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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八零陈露阳白晓帆完结版小说

陈露阳 著

女频言情连载

第二天,当小徐干事确定了缺勤人员名单,将处分内容下发到各个车间之后,大家都炸锅了。短短一个上午,工会办公室的门槛儿都快被参训工人踩破了。“小徐干事,我昨天晚上去学习了啊!小周小王都能给我作证!”“是啊徐干事!我们去的时候屋里都没地方了,我们还是站在外面听的。”“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你不能因为这个,就取消我们的季度优秀工人评选资格啊!”“……”其中一个女同志,越说越委屈,眼眶都红了。她的个子矮,去的也晚。等她到的时候,连窗户边的位置都被人抢占上了。她踮脚都只能看见前面人的后脑勺,根本看不见黑板。全程都是靠听发音,一笔一笔在纸上记下来的。早上她还特意管别人借的笔记,把相关发音的日语内容记下来。哪知道这边笔记还没抄完,车间主任就黑...

主角:陈露阳白晓帆   更新:2025-02-07 17:5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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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陈露阳白晓帆的女频言情小说《重回八零陈露阳白晓帆完结版小说》,由网络作家“陈露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第二天,当小徐干事确定了缺勤人员名单,将处分内容下发到各个车间之后,大家都炸锅了。短短一个上午,工会办公室的门槛儿都快被参训工人踩破了。“小徐干事,我昨天晚上去学习了啊!小周小王都能给我作证!”“是啊徐干事!我们去的时候屋里都没地方了,我们还是站在外面听的。”“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你不能因为这个,就取消我们的季度优秀工人评选资格啊!”“……”其中一个女同志,越说越委屈,眼眶都红了。她的个子矮,去的也晚。等她到的时候,连窗户边的位置都被人抢占上了。她踮脚都只能看见前面人的后脑勺,根本看不见黑板。全程都是靠听发音,一笔一笔在纸上记下来的。早上她还特意管别人借的笔记,把相关发音的日语内容记下来。哪知道这边笔记还没抄完,车间主任就黑...

《重回八零陈露阳白晓帆完结版小说》精彩片段

第二天,当小徐干事确定了缺勤人员名单,将处分内容下发到各个车间之后,大家都炸锅了。

短短一个上午,工会办公室的门槛儿都快被参训工人踩破了。

“小徐干事,我昨天晚上去学习了啊!

小周小王都能给我作证!”

“是啊徐干事!

我们去的时候屋里都没地方了,我们还是站在外面听的。”

“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你不能因为这个,就取消我们的季度优秀工人评选资格啊!”

“……”其中一个女同志,越说越委屈,眼眶都红了。

她的个子矮,去的也晚。

等她到的时候,连窗户边的位置都被人抢占上了。

她踮脚都只能看见前面人的后脑勺,根本看不见黑板。

全程都是靠听发音,一笔一笔在纸上记下来的。

早上她还特意管别人借的笔记,把相关发音的日语内容记下来。

哪知道这边笔记还没抄完,车间主任就黑着脸,将处分单扔到了她的工位上。

之后还在车间开了个小会,点名她这种无组织无纪律的行为,说她给车间抹了黑。

“你们不能冤枉人啊!”

“处分就算了,回头我们主任跟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我找谁惹谁了。”

那名女同志越说越是委屈,干脆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抽抽搭搭的哭了起来。

她这一哭不要紧,其他几个女同志也都红着眼睛诉起苦来。

本来都是一个个新进厂的工人,脸皮薄,结果无缘无故的收到了处分不说,还都被自己的师傅和车间主任一顿批评。

搁谁心里他也不好受啊!

小徐干事听了半天,隐约觉得不对劲。

“你们说昨晚上去学习,在哪学的?”

那名女同志哭啼啼道:“不就是厂第一大道的礼堂吗!”

小徐干事心里“咯噔”一下。

“你们去的厂第一大道,是靠近小河沟的那条道,还是冲着食堂的?”

女同志道:“河沟啊!”

“哎呀妈啊!

这不弄差了吗!”

小徐干事一拍大腿,恍然大悟道:“你们去的不是第一大道,是厂大道,也是以前的厂第四大道,通知里写的第一大道,其实是厂蒸汽路。”

其他众人:???

这事儿,归根结底还是要怪王轻舟。

当年王轻舟升任机械厂厂长,一直觉得“四”这个字不吉利,每次走到厂四街都摇头。

还是办公室主任会察言观色,提出把厂四道街改成厂大道街。

毕竟厂四道街临近河道,街面宽阔,叫成“大道”也不为过。

而厂第一大道因为正对食堂、水房和澡堂,常年水蒸气弥漫,久而久之,又被人称为蒸汽路。

以前的老人心里明白,可是新来的却不知道。

他们平时就听蒸汽路、蒸汽路的叫着,压根就不知道那是第一大道,还以为厂大道是第一大道。

这才中间出了岔子。

一听这个原因,众人登时急了。

好说歹说要小徐干事给他们撤销处分,并且写个情况说明发给他们车间,还他们的清白。

“大家放心,我一定把实际情况转达给领导。”

小徐干事苦口婆心的劝走众人,拿着名单走向贾主席的办公室。

“这叫什么事儿啊这是!”

小徐干事心里叹了一口气。

就因为这点误会,现在是领导骂他,工人也骂他,等一会儿说明情况,估计贾主席害得因为通知不明确的事儿再骂他一顿。

等到了贾主席办公室的门口,隔着走廊都能听见贾主席的怒骂声。

“这点事都整不明白,你们办公室能不能干!”

小徐干事心里一惊,蹑手蹑脚的走到门后,顺着门缝往里看。

只见办公室副主任一脸陪笑的站在屋里。

昨天晚上出了那么大的事儿,今天一上午,主管学习月的办公室副主任和宣传科副科长都来请罪了。

说白,就是来挨骂了。

贾主席本就气性大,看见来人那更是骂的酣畅淋漓,指点江山。

办公室副主任认错态度极好。

“贾主席您放心!

回头我们一定狠抓考勤和学习进度,肯定协助工会把这事儿办的顺顺利利,漂漂亮亮!”

小徐干事听着屋里的怒火气焰似乎弱了一些,鼓起勇气敲了敲门。

“主席,有个情况需要跟您汇报一下。”

小徐干事将乌龙事情跟贾主席仔仔细细说了个明白。

“所以,他们不是没去,是去错了地方,大家的心中还是服从命令、渴望学习的。”

汇报完毕,贾主席还没开口,办公室副主任先纳闷了。

“厂大道那附近不都是车间吗?

他们讲的是什么内容啊?”

小徐干事道:“根据工人说的情况,讲的是日语。”

“日语?!”

贾主席诧异开口。

“现在咱们厂就融合车间跟日本有联系,难不成是他们?”

当天晚上,迷路的工人们终于找到了正确的方向,按时坐在了小礼堂的教室里。

凡事都是二而衰,三而竭。

贾主席在门口扫了一眼众人,也没了做学习动员的心思,跟大家打了个招呼之后,贾主席就领着小徐干事、办公室和宣传科是干事来到厂大道。

现在是夏令时,车间闷热,工人不出功。

所以不少车间都会利用晚上的功夫,趁着清凉多赶点进度。

一路上,走过的车间几乎灯都是亮的。

但是在靠近河沟的车间,却里三层外三层的挤满了人。

贾主席一行人刚走近,就听见一群人像是小学生集体朗诵课文一样,齐声道:“纳尼?

纳尼?

纳尼?”

贾主席皱皱眉:“纳尼是啥意思?”

小徐干事摇摇头。

这么高深的东西,贾主席都听不懂,他更不能听懂了!


青年跟着陈露阳往前走了几十米,在一个侧面的位置站定。

“好!!

看镜头,微笑!”

陈露阳右手手指轻轻扣动红色按钮。

“咔嚓”一声,陈露阳以整条东方大街作为背景,将鎏金色的“松亭饭店”四个大字连同巴洛克的楼体全部囊括,给青年拍了一张照片。

“照好了。”

陈露阳热情将相机递还给青年。

“谢谢你同志,我叫周云,东方报社的。”

青年热情的伸出手,做自我介绍。

“你是记者?!”

陈露阳眼中露出惊奇。

这个时代没有互联网,也没有那么多四通八达的通讯渠道。

所有消息,无论大事小情都是靠报社记者撰写新闻。

所以这次重工讨论会,除了邀请全国重工行业的各个领域的代表以外,不少报社记者也问讯赶来,争着要在自己的报社发表新闻。

“算是吧。”

周云的表情有些羞赧,手指无意识的摩挲着照相机的边缘。

“我们报社刚成立两个多月,我也是半道出家,跟那些市报、省报的记者比不了。”

陈露阳恍然大悟。

原来是新成立的小报社,怪不得照相机这么新。

“那祝你这次旗开得胜,写个出色的报道。”

“哪这么容易。”

周云轻轻叹口气。

“我没有邀请函。”

“这次会议,是我们听到消息,自己主动过来的。”

“到时候可能连会场都进不了。”

“我也就是来碰碰运气。”

听到对方没有邀请函,陈露阳心中暗暗摇头。

松亭饭店的会场最多只能容纳不到一百人。

而全国各个重工业部门都派了不止两、三个代表。

再加上正式邀请来的记者,会场根本装不下那么多人。

恐怕这个周云是要白跑一趟了。

心里虽然这么想,但是话却不能这么说。

陈露阳安慰道:“这种大型会议怎么能没有记者!

到时候你亮出记者证,肯定能让你进来。”

周云感谢着点头:“但愿吧。”

作为全国重工业的重点城市,不少大型工厂都在省城。

这些本地人,自然不用住在松亭饭店,只消按时到场就行。

第二天一早,陈露阳和朱星火两个人,黑着脸站在了饭店门口。

“咱们站在外面迎来送往,这孙子倒好,坐着办公。”

陈露阳瞅着会场外面的宋廖莎,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今天一早,陈今越给宋廖莎指派了一个好活,让他负责核对名单给参会代表兑换参会证。

说是核对名单。

但其实每个人与会代表都有代表证,只要一证一换就能保证不出错。

昨天大家干苦力干了一天,现在腰和腿都是软的。

可偏偏宋廖莎就能舒坦的坐着,他和朱星火得站着迎接客人热闹。

“行了,谁让人家考的是北大。”

朱星火一脸的酸溜溜。

说到这事儿朱星火就来气。

明明他才是三个人里面考上大学的,可是什么好活都被这俩孙子抢了。

就连兑换参会证,都是陈今越特意交代给“学历最高”的宋廖莎。

瞧着宋廖莎笑容灿烂的嘚瑟样,陈露阳和朱星火恨得牙痒痒,干脆掉头离开,眼不见心不烦。

“露阳,你快瞅那人是不是咱们厂长?”

朱星火突然拍了拍陈露阳的肩膀,指着外面的人问道。

厂长?

陈露阳凑过去一看,两个人骑着正自行车过来。

左边那个穿了个白衬衫,右边那个穿的灰色衬衫。

正是机械厂厂长王轻舟和副厂长董江潮。

“那可不就是咱厂长吗!”

陈露阳小时候经常见王厂长。

那时的王轻舟还不是厂长,跟宋廖莎的爸爸宋技术员俩人配合双打乒乓球,打的整个机械厂家属院无敌手。

最后实在英雄无敌寂寞,干脆俩人就互相玩起了搏斗,杀的天昏地暗。

小时候陈露阳跟着宋廖莎一起玩,经常能看见王厂长。

只是可惜,后来王轻舟提拔成了厂长,宋技术员的老婆也回了苏联,所有的时间都用来操持家务带孩子,乒乓事业也就搁置了。

过了这么多年再次看见王轻舟,瞅着他头顶那仅剩的可怜几根头发,陈露阳感慨道:“咱厂长这些年没少老啊,咋头发都快没了?”

“露阳你在这歇着,我去迎迎咱厂长去!”

朱星火瞧见是王轻舟,瞬间来了精神头,一个箭步就冲了出去。

虽然他在松亭饭店当了服务员,但毕竟是临时编制。

如果不能转正,以后还是要回厂里工作的。

眼下这么难得的在厂长面前露脸的机会,他肯定不能错过!

“这孙子,刚刚还说一步都走不动,瞧见厂长比兔子窜的都快。”

陈露阳将朱星火的心思都看的明白,自然不会去跟兄弟抢这种表现的机会。

饭店外王轻舟和董江潮刚将自行车停好,朱星火就阔步热情的迎过去:“王厂长好,董厂长好,我是朱星火……”还没等朱星火自我介绍完,王轻舟就指着会场门口,问道:“江潮,你看那小伙子像不像小宋家大毛?”

董江潮顺着王轻舟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登时乐了。

“可不就是大毛吗!

这小子怎么跑这来了!”

“大毛!”

王厂长和董副厂长喊了一嗓子,直接略过身边的朱星火,向着宋廖莎走过去。

朱星火僵硬的站在原地。

他慢慢回头,看见宋廖莎一脸懵逼的站起身:“王叔,董叔?

你们咋来了?”

王轻舟瞧见真是宋廖莎,高兴道:“我俩还能来干什么,当然是开会了!

你怎么也在这?”

“我在这当临时服务员,干接待。”

“好啊!

前几天我还问你爸你高考咋样,结果你倒好,来松亭饭店了!

二毛和娜塔咋样了?

好久没瞅见娜塔了。”

“我弟和我妹在家学习呢,我现在盯着他们俩学习,让他俩好好准备考试。”

王厂长一听这话,顿时无比安慰的开心道:“咱们大毛长大了,有哥哥样了,这孩子说懂事就懂事!!!”

“我当年跟你爸打球的时候,你才这么高,现在一晃时间多块,你都工作了…………”朱星火站在原地,看着三个人唠的有说有笑,表情看不出悲喜。

沉默了几秒钟,朱星火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再次回到了饭店门口。

可陈露阳却隐隐感觉,这哥们儿身上的某一根弦,似乎断了。


陈父和孙志刚一左一右将陈露阳架在中间,直到亲自眼睁睁的看见陈露阳走进融合车间,这才互相看了一眼,彻底相信了陈露阳入职的话。

至于宣传科那边,自然有孙志刚去说,不用陈露阳再操心。

走进融合车间,陈露阳很是好奇的打量着周遭的环境。

车间很空旷,跟其他动辄数百人的车间比,这里显的要安静很多,甚至咳嗽一声都会有声音。

里面还堆放着很多的铁器、管线和螺丝,还有很多还未来得及拆封的箱子。

一阵讨论的声音从车间里面传了出来。

陈露阳顺着声音往里走,就看见前面的一个小办公室里,五、六个人围坐在一个黑板前面,跟站在中间的青年进行探讨。

黑板的左边,画了一辆小飞机。

黑板的右边,画了一辆小汽车。

那青年看上去27、28岁的模样,瘦高,脸颊凹的厉害,眼圈下面很黑,不知道是有几宿没有睡过觉了。

可是尽管一脸疲惫,青年的眼底却依然明亮,仿佛内里蕴藏着一团火,此时他站在黑板前,开口道:“现在我们首先要解决的一个问题,就是能不能将造飞机的技术直接用在造车上,帮我们提升造车的速度。”

“我觉得是可以的!”

黑板左边的一个短发女同志举手。

“无论是造车还是造飞机,最根本的都是研究动力。”

“根据我们目前已知的资料,一战期间的法国工程师就是将涡轮增压器技术应用到了汽车上,成功研发出了第一款搭载涡轮增压发动机的量产汽车。”

“而且飞机的技术要比汽车来的‘精’的多,也‘深’的多。”

“有了飞机技术做支撑,我们完全可以让汽车在地上飞起来!”

“我觉得不行。”

黑板右侧一个男同志摇头。

“汽车跟飞机相比,本身应用的体积和承载的摩擦力都不相同。”

“飞机要满足的是优化功率重量比以及维持较大功率的持续输出能力,发动机排量较大,且转速相对较低。

可是汽车倾向于实现小排量同时输出大动力。

发动机主要应对的是惯性负载,仅在加速阶段才需求较高的输出功率,光是这两个方面就很有很大不同。”

“我认为还是应该重新研发,具体问题具体分析,不能随便拿过来就用。”

“就像拿来主义,只有拿来的,人不能自成为新人,车也不能自成为新车。”

“我不同意你的看法!

许多飞机的技术是完全可以应用到汽车上的,我们厂里飞机技术成熟,如果能够将相关技术应用在造车上,我们会少走多少弯路,这点你考虑过吗!”

“可是如果我们拿来的是错的,投入也是错的,到时候我们会浪费多少时间和金钱,这个得失你又计算过吗!”青年站在中间,沉默的听着双方的话,始终没有发表任何想法。

眼看着两边的人吵的越来越厉害,青年注意到了门边站着的陈露阳,“那个同志,你什么想法?”

一直站在旁边听热闹的陈露阳愣了一下,“我吗?”

青年:“对!

你是怎么想的?”

陈露阳本就不是研究工业的,对于他们说的那些技术,是压根就听不懂。

可是常年的买卖购物,让他对市场经济还有些研究。

于是他很实在的开口道:“我同意那位男同志的看法,造汽车这件事还是应该围绕汽车技术本身。”

“因为我们不仅要考虑技术,更要考虑市场。”

青年听到这话,眉头瞬间皱起来了。

“你展开讲讲。”

陈露阳道:“举个例子,其实汽车发动机就是一个很市场很商业的东西,除了性能方面,还要考虑震动噪音平顺性经济性寿命和维护性。”

“飞机可以为了提升某一方面的作战性能,而多增加一些成本,但汽车显然是不行的,要讲究性价比,必须得在品质性能和制造成本之前取得平衡才行。”

陈露阳尽可能通俗的将自己的想法表达出来,可是底下的研究员们却听的云里雾里:“他说啥啊?

你听懂了吗?”

“性价比是什么东西?

你听过吗?”

“没听过,估摸着是个新词儿……”青年认真听完,点头评论了一句:“说的很有道理,但对研究毫无用处。”

“我们目前要解决的是从无到有的问题,从有到多的问题是下一步要解决的事。”

顿了顿,青年犀利的目光看向陈露阳,“我从没见过你,你是谁?”

“他叫陈露阳,是我给你们找来的翻译!”

郝逢春的声音从车间大厅传了过来。

“以后就由他负责融合车间的翻译工作。”

郝逢春笑呵呵的开口:“小陈,这位是曹青杭曹工,负责融合车间工作。”

“以后大家就是一个战壕的兄弟了,大家好好配合、努力工作,争取早日研发出我厂第一辆小汽车。”

曹青杭锐利的眼光上下扫了一眼陈露阳。

“原来你是翻译,怪不得说的那些东西跟车间一点不搭边。”

兴许是因为之前的翻译给大家没有留下什么太好的印象,众人听说陈露阳是翻译,又长得这么年轻,都当他是老郝不知从哪找来的“半道郎中”,很是敷衍的鼓了鼓掌,略表欢迎。

伴随着稀稀拉拉的掌声,曹青杭握了握陈露阳的手:“哪个学校毕业的?”

陈露阳如实回答:“机械厂一中。”

曹青杭的动作一僵,脸上的表情瞬间拉下来,杀人般地瞪向郝逢春。

这么重要的事!

你不找个专业的翻译就算了,竟然敢随便找一个高中毕业生,这不是开玩笑吗!

郝逢春露出了一个“且放宽心”的笑容,笑呵呵道:“英雄不问出处。

小陈的父母都是厂职工,身份可靠。

他之前在松亭饭店工作过,日语能力我和于副厂长都是有目共睹的。”

“我可以拍着胸脯负责任的讲:小陈的翻译水平,绝对在之前的日语翻译水平之上!”

“可是之前的那个水平也不咋地啊!”


提到之前的翻译,众位技术员就是气不打一处来。

“那翻译拿回来的材料,满篇读下来没一句人话,写的跟天书一样,每看一句都得靠猜。”

“就是!

那翻译的材料,也就写的数字能看懂。”

“造车本来就是一个专业技术性很强的工作,就算懂日语,也要懂一些技术才行!”

“要不然他自己都看不明白的东西,怎么能给我们看!”

“……”郝逢春好脾气的听着大家左一句右一句的抱怨,众人的反应早就在他的意料之中,原本他还想等着大家把怨气发泄发泄,再做大家的思想工作。

可是一直站在旁边的陈露阳忍不了了。

“既然大家对我是实力有怀疑,那不如我干脆现场给大家翻译一段?”

“如果大家觉得我翻译的好,我就留下。”

“如果大家觉得我翻译的也不是人话,那我转身就走,这辈子不进融合车间。”

陈露阳是真的有点动了火气。

这帮人,明着一句句的是骂之前的翻译,但话里话外,句句都是针对他,瞧不起他一个机械厂一中毕业的。

开玩笑!

机械厂一中虽然普通,但他陈露阳并不平凡!

要是今天不能把这群人干服了,他就去烧水房把锅炉阀门掰了,谁他丫今后的都别想在职工澡堂洗上一个热水澡!

“好!”

郝逢春此时并不知道厂澡堂子正面临一场浩劫,他打开随身的笔记本,从里面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资料。

“我就知道大家心里有这样那样的顾忌。

这样,为了让大家放心,今天咱们来一个现场测试!”

“让小陈把这段材料给咱们翻译出来。”

陈露阳:……合计老郝这是给挖坑,等着他往里跳呢!

他还准备大显身手,没想到人家早就把东西给他准备好了。

接过材料,陈露阳大概翻看了一眼。

纸上面的内容并不怎么深入。

与其说是技术资料,倒更像是绪论之类的很综合性的东西。

“明天小陈把翻译的材料拿来,到时候让大家……不用明天,给我张纸一根笔,我现在就翻译。”

陈露阳不客气的拉过一张凳子坐,将资料展在左手边,拿着铅笔歘歘歘在纸上飞速写了起来。

郝逢春、曹青杭等人见他说干就干,好奇的围站在他旁边,刚看完陈露阳写的第一句总论,曹青杭眉毛轻轻一挑,抱着肩膀接着往下看了下去。

翻译这种东西就像是做数学题。

你会就是会,不会也是真的编不出来。

在场的这些技术员虽然不懂语言,但却懂技术原理,一打眼就知道陈露阳写的东西是真的还是编的。

“这句话写的对路!

之前那个翻译写的,怎么看怎么别扭。”

一个技术员兴奋的开口。

老郝拿出来的这个材料,正好是之前日本翻译写过的一个材料。

由于跟对方还只是接触阶段,所以给他的东西也很基础,不敢给他看核心的资料。

可就算是这种泛泛的材料,对方也翻译的吭哧瘪肚,拿到翻译资料的时候,车间的人都看得头晕眼花,瞧不明白个思路。

虽然写的都是汉字,但是连在一起就是感觉不是人话。

“我就说小陈有水平吧!”

郝逢春笑呵呵的开口。

别看郝逢春一直都信心有余,但其实他心里也很忐忑,好不容易抓到了匹还算像样的马,怎么也要先溜溜再说。

眼看着不到十分钟的功夫,陈露阳就已经写了小半张纸,而且写的东西有根有据,言辞妥帖,老郝这才长长吁出一口气。

“时间短,只能翻译出个大概,你们先看看吧。”

陈露阳将草稿纸递给众人。

虽然没有什么润色,但就陈露阳的水平而言,这足足算的一篇中上质量的翻译了。

曹青杭接过材料,仔仔细细看了一遍,点头道:“翻的确实不错!

车间材料多,以后有你忙的。”

曹青杭拍拍陈露阳的肩膀,虽然没多说什么,但却算是正式接纳他入职融合车间了。

“现在还比较乱,很多东西还没收拾,办公条件确实跟其他车间比不了。

不过以后慢慢就好了。”

说着,曹青杭领着陈露阳走向了里头的一个小办公室。

“这个位置比较清静,你暂时就先在这里办公。”

推开门,小小的办公室拥挤却五脏俱全,窗户外就是机械厂东区的绿柳河道,坐在这里可以轻松的看见厂里的小别墅区,视野条件非常好。

窗台下并排放了两张书桌,地上摆放着两个暖水瓶,旁边还摆放了一张可以睡觉的单人床。

说实话,有这么个办公室,条件属实是很不错了。

“还满意吗?”

从第一眼开始,曹青杭就一直盯着陈露阳。

这个青年虽然年纪轻轻,又只是高中毕业。

但是他的言行举止和说话神态,却与同龄人大大不同,哪怕是已经毕业的省大学生,都很少能有这么镇定自若的气质的。

“满意,只要能给我个写字的书桌其实就够了。”

陈露阳如实开口:“不过我还需要一本专用名词的词典,虽然我日语可以,但要翻译的毕竟是专业性的材料,还是需要有一本词典作为参考比较好。”

“这个好说!”

郝逢春提到这茬,马上开口:“之前我们请翻译的时候,早就已经将相关的词典都买全了,现在就放在我办公室,回头我就把它们拿来。”

说到这,就不得不感谢那个日语翻译了。

当初他们去首都费尽周折找了一个日语翻译,翻译提出的第一个要求就是要买齐字典。

郝逢春和于副厂长两个人跑遍首都城,才好不容易买到字典,带回了省城。

没想到现在竟然直接派上了用场。


几个人凑到进前,就看见不大的车间里三层外三层的挤满了人。

门口位置,窗户下面,路灯下面,几乎能站人的地方全都挤满了。

本来夏天晚上,天就热。

这帮人再聚在一起,那简直就是个巨大的散热器,靠近就是一股热浪。

“谁安排你们来学习的?”

贾主席凑到窗户下面,开口问向一个认真听讲的男同志。

男同志正跟着“纳尼纳尼”的认真,猝不及防被人打扰,还有点生气。

一回头,瞧见是贾主席,赶紧回道:“主席,没人安排我们。

我们都是车间这里教日语,自己来听课的。”

“他们好端端的,教日语干什么?”

贾主席更是纳闷了。

一般车间的学习,都是读报、学习政策和生产管理安全知识,教语言的还是头一次见。

“这我们就不知道了。”

男同志一边说,一边惦记着课堂,生怕自己落下一句半句的。

贾主席见状,也不再打扰他,转身就去问别人了。

可问了几个人,每个都是厂里听到了消息,自发拿着小本来学习的。

甚至有几个晚上饭都没吃,下班就直接跑来占地方。

“他们这学习氛围搞得不错啊!”

贾主席赞叹了一句。

“人家既没有宣传,也没有组织的,自发学习都这么有凝聚力,咱们组织一个学习活动,怎么就费劲呢!?”

这话一出,办公室和宣传科的干事登时脸一臊。

二人互相看一眼,谁都不敢吱声。

现在他们可不敢多嘴,平白再惹来一通骂。

此时的小礼堂,技术工人在台上枯燥的讲着生产规定,参训学员们无聊的在下面坐着。

厂里的培训课一点都不好玩,还不如听车间里讲日语有意思呢。

听到半截道,一个学员实在无聊,见四下没有领导在旁边,偷偷将笔记本腋在衣服的下摆里,借着屎遁跑去厂大道蹭课。

可刚还没跑出食堂呢,遥遥他就瞧见贾主席领着几名干事杀了回来。

那学员吓的赶紧一溜烟跑回小礼堂。

“你不拉屎么?

这么快!?”

同桌小声问他。

“我拉屎从小就比尿尿还快!”

学员硬着头皮道。

贾主席站在门口瞥了瞥礼堂里的情况,暗暗摇了摇头。

虽然礼堂的学习环境要更正式一些,但是学习氛围和学习热情比融合车间可是差太多了。

而且念这些规定,确实也有些枯燥乏味。

一番思考之下,贾主席眼睛一亮,转身离开了小礼堂。

第二天,郝逢春刚给自己泡上一杯茶,点上一根烟,小徐干事就敲门走了进来。

“工会贾主席找我?”

郝逢春热茶还没等到下嘴唇,手就抖了一下。

他们融合车间跟工会,平时是河水碰不到井水的关系。

好端端的,贾主席找他干什么!?

“小同志,你知道贾主席找我有啥事吗?”

郝逢春是做技术的,平常最不擅长的就是跟厂里这些综合部门打交道。

要是贾主席找他谈一些简单的工作上的事儿,他就去。

要是谈一些其他的,他不想处理的工作或者是人,他就直接找个借口先避过这次。

回头再找于副厂长给他出头,把事儿推出去。

反正,领导嘛~就是挡枪用的!

不用白不用!

小徐干事没那么多的心眼。

听到郝逢春问他,当下就老老实实道:“我们想请车间的陈高助当“大学习月专题学习试验班”的老师,给厂里职工教日语。”

郝逢春人一愣:“找小陈教日语?

这合适吗?”

虽然曹青杭跟他说过一嘴,陈露阳每天晚上给车间同志补课教日语的事儿。

但这也是为了方便他们的小汽车研发工作。

怎么现在还被厂工会盯上了?

小徐干事有些紧张。

他就是个传话的,哪敢回答郝逢春的话啊。

“郝主任,我们会长在办公室等您呢?

您现在有空过去吗?”

郝逢春看着小干事紧张的模样,知道他就是个跑腿儿的,问他他也不能知道。

反正这事儿就涉及陈露阳一个人,郝逢春站起身,掐灭了烟。

“有空,咱们走吧。”

随着小徐干事来到工会,刚进门就看见办公室副主任、宣传科的副科长两个人都在贾主席的办公室里谈工作。

出于工作避讳,郝逢春不方便进屋,就站在了距离大门三步远的走廊里等候。

小徐干事敲了敲门,轻声对着屋里道了句:“主席,郝主任过来了。”

“快让他进来!”

瞧见郝逢春,贾主席马上乐呵呵的招手将郝逢春请进了屋。

还没等郝逢春坐下,贾主任就半开玩笑半严肃道:“郝主任,今天我可要批评你!”

“咱们车间搞日语学习,怎么不跟工会和宣传科报备一声,好好宣传宣传。

还自己吃独食呢!”

郝逢春起初吓了一跳,听到后半句之后总算放松下来,笑道:“主席你可别取笑我们了,那是我们车间为了搞研究,私下进行的小补课,哪里算的上什么学习!”

贾主席笑道:“小补课?

你们的小补课,听课的人都快排到河沟了。”

旁边的办公室副主任适时捧场道:“是啊!

昨晚上我们都去听了,还跟着学了一句纳尼。”

“郝主任,你知道纳尼是什么意思不?”

“啥?”

郝逢春上哪知道“纳尼”的意思,下意思问了句。

结果办公室副主任竖起大拇指。

“要不说还是郝主任见多识广、见识渊博!”

“纳尼就是啥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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