蜈蚣状的疤痕,以及下面埋着的化疗输液港,我这才明白,他一直在与病魔顽强抗争,每一道疤痕都是他战斗过的勋章。
后来,小满被查出骨癌晚期,我带着诊断书失魂落魄地从宠物医院出来,在雨中漫无目的地走着。
雨水打湿了我的头发和衣服,冰冷刺骨,仿佛我的心也被这寒冷的雨水浸透。突然,沈夏出现在我面前,他浑身湿透,病号服紧紧贴在嶙峋的脊背上,像一片被暴风雨打湿的枯叶。
“小满需要这个。”
他颤抖着撕开杜冷丁贴剂,却被我抓住手腕。
止痛泵的警报在雨声中尖啸,他腕间磨损的住院编码,刺痛了我的眼睛。我们在雨幕中僵持,直到他咳出了血,那鲜红的血滴在雨水中,迅速晕染开来,像一朵朵盛开的彼岸花。
他指着咖啡馆外墙的爬山虎说:
“父亲曾经跟我说,死亡不是终点,就像这些藤蔓,只要根还在……”
那天晚上,暴雨如注,狂风呼啸,整个世界仿佛都在这暴风雨中颤抖。我抱着小满的纸箱冲进咖啡馆,却发现沈夏正趴在地上抢救几张被雨水打湿的图纸。
“这是什么?”
我好奇地问。
“机械鲸的设计图。”
他头也不抬地回答。
他似乎很忙。
“咖啡馆地下埋着冷却系统,能维持生态系统两百年,这些机械鲸,以后会是很重要的存在。”
我这才注意到图纸边缘的日期,竟是我们初遇的第二天,从那时起,他似乎就已经在为某个宏大的计划做准备了,而这个计划,就像一个神秘的谜团,吸引着我一步步走进他的世界。
二·时光裂痕
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