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连带着我妈,都被他们一家扫出了门。
不过,我记事起就没有见过我妈。
我也没有问过,我不关心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爱吹唢呐,就成天混在白事红事的宴上,偷偷学习别人的技艺。
为什么没有人教我?
因为我奶开了个店,是买丧葬用品的。
村里的人都觉得我们家晦气。
我印象中大概是在我十二岁的时候,我奶接了个挺大的活,倒不是说需要的丧葬用品有多少,而是人家要我奶上门去送。
给了很大一笔跑腿费。
那地方是在县城里,和我初中的学校也在一个地方,而我又正好过两天开学,顺理成章地我就跟着我奶去了那一家。
那老板人也不错,看我奶年纪大了又路途遥远,没让我们当晚离开。
我的眼睛,让那家的女主人吓了一跳。
她惊叫一声,一扶胸口,扯断了一条玉环项链。
我奶赶紧把两篮子纸扎放在地上,把我一把拽到了她的身体后面。
我已经十二岁了,窜的老高,我奶那瘦弱的身躯已经挡不住我了。
女主人还在盯着我的眼睛。
我学了些知识,不像小时候那么自卑,就光明正大的看着她,也任由她看着。
一声轻响。
那枚玉环滚到了我的脚边。
这时候正值盛夏,我穿了一件透明的塑料凉鞋,玉环斜斜得靠在了我的脚指头上。
冰凉刺骨。
我拿在手里看了两眼,这玉环很浑浊,里面充斥着一些细细的灰尘。
还没有再看仔细些,我奶赶紧一把夺了过去,笑吟吟地双手递给了女主人。
女主人笑得有些尴尬。
她不知道是为了缓解气氛,还是情商本来就不高。
“我听说,黑色至阴,你们家又是开那种店的,小姑娘不会经常中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