厉的大笑。
她已经疯了。
我头脑一片空白,忘记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间的。
虞昭的话犹如附骨之疽般萦绕在我的耳畔,让我连睡觉都不得安宁。
梦里我仿佛又回到去救沈清衍的那天。
我为了救他,吸引走了那几个正在猥亵他的敌军。
他们见到我,当下便弃了沈清衍,淫笑着过来撕扯我的衣服。
我虽撒了毒粉出去,但见效并没有那么快,所以我很快就被扒了外衣。
后来的事我以为我已经忘记了。
千钧一发之际,毒粉见效,但我仍然一刀一刀把那些倒地不起的敌军杀了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