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气扑面的瞬间，唐明看见电视柜上供着摔裂的紫檀板。金漆修补的裂纹里，隐约露出被遮掩的鎏金字迹——“赠唐素云：愿作鸳鸯不羡仙，1948年春”。
右青的呼吸突然落在耳后：“你姑奶奶的戏服...其实在我家阁楼。”她指尖掠过他腕上旧伤，温度与十二岁雨夜重叠，“唐明，真正的戏比天大，大不过活生生的人。”
雪粒子扑在窗上，里外两个世界都在流泪。唐明在玻璃倒影里看见父亲蜷在藤椅上，枯枝般的手指正对着电视里的赵云比划枪花。右青悄悄勾住他尾指，像小时候拉钩保证不说破偷糖的秘密。
屋外风铃唱着无人知晓的和弦，紫檀板上的鸳鸯终于睁开被尘封的眼。唐明咽下化开的芝麻糖，在陈皮回甘里尝到十二年岁月发酵的滋味。雪光漫过紫檀板上的鎏金纹路时，唐明终于看清那行被遮掩七十年的小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