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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望像海水一样，淹得我口鼻发涩，我在令人窒息的悲哀里一遍遍重复：“怎么办，怎么办？”
我想救我妈，我真的好想救我妈。
不如……鱼死网破？
十四，
我开始私底下偷偷录音收集证据，录捐卵的证据，也录嫖娼的证据，以及他们密谋“杀人”的证据。
事情很辛苦，而且李老板很谨慎，收集到的所有证据几乎都有我的参与。
这意味着，就算真的扳倒李老板，我也得陪着进监狱。
但我不在乎，我只要我妈活着。
第二次。
这是我第二次开直播。
屏幕上依旧是排山倒海的“贱人，去死！”这样的弹幕。
这样也好，省得我买热搜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举起我的身份证。
“我，江微，实名举报建材李老板李化民为给亲子移植心脏，枉顾我母性命。”
一时之间，弹幕四起。满屏的问号，偶尔夹杂着几个不屑的恶评。
“这女人之前不是就装过可怜了？想红想疯了吧！”
我早有预料，沉默着开始放一段段录像。
有李化民和医院勾结打电话的录像，也有他强迫我捐卵的视频，甚至有我当他情人的低贱模样。
视频里，我尊严全无，仰头看李化民。
现实里，直播间众目睽睽，都在看我摇尾乞怜。
我知道，从今天开始，尊严这个词和我就再也没关系了。
没关系，我不需要了。
我一个字一个字，把之前直播不好意思说的细节补充清楚。
从想为我妈圆梦的执念，人人喊打的绝望，再到走投无路捐卵卖卵，救命钱一朝被人抢走，最后是被迫“病危通知”，我坐在这里鱼死网破。
我把李老板做得每件事都摊开了讲，他干了什么，我又干了什么，桩桩件件都说得清楚。
我的声音很平淡，带着一种麻木的疲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