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寸崩断,鼎口喷出滔天血焰,将夜空染成赤红。
“剑骨通神……原来如此!”文鸿韬咳出黑血,蓝水母毒已侵蚀心脉,“谢天豪竟将剑骨最后一重刻在玉扣里,连我都骗过了!”
血焰中浮现谢天豪的虚影,他手持无鞘剑,剑尖点向谢璟眉心:“吾儿,剑骨不是杀器,是人心。”
谢璟浑身经脉如遭雷击,膻中穴炸开金光。九百九十九柄断剑凌空飞起,剑鸣如龙吟,在他周身结成剑阵。文鸿韬的银丝绞入剑阵,瞬间碎成齑粉。
“回波劲第九重……你竟悟了!”文鸿韬踉跄后退,袖中滑出那枚刻着“侠义”的铜钱,却被谢璟一剑挑飞。铜钱嵌入祭剑台基,台身轰然崩塌。
太子从暗处走出,龙袍下藏着血鸦纹甲胄:“文鸿韬,你养的狗反噬了!”
文鸿韬骤然暴起,银丝绞住太子咽喉:“狗?你我皆是鼎中鬼!”
太子狂笑,甲胄缝隙中钻出无数蓝水母幼虫,顺着银丝爬向文鸿韬。虫群触及蓝水母毒痕的瞬间,文鸿韬七窍喷火,躯体在青焰中扭曲成焦炭。
谢璟剑指太子,剑阵如流星坠地。太子却撕开龙袍,露出心口剑形胎记——与鼎中幼童一模一样。
“谢家的剑骨能镇国运,太子的命格就不能么?”他狂笑着撞向青铜鼎,“这江山,朕要千秋万代!”
鼎碎,血焰吞天。
谢璟纵身扑入火海,剑骨金光与血焰相撞,炸开一圈气浪。景白从废墟中冲出,将谢璟甩出火海,自己却被血焰吞没。
“活着……比报仇难……”最后的呢喃混着焦臭飘散。
三月后,信阳城外无名冢前。
谢璟放下酒坛,鬼面已碎,露出一张布满蓝纹的脸——剑骨反噬,毒入膏肓。
坟前残铃忽响,他抬头见文鸿韬的焦尸立于月下,手中攥着半片竹叶。
“师父……”
焦尸抬手,竹叶飘落,叶脉血书:
“剑骨易折,人心难死。”
风过处,焦尸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