刃上的血,轻笑:“靖王养的狗,果然听不懂人话。”
子时三刻,靖王府地牢。
谢璟踩着一地残肢前行,足下黏腻如踏沼泽。两侧铁笼中关着“药人”——皮肤溃烂,眼眶空洞,喉间发出“嗬嗬”怪响。景白用刀尖挑起一具药人的下巴,腐肉下赫然露出鱼肠纹刺青。
“太子用活人试毒,比文家的蓝水母狠多了。”景白甩刀震碎刺青,黑血泼在墙上,竟凝成一只血鸦轮廓。
谢璟忽然按住他手腕:“别动!”
血鸦的眼眶中钻出无数细虫,虫身泛蓝,正是蓝水母的幼体。虫群振翅飞起,却在触到谢璟面具的刹那纷纷爆裂,汁液溅在地面蚀出蜂窝般的孔洞。
“你的面具……”景白眯起眼。
“文鸿韬给的。”谢璟摘下面具,内侧符文已烧成焦黑,“他说能防天下百毒,看来没说谎。”
景白突然挥刀劈向谢璟面门!
刀锋擦耳而过,斩碎一只漏网的毒虫。虫尸落地,谢璟面具下的脸苍白如鬼:“你早看出这面具也是毒?”
“文家人给的,哪有不带钩的饵?”景白甩去刀上虫尸,刀身映出谢璟骤然收缩的瞳孔。
五更天,皇城角楼。
文鸿韬倚着鸱吻,手中铜钱在指尖翻飞。脚下街巷中,谢璟正与三名血鸦死士缠斗——那三人脖颈扭曲,关节反折,分明是太子用血饲之术复活的腐尸。
“回波劲第三重,气走少阳。”文鸿韬喃喃自语,仿佛在教导弟子。
场中谢璟似有所感,掌心柔劲骤变,一掌拍在腐尸心口。尸身未退,胸腔却猛地塌陷,背后炸开血洞,数百只毒虫喷涌而出!
“学得挺快。”文鸿韬轻笑,弹指将铜钱射向谢璟后心。
铜钱破空之声被夜风吞没,谢璟却似背后长眼,反手接住暗器。钱刃割破掌心,血珠滚落时,他忽然抬头望向角楼——
四目相对。
文鸿韬袖中银丝骤闪,缠住掠过的夜鸦掷向谢璟。鸦尸在半空爆开,血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