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前,既是无边深渊。
我手握父亲赠予护身匕首,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那时,一声马嘶传来。
男人身披银甲,宛如神明降世。
“这个女娃,我要了。”
马背上,我问他,我明明是敌将的女儿,为什么要救我。
他答道:“我与黄老将军战场相遇,他敬我摧锋陷阵,斩将夺旗。我同样佩服他老谋深算,所造攻城车无往不利。”
“我与他惺惺相惜,早有约定。城破之日,我会找到他的女儿,替他抚养长大。我若战死沙场,他也会替我为父母,养老送终。”
如此,我成了纪家人。
数年来,纪凌霄待我如兄如父。
教我识文断字,琴棋书画。
我曾问过他一句:“哥,你闻过梅花的味道吗?”
因家父在世时,常用“梅花香自苦寒来”鞭策自己。
他牢记于心。
出征塞外,他带回梅花树的树苗。
后来听随行的将士说,为了这棵树苗,纪凌霄险些死于雪崩。
他在我的院子里,种下了梅花树。
却让爱意,开在了我的心头。
那年,我将黄氏攻城车的图纸,交给了纪凌霄。
出征前,他告诉我:“丫头,等我回来。”
两年来,我将思念寄成信件。
我告诉他,院子里的梅花树开了又败,败了又开。
我还捡到了一只奄奄一息的狗,它通体雪白,嘴部狭长,因此得名雪狐。
看见它,依稀看见了曾经的自己,故而把它照顾的很好。
可他却从未回信。
我也只能从别人口中得知,他凭着黄家的攻城车,连战连捷,连升三级。
举国上下,无人不知这位银甲将军。
待他凯旋之时,我已是二八年华。
他也褪去当初青涩,日益成熟。
面对朝思暮想的男人,我情难自已,向他表达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