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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在佛龛前的招魂铃忽然震动起来,我心头一惊,忙点找来往生香点燃,这次点了四次才算点着。
往生香的烟气一直向着窗户的方向飘去,我打开窗户,低头看到楼下的长椅上坐着一个人。
那人只是安静地坐着,路灯暖色的光照在他的侧脸,映出清晰的下颌角。
是钟言,他怎么来了?
我一路小跑下了楼,钟言站起身,像是等了我很久一样,对我说:“你终于来了。”
“彩排都结束了?”
他点头,微笑着向我伸出手。
我握住了他的手,钟言说想去一个地方。
他开车带我一直往郊区的方向开去,眼前的路却让我越来越觉得熟悉,直到我看到那家开在路边的民宿时,才想起来我高三的时候来过这里。
“是当年露营的地方?”我有些欣喜,没想到这么久过去了这里还是一点都没变。
钟言说当年露营最后一个项目是大家一起扔漂流瓶,那时候我因为脚受伤了没做成。但我记得那时候是钟言送我去的医院,“你当年是不是也没扔过?”
“所以今天带你来这里,我们一起扔一次吧,就当是我最后一个愿望。”
他从伸手后座拿过来一个袋子,从里面拿出了准备好的纸笔,递给我。
我看着手中的纸笔,想了半天,脑海中却一直盘旋着刚刚他说的“最后一个愿望”。
我看着他唰唰写起来的样子,好奇问道:“你写了什么?”
钟言停下笔,转头看着我,故作神秘地说:“好奇的话,你以后就顺着海岸线一直找,说不定能找到我写的。”
“不说算了。”我学着他的样子,将纸遮挡得严严实实,写了一段话。
——希望钟言能活着。
我想了想,又把上面那句话划掉。
钟言催促着我快点将漂流瓶装起来,马上就要日出了,我们得赶在日出之前扔掉它们。
我最终什么也没有写。
他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