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痕,都承载着一段痛苦的回忆。陛下袖口掠过我透明的指尖,沉水香里,果然混着铁锈味,那是命运的味道,苦涩而又沉重。
折断小指的瞬间,房梁突然砸下半块带血的瓦当。陛下惊起时,那瓦当正落在她方才倚靠的软枕上,只差毫厘,便是生死之别。我盯着自己逐渐消散的左手,忽然想起那年她嫁人前夜,也是这样攥着我残缺的手掌,眼中满是不舍与眷恋。
“阿礼,疼吗?”
槐花又落了。这次,落在她霜白的鬓角,宛如时光的霜花,悄然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我蜷缩在御案下的阴影里,看着自己逐渐透明的左手,心中满是悲凉。魂体溃散时,像浸水的宣纸,边缘泛起细小的金色碎屑,每一粒都映着明德二十三年的月光,那是一段刻骨铭心的记忆,也是命运的转折点。
第三章:春猎
那年她还不是陛下。
春猎场的营帐,弥漫着一股腥甜的暖意。我刚替她挡下刺客的毒箭,箭头带着倒钩,深深扎在肩胛骨里,剧痛让我几近昏厥。她握着匕首,手微微颤抖,帮我剜肉,金镶玉护甲刮得我生疼,每一下都像是在割着我的灵魂。“阿礼的骨头真白。”她突然轻笑,染血的指尖抚过我裸露的锁骨,那触感让我浑身一颤,“像本宫妆奁里的羊脂玉簪。”
帐外,传来驸马寻人的呼声,她往我伤口撒香灰的手突然加重力道,我疼得几乎叫出声,却只能咬住她扔来的绣帕,尝到角牙床抽屉里常年熏染的沉水香,那香味混合着我的血,苦涩而又复杂。帕角绣着交颈鸳鸯,却被我的血染成子规啼,仿佛是命运的诅咒。
“疼就攥着这个。”她扯下腰间双鱼玉佩塞进我掌心,冰凉的玉玦贴着当年净身留下的疤,那道疤,是我一生的痛,也是我与她命运交织的开始。我数着玉佩边缘的刻痕,直到她撕开我衣襟时带起的风,吹灭最后一盏烛火,黑暗中,我们的呼吸交织在一起,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
此刻陛下枕着奏折入眠,凤冠上的珠串垂落在我虚无的膝头,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