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眩晕突然袭来,简清雾栽进杨笙怀里。后颈的芯片灼烧感提醒她,这场逃亡远未结束。但此刻,她听着此起彼伏的警笛声,第一次清晰感受到数学公式在血管里歌唱的温度。
简清雾在救护车上惊醒时,指尖正无意识地在担架床单上勾画微分方程。车顶蓝灯透过绷带缝隙在她脸上切割出破碎的光斑,像极了核磁共振室里那些跳动的数据流。
“芯片在枕骨右下方三毫米处。”苏木的声音从左侧传来,他正用手机摄像头当内窥镜,“但CT显示它正在...生长?”
金属冰凉的触感突然刺入后颈,简清雾猛地攥住杨笙的手腕。校医务室顺来的手术钳还带着碘伏味道,她却从对方颤抖的指尖读出了更多信息——走廊尽头那三个自称记者的男人,西装下摆露出和教导主任同款的银色徽章。
“帮我。”她将美术刀塞进杨笙掌心,刀柄上还沾着陶土颜料,“坐标(12,7)到(18,13),斜切四十五度。”这是她们在数学课上传纸条时发明的密码,此刻正随着芯片发热在皮肤下跳动。
杨笙的眼泪砸在手术钳上,却精准地划开预定轨迹。当半透明芯片带着神经突触被拔出时,简清雾咬破的嘴唇终于泄出一声闷哼。谢故纸突然掀开车帘翻进来,手里还攥着半截燃烧的镁条。
“追兵在第三个红绿灯。”他把芯片塞进口香糖锡箔,“俞山奈黑进了交通系统,但最多拖住十分钟。”
救护车急刹在跨江大桥中段时,简清雾正用发夹给江泽漆的眼镜改装成信号屏蔽器。江面倒映着霓虹,她看见自己瞳孔里的数据流已经变成螺旋状——这是过度使用共情能力的后遗症,视网膜上所有光点都在重组为拓扑模型。
“上船!”敖颂桦掀开下水道井盖,易如钰正在锈蚀的铁梯上打着手电。潮湿的甬道里,简清雾突然跪倒在地,数学符号从她指缝渗出,在青苔上蚀刻出荧光路径。
“他们在用声波共振追踪!”她撕开校服衬衫,心口皮肤浮现出心跳频谱图,“俞山奈,用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