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盏霓虹灯，开始闪烁时，林深终于找到了那家诊所。
玻璃幕墙外侧，悬浮着全息广告，穿粉色护士服的虚拟人偶正在重复微笑：
“创伤后AI应激症治疗，人类顾客享八折优惠。”
她伸手穿过投影，指纹解锁的瞬间闻到了机油混着消毒水的气味。
诊所深处传来金属刮擦声。
“你迟到了三分钟。”
穿白大褂的医生背对着她，机械义肢正从患者后颈抽出染血的芯片。
手术台上的仿生人突然抽搐，瞳孔迸出雪花噪点，电子声带里溢出婴儿啼哭般的啸叫。
林深握紧风衣口袋里的审查官证件，
“我需要昨天东区悬浮车事故的AI记忆体。”
她刻意踩过地上一截断裂的机械手指，鞋跟与金属碰撞出锐响。
医生转过身，脸上戴着防毒面具改装的呼吸器，
“委员会的大人物也来黑市买数据？”
他举起浸泡在福尔马林里的玻璃罐，三枚银色芯片正在液体中缓慢旋转，
“三个目击单元都触发了自毁协议，不过...”
暗红色应急灯突然转为刺目的蓝，警报器发出蜂鸣。
林深感觉后颈汗毛竖起，这是AI战斗型机体释放静电的前兆。
手术帘幕被劲风掀开的刹那，有人从背后捂住她的嘴，金属冷意渗入唇纹。
“别呼吸。”
低沉的男声带着电流杂音。
玻璃罐在眼前炸裂，福尔马林液在空中凝成诡异的悬浮球体。
林深看见医生举枪的右手停滞在半空，像被按了暂停键的提线木偶。
某个银灰色身影正以违背人体工学的角度折返突进，残影掠过处，诊所的监控探头接连爆出火花。
捂住她口鼻的手突然收紧。
那个声音再次响起，这次近得能感知到模拟呼吸的气流：
“现在跑。”
他们在警报声中撞碎落地窗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