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不用了。也不是什么非要不可的东西。”
“既然要分,就得干干净净,大家都爽快利落地各自走开。”
我低头苦笑了一下,自嘲全部凝固在嘴角。
李云裳有肺病,是在支边时落下的旧疾,寻遍名医都无法治愈。
我野外考察时偶获了山农自养的野蜂蜜,可以缓解她的不适。
只是这蜂蜜珍稀,不对外出售。
于是我每年都驾车上千公里,求山农舍给我几瓶。
原来,我自以为甜蜜的付出,在她心里只是可有可无的玩意儿。
如同我所珍重的这四十年的婚姻一样。
很快,李云裳提着一个轻便的小箱子出来。
她走到我跟前,微笑道别:
“无论如何都谢谢你,江尧。”
“家里的其他东西随便你怎么处理,我都不要了。”
“对了,最后还有这个。还是还给你吧。”
说罢,她将一个金戒指放在茶几上。
那是我送给她的订婚戒指,亲手做的榫卯结构,独一无二。
只是除了结婚那天,她再没有戴过。
我问起来,她只是敷衍说戴着不方便。
我以为是她弄丢了不好意思说。
如今想来,应该是觉得这一个小圈是束缚她的枷锁吧。
被金色晃了眼,我猛地站起来,呼吸有些不顺畅。
像被这枚小小的戒指扼住了咽喉。
空气凝固了几秒,最后我只是拿过她轻飘飘的行李箱,走向门外:
“我送你去机场吧,最后一次了。”
李云裳拒绝的话刚开口,我已经开门看到有车子停在门口。
江浔江舒已经等在那里了。
儿女们让我回家休息,他们去送妈妈。
汽车发动机的声音被隔绝在门外,很快消失殆尽。
我无力地瘫坐在沙发上,看着地上的阳光由白变黄。
夕阳的最后一丝光线,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