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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悬在半空，始终下不去手。
“这是你亲爸，你怕啥?”
王婶催促着我。
她越催我心就越浮躁，脑海中对爸爸的刻板印象越来越深。
还没等到按门铃，门就已经打开了，一个陌生的女人骂骂咧咧。
“神经病吧？这么大早吵什么吵?”
王婶脸红扑扑的，以为是敲错了门。
直到女人身后出现了一个光着膀子的男人。
他看向我时，眼底的嫌弃快要溢了出来。
“你来干什么？”
我咬着下唇，紧紧闭着嘴。
王婶走向前一步，指着他的鼻子吼道。
“林大壮，你是她亲爸，她妈死了你就应该要管她。”
或许爸爸是良心发现。
又或许他是觉得丢人，觉得家丑不可外扬。
跟王婶简单交代几句后，就把我留下了。
可在我走进屋子时，大门一关。
爸爸就变了一副表情。
他指了指角落里的狗窝，没好气道:“家里没别的地方了，你就先睡那里。”
我看着角落里爬满虫子的狗窝，心中泛起了一丝恶心。
鼓起勇气，低声对他说道:“爸爸，我看那边还有一个空房间，能不能……”
站在旁边的女人有些不耐烦，打断我。
“不想住就赶紧滚。”
我被她的表情瞬间吓到了，挪步到一边开始收拾起了行李。
10
夜晚，我被冻醒了，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卧室里他们的谈话声越来越大。
我走上前，用一只耳朵贴着门口。
女人率先开口:“你把她带过来干什么？还嫌我们家不够乱吗？”
“咱们儿子现在还在住院，连骨髓配型都还没找到。”
爸爸直勾勾地看着我，带着一丝不怀好意。
“让她给咱们儿子捐骨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