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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死出国后,前女友抛弃白月光跪求我原谅后续+完结

好好是只小猫咪 著

女频言情连载

每月十五日,温家家宴。陆河并不想在温蔓面前显露出什么不同,所以按照往常的时间去往温宅。他一向准时,到达时温蔓还没有到。温羽倒是在,不过看到他时只不过是露出了一丝轻蔑的神情,并没有向以前一样前来挑衅。陆河也落得自在,和往常一样去厨房里帮忙备菜。房间温暖,他一进门就脱下外套放在玄关,以至于错过了温蔓的数个电话。温蔓和容琤赶到时,看到正把菜端出来的陆河,温蔓忍不住冷声开口询问道。“知道我给你打多少个电话了吗,怎么不接?”陆河面色如常,按照每个人的口味将菜色一一放到邻近的位置前,这才抬头看向温蔓。“手机在外套里,怎么了,有什么事?”还能有什么事,当然是让他一样来家宴啊!温蔓看到缓步而来的温强,压下火气,答道。“没事。”陆河点头,替温强拉开凳...

主角:陆河温羽   更新:2025-02-12 02:3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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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陆河温羽的女频言情小说《心死出国后,前女友抛弃白月光跪求我原谅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好好是只小猫咪”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每月十五日,温家家宴。陆河并不想在温蔓面前显露出什么不同,所以按照往常的时间去往温宅。他一向准时,到达时温蔓还没有到。温羽倒是在,不过看到他时只不过是露出了一丝轻蔑的神情,并没有向以前一样前来挑衅。陆河也落得自在,和往常一样去厨房里帮忙备菜。房间温暖,他一进门就脱下外套放在玄关,以至于错过了温蔓的数个电话。温蔓和容琤赶到时,看到正把菜端出来的陆河,温蔓忍不住冷声开口询问道。“知道我给你打多少个电话了吗,怎么不接?”陆河面色如常,按照每个人的口味将菜色一一放到邻近的位置前,这才抬头看向温蔓。“手机在外套里,怎么了,有什么事?”还能有什么事,当然是让他一样来家宴啊!温蔓看到缓步而来的温强,压下火气,答道。“没事。”陆河点头,替温强拉开凳...

《心死出国后,前女友抛弃白月光跪求我原谅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每月十五日,温家家宴。
陆河并不想在温蔓面前显露出什么不同,所以按照往常的时间去往温宅。
他一向准时,到达时温蔓还没有到。
温羽倒是在,不过看到他时只不过是露出了一丝轻蔑的神情,并没有向以前一样前来挑衅。
陆河也落得自在,和往常一样去厨房里帮忙备菜。
房间温暖,他一进门就脱下外套放在玄关,以至于错过了温蔓的数个电话。
温蔓和容琤赶到时,看到正把菜端出来的陆河,温蔓忍不住冷声开口询问道。
“知道我给你打多少个电话了吗,怎么不接?”
陆河面色如常,按照每个人的口味将菜色一一放到邻近的位置前,这才抬头看向温蔓。
“手机在外套里,怎么了,有什么事?”
还能有什么事,当然是让他一样来家宴啊!
温蔓看到缓步而来的温强,压下火气,答道。
“没事。”
陆河点头,替温强拉开凳子,这才落座。
原本他的位置是在温蔓边上,这会温蔓身边有了容琤,他只能和温羽挨在一起。
温羽虽然不满,但却别无他法,只能撇撇嘴忍了下来。
其余人神色正常,似乎并不对此感到意外。
虽是家宴,但到场的只有五个人,温家其余的亲戚虽然同在温氏工作,但彼此往来并不紧密,只有过年才会聚集在一起。
整个温家只有温蔓一个女主人。
早在陆河来到温家之后,就没有见过温母,更没有听说过关于温母的任何消息。
就连和他相处五年的温蔓也未说过她母亲的事。
想来应该是温家一个不能提起的秘密。
不过,这个桌子上或许只有他不知道吧。
“容琤哥。”
饭桌上静悄悄一片时,温羽忽然放下筷子开口,对着一脸柔和的容琤促狭的眨眨眼。
容琤一脸好笑。
“怎么了阿羽?”
温羽神秘的从桌下拿起一个盒子,绕过饭桌递给容琤,献宝一般的道。
“这是我姐特意叮嘱我在拍卖会上给你买的礼物,你快拆开看看。”
温羽自以为办了件好事,笑嘻嘻地转头看向温蔓邀功道。
“姐,为了这个礼物我可是跟人抬了好几次价,你要怎么奖励我。”
他天性迟钝,并没有注意到饭桌上的温强和温蔓在他拿出盒子时同时一愣。
听到温羽的话,温蔓笑的僵硬,下意识的看向陆河。
却发现陆河正在眼观鼻鼻观心的吃着碗里的菜,似乎对他们这边发生的事并不感兴趣。
倒是容琤,见温蔓迟迟没有回应,扭头温声唤道。
“阿蔓?”
温蔓收回了目光,在容琤的目光下低头看向盒子掩饰了面上的尴尬。
“快拆开看看喜不喜欢。”
容琤温柔一笑,这才打开盒子。
温羽没有得到温蔓的回应,有些不满的摸摸鼻子,这才往容琤手里的盒子看去,调侃道。
“容琤哥,这个礼物你绝对意想不到。”
容琤嘴边笑意加浓。
“是吗?那我可要好好看看!辛苦阿羽了!”
温羽得到了容琤的夸奖,刚刚被温蔓无视的情绪才消失的无影无踪。
看嘛,还是他的容琤哥对他最好。
容琤将盒子打开,取出里边的汽车玩具,面上闪过一丝惊奇。
“这不是,我们小时候的玩具吗?阿蔓,你怎么突然送我这个?”
话音一落,原本正准备夹菜的陆河手中动作一顿。
他缓缓地抬头看向容琤手中的玩具,瞳孔一缩,手中筷子“啪嗒”一声落在桌上。
无人在意。
温蔓的注意力已经完全放在了如何跟容琤解释身上。
好在她的定力够强,面对容琤的惊讶,温蔓微微一笑,答道。
“那天碰巧看见了,就想着买来给你瞧瞧。”
容琤将玩具放下,和温蔓对视时笑得如冬日暖阳。
“当初温伯伯送给我的还在家里呢,你送给我这个,刚好和那个凑成一对。”
温蔓对容琤点了点头,正准备转移话题和温强说起当年的事,却正对上陆河发白的脸。
她一怔,却见陆河快速地将掉落的筷子捡起,低声对众人道。
“我去换双筷子。”
接着就快速起身,转身去向厨房。
温羽瞧着几乎落荒而逃的陆河,不明所以地轻嗤道。
“摆什么脸子啊?就这还想吸引我姐注意力?”
话音刚落,温强和温蔓不满的呵斥声就接连响起。
“温羽!你说什么胡话!”
“阿羽!”
温羽被两个人一起按着说,当下面色就不怎么好看。
为了一个外人,当着容琤哥这么说他,难道他还不如陆河那个废物重要?
就当他还想反驳温蔓和温强的时候,一只干净修长的手按住了他。
温羽扭头,正对上容琤严肃的目光。
“阿羽,不行,是你错了。”
一句话,就让温羽泄了气,他放下了筷子,顿时觉得面前的饭菜索然无味起来。
什么啊,就连容琤哥都说他,也不知道那个家伙有什么好的?
厨房里,陆河双手撑在料理台上,胸膛随着剧烈的呼吸而起伏。
温蔓,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那个汽车玩具,是他至今最想收到的礼物。
幼时在孤儿院时看到电视里的汽车玩偶,以为拥有它就能拥有幸福。
可那时的生活还很是拮据,一件衣服都是从大孩子传给小孩子穿,更不要奢望什么名牌玩具。
长大后,随着他羽翼丰满,经济能力足够,再回头去找当时梦寐以求的玩具时,却发现它早已停产。
他不只和温蔓说过一次关于这件玩具的遗憾。
或许它已经不仅仅是一件遗憾,更是他对幸福的向往。
而温蔓在听他说过这件事之后郑重承诺过,说会帮他留意。
可真当陆河见到几乎成了执念的汽车玩具时,却是在温蔓送给容琤的礼物盒里。
何其讽刺?
一个被他视为幸福的象征,却被爱过的人送到了原本就幸福的人手中。
陆河的肩膀微微颤抖。
心中浓浓的酸涩感几乎将他灭顶。
不知道多久,陆河终于调整好了情绪。
等他走出厨房时,桌上只剩下温强在等他。
见到他,温强微微点头,示意他过来再吃点东西。
陆河哪里还有胃口?
他走到温强面前,有些抱歉的道。
“温总,我吃不下了。”
温强叹息了一声,刚刚这顿饭他没错过所有人的情绪。
在看到温蔓的表情时,他就知道那礼物原本是送给陆河的。
当温蔓决定将错就错时,温强顺其行之。
有些事,就继续错下去吧。

门缓缓打开,温蔓听了这一番话,竟然有些呆愣在原地。
台下不光是容琤的粉丝,其中更不乏受到二人邀请来参加画展的共同好友和在展厅里的工作人员。
众人见温蔓一时间呆愣在原地,都以为她已经惊喜过头了,当下便窃窃私语起来。
“我就说温总怎么这么急切地让把展厅准备好,原来是给未来老公准备的啊!”
“有钱人就是不一样!温总为了这场画展,毫不犹疑地就投了几百万重新装修,哎,真是羡慕!”
“听说这个画家已经出国好几年了,我们温总还对人家痴心不改,真是专情啊!”
温羽听到议论,当下便扬起嘴角。
那是当然!
他姐从小到大最在乎的就是容琤哥,这次画展怎么会少得了她姐的捧场呢!
温羽眼神炙热地望向台上。
姐啊!多好的机会,你可千万要把握住啊!
台上,温蔓从短暂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她是想过容琤会在众人面前感谢她,但是没料到他竟然会当众求婚。
毕竟画展开始前两个人没有设置这个环节。
那这样的话......
温蔓的视线在台下扫了一圈,却没有看到陆河。
她微微皱眉。
奇怪,人呢?
容琤已经走到了温蔓的面前,他轻轻拉起温蔓的手。
温柔再次问道。
“阿蔓,你愿意嫁给我吗?”
温蔓闻言抬头,目光所及是容琤满目的柔光。
她顿时恍惚了一瞬,仿佛回到了那些年青葱时光。
可下一刻,温蔓的手就被容琤捏了两下。
温蔓定神,只见容琤往旁边退了两步,从她的视角,正好能看到楼上房间的人影。
那是......容伯?
当即,温蔓明白了容琤的意思。
原来这个环节是为了容伯特意设置的。
想到刚刚的恍神,温蔓在心里不由得自嘲的笑了一下。
自己真是......
从容琤的手中接过话筒,温蔓微微一笑,当着众人的面答应道。
“我愿意!”
顿时全场欢呼,容琤牵起温蔓的手走到台前,再度对今天来的粉丝表示感谢。
一时间,全场火热。
在温蔓看不见的二楼房间,温强和陆河亦站在落地窗前。
听到温蔓答应了容琤的求婚,温强情不自禁的看了陆河一眼。
可陆河自始至终都很平淡,就连接下来温蔓和容琤的深情对话都没激起他的反应。
温强收回了目光,心中已然知道。
陆河这是对自己的女儿毫无念想了......
耳边响起两人的海誓山盟,陆河的心仿若悬于空谷。
上下左右尽是迷茫。
自从容琤和温蔓和好以来,一个问题始终困扰着他。
如今疑惑的感觉越发强烈。
有没有一种可能,如果没有他在,两个人可能早就和好了?
会不会他才是阻碍了他们感情的人?
可转念一想,陆河又觉得自己的想法十分可笑。
如果有什么能阻挡温蔓和容琤,那就只有容琤的拒绝了。
毕竟,他在温蔓的心里,什么也不是。
“那边的业务看得怎么样了?我让的负责人把几个项目信息都给你发了过去。”
“现在海外子公司还十分混乱,你如果能去坐镇的话情况应该能改善不少。”
陆河淡淡地收回了目光,他转身看向温强,如实道。
“发给我的看的差不多了,主要是当地的政策可能与项目有些冲突,我过去大概需要做一些调整。”
温强点了点头。
“我已经给了你最高的权限,你过去放手一搏就是!”
陆河看向温强,诚心的感激道。
“谢谢温总。”
温总啊......
之前还叫伯父来着......
温强再度在心里叹息。
如果陆河出身更好一些,或许就不需要走这么多弯路。
或者如果温蔓已经彻底爱上了陆河,那么以陆河的为人,公司全权交给他也未尝不可。
可惜,这两个如果,陆河一个也没有得到。
“你别怪我,温蔓这孩子从小就执拗,这些年有你陪着,她竟然也没忘掉容琤,可见用情至深啊!”
陆河闻言,苦笑一声。
“怎么会怪您?当年我也是为了我的夙愿。”
接近温蔓,不光是温强的意思,更是他一厢情愿。
不过是飞蛾扑火罢了,好歹他还有回头路。
陆河和温强一时相对无言。
忽然,玻璃被敲响了两下,温强与陆河同时向窗外看去,只见窗前站着的,竟然是容华胜。
“诶呀,老家伙,你还亲自来找我!”
见到他,温强立马开门迎上前。
容华胜身体不好,此时被秘书搀扶着,一时间也是喜不自胜。
“老温啊,以后咱们两家可就是亲家了!”
温强有些感慨的笑笑。
“是啊......”
当年容琤和温蔓闹掰,作为父亲,眼看自己的女儿竟然堕落成那个样子,不埋怨是不可能的。
原本两家关系不错,可在温强有意无意的避免下,渐渐地没了什么交集。
这次温蔓和容琤两人重修于好,有些合作又可以走动了......
“犬子回国,这次的画展的成功,少不了阿蔓的出力,今晚的庆功宴,你们一定要早点来啊!”
容华胜笑着拍温强的手,原本极差的面色此时竟红光满面。
温强同样笑着回应。
“一定一定!”
两人又寒暄几句,容华胜便被秘书搀扶着回去休息。
陆河看着这名背影有些虚弱的老人,心想原来这就是容琤的父亲。
“容琤回国,看来这老家伙也要发力了。”
温强情不自禁的感慨道。
不光是哪个领域,只要为人父母能帮得上忙的就一定不会坐视不理。
家里铺垫一些,孩子的路就好走一些。
陆河回神,对着温强道。
“温总,如果没事的话,那我就先走了,有些东西还需要准备。”
“诶,等等!”
温强伸手拦住,又交代道。
“你今晚跟我一起去庆功宴。”
陆河面上满是意外。
“温总,这,不合适吧?”
虽然他和温蔓的关系并未大肆宣扬过,但毕竟两人在一起五年,该知道的人还是会知道。
现在容琤和温蔓眼看着就要终成眷属,他去自然不合适。
“你马上要去海外,有些人你总要见一下。”
“圈子里就这么些人,你要因为这一层关系就避而不出,那要躲到什么时候?”
温强不光是一个好父亲,很多时候,他也是一个好的老板。
之前陆河刚进入公司,温强就指点了许多。
对于陆河而言,温强就是另一个容伯。
不过,他该报得恩,已经报完了。
“是我狭隘了,那就听温总的,我跟着您一起去。”
陆河答应道。
温强点了点头,又对陆河招了招手。
“庆功宴还晚些,你先下楼吧,那些画我都看不懂,想来你们年轻人能理解些。”
陆河摸了摸鼻子,心想他也看不懂那些画,不过到底还是听了温强的话下了楼。
刚下楼,陆河就被温蔓抓了个正着。
“你上哪去了?”

容琤闻言,便用眼神询问温蔓。
温蔓的心中一团乱麻。
她示意让容琤稍等,转头询问陆河道。
“你要走,走去哪?你不等我吗?”
以往凡是这种宴会,陆河在场便为她鞍前马后。
有时挡酒,有时带她休息。
即便是不在场,每当她回家也必有一碗醒酒汤。
像这种陆河要丢下她先离开的情况,还是第一次。
陆河显然对此已经准备好了说辞。
他对温蔓柔和一笑,看起来与以往无异。
“毕竟现在明面上你跟容琤才是一对,我跟在你身边,恐怕别人会多想。”
“再说了,宴会结束,容伯身体不好,你跟容琤少不了要替他送送客人。”
完美无法反驳的答案。
温蔓神色复杂地望着陆河。
陆河就状似没有看见一般,对着容琤微微点头后毫无留恋地离开。
温蔓看着陆河的背影,异常感越来越强。
容琤缓步走到温蔓身边,恰到好处的开口道。
“阿蔓,你性子强势,一定没有好好跟陆先生解释我们的事情吧?”
温蔓看向容琤,缓缓地点头。
容琤神色温和,柔声道。
“看吧,你就是这样别扭,你如果再不对陆先生好一些,小心追悔莫及。”
追悔莫及?
温蔓摇头,极其肯定道。
“不会的。”
见她如此肯定,容琤又劝解道。
“你不知道陆先生的心思,看着喜欢的人和别人太过亲密,心里还是会不舒服的。”
他如此循循善诱,倒是激起了温蔓另一个想法。
容琤从小心思敏感,不可能看出陆河对他的不喜。
可为了他们,容琤还是这样劝解开导她。
反观陆河,为了一些捕风捉影的事情和她斤斤计较。
甚至现在连话都不肯好好跟她说。
货比货得扔,人比人气死人。
高下立现。
温蔓转头温声对容琤道。
“你还是这样为别人考虑,放心,他没关系,多半是这一会想不明白。”
“等这段时间过去,我再跟他解释就好了。”
说完,温蔓先走下楼梯,又示意容琤跟上。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的身后,容琤的目光深邃玩味。
陆河想不明白?
他到时看着没有人比陆河想得更明白了。
......
凉风习习,即便陆河穿了外套,依旧抵不住寒风往领口钻。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进了一条短信。
陆河掏出手机查看,发现自己的申请的签证已经受理。
不出意外,一个星期左右他的签证就能下来,按照计划,月底他就能离开了。
想到能马上离开这里,陆河心中难掩雀跃,面上也带上了真心实意的欣喜之色。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他身后响起。
陆河不经意回头,却和温羽充满嘲讽的脸对上。
下一刻,温羽冲到他的身前,一把夺过了他的手机。
还没等陆河出言阻止,温羽就已经阅读完了短信。
“哟,欲擒故纵啊?”
“我听说你已经从我姐家搬了出去,怎么还要出国?”
“我告诉你,这一套对我姐没用!”
温羽嗤笑连连,却见对面的陆河已经逐渐变了脸色。
“怎么,还要打我啊?”
“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你以为你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有用吗?就在刚刚,我姐可是给我姐夫送了一套价值连城的宝石做定情信物。”
“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他们马上要有情人终成眷属了!你就别死乞白赖地赖在我姐身边了!”
“你在我姐眼中,连一条狗都不如!”
“我劝你,赶紧给我滚,不要打扰我姐和我姐夫的好事!”
陆河几步上前,从温羽手中夺过了手机收好。
接着,又低声询问道。
“你是不是很想让我离你姐远一点?”
温羽闻言,嫌弃之情溢于言表。
“那不废话?”
“何止是我,就连我姐的朋友都这么想的。”
“不是我说,你根本配不上我姐,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连好赖话都听不懂呢?”
面对温羽的嫌弃,陆河低声一笑。
他本来还怕温羽会将签证的事告诉温蔓。
现在看来,不用担心的。
若是有谁希望温蔓和容琤喜结连理的话,温羽恐怕要排第一。
“那你就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你姐。”
陆河在温羽面前晃了晃手机,半哄半骗道。
“不然我欲擒故纵成功了,我可就要跟在你姐身后,缠着她一辈子了。”
温羽面色一变,激恼道。
“滚!你要走赶紧走!少粘着人!”
一想到陆河就这样微笑地跟在他姐身后一辈子,温羽就浑身难受。
再想到温蔓和容琤马上就要在一起,陆河还要跟他们生活在一起的话......
温羽浑身打了个激灵,他不可思议地看着陆河,顿时感觉他十分可怕。
他猛地往后大跳一步,指着陆河怒骂道。
“你有没有尊严啊?你到底是不是男人?”
“别想用欲擒故纵挽回我姐,你死了这条心吧!”
说着,温羽一边后退一边拍着身上,像是陆河身上沾染了什么脏东西。
陆河也不说话,就这样定定地看着他。
仅仅是目光,就让温羽溃不成军,他崩溃地转身,逃也似的飞奔回了别墅里。
陆河淡淡收回了目光。
转身打车离开。
温羽没有那么傻,等他冷静下来,会想明白他想要离开的事。
但是凭着温羽巴不得他赶紧走的心思,这件事终究也不会被温蔓知道。
......
别墅内。
苏小小坐在沙发里,遥遥地看着舞池里正在跳舞的温蔓和容琤。
郎才女貌,惹人羡艳。
她砸吧砸吧嘴,却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温羽一脸惨白的走进客厅。
苏小小见到温羽这样,连忙招了招手。
“怎么?你见到鬼了?”
温羽见苏小小,赶紧跟她一起坐下,努力调整呼吸道。
“比见到鬼还可怕!”
苏小小直起腰。
温羽性格顽劣,是有名的小霸王。
她实在是想不到到底是什么能把温羽吓成这样。
她歪着头,不可名状道。
“到底怎么了?”
温羽喝了杯温水,瞧着苏小小,便毫无防备地将刚刚的事告诉了她。
苏小小听完,面色微微有些严肃。
“你说陆河,办了签证想要离开?这还只是欲擒故纵?”
温羽点了点头,顿了几秒后才察觉出不对。
两人对视,面色也逐渐严肃起来。
苏小小快速地看了一眼舞池里笑得开怀的温蔓,扭头对温羽正色道。
“阿羽,我们都希望阿蔓过得好对吧?”
温羽知道事态的严重性,缓缓点了点头。
苏小小拿起酒杯,神态恢复懒散。
“那我们就绝对不能把陆河要走的事告诉阿蔓。”
温羽点头,想到陆河又轻嗤道。
“可就算我们告诉我姐,我姐也未必当回事吧?”
毕竟谁都看得出来,温蔓对陆河毫无感情。
苏小小摇晃酒杯,红色液体在高脚玻璃杯内摇曳。
“未必当回事是一回事,知道了又是一回事。”
“阿羽,你还小,不知道习惯也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
“我们不能在这个时候节外生枝。”

医院急诊室内,消毒水味刺鼻。
街头少年谢遂站在陆河身旁满脸局促和愧疚。
“陆先生,真的不好意思,那会我真的没看见......”
陆河摇了摇头,额头上流下些冷汗,却还是温声道。
“没关系。”
“下次你可不要在街头飙车了,天寒地冻,你把人撞伤了就不好了。”
谢遂点了点头,可看到陆河惨白的脸色时还是皱起了眉。
“陆先生,你的朋友也太不仗义了,你被我撞得这么严重,他们都不陪你来医院!”
“反倒是那一点小伤还哭唧唧地卖惨!真没个男人样!”
谢遂不满的吐槽完,却眼见着陆河愈加沉默。
他心里一突,不会是说中了陆先生的伤心事吧?
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谢遂连忙开口想到安慰一下陆河。
“陆......”
还没等他彻底张开嘴,医生忽然叹了口气。
“轻微骨裂,先上夹板,明后两天都来复查一下。”
医生意简言赅,将陆河的片子抖搂了两下放在桌上,又抬头对着谢遂道。
“肇事者是吧,去把钱交了!”
谢遂“哦”了一声,拿着单子去开药。
等医生处理完陆河的伤时,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再三拒绝了谢遂要送他的好意,陆河独自从走廊走向医院门口。
想到谢遂一脸正气的要把自己姐姐介绍给他的时候,陆河不禁好笑。
到底是年轻啊......
“听说了吗,温总凌晨的时候又来了!说是男朋友受伤了,这紧张的呦!”
两个年轻的护士经过陆河身边,用记事本挡住自己嘴,满脸八卦。
陆河听到她们的窃窃私语,顿住了脚步。
另一个护士满脸兴奋,眉飞色舞地讲述着最新的消息。
“我就在场!半夜他们就因为发烧来了一趟,当时还以为多严重呢!”
“嘿!你猜怎么着,体温37.8!这算什么发烧?”
“温总急得不行,非要我们想办法?我们能有什么办法,只能开一瓶生理盐水!”
“结果凌晨又来,说是被车撞了,我们以为这次严重了!”
“嘿!你猜怎么着,不到三厘米的伤口,把整层楼的人都喊过去想办法!”
“我们能有什么办法,又是一瓶生理盐水!”
两个护士捂嘴偷笑,生怕别人听见她们的笑声。
陆河:......
平时的温蔓可以说是十分理智,但不知道为何,一旦整件事跟容琤沾边。
那几乎就可以用失智来形容。
陆河本打算直接离开,却听见两个护士的低呼声。
“他们出来了!”
陆河下意识回头,只见温蔓皱着眉,扶着面色有些发白的容琤往外走去。
他正身处大门旁的走廊,旁边又有告示牌遮挡。
因此温蔓和容琤并未看见他。
他们相距得不远,陆河甚至还能听见两人的谈话。
只见容琤温柔地看向温蔓,感激地道。
“阿蔓,又麻烦你了,我这都是小伤,不碍事的,你联系到陆先生了吗?”
一听到陆河的名字,温蔓的面色顿时阴沉了下来。
“他不接我的电话,我还联系他干什么?”
“既然这么不懂事想闹脾气,就随他去!”
此时,两人和陆河只相隔一个拐角。
温蔓的话冰冷刺骨,清晰地传进了陆河的耳中。
陆河垂眸,隐去了眼中的讥讽。
不接电话?
呵!
出事到现在,温蔓只给他打过一个电话!
拨号时间甚至不超过五秒!
当时陆河正在被医生上夹板,疼得话都说不出来,更不要提接电话。
且他又忙又疼到现在,根本没有时间回温蔓的电话。
没想到,这在温蔓眼中,就变成了不懂事闹脾气的象征。
果然啊,在不爱的人眼中,哪怕是上吊也以为是在荡秋千......
闻言,容琤站住脚步,一脸的不赞同。
他半是叹息,半是批评道。
“阿蔓,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当时是因为你保护我陆先生才会受伤,你不先关心他也就算了,怎么还能责怪他?”
“就算是他心里有气,不理你,你也不能就放任他不管啊!”
“昨晚他被撞到,伤得一定很严重!”
容琤语气急切自责,惹得温蔓又是一阵皱眉。
扶住温蔓的肩膀,容琤极力劝说道。
“阿蔓,陆先生比我更需要你,你快去陪他吧!”
在容琤迫切的目光下,温蔓终于点了点头,勉声道。
“好,我知道了,你别为他操心了!”
“不是说要去画室吗?我先陪你去画室。”
“后天你的画展就要开办了,我不希望我的私事影响到你,好吗?”
似乎是再惹的容琤不满一般,温蔓的手攀上容琤的胳膊,面色柔和。
容琤的表情终于松弛下来。
“那就说好,陪我去画室后,立马去找陆先生!”
温蔓连连保证,两人这才往门外走去。
医院的玻璃大门透出光亮,陆河从背后望去,两人身影亲密无间。
是温蔓在清醒时,从未跟他有过的距离。
陆河不禁轻叹。
五年,饶是他贪心想走进温蔓的心里,可温蔓却严防死守,从未对他泄露出半分真心。
如今,连一点基于平常的关心都要靠容琤的施舍和胁迫。
反倒衬得他更像是个笑话。
......也许,在所有人的眼中,他就是个笑话。
......
陆河的行李早已在容琤到来的前一天晚上打包好。
他的东西不多,只有一个手提行李袋。
自从不工作之后,他很少给自己买东西。
早年的积蓄已足够他生活,也许是为了满足自己那点可怜的自尊心。
这五年,他从未用过温蔓给他的卡。
不过,他依旧没有逃脱掉“软饭男”,“小白脸”的称呼。
站在熟悉的房间里,陆河轻轻地呼出一口气。
毕竟是生活了五年的地方,就这么离开,终究不舍。
房子早在回来的路上就已经找好,陆河想,是时候适应新的生活了。
不用为别人而活,只需要考虑自己感受的新生活。
出了别墅的大门,阳光正好。
陆河启动了在车库停放快五年的车辆。
这是他购买的第一台车,和温蔓在一起后,温蔓嫌弃这车廉价,勒令他不许再开。
犹记当初买车时的喜悦,此时驾驶的心情竟不亚于当年。
五年里,陆河从来没忘记过对这车的保养和清洗。
此时发动机嗡鸣,似在庆贺陆河的新生。
陆河露出一抹真心实意的笑意,轻松地驾车离开。
两个小时后,红色法拉利停在别墅门前。
温蔓满脸怒容,一把打开大门,进门便怒喝道。
“陆河!你疯了吗?给你打那么多电话都不接?”
“闹也该有个限度!你没完没了的,是想逼我发火吗?”
无人回应。
客厅内,除了几个瑟瑟发抖的佣人外,再无他人的身影。
温蔓沉下来脸,冷声询问。
“陆河去哪了?昨晚他都没回来吗?”
佣人们快速对视一眼。
一个阿姨站出来,恐惧道。
“小姐,陆先生,他......他走了!”

温蔓皱眉,对陆河的不告而别十分不满。
“我找了你几圈了,你怎么从楼上下来?”
陆河诧异地看了温蔓一眼,有些不解。
好端端的,容琤又在场,找他做什么?
“温总找我,你有什么事吗?”
这回轮到温蔓诧异了。
“我爸?他找你做什么?”
陆河自然不会告知温蔓真相,便随口道。
“他想了解你最近的情况,看你正在台上不方便,就来问我了。”
温蔓一顿。
陆河的话漏洞百出,她可是温强的亲女儿,有什么事温强不能直接问她?
可现在温蔓心里纠结的却是另外一回事。
她本以为陆河没在台下,求婚的事他可能并不知情。
温蔓还想着正好就不要将消息透露给他,省得到时候又是一番争吵。
没想到陆河不但知道,还和他爸在楼上看了个十足十。
想到了什么,温蔓焦急询问道。
“你没告诉我爸我和容琤是假结婚吧?”
“你可别故意告诉他啊,省得容伯受到打击身体更差了。”
陆河嘲讽一笑,答道。
“放心吧,没有。就算我真的告诉他,他也不会信的。”
不光是温强不会信,所有人都不会信。
就连他自己都不信。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温蔓对容琤好到掏心掏肺。
哪怕容琤张口要天上的月亮,温蔓也一定会想办法给他摘下来。
跟别人说他们是假结婚?
除非陆河疯了!
温蔓听见陆河的答复,收起了焦急的神色,又想起刚陆河不辞而别的事,冷脸道。
“下次要去哪提前跟我说一声,乱跑什么?”
陆河嗯了一声,神色冷淡。
温蔓见陆河反应平淡,一种奇怪的感觉又出现了。
似乎是有什么东西正在逃离她的掌控。
“你......”
温蔓皱眉刚开口询问,一个助理就慌慌张张地跑过来。
“温总,不好了,容先生他身体不太舒服,似乎是因为太忙碌而发热了!”
温蔓面色一变,直接要离开,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转身对陆河道。
“容琤他身体一直很差,这么多年我已经习惯照顾他了,不过我们只是朋友,你不要误会。”
陆河不禁有点好笑。
误会?
误会什么?
还有什么需要误会?
“没关系,你赶紧去照顾他吧。”
陆河摆了摆手,转身朝展厅外走去。
温蔓顾不得陆河态度的转变,转身离开。
......
这一次分别,两人直到晚宴上才碰面。
举行晚宴的地方正是容华胜的别墅。
容华胜久病缠身,夫人早年就已离世,两人膝下只有容琤一个独子,整个容家自然冷冷清清。
这次好容易容琤决定回国发展,又与温蔓喜结连理。
容华胜自然要借这次机会办得热闹一点,给家里添点喜气。
晚上七点,容家客厅内热闹非凡。
容华胜坐在轮椅上跟众人寒暄。
温强来得不早不晚,带着陆河到达宴会时,正好碰见温蔓和容琤。
“陆河,你怎么在这?”
温蔓和容琤一起步入客厅,看见陆河,两人都有些意外的神色。
容琤看向温强,先打招呼道。
“温伯父好。”
温强点了点头,态度不冷不淡。
温蔓看着陆河,神色有些难看。
宴会的事温蔓特意没跟陆河说,毕竟容琤和陆河两人的身份有些尴尬,能不同时出现是最好的。
可她没想到的是,陆河竟然追她到了这里。
当下,温蔓有些警觉地看了陆河一眼。
“你来这做什么?”
容琤反应迅速,当下便打起了圆场。
“陆先生来玩,容某不胜欢迎!不过,可能有些时候需要陆先生回避一下,毕竟......”
“不必回避,他是跟我一起来的。”
温强开口,直接打断了容琤的话。
容琤面上闪过一丝尴尬。
“原来是温伯父带陆先生一起来的。”
温强点了点头,又对温蔓道。
“你们两个人的事我不管,但陆河跟着我来,是我有任务交给他。”
“什么任务?”
温蔓上前一步,有些不解。
温强没有告诉温蔓实情,而是带着陆河经过她时,伸手拍了一下温蔓的头。
“给我当司机。”
温蔓看着两人的背影,皱眉。
要陆河当司机?那她呢,谁来照顾她?
她还没有意识到,这些年陆河细致的照顾已经形成了她的习惯。
哪怕有些场合陆河不在,她要只需要一个电话就能把人喊来。
哪怕是大洋彼岸。
此时,温蔓看着离她渐渐远去的陆河,心里竟生出一丝异样的感觉。
原来陆河也是会离开的吗?
温蔓被心中的想法吓了一跳。
她甩了甩头。
陆河怎么可能离开她?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察觉到温蔓的情绪变化与陆河有关,容琤不动声色地看了陆河一眼。
又收回目光对温蔓伸出手,柔声道。
“阿蔓,父亲在等我们了,我们过去吧。”
容琤的呼唤让温蔓从容琤的情绪中抽离,温蔓按下情绪,对着容琤点头道。
“好,走吧。”
温强带着陆河走到容华胜面前,容华胜远远地见到温强,亲自推着轮椅至温强处。
甫一开口,容华胜便嗔怪道。
“让你早点,你怎么这个时候才到?”
温强笑呵呵的。
“本想做第一个的,但是你容家喜事多,谁不想蹭蹭喜气,自然比我先到了!”
容华胜埋怨地看了温强一眼,又状似不经意的问道。
“我看这年轻人下午就在,又跟着你来庆功宴,你这是又找到了个左右手?”
“早年就听说你招到了能力很强的年轻人,你还真能折腾!”
温强拍了拍陆河的肩膀。
“好苗子哪有那么多,这就是当年的那个年轻人,你这些年没见过他是被我安排到项目上历练去了。”
“这不刚回来,我已经准备把他认作我的义子了。”
“以后他有什么事,还得靠你们这群老家伙指点呢!”
温蔓和容琤刚好来到容华胜身边,听到温强的话,不由得微微瞪大眼。
义子?
那她和陆河以后岂不是......
思及此,温蔓看向陆河的脸色,发现陆河的脸色竟然也十分平淡。
这是他们下午就商量好的?
一时间,温蔓的心情复杂难以描述。
明明她和容琤只是假戏真做,这会到有些赶鸭子上架假戏真做的意味。
相比于温蔓的内心活动,陆河的接受程度更高些。
在场人有不少知道内情的,就连面前的容华胜也保不齐知道他和温蔓到底是什么关系。
但为了温蔓和容琤,只能将场面铺开,省得众人尴尬。
容华胜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义子,老温你真有福气。”
“哪像我,唯一的儿子弃商从艺,要是能,我也想认个义子呢!”
“以后这容家的产业,少不了要阿蔓多操心些。”

私人饭店内暖气充足。
长方形桌子,陆河单独坐在另一侧。
这是温蔓的个人菜馆,往往作为她招待不同合作伙伴的场所,商业氛围浓厚,很少开放。
不管是这里的厨师,还是服务人员,都是温蔓亲自挑选,具备极高的素养。
陆河来这里接过几次醉酒的温蔓,也还算熟悉。
不过来这里吃饭,倒还是第一次。
几人刚一进门,容琤便十分惊喜的道。
“阿蔓,这家餐厅你保管的这么好啊?”
说完,便拉着陆河介绍起饭店装修的细节还有菜式的设计。
而温蔓脸上带着纵容的笑,眼中也闪烁着高兴的色彩。
话毕,容琤对着陆河歉意一笑,半是感叹的道。
“我话又多了,只是当时这家店是阿蔓送给我做毕业设计的,没想到还保持得这么好。”
陆河淡淡的道。
“何止是这家餐厅,就连别的东西她都保留的好好的,容先生放心,她很重视对你的情谊。”
容琤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对陆河的平静很是不解。
之前他在国外就听说过温蔓身边出现了一个爱她痴狂的男人。
可他和陆河见面到现在,怎么丝毫没有感受到陆河的醋意?
难道消息有误?
容琤在心里摇了摇头。
未必,说不是这个男人善于伪装。
“说这些做什么?阿琤,不是饿了吗,快看看吃什么?”
温蔓的话打断了容琤的思考。
他自然地拉开了凳子,坐在温蔓旁边和她一起看起了电子菜单。
“我记得这里的厨师很擅长做川菜,好久没吃了,就做川菜吧。”
温蔓点了点头,对陆河道。
“你呢?”
陆河自顾自倒了杯热水。
“我不吃辣,随便点个青菜。”
“你不吃辣?”
这下轮到温蔓诧异了。
见陆河点头,她不自觉询问道。
“那你之前怎么会......”
陆河请咳了一声,“因为你喜欢。”
听完陆河的答复,温蔓的脸上满是复杂。
两人刚在一起时,陆河还没有脱离公司。
当时正遇到一个棘手的项目,因为甲方的阻挠导致项目久久不能推进。
为了讨好甲方,温蔓便做局请甲方吃饭。
可饭桌上,甲方却指着桌子上的辣椒为难温蔓。
如果温蔓能把辣椒全吃光,就再也不使绊子。
当时饭桌上的人除了甲方都知道温蔓胃不好,如果真的那么做了,很有可能会去医院。
可因为项目的重要性,谁也不敢阻拦。
就在温蔓左右为难的时候,陆河赶到,当着甲方的面将辣椒吃得一干二净。
饭局散时,甲方一脸敬佩地拍陆河的肩膀,由衷的道。
“你真有种,这辣椒是我从老家带的,平常人吃一口就被辣得够呛,我第一次见到有人能全吃了!”
也就是那时,温蔓误以为陆河很能吃辣。
她不知道的是,就在她离开后,陆河抱着路边的柱子将胃里的东西吐得一干二净。
甚至当晚因为胃痛去医院洗胃,从那时起,陆河就只能饮食清淡。
可做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到头来,温蔓甚至不清楚他的口味。
陆河脸上浮现几分嘲讽的笑意,用茶杯掩住,不至于太明显。
温蔓叫来服务生,细心嘱咐道。
“川菜上不要香菜,另外还要一盘青菜,这个你们随便做吧。”
服务生记好离开,不多时,菜就被推上。
这一餐陆河吃得极为慢条斯理,这么晚了他根本就不饿。
如果不是拜温蔓和容琤所赐,这会他睡得应该很好。
反观温蔓,注意力一直放在容琤身上。
曾几何时她自己吃虾都觉得剥皮费劲,现在也能将剥皮了的虾整齐的放在容琤的盘中。
对这一切,陆河都静静的观望。
饭毕,已经是三点半。
三人准备回家,却正好遇见街头少年飙车。
等街头少年注意到他们时,摩托车已经行驶到了他们面前。
“小心——”
刺耳的刹车声响起。
温蔓竟然下意识地将原本站在陆河身前的容琤拉到自己身后。
原本不被波及的陆河顿时被摩托车的灯光晃得睁不开眼睛。
被撞倒时,他拼命下意识地抱住自己的头。
好在街头少年拼命拉住车头,这才避免了更严重的事故发生。
一顿天旋地转后,陆河躺在地上,脑海中满是刚刚的那一幕。
街头少年停稳车子,快速地下车将他扶起。
“先生,你没事......”
可他的话却在看清陆河脸色时咽了下去。
此时陆河的脸色太过可怕。
他双眼血红,面色铁青,一言不发地看着温蔓。
温蔓也面色惨白,想到刚刚的动作差点要了陆河的命时也不禁一阵后怕。
“陆河,我......”
“温蔓,为什么?”
陆河打断了温蔓的解释,逼问道。
“他的命就是命,我的命就不是吗?”
温蔓从未见过陆河如此咄咄逼人。
她咬住下唇,想要说什么,余光却瞄到了容琤一脸痛苦的捂住了自己的手。
“阿琤?”
温蔓连忙朝容琤走去,面色满是慌张。
“你怎么了?”
容琤面色惨白,捂着手不让温蔓查看,坚强又脆弱地道。
“我没事,你快去看看陆先生。”
可他越是这样讲,温蔓心里就越着急,情急之下,竟然口不择言道。
“他皮糙肉厚,怎么会有事?快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陆河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旁边的街头少年似乎也察觉不对,小声的对陆河道。
“先生,你被我撞的这么远,不可能没事的,不如我陪你去医院看看吧?”
陆河闻言,缓缓睁开了眼睛。
就在刚刚撞击的瞬间,他护住了自己头,虽然没伤到要害,但手腕却实打实地扭了一下。
他甚至不敢抬手,哪怕是轻微的动作,也能让他在这三九寒天疼出一身冷汗。
“那就麻烦你了。”
街头少年没想到陆河这么客气,顿时面色窘红。
“本来就是我的错......”
他拿过车上多余的头盔,替陆河带上一起去往医院。
就在摩托车启动的那一刻,温蔓的惊呼声透过马达声传来。
“天哪,阿琤你流血了,你快捂上眼睛,我带你去医院!”
头盔里,陆河的面上满是苦涩。
心中比夜晚的冷风还凉。
温蔓查看完容琤的伤口,不顾愧疚,把容琤拉到车旁处理伤口,对着一旁的陆河道。
“不管你信不信,今晚是我下意识的反应,不是故意要害你。”
“阿琤晕血,我要先带他去医院,你没什么事就先回家吧。”
好久,温蔓都没听见陆河的回应,便抬头望去。
哪里还有什么陆河?
温蔓手中动作一顿,便听到容琤解释到。
“陆先生,刚刚已经走了。”
走了?
温蔓说不出来心里什么滋味,只是看着容琤的伤口便觉得触目惊心。
“算了,他走就走了。”

没有想到陆河这般大方。
甚至大方的令人不可思议。
即便是温蔓再不关心陆河,也察觉到了不对。
“你......”
她想说些安抚的话,可这么久以来,她都从未对陆河说过什么暖心的话。
这一时片刻,当然也无法开口。
陆河不知道温蔓的心思,而是面色平淡,甚至对着温蔓和容琤展露了一丝微笑。
“两位还有事吗?没有事,我就先走了。”
说完,他不等温蔓和容琤答应,转身离开。
情急之下,温蔓忽然想到了什么,对着陆河道。
“今天是我们的五周年纪念日,晚上你好好准备一下......”
陆河脚步一顿。
是啊,今天是他们的五周年纪念日。
如果不是温蔓提起,他差点忘了。
以往四年,他都会提前准备好礼物,做上一桌子的饭菜等着温蔓回来。
可温蔓不是有事推脱,就是在国外去看容琤。
唯一一次在场,还喝的烂醉。
如今温蔓主动提起,陆河才明白,原来不是温蔓不记得,而是她不想过。
“知道了。”
陆河答应道。
最后一次吧,就当他亲手葬送这份感情。
见陆河答应下来,温蔓心里微微一松。
平时陆河最重视这种纪念日,但她太忙了根本没有时间注意这些。
这次陪他一回,就当是补偿他这两天受的委屈吧。
温蔓自顾自地想着。
她没有注意到,一旁的容琤看到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幽深。
......
陆河办完了签证,驾车去往了菜市场买了几样温蔓喜欢的食材。
最后一次,不光是度过纪念日,也庆祝他即将有新的开始。
晚上七点,陆河将最后一道色香味俱全的菜放上桌子,并把前四年温蔓看都不看一眼的礼物一起摆在客厅当作纪念日礼物。
晚上八点,桌上的菜全部冷却。
晚上九点,陆河接到了温蔓的电话,声音匆匆,毫无歉意。
“陆河,我今天陪不了你了。容琤发烧了,我陪他来医院打点滴。”
说完,温蔓就挂断了电话,甚至不等陆河说一句知道了。
手机提示音再度响起,陆河看了一眼,点击通过容琤的好友申请。
添加成功的那一瞬间,容琤发来两张图片。
一张是显示体温为37.8的体温计。
另一张是扎着点滴的手,被另一双手视若珍宝的捧在手心里。
毫无疑问,另一双手是温蔓的。
陆河放下手机,在一桌精心准备的佳肴前,他如同一个笑话。
在寂静的房间里,他端起酒杯对着空气碰杯。
“温蔓,再见。”
......
陆河没想到的是,温蔓还能回来,带着容琤。
卧室里,温蔓站在床边,神色有些疲惫。
“容琤说打扰了我们过纪念日,要补偿我们去吃饭,你收拾一下赶紧起来。”
陆河躺在床上,看了眼手机时间。
凌晨两点。
他刚睡不到两个小时就被温蔓叫醒,竟然只是因为容琤想和他一起吃牛排。
陆河无声叹息。
“你们去吧,这个时间了,我不想去。”
温蔓站在床边微微皱眉。
“容琤刚回国,水土不服很正常,你理解一下。”
“而且他已经很愧疚了,想请我们一起吃饭也是好意。”
“他心思敏感,你不去的话,他难免多想。”
说完,温蔓又对陆河不满地道。
“而且不是说好了要过纪念日,你怎么不等我先睡了?”
等?
陆河缓缓撑起身,刚被叫醒,难免语气冷冽。
“我等你到零点,这还不够吗?”
“按照你这样讲,如果你今晚不回来,我是不是还要等到早上?”
在温蔓的印象里,陆河从未这样忤逆过她。
温蔓神色不悦,低声呵斥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怎么会这样想?”
“再说我从来没说过今晚不回来!”
陆河不欲跟她理论,起身穿衣。
温蔓见他不理睬自己,心中也漫上火气,冷声催促道。
“动作快点,容琤还在楼下!”
说完,她大步走出卧室,“砰”的一声甩上了门。
陆河穿好衣服,面色平静下了楼,仿佛刚刚的不愉快根本没有发生。
哪里是没发生呢?
而是次数太多,他已经不把这种争吵放在心上了。
容琤坐在沙发上,看到陆河,他立即起身,慌张地解释道。
“陆先生,今晚实在不好意思,我身体一向不好,没想到竟然还发烧了,多亏了阿蔓......”
“总之打扰了你们很抱歉,既然纪念日已经过了,不如我们庆祝新的一天开始吧?”
容琤眼中盛满细碎的光亮,言语温柔。
温蔓见此,也露出一点笑意。
“凌晨去吃饭,不错,你还是这么有创意。”
两人相视而笑,仿佛相处多年的夫妻。
事实上,也马上要成为了。
容琤对着陆河柔柔一笑。
“陆先生觉得呢?”
陆河嗯了一声,算是答应。
为了醒神,温蔓启动车子时点燃了一支女士香烟。
容琤坐在副驾,熟稔地从温蔓口中夺过香烟,有些生气的道。
“阿蔓,你不是答应过我不再吸烟了吗?”
温蔓脸上闪过一丝错愕,随即面上浮起笑意。
“那都多久之前的事了?你怎么还记得。”
容琤神色认真,对着温蔓一字一句道。
“对你说过的话,我都记着。”
似是这一句话点燃了温蔓的所有温情。
在开车时,她主动和容琤聊起了之前的事。
从幼时一起玩耍聊到国外的塞纳河,又从塞纳河聊到了共同的朋友。
陆河在后视镜里,第一次见到了温蔓盛开的笑意。
他也是第一次知道,温蔓竟然可以一次性说这么多话。
或许是陆河沉默的反常,温蔓看了一眼后视镜,却正好与他四目相对。
满目冷淡,毫无感情。
温蔓内心一惊,再想细究时,陆河却低下了头。
是错觉吗,她怎么觉得陆河跟以往不太一样了?
“塞纳河你没去过,风景很好,有机会的话以后可以带你一起去。”
温蔓对着陆河道。
陆河将脸埋在衣领里,沉闷地嗯了一声。
容琤回头,对着他笑道。
“是我不好,跟阿蔓聊得太忘情了。”
“毕竟,那会还没遇见陆先生。”
“听说陆先生是在福利院长大,陆先生小的时候过得很辛苦吧?”
有意无意的,容琤提起了陆河的过去。
陆河放下衣领,抬眼正对上容琤的双目,冷声道。
“是很辛苦,不过一切都过去了。”
“正如你们的小时候一样,我也有回忆起来不错的童年,但毕竟境遇不同无法分享,还请容先生勿怪。”
容琤脸上的笑意逐渐变淡,又在温蔓侧目的时候很快浮现。
“是啊,童年都是最美好的。”
陆河嗯了一声,继续保持沉默。
车内一瞬间静默了下来。
陆河重新把衣领拉上。
他无法参与温蔓的过去,也丝毫不想参与温蔓的未来。
毕竟,他已经决心离开。

闻言,温强不动声色地看了对面的温蔓和容琤一眼,语气透露出些许的不自然。
“年轻人有年轻人的想法,这就随他们了,咱们老家伙还是不要管的好。”
容华胜笑着点了点头。
对比容华胜,温强的笑意就勉强了许多。
按照他的本意,是想给自己的女儿找个坚定的依靠。
可容琤的身体随容华胜差了些不说,就连生意上的事也一窍不通。
这次的画展,表面上是容琤所办,可背地里操心的全是温蔓!
一年两年还好,可二十年三十年呢?
谁都有累的那天!
但如今瞧着温蔓全心都扑在了容琤身上,他也实在是没办法。
做父母的,哪有犟得过自己子女的?
所有的情绪,都被温强埋在了心底,隐而不发。
宴会中途,陆河被温强带着认识了一些有生意往来的伙伴。
其中不乏有之前认识的老总,也有一些知道他和温蔓关系的。
每每和这些人交谈的时候,对方看向他的眼神中都带着一些探究。
但好在温强在场,他们也不会故意刁难陆河。
等陆河不久后离开,再也不会回来,因此陆河也不在意他们的看法。
酒过三巡,容华胜身体已经坚持不了后面的宴会,早早地让助理扶他休息。
温强和陆河站在露天的天台上。
温强感慨地拍了拍陆河的肩膀,嘱咐道。
“你过去了那边有什么需要,一定要及时联系我。”
“这五年,你一直帮我照顾小蔓,我很感激你。”
陆河摇了摇头,心中带着对未来的向往和对感情的释然。
“您不必感激我,那也是我的愿望。”
温强叹了口气。
“你离开后,如果温蔓问起的话,我又该怎么答复她呢?”
陆河有些苍凉的笑了一下。
“您随便答复她就好,只是不要告诉她我在哪里,这也是我再三的请求。”
“离开的事我没有告诉她,或许,我跟她也并不需要告别。”
他没告诉温蔓要离开的事?
震惊的情绪毫不遮掩地出现在温强脸上。
陆河对温强一笑。
“如果温蔓知道当年我接近她,还有您指示的成分在,恐怕心里也会不好受吧。”
据他所了解,温蔓并不是愿意被别人操控的人。
想到自己女儿的德行,温强无奈地摇了摇头。
“算了,就别告诉她了。”
“告诉我什么?”
就在陆河要答应的时候,一道女声在两人身后响起。
温强和陆河都是一惊。
只见温蔓提着礼服的裙摆,姿态优雅快速地走到他们面前,拧着秀眉道。
“你们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
陆河和温强都不是会自乱马脚的人,两人当即稳定下来。
温强解释道。
“哪有什么事瞒着你,就是听说陆河从房子里搬出来了,我问问他找没找好住的地方。”
陆河附和地点了点头。
温蔓显然并不信温强的说辞,她扭头看向陆河,颇有些埋怨道。
“你跟我爸告状了?”
她轻嗤,冷声道。
“还以为你真硬气起来了,结果还是那样。”
“我跟容琤现在是合法夫妻,就算我强迫你给容琤换房间,那也是你应该做的。”
“你住在我家算怎么回事?”
说完,她又对温强道。
“爸,我知道陆河之前是你的助理,但是我们俩的事,你就别掺和了。”
温强已经被温蔓的不讲道理震惊了。
他不可置信地看向温蔓,皱眉道。
“谁跟你说陆河找我告状了,你也知道他是我的助理,我俩还不能有点别的话说吗?”
太不可思议了,他的女儿什么时候变成这样想当然了?
温强的目光又落在陆河的身上,另一种震撼萦绕在心头。
难道陆河这五年面对的都是这样的温蔓?
怪不得陆河对温蔓死心!
这要是他,恐怕半年都受不了!
当下,温强对着温蔓正色道。
“我不知道你对陆河有什么误会,但是陆河来找我,是我们有别的事要说。”
“我可以跟你保证,他绝对没有告状!”
见父亲一脸信誓旦旦,温蔓的面上闪过一丝窘色。
她侧头扫向陆河,发现陆河正在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那神态,如看戏一般。
温蔓心里一震。
怎么回事?
这是第多少次了,陆河对她的误解毫无反应!
温强见两人之间似乎隔了万丈深渊,终难修好,便当即庆幸陆河决定离开。
就这样好聚好散吧!
终究比成仇人好!
这种苦头,他早就体会过了,更不想让自己的女儿经历!
“我还有事,先走了,左右你也会成为容家的女主人,宴会的事,你和容琤看着办吧。”
说完,温强便对陆河点了下头,转身离开。
他走后,露台上只剩下陆河温蔓两个人。
陆河靠在栏杆上,看着楼下的鱼池,此时月亮升起,池水随着微风反射月亮的倒影。
波光粼粼,很是好看。
温蔓看向陆河,却发现对方一点目光没给她,心中便有些窝火。
“你不用不说话,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
“我误会了你是我不对,但你今天那么长时间都跟我爸在一起,我很难不多想。”
“更何况你之前就不喜欢容琤,现在又......”
“你觉得我该喜欢容琤吗?”
陆河收回目光,转头与温蔓对视。
温蔓一顿。
陆河的面色平淡。
按照以往,陆河的脸色该有奚落,该有嘲讽,该有气愤。
可现在除了事不关己一般的淡然,什么都没有。
陆河从栏杆上起身,心平气和道。
“我们在一起五年,前三年你在怀念他,第四年终于能跟我有所缓解,我们能和平相处。”
“诚然这些年是我对你死缠烂打,但我却也是真心对你。”
“我本想着和你这样下去也不错,可容琤回来了,你立马回心转意。”
“温蔓,我该对你说什么呢,你真的很长情,又很绝情。”
“你说,我该喜欢容琤吗?”
长情对容琤,绝情对他。
温蔓张了张嘴,没想到陆河会和他说这么一大段话。
可这这些话分明是要断绝关系才会说的......
她难以置信地看向陆河。
“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陆河摇了摇头。
“我没什么意思,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不喜欢容琤,其中少不了你的原因。”
温蔓面色缓缓的沉了下来,内心窝火想要反驳时,却又听陆河缓声道。
“去吧,有人过来找你了。”
顺着陆河的视线看去,温蔓看见了露台楼梯旁的容琤。
似是觉得自己打扰了他们的谈话,容琤对他们露出歉意的一笑。
温蔓本想开口让容琤稍等,却听陆河扬声道。
“容先生过来吧,我马上就走,你们可以一起去客厅了。”

距离月底越来越近,陆河凭着往来的邮件基本掌握了子公司的动向。
就在这天,他和往常一样打开邮箱,却意外看到了一封不同的邮件。
“尊敬的陆河先生,易江大学百年校庆即将开始,特邀请您参加......”
发件人是他的大学教授李浩昌。
在读完邀请函的那一刻,陆河的手机适时响起,他拿起手机看向屏幕的来电提示。
正是邀请函的发件人。
陆河没有犹豫就接听了电话。
“李教授。”
他情不自禁地正襟危坐,话音温润和气,仿佛那个和蔼的李教授就坐在他的对面。
“小陆啊,我的邮件你看到了吧?后天的校庆,你可得来陪陪我这个老头子啊!”
慈祥的话音响起,陆河内心一暖。
“李教授,我一定会去的。”
电话对面,李浩昌拿着装茶水的保温杯笑得开怀。
“那就好,我啊怕你看了邮件不来,特意给你打个电话,没有别的事,你最近还好吧?”
陆河面上含笑,答复道。
“我很好,您呢,身体怎么样了?”
李浩昌哈哈一笑,有些顽皮的道。
“不告诉你!谁让你毕业这么多年都不回来看我!想知道我怎么样,你来不就知道了!”
陆河眉眼弯弯,马上跟李教授道歉,一再保证自己会到场,这才挂断了电话。
想到李浩昌教授,陆河的内心充满了暖意和歉意。
当年自己以贫困生身份入学,李教授在了解他的身世背景后,给他提供了不少对专业有帮助的实习工作。
而在大学生涯中,他也没有辜负李教授的期待,次次考试都名列前茅。
在李教授的带领下,陆河亦参加了不少比赛,取得了若干奖项。
四年时间匆匆而过,临近毕业之时,陆河收到了不少公司的offer,可他心仪的温氏企业却迟迟没有给他答复。
李教授在了解他的心事后,主动给学校提供资助的温氏企业打去电话。
这才得知温氏在今年并没有纳入该专业学生的计划。
最后经过李教授的沟通下,陆河才以专业第一的身份破格进入温氏企业。
进入温氏后,陆河在事业不断发展上升,还常常跟李教授联系。
可就在他辞去工作,专心照顾温蔓后,再无颜面对李教授,两人也逐渐减少了联系。
他没想到,李教授竟会主动联系他。
心中的感动无言诉说。
陆河叹息,好在他已经准备新的开启。
不然,这次校庆,他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李教授的邀约。
......
校庆当天,陆河刻意打扮整齐。
落地镜中映出年轻男人高大的身影。
陆河从来不是文弱一类,相反地,他肩膀宽阔,能撑起各种类型的衣服。
从小的体力劳动,让他习惯了保持精壮。
即便是居家两年,他亦没有放弃每天一小时的锻炼。
适当的肌肉隐藏在他的衣服下,如果有合适的时机,陆河或许会选择展示它们爆发的力量。
面上的憔悴随着这段时间的独居而消失,剩下的只有这五年消磨留下的平静和淡然。
陆河不知,他的这份气质也是迷人的。
准备完毕,陆河前往易江大学。
学校门口早已人山人海,不少学生家长趁此机会来参观学生的大学。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校友也回母校怀念以前。
做志愿者的学生在操场和甬路上热切地发着瓶装水,虽然寒风阵阵,却依然不能抵挡住她们脸上年轻四溢的热情。
“年轻真好啊。”
陆河哈出一口白气,不禁感慨道。
轻车熟路地找到了李浩昌教授的办公室。
偌大的办公室内,一个鬓角发白的老教授正在抱着他颇有年代感的水杯喝茶。
陆河甫一进入,李浩昌便和从前一般对他招了招手。
“小河,过来这里!”
陆河莫名的眼眶一热。
这些年随着时间随波逐流,而李教授如同站在时光里一般并没有太大变化。
熟悉得令人伤感。
“李教授。”
陆河轻轻地开口,然后走到李浩昌旁坐下。
“您身体还好吧?”
刚一坐下,陆河就问出了李浩昌未曾答复他的问题。
李浩昌放下茶杯,笑得眼角皱纹透出和蔼。
“你看嘛,还是老样子!”
“对你们来说五年的确足以翻天覆地,可对我来说,五年不过日复一日罢了。”
陆河低下头,神色愧疚。
“对不起,李教授,这两年没跟你联系,实在是......没脸。”
他苦笑一声,并没有说得具体。
李教授见陆河这副神情,面色也慢慢地沉了下来。
当初他既然能与温氏企业有所联系,自然不会错过他中意学生的动向。
前两年陆河的事业发展迅猛,他还为此感到十分欣慰。
可后来陆河减少跟他联系后,他发觉不对,这才打探起了陆河的消息。
——毕竟在他眼中,陆河并不是那么没有良心的人。
整件事虽然模糊,但他却也知道大概。
想来,就是因为温氏千金的原因,才让陆河没脸跟他联络。
这个傻孩子呦!
李浩昌冷哼一声,毫不留情道。
“现在知道没脸了?早不联系我!”
陆河面色窘迫,继续道歉道。
“不好意思李教授,我辜负了您的期望,对不起......”
李浩昌没有难为人的恶趣味,见陆河如此,他连忙摆了摆手。
“行了,知道错了以后就经常联系,那段时间你不联系我,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
陆河一怔,猛地抬头。
以为......
这么说,李教授知道......
李浩昌轻咳了一声,正色道。
“小河,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以你的能力,白白浪费了这宝贵的两年实在可惜,不过没关系,毕竟你还年轻。”
“如果你想要深造,我可以试着帮你联络国外的大学,你可以选择深造后再就业,做一段缓冲。”
“如果你还想就业,那我可以帮你联络其他的公司,总之往后不要再浪费光阴了。”
李浩昌考虑得十分全面。
初期他帮助陆河,是因为觉得陆河的身世背景可怜。
可在逐渐了解后,他对陆河也越来越欣赏。
陆河的身上有一种当代年轻人缺少的韧劲,更多了些抢破头也要出人头地的气势。
这让他看陆河更像看自己的后辈。
他不想陆河坠落,因此想多多帮助陆河。
陆河闻言,起身对李浩昌深深地鞠了一躬。
他何德何能,能遇见这般照顾他的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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