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位费+2000/天 胎儿心跳监护+500/小时 尊严附加费+50%（本院拒绝医保患者）
苏晴在手术同意书上签字时，钢笔没水了。她蘸着眼泪写下名字，墨迹晕成灰色的云。
“万一……”她突然抓住贾有为的袖口，“万一我下不来，优先保孩子。”
监护仪滴答作响。贾有为想起昨夜典当行老板的话：“现在孕妇押不了价，得等生完……”
回家的地铁上，钱多多推送了最新广告： 育儿贷让孩子赢在子宫！最高可贷100万，分期享胚胎早教课程！
贾有为把手机塞进破洞的公文包。包底躺着半包妊娠期复合维生素，锡纸反光里映出他的脸——比三年前苍老十岁。
车窗外闪过“蜗居巷”的霓虹灯牌，有个外卖员正在路灯下数零钱。他认出那是陈心晴，上周给他送过十三块九的折扣便当。
两人目光相撞的瞬间，地铁呼啸着扎进隧道黑暗。
债海市人民医院的走廊是青灰色的，像一条冻僵的静脉。陈心晴攥着缴费单狂奔时，鞋底黏着张“钱多多医疗贷”传单，卡通天使举着针管微笑：“让爱不留遗憾！”
ICU的自动门开了条缝，她听见心电监护仪的滴答声。那声音让她想起外卖平台的接单提示音——都是催命符。
“陈美娟家属！”护士从玻璃窗后探出头，“押金不够了，停药还是拔管？”
缴费机吐出的清单像超市小票： 重症监护费 12,800元/日 进口多巴胺 2,350元/支（已用8支） 尊严维护费 500元/小时（含护士微笑服务）
最下方印着血红倒计时： 剩余信用额度：3小时02分
手机突然震动，“钱多多”弹窗精准跃出： 医疗急救贷50万秒批！最高可分288期！
“利息是日息万分之五，绝对良心！”业务员把合同拍在ICU等候椅上，金丝眼镜反着冷光，“我们和医院是战略伙伴，现在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