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想着。
一通电话撕裂了我的幻想。
是我弟打来的,姐!快来医院,咱妈在抢救。
我没有喘息,拿过手机往门外跑。
“妈!我也去。”
我有些诧异回过头看向女儿,“行。”
或许是个机会。
没准她看到外婆病的多重,就会放弃艺考。
伸手拦下出租车,皮革味和烟味环住我们。
女儿不满地嘟嘟嘴,“干吗把车卖了,还得委屈我坐这种破玩意。”
司机皱了皱眉,我无视女儿的话,将地址告诉司机。
我妈病重后,除了房子,我将家里一切能卖的都卖掉了。
医院内,我的跛脚弟弟守在抢救室门口,见我来,他瞬间卸下一口气,
声音带着哭腔,“姐,你终于来了。”
抢救室灯亮了,老太太被推了出来。
惨白瘦削的脸,和之前慈祥圆润的她判若两人。
“医生,我妈怎么样?”我焦急问道。
医生一脸严肃,“病人脑瘤已经压迫到视神经了,需要尽快切除,你们早做打算。”
我咬了咬牙,“好。”
4
这几天我一直在医院陪护。
我妈已经醒了,但状态很不好,眼窝凹陷进去,病气如抽丝。
果篮放在床前,是女儿买的。
我拿过一个苹果准备削给我妈吃。
女儿却伸手接去,一下一下地削起果皮。
“妈,我来照顾外婆吧,这些天你也累了,休息一下吧。”
苹果外衣很快被她剥去,还贴心地切成了小块。
“外婆,张嘴,啊——”
我妈轻声说道:“繁星懂事了啊。”
这两天让我很意外,女儿对我妈殷勤得简直不像话。
会主动倒痰盂,还会主动买饭菜到医院。
欣慰填满心头,她也许真的懂事了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