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苏蕴兰谢怀瑾的其他类型小说《和清心寡欲大伯哥兼祧后,假死渣夫气疯了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余燕寻”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苏蕴兰的安稳日子没过几天,就被沈氏领着一众丫鬟仆妇到她院中打破。“见过婆母。”苏蕴兰低眉顺眼地行礼。沈氏慈爱地扶她起身:“你身子重,快快免礼吧。”太反常了!沈氏往日对她可从不会如此和蔼!一种强烈的不安如潮水般涌上她的心头。“蕴兰,从前是我做得不好,你可千万别责怪我。”沈氏亲昵地拉住她的手:“这几日我也想通了,你既有了身孕,也算是给谦儿留了个香火,想必他也知晓了也会心安。”苏蕴兰不动声色地垂下了眼眸。谢怀谦心不心安她不知道,但她可以肯定,沈氏绝对没安什么好心!“如今你身子重,方方面面可万万马虎不得。”沈氏装模作样地抹了抹眼角根本不存在的泪水:“你向来节俭,身边只有瑛月一个丫头侍候,我这个做母亲的实在于心不忍。”她会于心不忍吗?苏蕴兰可...
《和清心寡欲大伯哥兼祧后,假死渣夫气疯了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苏蕴兰的安稳日子没过几天,就被沈氏领着一众丫鬟仆妇到她院中打破。
“见过婆母。”苏蕴兰低眉顺眼地行礼。
沈氏慈爱地扶她起身:“你身子重,快快免礼吧。”
太反常了!
沈氏往日对她可从不会如此和蔼!
一种强烈的不安如潮水般涌上她的心头。
“蕴兰,从前是我做得不好,你可千万别责怪我。”沈氏亲昵地拉住她的手:“这几日我也想通了,你既有了身孕,也算是给谦儿留了个香火,想必他也知晓了也会心安。”
苏蕴兰不动声色地垂下了眼眸。
谢怀谦心不心安她不知道,但她可以肯定,沈氏绝对没安什么好心!
“如今你身子重,方方面面可万万马虎不得。”沈氏装模作样地抹了抹眼角根本不存在的泪水:“你向来节俭,身边只有瑛月一个丫头侍候,我这个做母亲的实在于心不忍。”
她会于心不忍吗?
苏蕴兰可没忘记嫁来国公府这五年来,沈氏是如何一步步哄骗得她为了节省开支,将身边的丫鬟尽数遣散!
苏蕴兰牵了牵唇,笑不达眼底,任由沈氏继续说下去。
沈氏稍作停顿,别有深意地看向自己的身后:“所以我专门差人给你挑了四个丫鬟。”
顺着她的视线看去,苏蕴兰便见得四个怯生生的小丫鬟,整整齐齐地站成一排。
“你们四个,还不快上来拜见少夫人!”刘嬷嬷识趣地招呼道。
闻言,四人上前见礼。
“奴婢见过少夫人。”
苏蕴兰的目光缓缓游移,最终定格其中一人身上。
不为别的,只是她发现这个丫鬟衣衫同其他几个比起来更为单薄,手背上也生出了冻疮,一看就是生活得十分艰难之人。
可沈氏怎么会找这样的人塞到她的身边呢?
沈氏没注意到她的异样,一心为她介绍:“春桃与夏荷往后就随侍在你身边,秋菊和冬梅就负责帮你调理身子。”
不仅找人监视她,还想对她下手?
苏蕴兰微不可见地挑了挑眉,面上却是不显。
“蕴兰多谢母亲好意。”
苏蕴兰默默记下了方才那个衣衫单薄的丫鬟的名字。
冬梅。
沈氏不仅带来了这四个丫鬟,还生怕旁人不知似的,大张旗鼓地送了一堆补品。
面对沈氏突如其来的示好,苏蕴兰显得分外警惕。
在沈氏走后,她还专门叮嘱瑛月:“往后我的安胎药,你一定要亲自盯着,绝不能让第三人靠近。”
“至于新来的那四个丫鬟,你仔细留意她们的动向。”
沈氏这个节骨眼上将她们送来,只怕是想赶在谢怀谦回府前除掉她腹中的孩子。
苏蕴兰轻轻抚上小腹,眸中是前所未有的坚毅。
她定会护好她的孩子!
......
“夫人,冬梅不对劲。”瑛月满脸严肃地汇报:“奴婢每每替您煎药时,她总会找借口靠近您的安胎药,似是想对您的安胎药下手,而且......”
见她顿住了,苏蕴兰扬了扬眉:“而且什么?”
“而且奴婢发现冬梅总是夜半时分鬼鬼祟祟出现在小厨房。”
苏蕴兰眸色一暗,吩咐道:“你帮我去查查她的底细。”
“是。”
冬梅的底细不难查,很快瑛月就查出了结果。
“夫人,冬梅自幼被卖身为仆,家中条件不好,有个身患重病的弟弟,急缺大量银钱治病。”
“奴婢还查到每隔两三日冬梅就会暗中与葳蕤院的丫鬟接触。”
葳蕤院,是她婆母沈氏的院子。
冬梅与沈氏的人接触,她鬼鬼祟祟的缘由显而易见。
想破此局,就需做个局中局!
“瑛月,明日 你让她帮我煎药。”
瑛月不解地开口:“可是夫人,她......”
“给她一个可乘之机。”
翌日,安胎药是冬梅送来的。
“少夫人,这是今日的安胎药。”
刚端着安胎药见到她,冬梅就小心翼翼地观察她的神色。
对送药的人是她,苏蕴兰故意没有表示出惊讶,反而自然地伸出手想要接过药碗。
“拿给我吧。”
就在药碗交接的那一刹那,苏蕴兰“不小心”没接稳。
“啊!”
随着一声尖叫,药碗泼洒出去,又坠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苏蕴兰有意避开,没什么大碍,可冬梅却不一样。
那些汤药,尽数洒在了她的衣衫上。
本就单薄的衣衫,此刻更布满了褐色的汤药。
但冬梅已经顾不得旁的了,她扑通一下跪倒在地,一个劲地扇自己耳光:“是奴婢眼拙!奴婢该死!求少夫人恕罪!”
苏蕴兰并未责怪她,反而和蔼地望向她,对身侧的瑛月吩咐:“快帮冬梅找见换洗的衣裳来。”
冬梅又惊讶又惶恐:“少夫人,奴婢身子骨贱,您不必......”
“春寒料峭,你穿着湿衣容易着凉。”
仅一句,冬梅的眼眶便泛起了点点泪花。
苏蕴兰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趁着她换衣裳的功夫,叫住了她。
“我且问你,素来待你如何?”
冬梅认真地回道:“少夫人对奴婢很好。”
自她被派来伺候少夫人以来,少夫人待她从来都十分宽厚。
而且少夫人还是这么多年来第一个关心她身子的人。
“少夫人大恩,奴婢莫不敢忘。”冬梅满心感激,躬身行了一个大礼。
不敢忘?
苏蕴兰秀眉紧紧皱成一团,将手中地茶盏重重地摔在桌边。
“砰!”
清脆的声响让冬梅下意识地浑身发颤。
“那你为何要加害于我?”苏蕴兰厉声质问道。
冬梅先是一愣,又连声否认:“奴婢没有,奴婢什么也不知道啊!”
“不知道?”苏蕴兰失望地收回视线,直接吩咐道:“瑛月,你去请大夫来查,看看这碗安胎药里到底有没有被人动了手脚!”
眼波流转间,主仆二人默契地交换了个眼神。
瑛月故意愤怒地开口:“是奴婢这就去!”
“等大夫查出来后,定要将这等黑心的恶仆赶出国公府,呈报给官府,打她个一百大板!”
此话一出,冬梅立马慌了神。
“求少夫人饶命!”
谢怀瑾眉梢不经染上了一点担忧,迟疑片刻后还是起身。
等他紧跟着走到云溪院时,已然不见苏蕴兰的身影,唯有瑛月一人将他拦在院门处。
“世子,我家少夫人头晕已经歇下了,实在不方便见客。”
不方便见客?
谢怀瑾眉头紧锁,下意识地看向院内。
他不过是迟来了一会,怎么她却歇下了?
谢怀瑾还想继续迈步往里走,却被瑛月死死拦住去路。
“世子,您请回吧。”
逐客令已下,他虽心有疑惑,却不好再强留。
“若她还是不适,就立马差人去请大夫。”
瑛月顺从应下:“奴婢谨遵世子吩咐。”
眼看着他们离开,瑛月才急忙回屋复命。
“夫人,世子已经走了。”
苏蕴兰掀开胡乱盖上的锦被,长长地舒了口气:“走了便好。”
瑛月不解地看着她的举动:“夫人,您为何将世子拒之门外呢?”
“我和他还是少接触为好。”
瑛月眼神中满是困惑:“但世子毕竟是小少爷的生父,您......”
“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我才更应该与他保持距离。”
论身份,他是大伯哥,她是弟妹。
论权势,他是下一任谢国公,而她不过是一个丧了夫君的寡妇。
如今他们之间又多了个孩子做牵绊,这足以让他们的关系更加复杂,她不想再徒增麻烦。
她能重活一世,就是上天对她最大的恩赐。
想到此处,苏蕴兰美眸中已然泛起点点泪花:“瑛月,你知道吗?”
心尖传来密密麻麻地疼,她一字一句道:“我只想好好活下去。”
活下去,为前世的自己报仇雪恨!
......
几日的时光一晃而过。
“怀瑾,你来得正好。”长公主笑着指向桌案上的食盒:“这是宫中新送来的糕点,你顺路给蕴兰送去吧。”
谢怀瑾头也没抬,拒绝的话脱口而出:“母亲,我......”
长公主打断他的话:“这些糕点都是蕴兰爱吃的口味,她最近食欲不济,你刚好多关心关心她。”
都是她爱吃的?
谢怀瑾抬眸看向那个精巧的食盒。
拒绝的话明明就在嘴边,他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
鬼使神差地,他主动答应了。
“好,我顺路给她送去。”
说是顺路,但云溪院在长公主府深处,离谢怀瑾要回的国公府相距甚远,根本不顺路。
母亲说得没错,他是该关心关心她。
谢怀瑾七拐八绕走到云溪院,隔着老远就能听见院中传来的笑语声。
“瑛月,你快看看我这鱼戏莲叶绣得如何?”
“夫人,您可别绣了。”瑛月忍不住打笑她:“不知道恐怕还以为您绣的是两只鸭 子呢。”
“你这丫头,惯会取笑我......”
谢怀瑾脚步顿住,不自觉地勾起唇角。
鱼戏莲叶?
他倒是想看看。
可当他才走到院门时,院中的欢笑声就戛然而止。
“奴婢见过世子。”
守门的丫鬟行礼问安,惊动了院中的苏蕴兰。
她与瑛月交换了个眼神,急急忙忙地躲回屋内。
“你家少夫人呢?”谢怀瑾凤眸缓缓将院中扫视一遍,没见到那抹娇小的身影,下意识地问。
像是意识到不妥,他又扬了扬手中的食盒,试图解释:“母亲让我送些糕点来。”
“奴婢替我家夫人多谢世子。”瑛月恭恭敬敬地行礼:“只是世子来得不巧,我家夫人乏了,方才已经睡下。”
他一来就乏了?
“好。”但谢怀瑾没有多问,而是将食盒递给瑛月,转身就走。
走出云溪院的大门,一直跟在他身侧的墨安忍不住低声吐槽。
“方才在院外明明还能听见二少夫人的笑声,怎么我们一来就睡下了呢?”
谢怀瑾盯着他,眸色深沉。
“继续说下去。”
墨安被他看得头皮发麻,但还是壮着胆子分析:“世子,我觉得二少夫人这是有意在躲着您......”
一语点醒梦中人。
谢怀瑾眸中划过一丝复杂。
故意躲着他?
难道在她心里自己是什么避之不及的洪水猛兽?
这个问题在他心中徘徊了多日。
不仅这两次苏蕴兰躲着没见他,之后他每一次拜访,苏蕴兰总是会找借口推脱不见。
今日是身子不适,不宜见客。
明日是突然乏了,恰好睡下。
后日是走累了,正在更衣梳洗。
总之就是不见谢怀瑾。
可她不知道的是,一次次被她拒绝,谢怀瑾对她的兴趣已经逐渐浓厚。
他隐约觉得苏蕴兰似有难言之隐,才会故意躲着自己不见。
但她为什么会有这种难言之隐?
这个问题就像一道被人打上烙印的枷锁,始终在他心中徘徊不去。
为了解开其中的疑惑,他不介意用点非常手段。
“墨安,你派两个暗卫去云溪院,监视她的动向。”
“一旦她有任何异样,就立马来报!”
“是。”
......
原本苏蕴兰怀有身孕的事情,被长公主亲自下令对外瞒着。
但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不过一夜之间,就传遍了上京的大街小巷,闹得满城风雨。
对谢国公府这个进门就寡居的妇人,众人议论纷纷。
“谢家二少夫人丧夫守寡多年,如今却突然有孕,也不知道是怀了哪个男人的野种!”
“如此不知礼义廉耻,简直有辱谢家百年国公府的门楣!”
“亏得她还出身苏家,我看苏宰相也是教女无方,教出个这等女儿,简直贻笑大方!”
不仅府外在议论,国公府的下人也三五成群地聚在一处窃窃私语。
“二少夫人八字不祥,先是克死了自己的母亲,后来又克死了二少爷,还不知道下一个会克死谁呢!”
“她不只是克母克夫,还不要脸地勾引世子,不然世子怎么可能看上她这种寡妇!”
正在长公主府小花园散步的苏蕴兰,将下人们得话听得清清楚楚。
连瑛月都听不下去了:“夫人,如今外面都在说您,您说......”
谁知苏蕴兰却波澜不惊,像是根本没听见那些议论似的:“嘴长在外人身上,就由他们去说吧。”
不同于苏蕴兰的淡定,苏宰相知晓这件事后勃然大怒。
岑氏是苏宰相的续弦妻子,向来见不得苏蕴兰好:“蕴兰糊涂地做出了那样的事,若是得罪了国公府和长公主,那我们苏家......”
苏宰相气得砸了一方上好的砚台:“有这种孽女,简直家门不幸!”
“老爷,那您说如今该怎么办啊?”
“还能怎么办!”苏宰相最好脸面,绝不允许此事继续发酵下去:“还不快收拾东西,随我去谢国公府登门赔罪!”
知道他们上门赔罪,沈氏难得“好心”的接待了他们。
见到沈氏,苏宰相低声下气地赔着小心:“亲家母,实在对不住,小女性情顽劣,给贵府惹下了这等麻烦。”
“哼!”沈氏冷哼出声,径直表达出不满:“亲家公教女的本事可叫我这个做婆母的长了见识!”
“你们苏家出来的好女儿,不知礼数,连按时请安都做不到!”
苏宰相面上挂不住,试图找补:“亲家母,这其中是不是有些误会,蕴兰她不是这样......”
“误会?”沈氏面露愠色:“那她可曾有半分将我这个婆母放在眼中?”
“她不仅当众越过我,去求长公主同意让世子兼祧二房,甚至还未经我的准许,私自苟合有了身孕!”
“其后她还仗着怀有身孕,堂而皇之地从我们二房搬去长公主府住下!”
“如今她的事在满上京闹得风风雨雨,更是让我们谢家丢光了颜面!”
知道内情的苏相气得彻底坐不住了。
他是文官之首,可他教出来的女儿,竟不敬婆母,不守妇德,这像什么话!
但苏相还没来得及发火,岑氏就先哭哭啼啼起来:“老爷,蕴兰做出这样的事,我们苏家也面上无光,蕴雪正在议亲,出了这样的事,蕴雪的婚事该怎么办啊......”
跟苏蕴雪议亲的可是庆王府世子。
这门婚事可是他好不容易求来的,若是蕴雪议亲不成......
也不顾上涌上喉间的那股甜腥,苏相连连赔罪:“亲家母,实在是我们苏家对不住贵府!”
像是觉得不够,他还忙着表态:“只要贵府愿意,我苏家定会全力配合贵府解决此事!”
听他这样说,沈氏眸中不经意划过一道精光。
苏蕴兰别以为有了长公主的庇护就能生下那个野种!
“亲家公严重了。”沈氏神色微微缓和,故意大倒苦水:“您有所不知,我这个婆母也是难当。”
“蕴兰毕竟不是我的孩子,与我心隔着心,素日我也不好管教她,本以为她会识得大体,却没想到她竟......”
话尽于此,沈氏故作无奈地连连摇头。
这让不愿得罪国公府又想挽回颜面的苏相看到了机会。
他立马对沈氏承诺:“不劳亲家母费心,就由我这个做父亲的来管教她!”
“还请亲家母帮忙安排,我这就去管教那个孽女!”
“刘嬷嬷。”沈氏强压下唇角的笑意,吩咐道:“带亲家公去长公主府找蕴兰吧。”
“是。”
在去往云溪院的路上,苏相和岑氏收获到不少目光的洗礼。
视面子如命的苏相何曾受过旁人这样的注视。
是以更觉面上无光,等他到云溪院的时候,脸色已经黑如锅底。
见此情景的刘嬷嬷顺势说道:“苏大人,二少夫人就住在此处,老奴不便进去,就先回去给夫人复命了。”
她一走,苏相的怒火就彻底压不住了。
看着紧闭的院门,他沉声命令身后的侍从:“把院门给我撞开!”
他今天就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个孽女!
“砰!砰!砰!”
巨大的响声惊醒了正在小憩的苏蕴兰。
正当她疑惑的时候,瑛月着急忙慌地跑来:“夫人!不好了!是老爷带人在外面撞门!”
对苏相的到来,苏蕴兰没有半点意外:“将院门打开吧。”
她倒想看看,她这个好父亲上门到底是要怎么处置她。
“轰!”
云溪院大门缓缓打开,苏蕴兰站在院中,迎面就对上了苏相那张怒气冲冲的脸。
苏蕴兰还一言未发,苏相就劈头盖脸地把她臭骂一顿。
“孽女!你还有脸见我!”
“你和这个野种,把我们苏家的脸面都丢光了!”
“今日我就请谢家给你一纸休书!”
“像你这样不忠不洁的孽障,就该浸猪笼!”
“把她给我带走!”
心中涌起惊涛骇浪,苏蕴兰却强装镇定地看着眼前的苏相。
这是她所谓的父亲。
前世就是这个所谓的父亲,不仅轻信岑氏的挑拨,一心只以苏家颜面为重,坚决不准她和离,还非逼着她当个乖顺的正妻,让她在谢家守了一辈子活寡。
说来也可笑,前世不准和离的是他,今生要让谢家给休书的也是他!
但唯一不同的是,他凭什么以为重活一世的她,还会重蹈前世的覆辙?
苏蕴兰唇边扬起一抹讥讽的笑:“父亲,您怕是忘了,谢家还没送来休书,如今我还算是谢家的儿媳,父亲无权处置我。”
苏相被她的话气得吹胡子瞪眼。
一个让家族蒙羞的孽女,还敢忤逆他!
苏相一个箭步冲上前,直接甩了她一耳光。
“啪!”
清脆的巴掌声回荡在不大的云溪院内。
苏蕴兰捂着右脸,但脸颊火辣辣地疼意远远不及她心中的寒凉。
佛堂。
清冷的男声低吟佛经,仿佛要透过佛法寻到心中的答案。
“世子,苏相带着人上门找二少夫人,还对二少夫人动了手。”谢怀瑾派去监视云溪院动向的暗卫匆匆来报。
跪坐在蒲团上的谢怀瑾倏地睁开双眸,扔下手中的佛经。
“苏相为何去云溪院?”
“苏相知晓二少夫人怀孕的事,所以......”
谢怀瑾已然没有耐心听完暗卫的汇报,头也不回地就朝云溪院的方向走去。
但他没有注意到是,在他起身的那一刹那,那串被他视为珍宝的佛珠从他腕间滑落,摔在地上,颗颗圆润的佛珠散落了一地......
灿灿的阳光,恰好洒在了这些佛珠上。
长公主仍就带着几分不可置信。
“你怎确定这一定是你的子嗣?”
有关国公府血脉,容不得半点差错。
“母亲。”谢怀瑾没有过多解释,而是直愣愣地看向长公主,眸中写满了认真:“这会是我唯一的子嗣。”
在这之前,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他还会留下子嗣。
长公主先是愣了愣,随即又陷入沉思。
早在几年前,她与夫君就着急为他物色妻子,可他始终不愿成亲。
就连男女那事,他也从不沾染。
迄今为止,他的院子连个丫鬟的影子都没有。
她和夫君甚至一度都以为怀瑾喜好男 色,有龙阳之癖。
所以好端端地,她倒是不太相信怀瑾会为了兼祧二房,做出夜探蕴兰香闺,与蕴兰有夫妻之实这回事。
“怀瑾,你怎么突然转了性子?”
话虽这般问,但长公主语气中却隐隐带着几分企盼。
若怀瑾当真转了性子,那他岂不是愿意寻个合适的女子成亲?
“难道母亲不希望我出家之前留下个子嗣吗?”谢怀瑾不着痕迹地避开她的暗示,反问道。
企盼打破,长公主骤然清醒。
是啊,这正是她一直所期望的。
怀瑾兼祧留个香火,国公府也能算后继有人。
想必怀瑾也只是为了谢氏一族族血脉的延续,不情不愿地跟蕴兰有了夫妻之实。
况且那日苏蕴兰的承诺历历在耳,她生下孩子就会离开,不会给国公府留下任何污点。
如此想来,倒也不算坏事。
“好。”长公主欣然应下:“这个孩子我们国公府认下了。”
“不过......”长公主话锋一转,一双美眸流转,试探性地问:“怀瑾,你究竟是如何想的?”
谢怀瑾默然不语。
这孩子的到来远超他预料。
“你虽名义上是孩子的伯父,但你既为亲生父亲,就该当起责任。”长公主意味深长地望着他:“你与蕴兰的关系还当继续保持一段时间,在她养胎期间,你该多去看看。”
谢怀瑾眉头微微蹙起。
不知为何,他心中莫名有些发堵,一股不满油然而生。
“罢了。”长公主见他无动于衷,干脆摆摆手:“你回去吧,我要去二房见见沈氏。”
蕴兰有了身孕这件事,当然要让沈氏知晓。
国公府正厅。
长公主专门派李嬷嬷将沈氏和苏蕴兰请了过来。
甫一踏进正厅,沈氏就被长公主的排场吓了一大跳。
丫鬟仆从乌泱泱地站在厅中,厅中央还摆了好几箱金丝楠木箱。
箱中不知装的是何名贵之物。
沈氏看得艳羡不已,但碍于长公主在场,不得不艰难地收回视线,躬身行礼。
“见过长公主。”
“蕴兰见过长公主殿下。”苏蕴兰跟在沈氏身后,规规矩矩行了大礼。
长公主面带笑意,见她怀有身孕还礼数周全,更满意得频频点头。
“快坐下吧。”
等她们都落了座,在沈氏疑惑的视线里,长公主才缓缓开口。
“宋御医医术高明,尤其擅长妇科。”长公主温柔地看向苏蕴兰:“蕴兰,就让他为你诊脉吧。”
“谢长公主殿下垂爱。”苏蕴兰恭敬谢恩。
其实在她踏进正厅看见长公主这幅排场后,就都明白了。
而对此一无所知的沈氏大惊,忙开口问道:“长公主,您这是要......”
长公主微微抬了抬手,示意她先别出声。
满室寂静。
所有的目光都落在苏蕴兰身上。
宋御医正为她搭脉。
半晌后,宋御医打破了这片沉寂。
“回禀殿下,二少夫人已有月余的身孕。”
闻言,沈氏瞬间石化在原地,诧异地瞪大双眼。
“会不会是诊错了?蕴兰怎么突然会有身孕?”
她的谦儿尚未归府,苏蕴兰去哪怀的野种?
可惜她的疑问,暂时没人解答。
苏蕴兰避开沈氏质问的视线,故作羞赧地垂下了头。
长公主莞然一笑,冲李嬷嬷使了个眼色。
“有劳宋御医了,本宫重重有赏。”
眼看着李嬷嬷将宋御医送走,沈氏不信地又问了一遍。
“长公主,宋御医是不是诊错了脉?”
长公主淡淡地睨了她一眼:“宋御医没有诊错,蕴兰的确是怀有身孕。”
沈氏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可这野种......”
“是怀瑾兼祧二房的孩子。”长公主朝她投去一个警告的眼神。
兼祧二房?
那不是说说而已的事吗?
怎么这就成真了?
沈氏有一肚子的疑问,却不好当着长公主直白地问出来。
“怀瑾与蕴兰已有了夫妻之实,等这孩子生出来,便是我们谢国公府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长公主的话宛如一记重锤,敲醒了满脑子疑问的沈氏。
不对!
苏蕴兰怀了世子的孩子,那等他的谦儿回来怎么办?
到时候偌大的国公府还会有谦儿的一席之地吗?
不行,她绝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沈氏眸中迅速划过一抹凶狠。
长公主没有看出她的异样,只当她一时有些难以消化这件事。
“你不用太过担心,怀瑾既然兼祧二房,往后这孩子也会视怀谦为亲父,四时八节、不断供奉,想必怀谦在九泉之下也能心安。”
呸,谁要心安!
沈氏敢怒又不敢言,气得面色发青。
天降这么大一顶绿帽,她的谦儿何其无辜!
“所以本宫想着,无论如何,蕴兰这一胎一定要好生将养着,你觉得如何?”
被问到的沈氏正想反驳,却在开口那一瞬计上心头。
有孕容易安胎难,不管如何,苏蕴兰都还是她的儿媳,在二房的地界上,苏蕴兰岂不是任由她拿捏?
“长公主说得是。”沈氏笑着附和,又主动提议:“兼祧这种事传扬出去恐找人闲话,对国公府名声不利,蕴兰毕竟是怀谦的妻子,不如就让她在我们二房养胎吧。”
对她的顾虑,长公主倒是没什么意见,只微微扬头,指向厅中央那几箱金丝楠木。
“这些是本宫给蕴兰准备的补品,就都送去二房吧。”
“谢长公主恩赏。”沈氏笑得谄媚。
在她行礼时,苏蕴兰没错过她眼底的算计。
兼祧?
厅上气氛诡异安静下来,谁都没想到,苏蕴兰竟然会提出这样一个要求!
长公主先是愣了愣,随即陷入沉思。
这......倒还真是个主意!
怀瑾不肯娶妻,但只是兼祧留个香火,或许还有商榷的余地。
若是真怀上了,不挑算谁的子嗣,国公府也算后继有人。
况且苏蕴兰也乖觉,自请生了孩子便离开,也不会给家族留下污点。
不等沈氏开口,她便拍了板:“此事本宫准了,只是怀瑾那里,你要自己同他说,稍后,我让李嬷嬷带你去。”
一旁,沈氏脸色惨白。
这叫什么事?!要是苏蕴兰真的兼祧两房生下孩子,那儿子回来,岂不就是头上带了绿帽?
她想开口阻止,却又不知该怎么说,毕竟于情于理,苏蕴兰都是为了国公府着想。
苏蕴兰则是松了口气,低头谢恩。
前世她并没有要什么奖赏,却记得这是之后不久,谢怀谦就带着那女子回来了。
而谢怀瑾见国公府有了继承人,毅然决然出家,才让世子之位落到谢怀谦身上。
但如果谢怀瑾有自己的骨肉,长公主与国公爷断不会让国公府落在侄儿头上!
只要她在那对狗男女回来之前怀上谢怀瑾的孩儿,她便有了仰仗,长公主看着她是孙儿生母的份上,也会庇护她!
只是那位潜心佛法的大伯哥,真会答应吗?
说起来,她前世与他也不熟,可她死后灵魂未散,看见谢怀瑾去乱葬岗替她收了尸,神色悲切。
但她也没得选,要么等死,要么为自己拼一条出路!
苏蕴兰一路到了佛堂,里面隐约传来低吟,似是谢怀瑾在吟唱佛经。
她鼓起勇气轻轻叩了叩门:“大伯哥?”
吟唱声戛然而止,许久,里面传来男人冷凝的声音:“何事?”
苏蕴兰定了定神:“蕴兰有话对您说,能否进来叨扰片刻?”
过了一阵,里面传来一声喜怒难辨的“进”。
苏蕴兰小心推开门,便看见谢怀瑾背对着她跪在佛前,一头墨发高高竖起,腕上佛珠漆黑的悠悠转动着,衬得他皮肤羊脂玉一样白。
听见关门声,谢怀瑾转头,露出张谪仙般尊贵的脸:“你要说什么?”
苏蕴兰只觉他身上气势惊人,几乎头都抬不起,半晌才紧掐着掌心道:“蕴兰......想求您兼祧两房,为我夫君留个血脉。”
怕他误会,她补上一句:“蕴兰不敢纠缠大伯哥,也绝没有别的心思!只是不愿二房子嗣断绝......”
谢怀瑾一语不发,一双冷浸浸的凤眸定定锁在她身上,让苏蕴兰不自觉头皮发麻。
她几乎以为他会断然拒绝,不曾想男人冷笑一声,欺身逼近。
“弟妹倒是很为谢怀谦着想?为了他,什么事也做得出是不?”
冰冷的手忽然箍进她下颌,苏蕴兰被迫抬头,后背陡然僵硬。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苏蕴兰无心细想,对上那双冷厉的眼,又感觉自己的所有心思都要被看穿。
“蕴兰是国公府的儿媳,凡事自然是要为国公府考虑的......”
她掐着掌心强迫自己定神:“况且出嫁从夫,虽然和夫君缘分浅薄,可我到底是他妻子......求大伯哥成全。”
谢怀瑾牵了牵唇,笑意却不达眼底:“噢?那弟妹打算怎么求?”
苏蕴兰一怔。
谢怀瑾这是想同她利益交换么?
可她有什么能让他入眼的东西?
论权势,他是国公府最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只要他不出家,下一任谢国公只会是他。
况且他盛名在外,圣上也极其信重他,听说他要出家也十分惋叹,仕途上的助力,她自问对谢怀瑾顶多算锦上添花。
那他想要什么?
苏蕴兰越发拿不定主意,只能硬着头皮小心翼翼问:“大哥想让蕴兰怎么求?”
谢怀瑾无声一笑,倾身逼得更近。
“是你需要我给你一个孩子,还要我来教你么?”
谢怀瑾手上力道加重,鼻尖几乎要抵到苏蕴兰额前。
温热的鼻息扑面而来,让她身体蓦然绷紧,总觉得这姿态带着狎昵。
再看男人幽暗的眼,苏蕴兰更觉得心慌。
心一横,她直接扑过去抱住了男人精壮的小腿。
“大哥若有什么想要的,只要说出来,蕴兰若能给,定不会藏私,只要您愿意帮帮蕴兰!”
苏蕴兰仰起头楚楚可怜看着他,柔 软紧贴男人肌肉结实的腿,声泪俱下道:“若此事不能成,蕴兰日后死了,也无颜下去见夫君,不如早些死了下去好好伺候他,也免得心怀内疚苟延残喘。”
她知道谢怀瑾性子清冷,虽说接触不多,可他秉性想来是善良的,不然前世也不会替她收敛尸骨。
就算不近女色,谢怀瑾应当也不会眼看她死在他面前吧?
她却没注意到,男人眼中冷光更甚。
不等苏蕴兰回神那只大手忽然下移,重重掐紧了她的腰。
“那对自己的大伯哥自荐枕席,就有脸面去见你那夫君了?”
冰冷的声音在耳边炸响,谢怀瑾一字一顿开口:“好歹也是相府的嫡女,这样不知廉耻的事情,你也做得出?”
苏蕴兰瞳孔一颤,只觉难堪极了。
若非为了自保,她也做不出这样的事来,可她真已经无计可施了。
“世子......”
苏蕴兰哑着嗓子开口:“您觉得蕴兰不知廉耻也好,水性杨花也罢,蕴兰只想求一个孩子。”
“夫君已经战死,国公府再无别的继承人,您若是不绵延子嗣,日后谁能撑起偌大个谢国公府?”
“蕴兰知道您有意出家,只要蕴兰有了国公府血脉,想来长公主和国公爷也会答应,您和蕴兰都能得偿所愿,不是两全其美么?”
谢怀瑾紧扣着那截纤软腰肢,眼神晦暗幽深。
她一点不懂,他为何会升起出家为僧不问尘缘的心思。
半晌,他冷笑一声,直接拎起她推开佛堂的门。
“我的事情,轮不到弟妹来为我盘算,请回吧,此事没得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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