珀色瞳孔映出我颅骨内流转的虹光。
记忆如碎瓷扎进神经:二十年来每道金缮修复,实则是往我中枢神经植入纳米漆器。
浑天仪突然倒转,我们跌进沸腾的松烟墨池。
傅临渊的夔龙纹身遇墨即燃,青焰中浮现出东京地下拍卖会的账本。
当最后一页“林傅合谋”的朱砂印被烧穿时,我听见自己骨骼发出钧窑开片的脆响。
追击者的和服下摆扫过墨池,刀尖挑开我后颈皮肤。
条形码在强光下显影成富士山轮廓,他狂笑着举起牙雕注射器:“该取珐琅质了。”
傅临渊的碎玉链突然绞住刀刃,我们在缠斗中撞碎全息投影。
1943年的祖父从镜面里伸出手,将真正的《髹饰录》残卷塞进我裂开的胸腔。
书页触到鎏金血管的刹那,整座浑天仪绽放出北宋天青釉的雨过天青色。
“修复你自己!”
傅临渊掰断肋骨递来骨笔,断口处的金丝与玉杯裂纹如榫卯相合。
我蘸着两人混合的血,在虚空写下祖父烧毁的那页《剔银灯》。
当“破镜重圆”最后一捺落下时,翡翠突然从眼窝生长,将世界重构为汝窑开片的冰裂纹。
追击者在坍缩的时空里碎成瓷粉,傅临渊的怀抱正在量子化。
在他完全透明前,我咬碎齿间的珐琅质,将金缮秘药注入他心脉。
青铜熔炉深处传来婴儿啼哭,二十年前的荷花塘里,浑身是血的少年正把碎玉系在女婴腕间,而我们头顶的星图终于拼出完整婚书。
第十章:金缮轮回汝窑天青釉的月光漫过量子钟摆,我握着傅临渊量子化的手掌,触感像抚过永乐玉杯的冰裂纹。
金缮秘药在我们交缠的血管里结晶,将坍缩的时空凝固成钧窑窑变的瞬间。
“要重启轮回吗?”
我将翡翠蜻蜓扣刺入心口,纳米金丝从创口涌出,编织成《髹饰录》最终的河洛图。
傅临渊正在消散的瞳孔突然映出1943年的豫园荷塘,梳双丫髻的小女孩踮脚给溺水少年渡气,碎玉与翡翠在涟漪中合成太极阴阳鱼。
量子风暴撕碎仿生人军团时,我们跌进时间虫洞。
祖父的骨灰从金缮纹身里析出,在绝对零度中重组成宣德炉的轮廓。
炉内燃烧的不再是犀角,而是傅临渊被篡改的童年记忆胶片——胶片每帧都是我在不同时空修复文物的