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驰而来,并在满是碎石的土堆前猛然急刹停下。伴随着“砰”的一声巨响,车门狠狠地甩在了那早已锈蚀不堪的铁栅栏上,这突如其来的声响瞬间惊起了一群正在专心啄食蜗牛的灰斑鸠。它们扑棱着翅膀,惊慌失措地飞向远方。
透过车窗,我一眼便认出了那个穿着黑色 T 恤的男人正是李秋月的丈夫。只见他快步从车上冲下来,满脸焦急与愤怒。他右臂上那条狰狞的过肩龙纹身格外引人注目——犹记得去年清明节去给先人上坟的时候,就是这个可恶的家伙竟然往我们家的菜畦里扔下了几只死老鼠,当时可把我们一家人气坏了。
“妈现在还在 ICU 呢!你们到底是怎么搞的?”他一边怒吼着,一边朝着这边大步走来。此时,可以清晰地看到他脖颈上的青筋因为激动而不停地跳动着,仿佛随时都会爆裂开来一般。他那双白色的运动鞋毫不留情地踩踏着散落在地面上的石榴籽,暗红色的汁液顿时从那些破碎的果实中流淌而出,在光滑的鹅卵石缝隙间蜿蜒曲折,宛如一条血色的小河。
与此同时,我的父亲正弯下腰,默默地收拾着被昨夜那场凶猛台风掀翻在地的竹篱笆。他后腰上别着的那把柴刀,随着身体的动作在清晨的阳光照耀下不时地闪烁着寒光。
就在我听到那阵清脆刺耳、令人心惊胆战的金属链子哗啦作响的刹那间,一切都已经太晚了,根本没有丝毫时间留给我去做出任何阻拦的动作。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李秋月丈夫腰间那条银光闪闪的皮带扣如同闪电一般划过半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地擦过了我爸那高高隆起的颧骨。这一击力道之大,竟然在我爸那张因为常年劳作而被太阳晒得犹如古铜般颜色的脸颊上硬生生地犁出了一道长长的血痕,鲜血瞬间渗了出来,顺着他的面庞流淌而下,滴落在脚下这片干燥的土地上,形成了一朵朵触目惊心的血花。
与此同时,仿佛是受到了这突如其来的冲突所惊扰,那根二十年前两家爷爷打架时遗留在现场的陈旧拴马桩突然间失去了平衡,直直地朝着地面倾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