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砸在殡仪馆的玻璃天井上,像一千只鬼手在拍打。林夏的橡胶手套在冷柜把手上打滑,第三次尝试才拉开三号冰柜。
金属抽屉滑出的瞬间,她闻到腐坏山茶花的甜腥。
裹尸袋拉链卡在三分之二处。林夏抹掉护目镜上的白雾,忽然僵住——女尸青灰色的额头上,有人用朱砂画了道扭曲的符咒。暗红纹路沿着发际线爬进鬓角,在耳后汇成一行小字:甲子年七月初七。
解剖刀当啷掉在瓷砖上。
停电来得毫无预兆。黑暗吞没停尸间时,林夏听见金属铰链的呻吟。她举着手机转身,冷柜正在自动关闭。蓝白屏光扫过空荡荡的解剖台,那具本该躺在上面的无名女尸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