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白鹤染君慕凛的其他类型小说《医圣魅君全文小说白鹤染君慕凛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杨十六”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就尴尬了!“你衣裳呢?”他指指岸的另一边,“你游反了,衣裳在那头。”脚步声越来越近了,白鹤染同他商量:“要不你就忍着点儿冷,先上来,咱们跑了再说?反正我该看的也都看过了,你也不必再跟我避讳什么。”君慕凛真搞不明白她这个逻辑,“事发突然和事出有因,跟故意裸~奔能是一回事吗?”“这不也是事出有因吗?命重要还是面子重要?你命都要没了还管什么面子?”她苦口婆心地劝,“再者,我又不会给你说出去,就是想说也不知道你是谁啊!”“那也不行。”他考虑都不考虑,“你方才不是说一个人就能把他们给收拾了吗?你先收拾着,我去那边拿衣裳。”不等她答话,转身沉入水里。“靠!”白鹤染觉得自己可能遇到了一个无赖,凭什么管他啊?一个打二十个,说得轻松,可她现在小胳膊...
《医圣魅君全文小说白鹤染君慕凛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这就尴尬了!
“你衣裳呢?”
他指指岸的另一边,“你游反了,衣裳在那头。”
脚步声越来越近了,白鹤染同他商量:“要不你就忍着点儿冷,先上来,咱们跑了再说?反正我该看的也都看过了,你也不必再跟我避讳什么。”
君慕凛真搞不明白她这个逻辑,“事发突然和事出有因,跟故意裸~奔能是一回事吗?”
“这不也是事出有因吗?命重要还是面子重要?你命都要没了还管什么面子?”她苦口婆心地劝,“再者,我又不会给你说出去,就是想说也不知道你是谁啊!”
“那也不行。”他考虑都不考虑,“你方才不是说一个人就能把他们给收拾了吗?你先收拾着,我去那边拿衣裳。”不等她答话,转身沉入水里。
“靠!”白鹤染觉得自己可能遇到了一个无赖,凭什么管他啊?一个打二十个,说得轻松,可她现在小胳膊小腿,根本就不似从前的婀娜身段好吧?就这细胳膊,让人打一下还不得骨折了?
说大话果然是要付出代价的。
现在怎么办呢?实在不行跑吧?左右不过是个陌生人,总不能为了一个陌生人去拼命,那也太二逼了。
可心里这样打算,身体却选择背叛,终于她认了命,行吧!陌生人也是个好看的陌生人,就冲这颜值,该帮还是得帮的。
扭头看看边上的温泉水,白鹤染勾起唇角,挂了个狡黠的笑在脸上。
本来是打算滴血入那温泉,借由四十度的温泉水蒸出毒雾来制敌,可眼下那二傻子还在水里,这法子肯定是不成了。
不过好在办法也不是只有一个,温泉水不得用,上头已经腾起来的雾气倒也可以凑合凑合,只是少不得她多扎自己几下,多放点血。
白鹤染手指翻转,缝衣针刺过五个指尖儿,毒脉白家传承下来的特殊血液涌淌而出,手臂挥动间,一串串血珠洒向半空热雾。
那是天底下最毒的毒药,也是天底下最好的解药。如何运用,随她心意。
一个天下唯一的毒阵眨眼间就布了下来,眼瞅着二十个黑衣杀手冲入血雾之中瞬间毙命,白鹤染得意地冲着身后甩甩头,“这本事保护你,如何?”
话刚说完她就愣住了,温泉中的男子已经换上一身月白锦袍,在渐渐暗去的天幕下,与漫山遍野的积雪混成一色,本就夺目,这会儿更加耀眼。
“多谢。”他长发带水,披散在脑后,渐渐结了冰茬儿。
君慕凛心头疑惑更甚,方才白鹤染露的那一手他都看在眼里,血染雾气,杀手遇之毙命。
这个小姑娘让他愈发好奇了……
比起他的一头冰茬儿,此时的白鹤染则更惨,整个人带着衣裳都是从水里捞出来的,这会儿薄棉花冻得生硬,哪里还能叫衣裳,简直就像是锋利的刀片。
“穿上衣服差点儿认不出来了。”她一开口,还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但他却没心思计较,二话不说,闷头脱掉刚穿好的外袍,然后又动手去解她的衣裳。
白鹤染一脸懵逼,“你这是……要摸回来啊?不是你等会儿,你脱我衣裳干什么?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小气,我摸你一下还非得摸回来呗?我都给你解毒了,也帮把杀手解决了,还想怎么着?不带这么讹人的!”
他无奈,“除了这个事情,你脑子里还能不能想些别的?我是见你衣裳都冻成冰,就这么一直穿着人会受不住,所以想把自己的袍子给你换上。冬袍里面都有厚布底衣,我又不会占你便宜。”
她推开他的手,往后退了两步,“有厚布底衣的是你们,我可没有,这冬袍里面是空心儿的,不用换了。”
君慕凛大惊,“你说什么?空心儿的?这种天气你为何……”后面的话说不下去了,一个能被人从山崖上扔下来,后背又扎了十几枚缝衣针的姑娘,这样的问题还用问么。“我转过身去,你将我的外袍换上,总归干爽的衣裳穿着舒坦些。”
俏皮的小姑娘面上有些动容,再看向他的眼神里,便也少了几分先前那种戏谑。
“不用了,没那么娇气。”她扯扯硬邦邦的袖子,难得的现了几分娇羞,却又似不习惯自己这小女儿般的模样,于是挥挥手,神态如初。“行了行了,大男人磨磨叽叽。该解决的我都已经帮你解决了,毒也给你解了,快走吧,晚了怕是又要来下一波,我可没那么多血给他们下毒。”
君慕凛一时不知该说什么,袍子还在胳膊上搭着,却送不出去。面前的小姑娘已不再纠结于这个话题,只眨巴着一双灵动的眼睛跟他问道:“你能不能告诉我,这东秦的京城应该往哪个方向走?”
“五妹,别乱说话!”白惊鸿轻轻皱起眉,带着满面悲色,“十殿下是皇子,岂是可随意编排之人?以后可莫要再说这样的话了。”
被叫五妹的是文国公府的五小姐白花颜,是个庶女,府中姨娘小叶氏所生。这小叶氏是主母叶氏的庶出妹妹,跟着叶氏一起陪嫁过来,后又由她姐姐做主被白兴言给收了房,生下白家第五个女儿白花颜,并养在了大叶氏的名下。
白家基因好,有白兴言的底子在,儿女样貌都不错。白花颜也是个美人胚子,圆脸配着小酒窝,娇憨可爱。
可这种娇憨却不过表象而已,她借着自幼在主母身边长大,又有一层娘家亲戚在,跟白惊鸿很是亲近。于是好的没学着,倒是养得小小年纪就盛气凌人,才不过十岁便最是擅长的阿谀奉承狐假虎威,挑拨离间也是一把好手。
这会儿她被白惊鸿训斥,纵使心里再不乐意,面上也是乖巧听话的模样,只挽着白惊鸿的胳膊讨好地说:“多谢大姐姐教诲,花颜都记下了,以后再不敢妄议皇子。”
白惊鸿点点头,面上凄哀更甚,“二妹妹可怜,小小年纪竟遭此大劫,真是想想就让人心里难受。她在世时身子一直不好,如今不在了,多添些福份也是应该的。”
白花颜赶紧捧着唠:“大姐姐就是菩萨心肠,要不怎么人人都说咱们文国公府的大小姐不但是东秦一等一的美人,还是一等一的善人呢!”
“二小姐,你的命好苦啊!呜——”猛地一阵哭天呛地传了来,同时,一把纸钱飞天扬起,扬了白花颜一脸。
“谁啊?作死啊?”白花颜尖叫起来,“哭什么哭?哭丧呢?”
扬纸钱的下人们一哆嗦,赶紧闭了嘴,可还是忍不住反问道:“咱们府上不就是在发丧么?奴才们是按规矩哭丧啊!”死了人不哭,那可是大忌,会冲了活人的气运。他们是府中杂役,哭丧是他们今日的任务。
可白花颜却“切”了一声,一脸的不屑,“原本是丧,但现在已经成了喜。有冥婚赐下,丧事也变成了喜事。”
“混账东西!冥婚如何做得喜?”突然一声怒喝,白家老太太周氏在一众下人的搀扶陪伴下走了出来。周氏快六十了,平日里保养得当,腿脚也还算灵便,可这回兴许是白鹤染出事给她的打击太大了,人显得苍老了许多,走路也不太利索。她指着白花颜大声喝斥:“让你跟着惊鸿一起听学,你的学都听到哪去了?”
主母叶氏一看老太太动了气了,赶紧把话接了过来:“花颜,你祖母说得对,这冥婚虽是婚,但绝不能以喜待之。你虽为庶女,但既养在我跟前,就不能丢了我的脸面,免得坏了规矩凭白的让人看笑话。”她看了老太太一眼,又问白花颜:“你可听清楚了?”
白花颜立即屈膝行礼:“女儿谨记母亲教诲。”
叶氏点点头,“记得就好。”然后又转向那几个杂役,面色肃厉起来,“冥婚虽算不得喜,但也绝不能哭,哭就是不给皇家颜面,咱们文国公府担不起这个罪名。”
这时,也不知道是谁盯着门口又新抬进来的一波纸人说了句:“现如今这纸人都是按着死人样貌扎的吗?你们快瞧瞧,正进来的那个是不是跟二小姐有几分像的?”
君慕凛惊了!
好好的泡个温泉,突然就被砸了!
光砸还不够,居然还……咚咚咚咚,君慕凛被人拽着一路往下,沉了。
这一刻,他的内心是崩溃的。
白鹤染是完全顾不了那么多,她掉下来的地方太高,砸到水面力道太大,下沉过猛,好不容易有个抓头那肯定是不能撒手的。
于是当着根救命稻草一样抓住,以此来稳住自己继续下沉的趋势。
说来也奇了怪了,救命的稻草居然没有止住她下沉的趋势,反而跟着她一起往下沉了去。
她睁眼抬头,半透明的温泉水里,隐约能看到一名年轻男子愤怒的目光。瞬间明白过来手里的救命稻草到底是什么,不由得阵阵心虚,惊慌之余一口水呛进肺里。
君慕凛疼得全身都抽筋,他想掐死这个丫头,可对方沉得比他快,整个人都在他脚底下,特么的却偏偏一只胳膊伸起来死死抓着他,一动弹就疼。
要自救就得先救她,这简直是君慕凛活到二十多岁做的最艰难的一个决定。
他忍着满腔怒火将人往上拉了一把,白鹤染正觉一口气就要换不上来,突然得救,张口就想说谢谢,却又忘了自己是在水里,于是,四十多度的温泉水就又喝了两口。
她本来水性就不好,这一连三口温泉水进肚,差点儿没被呛死。
终于得救,一露头就开始吐水,还不停地咳嗽。
君慕凛有一肚子火想发,但还是先往后退了退,调整姿势,当务之急,把兄弟藏好才是正经事。
他盯着面前这个死丫头,手臂扬了又扬,真想一巴掌把人拍死。
她倒是动作快,赶紧就转过身给了他一个后背:“拍!赶紧拍!快点儿,咳死我了!咳咳——”
君慕凛也不含糊,反正憋着火呢,正好发泄出来。
于是就听“砰”地一声,白鹤染呛的水终于全吐出来,可是紧跟着就是两声大叫。
一个叫的是:“疼!”
一个叫的是:“什么东西?”
君慕凛盯着自己沾血的手,瞳孔缩了又缩,“你背上什么东西扎人?”
白鹤染欲哭无泪,针被拍进肉里,疼得她直冒汗。
“不是说要拍死我么?那就该多使几分力气我才能死得掉。”
这特么没法活了!
想她毒脉白家,那是二十一世纪五大古老家族之一,怎奈传承到这一代就只剩下她白鹤染一个人。守着几千年积累下来的家业,只觉岁月漫长,无趣得快要长毛,她经常坐在白家大宅里一发呆就是一整天。
她很想把自己给毒死,因为活得腻歪,然而她体质特殊百毒不侵,试了无数次都未遂。以至于这么些年她就没干别的,就自己跟自己做斗争,每天都在做毒品试验,唯一的目的就是把自己给毒死。
不过好在白家仇人够多,她才稍微放松一点警惕,就被人一枪打中心脏。
白鹤染很享受死亡,因为那对她来说是一种解脱,只是没想到,好不容易把自己折腾死了,偏偏又活过来,这叫什么事儿?
白鹤染转过身来,一脸生无可恋的模样。她能感觉到这身体并不属于自己,也能听出来推自己下来的那两个人说的话跟毒脉白家没有任何关系,可一切却又是那么的熟悉,恩恩怨怨竟跟前世的白家如出一辙,这就让她起了兴致。
抬眼看向面前的男子,十八九岁模样,剑眉英挺,明眸锐利如鹰,因愤怒而紧抿的唇显得有几分薄寒,可配上棱角分明的轮廓和周身散发的逼人盛气,展现出来的,竟是傲视天地的强势,和浑然天成的高贵与优雅。
最要命的是,这男人的一对眼珠子竟泛着一层淡淡的紫光,邪魅混合着神秘感扑面而来,让她的小心脏不受控制地扑腾扑腾疾跳了两下,本想收回的目光就没收成功,咽了咽口水,忍不住又多看了两眼。
只是……
一句话,引得白家人皆往门口看了去。这一看之下,所有人都倒吸了口冷气。
哪里是有几分像二小姐,这分明就是二小姐!
“她回来了?”
“二小姐还活着?”
这灵幡儿纸钱和祭品还都摆着呢,灵堂也没撤,被赐冥婚的女儿突然又活着回来了。这让白家人一时间很难接受,更是觉出几分惊悚,一时间,场面气氛诡异又尴尬。
可白鹤染却一点儿都不尴尬,她在府门口站了老半天,热闹也看够了,这帮子原主的亲人也认了个七七八八,起初不太想活的心情,也因为这帮子人有了些许转变。
前世的白家逐年凋零,到最后就只剩下她一个人,整座大宅里空落落的,别说做伴,就连个吵架的人都没有。但今世的白家就不同了,一宅子妖魔鬼怪,个个心怀鬼胎,戏一个比一个足。看来她前世憋了一肚子的孤单寂寞,这回可有地方消解了。
她跟着送祭品的人一起走了进来,不合身的宽大袍子再配上那张因为寒冷而愈发惨白的脸,吓人的程度跟扎的纸人也差不了多少。院子里摆放祭品的地方放着一个火盆,有个丫鬟正有一张没一张地应服着往里头扔纸钱,她走过去,将大把的纸钱拿起来扔入火盆,同时口中低低地念叨开来——
“既然这些东西是为你准备的,我就给你烧了,但愿你比我命好,不管是重生还是托生,都能到个好人家。至于你留下来的这个烂摊子,放心,既然我接手了,便与他们周旋周旋,左右闲着也是闲着,全当给自己解闷。白鹤染,你安心去吧!”
没人听得清楚她在说些什么,但这烧纸的行为却是被所有人都看在眼里的。白兴言紧皱着眉头,冰冷又嫌弃的目光投向火盆边上的女儿,厉喝道:“你在干什么?”
白鹤染动作未停,人到是回过头来,忽然冲着白兴言展了一个天真无害的笑脸,“父亲没看出来么?我在烧纸。”
白兴言一愣,有那么一瞬间让他觉得这个孩子跟从前似乎不太一样了,可再细想想,好像这个孩子从前是什么样的,他也记得不是很清楚。别说送出去三年,就是没送出去的时候他也甚少能见到她。并不全是因为白鹤染总生病,而是因为他打心眼儿里就厌恶这个孩子,如同厌恶她那个一头撞死在文国公府门口的母亲。
一想到这,他面色愈发阴沉下来,“你在给谁烧纸?”
白鹤染将手里剩下的纸钱都扔入火盆,然后站起身,认认真真地回答他的问题:“女儿从来都不是吝啬小气之人,这些纸钱自然也不会想着一人独占,反正都是白家的纸,谁先死谁先花吧!”
一句话,听得白家人集体风中凌乱。
这……嫡小姐怎么是这样说话的?
白花颜年龄最小,性子再刁蛮此时也免不了被吓得打了哆嗦,口不中停地说:“你不是死了吗?你是人是鬼?”
她轻轻地哼了一声,开口向白花颜问道:“你说说看,我是怎么死的?”
白花颜几乎是下意识地听话回答:“说是你掉到了山崖下面。”
“哦。”她点点头,“那兴许是我命大,山崖下头刚好有一眼温泉,我掉进温泉水里,捡回一条命。哦对了——”她说着,摊开手掌,“摔下去时还捡了几根针,我看着质地样式都不错,便拿了回来。你们瞧瞧,是不是跟街边儿卖的不太一样?”
白惊鸿的神色微变,缩在袖子里的手紧握成拳,眼底泛起了掩不去的慌张……
这一嗓子把两个丫鬟都惊呆了,纵是心里向着白鹤染的迎春也不得不感叹,二小姐能屈能伸,翻脸如翻书,这一出设计的,简直比戏文里的故事还要精彩。
“迎春,去禀报老夫人,就说有贼偷了母亲新做给我的衣裳。”白鹤染冷脸吩咐着,“记着,要一路跑一路喊,让所有人都知道咱们文国公府里进了小贼。”
迎春屈膝应是,转身跑了开,果然是按着她吩咐的,一边跑一边喊,还不时地动员府中下人行动起来,一起抓贼。
含香知道要坏事,这是二小姐下的一个套,五小姐年纪小,脑子又简单易冲动,上了当了,当下就要跟着迎春一起去。
白鹤染拦了她一把,“迎春自己去就行,你留下,本小姐一个人在屋里,害怕。”
含香心头郁卒,你还会害怕?她现在只想赶紧离开这里,去给二夫人通风报信。不仅五小姐的事要说,最主要的是那个离了心的老货王嬷嬷。若不是那老货临时反水,哪来的后头这些个事?
可惜,再心急也没办法。二小姐就像尊雕塑一样杵在她面前,让她逃无可逃。
很快地,迎春带回老夫人的话,让白鹤染到锦荣院去,还送了一套衣裳过来。
她换好衣裳,将含香留下,只带着迎春出了门。迎春不放心,提醒她:“含香是二夫人那头的,咱们这一走,她肯定是要回去通风报信了。”
白鹤染点点头,“留下她,就是为了让她回去给主子报信。”没人报信,那一场花瓣沐浴的戏,她不是白演了。
迎春觉得,二小姐的心思,深不可测。
锦荣院到时,白花颜已经先她们一步被抓了过来,正跪在前厅哭,一边哭一边大喊:“不是我偷的,我没偷东西,这些都是白鹤染那个小贱人送给我的!”
老夫人大怒,指着白花颜气得直咳,好不容易缓过来,立即大声道:“混账东西,白鹤染的名字是你能叫的?小贱人又是在骂谁?”
边上陪着的小叶氏赶紧替女儿打圆场:“老夫人,五小姐是因为太委屈,这才口不择言,老夫人千万不要怪罪于她,您有喉疾,自己也要保重身子啊!”说完,赶紧小声告诉白花颜,“要叫二姐姐,小贱人什么的,万不能再提了。”
白花颜心下不甘,可是在老夫人面前又不敢造次,只得憋憋屈屈地磕头认错,可还是坚决地为自己辩解:“东西真的不是我偷的,祖母一定要为孙女做主啊!”
老夫人一抬头,正看到白鹤染带着迎春走进屋来,穿着一身藕荷色长裙,头发在脑后随意拢着,脸色不似刚回府时那样惨白,只是实在过于瘦弱,整个人看上去楚楚可怜。
老夫人心里不好受,这个曾经她最疼爱的孙女实在受了太多苦,好不容易回来了,却还是被人精心算计。她虽被称一声老夫人,可自从儿子娶了叶氏进门,对她这个娘就越来越不看重了。她的地位都岌岌可危,又如何保护得了她的阿染?
白鹤染走到正厅中间,正对上老夫人那关爱中透着无力的目光,硬冷的心肠便有了一丝柔软。
她冲着老夫人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然后将脸转向那些散落在地上的衣物,面上挂着的楚楚可怜便更甚了几分。
白花颜恨她恨得咬牙,腾地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指着白鹤染跳脚大骂:“贱人!明明是你自己送给我的衣裳,转头却又污告说是我偷的,现在你就当着大家的面说说,这衣裳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鹤染面露慌张,向后退了一步,很害怕白花颜的样子,口中却道:“那些是我全部的衣裳了,我现在连出门都要穿祖母刚给的,怎么可能全都送给你?”她话音打颤,带着哭腔,“祖母,我不知道东西是五妹妹拿的,要早知道是这样我绝对不会声张,一定会顾及五妹妹和母亲的名声的。毕竟五妹妹是母亲从小亲自调教出来的,总不能让人说咱们白家的主母教出来一个偷东西的贼,那太丢脸了。”
可怜的小表情下,是一个绵里藏刀的灵魂,一番话出来,拐着弯儿的把白花颜和叶氏都给骂了个痛快,就连老夫人都再次惊讶于这个孙女的转变。
大小姐白惊鸿也在场,别人都惊于白鹤染的话,却只有她在焦急地想着眼下这个状况必须要赶快解决,再拖下去不但对白花颜没有帮助,还能让白鹤染把罪多往她母亲头上扣去几分。
在憎恨白鹤染的同时,她也气白花颜做事不长脑子,贪得无厌,早晚会坏事。
心里再气,也得想办法,可眼下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白惊鸿咬咬牙,上前几步,拉着白花颜一起跪了下来。
老夫人心中不快,沉声问她:“惊鸿,你这又是在干什么?”
白惊鸿貌美倾城的脸上挂着深深的懊悔和内疚,眼泪就在眼眶里含着,要掉不掉的模样,任谁看了都要生出无限怜悯。
老夫人心下叹息,语气还是松软了几分,“惊鸿有什么话站起来说吧!”
“不,惊鸿有错。”她将地上的衣物拿起一件,“这些衣裳是惊鸿亲自为二妹妹准备的,当时只一心想着二妹妹可怜,好不容易回来了,就应该把最好的东西全都给她。心里有了这层思虑,便忘了规制,结果就把这些于礼不合的衣裳送到了二妹妹房里。事后反应过来,怕好心办了坏事害了二妹妹,这才让五妹赶紧去将衣裳都要回来。”
老夫人听着白惊鸿的解释,心里却是明白得很。白惊鸿明面上是在给五丫头解围,实则却是在为叶氏开脱。衣裳是她准备的?哼,这种贵重得文国公府女眷根本都没资格穿的衣料,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多。
唯一能拿得出来这种东西的,就只有当今太后的亲侄女,叶氏。
她问白惊鸿:“既然是要拿回来,何不光明正大的去?要偷偷摸摸走小路,还脱了袍子裹着?”说着又剜了白花颜一眼,“一个女儿家,竟然脱了外袍在外头行走,不知廉耻。”
白花颜被老夫人骂怕了,低着头不敢吱声,只扯着白惊鸿的衣角小声相求:“大姐姐一定要救我。”
白惊鸿此刻厌烦极了这个白花颜,可面上又不能表露出来,还得继续为对方开脱:“五妹妹之所以如此做,应该是怕连累到我。毕竟用了这些料子裁剪衣裳,追究起来是大罪。”她冲着老夫人磕了个头,“请祖母饶了五妹妹,责罚惊鸿吧!所有的罪过惊鸿一人承担,这都是我该受的。”
说着,伏在地上呜咽起来。
她这一哭,老夫人的心情立即烦躁起来。
这白惊鸿是白兴言的心头宝,更是叶氏手里的一张王牌,还是太后娘娘最喜欢的一个后辈。三年前白鹤染离府,她心头不快说了惊鸿几句,她就是这样委屈的哭,事后她的哥哥白浩宸进宫去给太后请安,把事情给说了出去,老太后立即派出贴身宫女带了一马车的赏赐来到白府,说给白惊鸿压惊。
压什么惊,那分明就是在打她这张老脸。
可打了又能如何?她不过就是个国公府的老夫人,还能跟太后去讲理?
现在白惊鸿又在哭了,老夫人强压着心头火,又忍不住咳了一阵,到底还是给了白惊鸿这个颜面,只说了句:“罢了,你也是无心的,起来吧!”
白惊鸿谢了又谢,见老夫人也没想再追究白花颜,总算松了口气。
白鹤染看着这一幕,心里也算是把这府里的关系又理顺了些。老夫人是疼爱她的,但对于白惊鸿却有着明显的忌惮。看来叶氏这些年在府里把脚跟站得很稳,而且宫里的老太后也必然给她们母女撑过腰。
白家老太太这是被斗怕了。
她走上前几步,低下身俯在老夫人腿边,一双手向老夫人握了去,轻声开口:“祖母待我的心意,阿染都明白。您放心,阿染不会吃亏,也不会让祖母受气。您是咱们府上的老夫人,是后宅最最尊贵的人物,任何人都不该欺压到您的头上,否则……”她将声音扬了起来,“对老夫人不敬,就是不尊长,就是不孝。不贤不孝子孙,是要被世人唾骂的。”
白惊鸿的脸色愈发的难看起来,却还是陪着笑道:“二妹妹说得极是。”
白鹤染满意地点点头,起了身,又问了句:“母亲怎么没来呢?”
白惊鸿赶紧解释:“母亲半夜里惊闻二妹妹出了意外,伤心过度,虽然二妹妹平安回来了,但母亲的病却是落下了,这会儿正在休息。”
“这样啊!”白鹤染感叹,“家里亲人都是挺好的,母亲更是时时处处为子女们着想。自己都在病着,还不忘差贴身的嬷嬷给我送去沐浴用的花瓣,全都是珍奇品种,我还从来没有用过那样好的东西。”
白惊鸿本想寒暄一句这都是应该的,可白鹤染紧跟着的一番话,却差点儿没把她的魂儿给吓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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