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买了半年的家政服务,这期间我会每天来敲你的门——”
江川在最后一阶台阶踉跄倒地。
尾椎骨的钝痛中,他看见苏念禾从围裙口袋掏出个皱巴巴的信封。
被雨水泡发的邮戳显示是从东京寄来的,封口处还粘着姐姐常用的樱花火漆。
“今早收到的国际信件。”苏念禾喘着气将信封按在他胸口,“江月女士说,要是发现你准备自杀……就让我读第七段给你听。”
湿透的信纸在雨中舒展,姐姐的字迹在雨中洇开成蓝色的溪流:……上周在浅草寺求了签,解签的老婆婆说我们家小川会成为比村上春树更厉害的作家,记得你初中写的那篇《雨燕与防盗窗》吗?我把它译成日文投给了文艺春秋,虽然被退稿了……
冰凉的雨水突然变得滚烫。
江川蜷缩在生锈的消防栓旁,听见苏念禾从清洁箱底层掏出个保鲜盒。
掀开的刹那,他闻到了童年暑假的味道——姐姐最拿手的酒酿圆子,缀着今年第一茬桂花。
“江女士远程教了我三十次才学会。”
苏念禾舀起颤巍巍的糯米团子,“她说要是这次再煮糊,就从家政费里扣钱。”汤勺突然倾向积水的路面,“不过你要是现在死了,我就告诉公司这是遗物整理服务,收费翻三倍。”
雨幕中,江川看见女孩手腕内侧的纹身随着动作若隐若现。
那是行被划掉的德文,旧疤痕上覆盖着崭新的向日葵图案,金色花瓣正好遮住“Sterben”(死亡)这个单词。
家政妇与夜行性创伤
苏念禾的帆布鞋尖在地板上敲出轻快节奏,薄荷绿指甲油在晨光里泛着珠光。
她正用裁纸刀帮江川拆退稿信,刀刃沿着火漆封印游走时,腕间银色手链发出细碎声响。
“出版社编辑都该挂眼科。”她把咖啡拉花推到江川面前,绵密奶泡上浮着用可可粉撒的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