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身的粗布衫,据说他爹是走街串巷的锔碗匠,去年腊月冻死在三十里外的白马驿。
春妮咬着嘴唇跟上来,她家是村里唯一的药铺,袖口总带着艾草香。我们蹚过晒得发烫的黄土路,寨墙根下乘凉的老黄狗掀了掀眼皮,尾巴在浮土里扫出半道月牙。
一路嘻笑,全然没有注意到,头顶的太阳早已不知所踪,接着槐树的气味漫了过来。陈年的花香混着树汁的苦涩,在灼热的空气里发酵成某种令人眩晕的甜腥。铁蛋突然刹住脚,突然停下的脚步我也没反应过来,直接撞上他嶙峋的肩胛骨,铁蛋一个踉跄摔在地上,一动不动。
“你干啥?”我见铁蛋半天没起来,心里忐忑,该不会是给摔坏了吧,赶忙两步上前准备把他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