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虽从未驱赶,见她日日神情憔悴,也暗暗叹息:“既然尘缘未了,何苦强留此地?女施主还是回去吧。”
她终于下定决心,告别师太,收拾行装下山。算来,她离家已有五个多月。再回去时,会是怎样的光景?
第七章:瘦影归来
深秋时节,云岚山的枯叶凋零,在山路上铺成金黄一片。沈意瑶雇了辆简陋马车,与小菱踏上归途。虽说她人显得憔悴,内心却也涌起一抹复杂的期待:不知父母可安好?自己擅离家门,必令他们担忧;而那“顾君策”……她将如何面对?
一路颠簸,她回到汴梁郊外,放眼望去,城门依旧车马如流。她前脚刚进沈府,就被惊喜万分的家人和下人簇拥围住。沈正峰与夫人崔氏见她大变样——消瘦了几十斤,脸庞清秀了许多——又惊又喜又心疼,责怪她“不告而别”的任性之余,更是将她紧紧拥住。
她在父母面前流下愧疚的泪水,一再认错,承诺不会再乱来。可夜深人静时,她仍常出神发呆。是啊,回到这深宅之后,未来又该如何?那顾君策若还在汴梁,是否已与那女子双宿双栖,或另结新欢?
正当她惴惴不安之时,府内下人传话:有人送来一封书信,乃顾君策所写。她颤抖着拆开,信中只寥寥数语:“听闻姑娘归来,心急如焚,恳请一见。若姑娘肯给我机会,我将说出一切原委。”
她拿着信,在房中徘徊不定。小菱低声道:“小姐,此人几度拜访府上,老爷并不知内情,还曾设宴招待,似乎并未见他举止失礼。要不……您就见他一面,至少问个明白。”
是啊,她终究不是那无情之人,也不想再做无谓猜忌。若他当初对自己真心不假,为何会与那青蘅女子拉扯?若他果然另有隐情,就当面问个清楚。她思忖再三,终于决定赴约。
翌日午后,她在城北的杏花茶社,静候顾君策。怀中五味杂陈,连茶也喝不出味道。忽听一阵急促脚步声,抬头看去,只见那道熟悉的身影大步而入。他身着藏青色衣袍,面容略显清瘦,眉宇间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