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子树下的等候阿橘殷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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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子树下的等候阿橘殷橘》精彩片段

和，我喜欢这种氛围。一个声音打破了的氛围，但并不讨厌，“你好，”我半睁开眼，见是一个从未见过的女生。前段时间小区有搬家的动静，我们这是个老小区，很少有人搬来，想来便是他们家。“我叫殷橘，”她说，“我住在你家隔壁，前几个月搬过来的。我们见过。”我没有印象，想着不予理会她应该就会自讨没趣地离开。没想到她坐下了，和我靠得很近。我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挪，还是没忍住，落荒而逃。”

我看着本子上的记叙，不知不觉中嘴角已染上笑意。那是我们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相遇，彼时我们都那么懵懂青涩。

四 她

“2015年8月27日 多云

由于我可笑曾经创造的种种，我害怕一切的热情与示好，对所有人报之以冷漠，但我这次却有些不安。我回想她的朝气蓬勃，充满活力。

她迎着朝阳走来，好像本来就带着光。

那是我最向往的样子。

后来很长时间我没再碰见她，或许是我的刻意躲避，总之我们没再见过。

可社区那么小，邻里间隔得那么近，以至于我总能听见他们家中传来的欢声笑语。他们是那么温馨和睦的一家，一如我的曾经。

我总是忍不住想起那天的情形。日光无比和煦，少女面容清秀，周身伴着清香。对我无比吝啬的光，尽数散在了她身上。”

都说人会爱上一个人身上自己没有的东西。我无法否认我爱殷橘的明媚、阳光、充满希望，也爱她的温柔、美丽与热情。

但我爱她，更多的是因为她是殷橘。和她在一起，我心甘情愿，更如沐春风。

日记的时间线进展到我的学生时期，那几年发生了太多太多。

“2015年12月16日 雪

今天下了雪，橘子树稍都沾着雪，还……蛮好看的。

我回头去看殷橘，她双手捧起雪，眼含笑意。

……其实好看的是她。

我没由来想起高一开学那天的情形。<
快乐。

我想起阿橘喜欢的一句歌词：

“杜松混着茉莉的风，回忆里被爱那波悸动。”

好怀念。

六 再见阿橘

我找到了痛苦的来源。爱人的逝去对我而言是巨大的创伤，从那以后我的心死了，伴随着刻骨铭心的痛苦和永无止境的悲伤。

我的光消散了，我该追寻什么，又该何去何从？没了目标，生活如同行尸走肉，和死了有什么分别。

心口处传来钻心的痛，似在惩罚我的食言。我怎么能忘了阿橘呢？我怎么能忘了她？我捂住脸，泣不成声。

华灯初上，正是元宵佳节

我与阿橘的父母一起吃了晚餐，我们相顾无言，窗外下了很厚的雪，我想起和阿橘看雪，她眼中总是盈满星光。

她大概真的是很喜欢雪。

我的思绪飘忽不定，阿橘的父亲开了口，打破了沉默，也将我的思绪拉回现实。

他手中拿着红包，对我说：屾屾，新年快乐。

他叫我屾屾。

我很想哭，很想阿橘。自从阿橘走后，有多久没有人这样叫过我，给我温暖。

眼泪止不住向下流，叔叔阿姨见我这样，脸上染上了几分慌张。

殷阿姨抱住我，脸上也流下泪水，带着哭腔说：你这孩子哭啥？大过年的。

我紧紧攥住殷阿姨的手，忍不住地哽咽，眼中泛着泪花，郑重道：

叔叔阿姨，阿橘是我的爱人，你们是她的家人，对我而言也是从小关照我的长辈，不管从前还是往后，我们都是家人。我知道叔叔阿姨的好意，也明白我们共同的痛楚。从今往后，你们就是我的父母。

宽敞的客厅只剩下哽咽的声音。

很长一段时间我都被梦魇阴霾缠绕。

没有阿橘的日子我不知道该如何去释怀。

我想在永恒与虚无之中沉睡，消却周身的疲惫与悲悯，可我不能，我要替阿橘活下去，照顾她的父母。

殷橘的离开改变我太
操场上没开灯，草坪无比空阔，我们朝草坪中间走去，我偷偷牵上了阿橘的手。她没有拒绝。

月光皎洁，满天繁星。我听见耳边阿橘惊喜的喟叹，我转头看向她，看见她眼中盈满的繁星。

她嘴上闪着水光，仿佛在诱人靠近。

我喊了她一声，她回了头。我低下头轻轻吻住她粉嫩的唇。她没有拒绝我。

我只能听见我向她告白的声音和她带着笑意的应答。

头脑一片空白。

还好天黑看不清，我感觉我的脸红的快要爆炸了，昏昏沉沉的，好不真实。

我想，这一次，我终于把光抓住了，我不会让她离开的。”

我想起那夜漫天繁星点点，月光皎洁如银，想起她微笑向我。

我好想她。

可是我的光消散了。我垂下眼，面对我不愿面对、苦心藏匿起来的那段时光。

“2021年2月19日 阴、雨

我的世界是一幅由冷色调堆砌的画面，阿橘是一抹忽然加入的亮丽点缀。

她使画面光彩四溢，我难以想象我的世界没有殷橘，那恐怕会就此倒塌。挣脱泥泞的人，怎能忍受再陷回去。

我出生的时候，父亲取名为“许屾”，他说，既似生命之音，又蕴二山并立之意。简单的字饱含了多少期盼与关怀，他们初衷不过是我能够遇见那知我冷暖、并肩同行，携手度余生的另一座山。

我也曾满怀爱意与期许出生，为何后来那些全都消失殆尽？

如今我找到了属于我的山，山上布满橘子，生机盎然。

世上唯有殷橘爱我，懂我。她是世上独有、最为重要的人。我不能失去她。”

“2022年11月3日 多云

最近阿橘很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她总是对着空气发呆，还总问我会不会忘了她。

宝宝，我怎么可能忘了你呢？

我摸了摸她的脸，好像瘦了很多。

我害怕她不喜欢我了，或
很久很久没见，以后也不要再见面了。

妈妈

2016年8月4日”

我回想起那张支票的数额，它足以让我大半辈子无忧。我自嘲地笑笑，她倒是碰上了富豪，生活美满。她大概也没有想过给我回信的机会，心血来潮写那么一封信，却不记得那天是我的生日。都不重要了，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等候。我总是一次又一次回忆起她消失在橘子树下的那天。

笼罩我整个童年时代的梦魇，以可笑的方式了结。我停留呆滞了很久，才再次向下看去。

“2017年11月17日 雨

我对殷橘感情好像有点奇怪。

每次遇见，我的目光都忍不住流连；与她笑闹，我的心总是泛起涟漪；每次梦境，都有她的身影萦绕。

我知道那叫喜欢，可是女生也能够喜欢女生吗？

我去问了殷橘，她大咧咧地回答：当然啊，喜欢又不分性别。

我追随她的目光总是带着几分迷恋。我在心里悄悄地下决定，那我应该可以喜欢她吧。”

“2017年12月1日 雪

我们已经高三了，马上就要上大学，能不能考上同一个大学，谁知道呢。毕竟人各有志。

可我的志向是殷橘，她去哪我便去哪。以我的成绩……问题应该不大？”

“2018年1月19日 阴

她的朋友可真多，想让她只属于我

祝我好运吧。”

五 离别是首歌

那是我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在遇见阿橘以后，连空气中都泛着清新的橘子味。

我们之间的关系也逐步暧昧不清起来。

我想是时候了，气氛正佳。

“2019年3月10日 晴

今天阿橘有空。

经过我的不懈努力，我和阿橘的关系正向良好的方向突飞猛进，我打算就在今晚捅破那层窗户纸。

听说夜晚的操场是约会圣地。买完夜宵我提议去操场走走，

一股清香气息闯入鼻腔，我知道我到了目的地，也许能在此寻的答案。我倚着橘子树坐下，放松身心。整理乱作一团的思绪，我的记忆中存在大块空白，我无从找寻，只无力的轻捶树干，可怜又可悲。

猝不及防的，一颗橘子滚落在我脚边，我抬头看那树影斑斓间，还有数不尽的橘色在光影中闪烁。我弯下腰拾起橘子，握在手上细细摩挲。橘子树见证了我人生的许多阶段，我记得很长一段时间，我总是在橘子树下徘徊。我顺着记忆中的路径辗转，企图寻回被藏匿在心灵深处的过往，怀念之感涌上心头，思念在一点点蔓延，充斥整个空间。

那些画面在梦中不断循环往复，却又模糊不清。那是一个日光和煦的午后，我与那梦中萦绕的人在树下依偎而坐，肩头相抵。我们有看不尽的彼此，道不清的爱意，更有话不完的将来。我们在树下接了个带有香甜橘子气息的吻，我看着微风拂过她温柔面庞，阳光穿过树梢照在她身上，明艳动人。我的心，悸动不止。

看不清梦中那人脸庞，我也忆不清我们曾或相识。我低头描摹手中橘子的纹路，嘴中不住地喃喃:“橘子……阿橘……”想起梦中那个女孩，我头痛欲裂，浑浑噩噩的回了家，随即沉沉睡去。

二记忆回廊

恍惚间我陷入了虚无，我在一片静谧中看到了我的人生过往种种。它们或是清晰如镜，或是布满阴霾，还有的模糊不清。

我往前走，看到了我的童年。它满目疮痍，触目惊心。

那年我五岁，家里剑拔弩张的气氛早已形成常态。

终于在某一天矛盾达到顶峰，一触即发。

随之而来的是母亲的遍体鳞伤，父亲狼狈不堪，我表面温馨的家庭终于分崩离析。

母亲走了，在第二天黎明尚未破晓之际。临走前他摸了摸我的脸，眼中蕴满了我看不懂的悲凉与愤恨，五味杂陈。

后来母亲再也没有回来。很多年之后，我才开始明白那最后的亲昵竟是告别。

那天她没有回头，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