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池鱼的目光,太过直接,就见秦牧眼含笑意,轻声说:
“池鱼姑娘,在下比令侄虚长两岁,今年二十有三。
今日受令侄所邀,前来参加令郎的‘满月宴’。
怕吓着他,特将连鬓胡刮去。
让姑娘有所疑,是在下的不是!”
话落,他递上一个小锦盒。
池鱼听到这文绉绉的话,就明白大侄儿这一脸牙疼的表情,从何而来。
或许是秦牧给她的印象,太过深刻,所以池鱼接过锦盒后,就很自然说道:
“秦公子,我虽然是阿野的小姑,但实际比他还小三岁。
咱们眼下不论辈分,只论年龄。
如此,你比我年长五岁,我喊你一声秦大哥也是应该。
说来那天,还没来得及谢谢你。
要不是你及时出现在齐家,我还不定要受多少委屈。
今日你能过来,我很高兴,也很荣幸。
稍后我亲自下厨置办两桌席面,让我几个哥哥和阿野阿登他们,陪你吃好喝好!”
“那我却之不恭!”
秦牧话落,再次朝她拱了拱手,这才跟池野离开。
其实他并不是好酒之人,与池鱼纵然算是邻居,却也不怎么熟悉。
今日会同意池野的邀请过来,也是别有目的。
他发现,池家大肆购买东西,和这个坐月子的小姑子有关系。
具体是咋回事,他到现在都没弄明白,只是潜意识觉得,背后的原因很重要。
他向来相信自己的直觉,所以不动声色地观察,池家人有哪些动作。
截至目前为止,池家买了不少粮食,药材,御寒物以及铁制家什。
或许是怕引人注目,他们几房人,还分散开了买。
最后因为需要的东西,不是量大,就是不好弄,所以,有一部分是经由他的手。
比如,盐,又比如那些铁质的家什。
眼下他的粮食没回来,但之前承诺过,要留多少给池家人。
他根据这些,以及往年池家人在大雪封山之前的采买准备,发现量比以前大很多。
不仅如此,前段时间,他用帮忙运送铁制家什的名义,去了一趟池家坳。
发现那里很多人家,陆续盘上了火炕。
火炕这东西,他只在北边非常寒冷的地方见过。
他们建州府,还不曾有,更别说是这安平县了。
据他所了解,池家人都是地地道道的安平县人。
那他们又是从何得知火炕的?
又为何这么反常的,让家家户户都盘上?
且还不说,这段时间,他们购买的东西,量也大的出奇。
粮食和御寒东西,他理解。
怕天冷,怕大雪封山,想趁手头方便,多买些。
但那铁制家什,盐还有那么多药材,又怎么解释?
这给他的感觉很不妙,似乎他们是在为什么天灾,战乱之类的做准备一样。
池家是山民,是深山猎户,总不可能无缘无故,就准备这些东西吧?
光是目前花出去的银子,就有好几百两了。
秦牧的心思很细腻,人也敏锐。
因为想不通,也多番从池野嘴里打听不到什么消息,所以就将目光,放在了池鱼身上。
他潜意识里觉得,这应该是她的提议!
想到自己身上的离谱恶运,他觉得这世上很多东西,是没办法解释的。
就好比,他真的是恶名远扬。
克不克亲先不说,就单说与他有所接触的人。
除了那些本身八字重的人外,普通人多多少少,都得受些伤。
比如,他去摊位吃饭,那个摊位必定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