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冬吟失望摇头,终于把看向别处的眼睛收回来,瞄了眼宁怀听。
他头部微微后仰喝着酒,长睫下漆黑的瞳孔望过来,和她视线相碰的瞬间,透出冷冷的光。
谢冬吟心头跳了跳。
“喝了不少酒,晚上在这歇下吧?”谢延安看着宁怀听微醺的脸。
第一次过来,于情于理不该拂面子。
而且他在来之前,家里已经叮嘱过,倘若谢家邀他留宿,可以同意。
宁怀听应下:“打扰了。”
泡了个澡不小心睡着,谢冬吟赶紧从浴缸里爬出来,手指尖已经发白发皱。
头发吹半干,关掉吹风机的时候,听见外面有道声音在哼歌。
打开门,她看见谢晚秋坐在大床尾,食指上套着挂了一把钥匙的钥匙圈。
“我的地盘,锁门?”谢晚秋扬着一边唇角,嘲笑她的自不量力。
谢冬吟关掉浴室灯,神色自若:“家里多个外男还没走,我洗澡锁门怎么了。”
“嗯,他今晚也不会走,在这睡。”
谢晚秋仿佛透过现在的状况看到以后的自己回家里时是什么样。
一定会被谢冬吟排外。
故而她的口吻有点霸王行径,向谢冬吟传达一个讯息:我想来就来,想在家睡就在家睡。
谢冬吟知道她把自己当成假想敌,无奈笑了一下:“既然这样,你怎么还来我这里,不该陪姐夫吗?”
谢延安和宁怀听在楼下聊天,谢晚秋根本插不上嘴。
之前在饭桌上谈的婚期的事,说不定谢冬吟在心里暗暗偷笑。
这一点谢晚秋不能忍。
“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劳你管。”谢晚秋起身,绕着谢冬吟打量她,“倒是你。”
谢冬吟:“我怎么?”
谢晚秋勾住耳边发丝别耳后:“就算他在,你也没必要洗澡关门,难不成以为他会进你的房间?”
谢冬吟没吭声。
“你只是在我的安排下才有机会和他睡一觉,不是他看上你。”谢晚秋说,“宁家要的,是能拿得出手的完美儿媳妇,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长得漂亮就行。”
谢晚秋摇着头,嘴里啧啧不停,打量谢冬吟像打量猫狗一般。
“你会弹钢琴吗?会跳舞吗?会画画会下棋吗?有名校毕业证吗?你的三流大学是怎么念上去怎么毕业的,你心里清楚,是钱搞来的呀。你胸无点墨,和你站在一块儿说双胞胎,我都觉得丢脸。”
这些刻薄的话,搁以往能伤害谢冬吟,现在她听着,心里已经没多大感觉。
谢冬吟走向床头柜,拿起书本躺靠上床。
谢晚秋踱着步子过来,抽走她手里的医书翻了翻,随手丢在地上。
“你也就只会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谢晚秋嫌弃她,瞥见她膝盖上的磕伤,“怎么遇到你姐夫的?”
之前没揪着问,是看在宁怀听在场。
她身为宁怀听的未婚妻,还没坐过他的车,谢冬吟到底是凭什么。
“被冯世嘉撞到,姐夫刚好看到。”谢冬吟说。
谢晚秋眨眨眼睛。
在和穆竹交往之前,谢晚秋和冯世嘉厮混过半个月,他这人出手大方,那半个月每天都给她送礼物。
和他没有进一步的长远发展,主要是因为他太爱玩,圈子里的浪荡子,名声已经不太好听,还有一些性病传言。
为此她还吓得连夜跑去医院做身体检查。确定自己没事后,立刻和冯世嘉断了关系。
和他厮混图的就是新鲜和征服感。
犯不着搭上自己。
没想到断开关系后,他反倒恋恋不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