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或是他看得顺眼的,都买回王府里放阁里养着,共七个姊妹。最年幼的十四五岁,最年长的也才二十五出头。期间也少有宠幸,唯一有了喜的日渐体态丰腴,便不大讨王正德喜欢,却也不能委屈了胎儿,便派到主母的副院养着身子,其他六个就一起在偏阁里住着,没有丫鬟好吃好喝奉着,也没有主子的名头,毕竟——她们是王正德买来陪葬的女奴。
……
枫叶已经烂进黄土里,自那王府正当家的女主人日日狐裘不离身的时候开始,京城算正式入了冬。
“燕怜姐姐,天好冷了,怎么主家那边还没有一个差炭火的过来?”
江锦遥是几人中最年幼的孩子,在长乐坊也尚未经历风月之事,只跟着周娘干些劳作。被跟着一起买来时,几位姐姐也齐齐没告诉她,这意味着什么。
最年长的那位名作杨相宜,半月前已经被主母派下人接到副院养胎。临了便把照料众人的职责托付给黄燕怜这个二姐姐。
天已经日渐冷了下来,杨相宜差人送来的碳火也用完了,念及大姐还有身孕,也没再开口继续要碳火。谁想成主家那边当真没一人来送,想来也真是把她们当成陪葬品对待了。
乞巧阁的窗纸破了大半,北风钻进来,卷着细雪在梁柱间游荡。炭盆早空了,盆底结着一层灰白的霜,像冻僵的鬼脸。江锦遥蜷在条凳上,露出冻紫的脚趾。她呵出一口白气,看它在空中扭成一股烟,倏忽散了。
院外的梦莲池覆了层薄冰,枯荷梗支棱着,像谁折断的指骨。黄燕怜伸手去关窗,腐朽的窗棂“嘎吱”一声裂开,雪粒子扑进来,沾在她干裂的唇上,竟比糙面馒头还噎人。
“锦遥到底还小,受不得冻的,王府主家这些人真是一点都没想管我们……”她看着江锦遥,十四来岁的年纪,白皙的小脸冻得发红,身体止不住地瑟缩,注意到二姐姐的目光,又笑得灿烂,孩子气一样地在冰冷的空气中吐出一口烟雾。
“可不是,想想买我们进来那天几个儿子和王正德吵架的样子,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