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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患者室颤!准备肾上腺素!”纷乱的脚步声撞开房门瞬间,沈知夏已经将注射器里的透明液体推入静脉导管。
老人抽搐的手指在她手背抓出三道血痕,监护仪曲线归为平直的哀鸣中,她听见自己轻柔的耳语:“夏家一百三十七条人命,向您问好。”
暴雨冲刷着地下停车场的排气管道。
沈知夏扯下假发扔进垃圾桶里,发梢还残留着消毒水与死亡交织在一起的气息。
手机在掌心震动,匿名邮箱里躺着新消息:
江砚迟明早飞苏黎世,你还有八小时拿到保险柜密钥!
川流不息的公路上,一辆改装过的黄色甲壳虫轿车驶入跨海隧道时,车载广播正在播放着城南要开发的新闻。
沈知夏猛打方向盘拐进应急车道,轮胎摩擦声惊飞了桥洞下的白鹭。
七年前那场大火就是从城南烧起来的,她攥着方向盘的手开始不受控地颤抖,翡翠吊坠在锁骨间烙下红痕。
记忆如溃堤的洪水。
十五岁生日宴的钢琴曲突然变成玻璃爆裂声,父亲将她塞进密室时的掌心全是冷汗。
“无论看到什么都别出声。”檀木书架合拢的刹那,她透过缝隙看见母亲扯断珍珠项链,雪白浑圆的珠子滚落在血泊里。
火焰舔舐着天鹅绒窗帘,一个黑衣人的军靴踩碎水晶吊灯残片。
她无法看清那人相貌。
母亲倒在那人怀里的模样像支折断的鸢尾花,染血的唇开合着说些什么。
沈知夏拼命捂住嘴,看着凶手胸口的青龙纹身在火光中活过来,龙爪正扣着母亲雪白的脖颈。
“眼睛...会骗人...“母亲最后的口型刻进她视网膜,带着旗袍盘扣崩落的脆响。
当消防车的鸣笛响彻夜空时,她蜷缩在密室角落,攥着母亲临死前塞来的翡翠吊坠,舌尖尝到血与泪的咸腥。
隧道顶灯在挡风玻璃上投下惨白的光斑沈知夏将车停在废弃船厂,月光从生锈的龙门吊缝隙漏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