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我杀了你所以才说这样的话保命?”
沈渡提着刀指着他腹部,全然不顾横在自己喉咙处的剑。
“亡国之人,不该活!”
“如若你觉得是我做的。”
陆危亭嘴角淌着血,将刀捅进几分,鲜血汩汩流出,“那本宫如你愿。”
昏迷前,陆危亭似乎看见了个模糊的人影朝他的方向奔来,鼻息间充盈着那酒香,他才恍惚向上看,女人耳边坠着明月珰,纤手半搂着他的身子。
沈渡有些泛红的眼底闪过一抹狠戾,戒备的看她,“你是谁?”
陆已腹部的伤口还在流血,她不想与他多言,“蘅芜晏九娘。”
闻言,沈渡将刀尖指向她,陡然直直往她胸口刺,宁茑萝带着无力垂首的陆已往后趔趄几步,却躲闪不及这刀光影。
忽而眼前飘过一抹苏绣白鹤,待看清,刀尖穿过白鹤翅尾,洇出一抹殷红。
宁茑萝看向面前娇小的背影,音线因为惊愕而不断拔高,“程伽!”
程伽惨白着脸,唇边流出鲜红的血,她低不见闻的说道,“快走!”
宁茑萝来不及思索,竹林木屋已不是安全之地,离他们最近的只有那艘船只,赶在天亮前能将他们渡到安全的地界。
陆危亭的伤伤口不深,包扎止血撑到找到郎中绰绰有余。
沈渡已经无暇顾及其他,他万万没料想到,程伽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他弃剑,抱住她下落的腰身,往常凉薄的嗓音格外颤抖,拍拍她滑腻的脸蛋,“程伽…别睡…”他抓着程伽的手腕,将木桩上绳子解开,抱着人翻身上马,离开前,回头看了一眼陆危亭和宁茑萝,终究是无言。
陆危亭是被雨水浇醒的,腹部的伤口的血迹被雨水冲开,化成浓浓的血腥气,他头脑发热,喉头干涩,腔壁内都是苦涩的气味。
风浪中行船,宁茑萝呛了几口雨水,胡乱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分神去瞧陆已的状况。
见他面色痛苦,眉毛轻皱,又有睡过去的预兆。
她一边加快手上动作,一边转头大声说,“陆妄!
陆危停!
你清醒一点!
你不许睡!”
晚间,她睡的并不安稳,程伽偷传给她的信上的内容始终让她睡立不安,陆已有危险,可她却不想救,白日里那个大汉的话犹在耳畔!
“那公子啊可真是个痴情人,我还没说那小女郎姓甚名谁长什么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