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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晓蔓的葬礼与儿子的新生儿宴同时举办,梧桐花忽然落满产房窗台——
这次没有购房合同,只有永恒的晨光正在穿透所有未偿还的温柔债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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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间冰柜的荧光灯管嗡嗡作响,晓蔓的遗体覆盖着梧桐叶纹样的裹尸布。
儿子掀开白布一角,发现母亲左手中指戴着那枚染血婚戒,
而右手紧攥的房产证扉页上,钢印凸起处粘着片半融的降压药。
殡仪馆后院的违章建筑正在拆除,挖掘机铲起程默二十年前埋下的时间胶囊。
生锈的月饼盒里,商业保险单与婴儿袜缠绕成DNA螺旋状,泛黄的B超照片背面写满房贷计算公式——
所有还款日期都指向晓蔓停止呼吸的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