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了。”上一世,奶奶高烧不退时,我四处托人,想尽千方百计寻来退烧药寄回去,才让她逃过一劫。可如今,我只想冷眼旁观,就像当初我重病时她对我的一样。
一个月后,奶奶终究没能扛过去。妈妈报丧时,语气急切:“你一定得寄些钱回来,不然连给你奶奶办丧礼的钱都凑不齐,咱家的脸可往哪搁?”
我直接回绝:“妈,奶奶有儿子,有孙子,轮不到我这个‘赔钱货’来撑门面,我没钱。”说完,我挂断电话,深深吸了一口气。这一刻,解脱之感确实涌上心头,可那些积压了多年的委屈,使眼泪像决堤的洪水,再也抑制不住,肆意在脸颊流淌。
浩飞看我这个样子,忙问道:“怎么了?宝贝!”望着他关切的眼眸,我心中那道防线悄然崩塌,把心底那些藏了许久的往事一股脑儿倒了出来——我向他讲起自己的前世:打小起,我就深陷自卑的泥沼,艰难求生。好容易成年,又被原生家庭当成了提款机,为了生活拼命奔波,满心疲惫。可我拼尽全力,换来的不过是家人的冷漠。最让人心寒的是,到了生命尽头,只因家人吝惜那救命的十万手术费,任我被病磨折磨,直到死亡。
浩飞静静地听着,全程一言不发,只是默默地将我轻轻拥入怀中,双臂逐渐收紧。
”这一世,我会给你一个温暖的家!“许久之后,当我快要在他的怀中觉睡过去时,耳畔传来他低沉的承诺声。
7
或许是陈浩飞给予了我底气与满满的安全感,又或许是不想落人口实,奶奶的葬礼,我终究还是决定回老家参加。陈浩飞提出要陪我一同回去,我拒绝了,实在不愿让家人瞧见他,生怕他们像水蛭一般,又死死黏上去,把贪婪的口器扎进他身上吸血。
阔别两年,老家的房子愈发破败不堪,宛如一位风烛残年的老人,在岁月里摇摇欲坠。迈进家门,前厅原本属于奶奶的那张床已被收起,取而代之的是简易搭设的灵堂。白色的挽联在风中轻轻晃荡,花圈簇拥着,亲戚邻里来来往往,都在为奶奶拜祭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