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紧缠绕着美联储大楼的残骸，花苞里传出高频交易那嗡嗡的声音。艾琳的身体已经量子化了，她的意识存在于每一株植物的光合作用之中，叶片上的叶脉竟然是道琼斯指数的绿色重生。
华尔街的铜牛像发生了奇异的变化，它长出了翡翠犄角，摩根大通的LOGO在牛角上开出了花朵。在曾经的新雅典基地里，西奥多的机械头颅正在发芽，金属血管里流淌着比特币与黄金混合的汁液，他的电子眼变成了两枚不断分裂的莱特币。
我慢慢地走到哈德逊河畔，只见水面上漂浮着无数发光的数据孢子。每一个孢子都像是一个小小的电影院，在重演着不同时间线的金融危机。1987年的黑色星期一在蒲公英种子上绽放开来，2008年的次贷危机则化作了水母般透明的债务契约。河底的纽约联储金库已经变成了一个巨大的量子计算机，它正用人类文明的债务作为新能源来发电，每一笔违约记录都在驱动着涡轮机旋转。
当第一朵金属玫瑰从美联储遗址破土而出的时候，我听到艾琳的声音在风中轻轻回响：“看花瓣上的纹路——这是用次贷危机受害者名单锻造的资产负债表。”这朵玫瑰的荆棘竟然是雷曼兄弟员工的领带编织而成的，花蕊处的露珠闪烁着LIBOR操纵案的罚金数额。
就在玫瑰绽放的刹那，所有感染者的蓝血突然升上天空，在紫色极光中形成了一幅倒悬的《蒙娜丽莎》。她的微笑里竟然藏着新冠肺炎病毒的RNA序列，而背景中的山峦正是用2008年销毁的MBS债券堆砌而成的。我伸手触碰那飘落的蓝血雨滴，每一滴雨水落在掌心都会生成微型的金融风暴。
我缓缓摘下自己的义眼，然后将它扔进了哈德逊河。就在义眼落入河中的瞬间，我的视网膜上最后浮现出了宿主消失前留下的信息：“文明的重生需要三次死亡——雷曼兄弟、布雷顿森林，以及人类对货币的信仰。”河水突然沸腾起来，无数比特币矿工感染者的尸体浮出水面，他们的脑组织正在生成新的区块链，每个区块都记录着某个华尔街银行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